枇杷十藏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隐藏的危险，就转头将佐助的人头递给了宇智波鼬。


    鼬用颤抖的手将佐助的人头轻轻捧起，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死死盯着佐助苍白的面容，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的眼睛如今空洞地睁着，再也不会用倾慕的眼神与他对视了。


    他把眼中的万花筒写轮眼催动到了极致，反反复复地仔细检查了半天，但不管他怎么检查，最终得出的结论，都是一个。


    这，的的确确就是他最爱的弟弟，宇智波佐助的项上人头。


    刹那间，鼬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倾覆，那颗冰冷的心也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跳动。


    弟弟可爱的面容再次出现在他眼前，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佐助蹒跚学步时摔倒后倔强地自己爬起的样子；第一次学会替身术时得意洋洋的表情；被他屡次拒绝后那双充满不解和委屈的眼睛……


    生活之中的点点滴滴流入他的心海，撕心裂肺的痛苦也随之在他心中一点一点的弥漫开来，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心脏，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痛。


    鼬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


    他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滑落，在佐助冰冷的脸颊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痕迹。


    鼬的嘴唇颤抖着，将额头抵在弟弟冰冷的额头上，喉咙里挤出嘶哑的低语，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


    “三代明明答应过我的，会好好保护你……”


    “哈哈……”一旁的宇智波安乐得直跳脚，“三代答应过你，团藏可没答应过你呀！”


    “既然是灭族，当然要满门尽灭啊，留一个死剩种做什么呢？”


    “难不成等着他长大知道真相之后，再回来报复村子吗？”


    “怎么？”


    “难不成你以为，堂堂村中长老，杀一个邪恶的宇智波，猿飞日斩还会因此怪罪他吗？”


    “啊，也说不定。关几天禁闭什么的，罚酒三杯，意思意思就行了！”


    “怎么着？”


    “莫非你还打算让堂堂村中长老，为一个宇智波的死剩种偿命吗？”


    “哈哈……你真是个小丑啊，鼬！”


    “连自己的家族都不忠诚的人，怎么可能会忠诚于村子呢？”


    “猿飞日斩若真的信你，就应该收你为徒弟，指定你为下一任火影的备选！”


    “只要有了哪怕一点点安抚，而不是总在打压，宇智波一族也不会被逼迫到如今的地步……”


    “住口！”宇智波鼬双目血红，嘶声咆哮着，“以你的器量，怎么可能明白，一旦村子里爆发内战，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


    “啊，对对对，我器量小，你器量大！”宇智波安用更大的声量吼回去，“团藏就是知道你器量大，所以一刀把你弟弟脑袋砍下来了啊！”


    “你这么大的器量，总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村子里闹僵吧？”


    “你看，我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器量大，所以特意把你弟弟给你带过来了呀！”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器量，究竟有没有你吹的那么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村子是不可能杀佐助的！”


    宇智波鼬双目流血，死死地盯住宇智波安那张与他完全相同的脸孔，咬牙切齿地喝问道：


    “是你杀了他！”


    “对不对？”


    “啊，对对对！”宇智波安咧开了嘴，露出一副森然扭曲的笑容，“没错，是我杀的佐助！”


    “我不但杀了他，在杀他之前，我还把他的四肢都碾了个粉碎，用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将他治好，然后再碾碎！”


    “周而复始，我做了一次又一次，一直到最后，他哭叫着求我杀了他，我才满足他的愿望！”


    “你知道他在哭叫什么吗？”


    “看我学给你听！”


    “咳咳……”宇智波安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尖着喉咙，装出一副小孩子的声音。


    “呐，欧尼酱，你怎么不来救我呀？”


    “呐，欧尼酱，我好痛苦啊！”


    “呐，欧尼酱……”


    “住口啊！”宇智波鼬疯了一样咆哮着，“佐助还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能……”


    “孩子，你还有脸说孩子？”宇智波安比他更加愤怒，“你说为了和平，那你只杀成年人啊，为什么连老弱妇孺都给杀了？”


    “你说佐助无辜，那些婴儿难道就不无辜吗？”


    “木叶村在乎过宇智波的那些无辜孩子吗？”


    “没有啊！”


    “他们害怕啊！”


    “他们害怕宇智波的后代成长起来，再找他们报仇啊！”


    “他们要斩草除根啊！”


    “既然要斩草除根，佐助这个死剩种怎么能留下来呢？”


    “你下不了手，没关系，我可是体贴的很，帮你完成了你的任务啊！”


    “不用谢啊！”


    “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被宇智波安的话语刺激到了，宇智波鼬无言以对，只能无能狂怒地疯狂嘶吼着。


    “我是谁？哈哈……”宇智波安放声大笑起来，“看看我这张脸，难道你认不出来吗？”


    “我就是那个木叶村政客们的走狗，亲手杀光了全族男女老幼的畜生——宇智波鼬啊！”


    “啊，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不但杀光了宇智波全族，我还杀了三代目猿飞日斩的亲孙子，顺便抢走了九尾人柱力，杀了木叶几十名忍者。”


    “虽然九尾人柱力被波风水门给带跑了，但刚才连猪鹿蝶都死在这里了。”


    “你猜猜，现在木叶村还会不会信任你呀？”


    “啊？”


    “哈哈……”


    “你不是很热爱和平吗？”


    “你不是害怕村子里面的人受到伤害吗？”


    “那我不妨告诉你，我不但杀了宇智波佐助，我还要挑起忍界大战，让木叶村死更多的人！”


    “宇智波是木叶的创立者家族之一，没有宇智波的木叶，毫无存在的价值！”


    “我要彻底摧毁木叶村！”


    “我要让木叶村从此在忍界之中消失！”


    被宇智波安连番刺激，宇智波鼬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把万花筒写轮眼一瞪，一道黑色的火焰就在宇智波安的身上燃烧了起来。


    “去死吧！”


    “天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