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入狱

作品:《早死白月光也要追妻

    从医师出来的瞬间,谢灵就已经处于劣势了。


    或者说从她脸色骤变时,她就处于劣势了。


    谢灵依旧强撑着笑意:“看来陛下今日为了给哀家这个惊喜准备了很久啊。”


    “那是自然。”祁凌毫不掩饰自己:“为了这一天,朕已经准备了十几年。”


    谢灵死不承认:“找个刁民指认哀家,这也算证据?”


    “这自然不算。”祁凌笑着摇摇头。


    目光掠过在场的众人,在林雪脸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但最后还是移开了。


    尽管他找了跟多盟友,利用了很多人,但却从未与任何一人说过自己的计划。


    他依旧从容不迫的一步步亮出自己的底牌。


    “朕才是最后的证据。”


    这话一出,谢灵的眸光一缩,她似乎知道证据是什么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祁凌说出她所想的那句话。


    “朕的体内同样有这人研制的毒药,而那毒药······”祁凌笑着看向谢灵,但笑里却像是淬满了冰霜。


    “······正是母后您亲手喂给朕的啊。”


    大殿内瞬间冷静了下来,方才兴致高涨的众人此时瞬间息声。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祁凌是傀儡皇帝,做出的许多决定背后都有太后的手笔,但没想到控制他的方法竟是给他下毒!


    若真如陛下所言,那太后岂不是害死先帝后,又接着毒害先帝的子嗣!


    局势渐渐明朗,有些元老级别的大臣看不过去了,高声大喊:“请太后给出明确回答!”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跟着喊:“请太后给出明确回答!”


    人群中太后党看局势不妙,暗自混入其中,跟着声讨。


    高呼声几乎要将谢灵淹没。


    她终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看着台下瞬间倒戈的众人大笑:“要什么回答?!还想要哀家给出什么回答?!”


    谢灵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龟裂,她笑得癫狂:“哀家说不是,你们信吗?哀家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看太后动怒,台下众人又噤了声,只有祁凌突兀的拍了拍手。


    谢灵红着眼睛看来,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依母后的意思,这是承认了?”


    不等众人反应,祁凌紧接着高喊:“梁将军听令,捉拿罪臣谢灵,不容有误!”


    下一刻,身穿盔甲的梁宇带着一众士兵气势汹汹的进了大殿!


    压抑已久的阴沉天慕终于降下雪来,士兵的肩头尽是白雪。


    白雪化水,在烛光下盈盈发亮,锃亮光线冷峻的给人压迫感。


    士兵有条不紊的将全场都包围了起来。


    明明说的是捉拿谢灵,但却包围全场。


    其用意不言而喻。


    今晚的真相不过是走个过场,即便没有这个真相,祁凌照样会获得最后胜利。


    他早已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士兵不入城,但梁宇却能一呼而入。


    谢灵再次偏头看向祁凌,但此时脸上却不是方才的从容,而是憎恶。


    看来今晚这场戏,他还真是准备了很久。


    场面一变再变,即便是有心站在祁凌这边的大臣,此时也全都噤了声。


    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


    梁宇看着台上的两人,又看了眼眼前的局面,内心庆幸还好答应了欺凌的要求。


    早在宴会开始的前三天,祁凌私下找了他。


    明明刚收了他的兵权,却还是敢孤身前去找他。


    明明已经收了他的虎符,还想收走他的什么?


    梁宇起初是抱着这种想法看他的。


    但祁凌见他的第一面就问:“想要虎符吗?”


    明明才收走了,现在又问什么?


    梁宇心中憋着一口气:“若末将回答想,陛下便会给末将吗?”


    任谁都能听出这是句玩笑话,但讽刺意味十足。


    但祁凌却笑着回答了:“自然。”


    说着随手将手中的虎符抛了过去。


    “这东西在朕手中不过是一块废铁,只有在将军手里才能真正的发挥作用。”


    那日也如今日一般飘着大雪,祁凌披着狐裘氅子,烛火照映之下,弯起的眸子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只是这虎符给将军有一个条件。”


    梁宇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顺着他的话来。


    “陛下要末将做什么?”


    烛火摇曳,两人的影子跟着晃动。


    听完祁凌的计划,梁宇这才懂得了对方搞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尽管梁家忠君,但虎符是先帝赐予的,忠君也应当忠的是先帝这个君。


    而如今先帝已死,祁凌与谢灵都是皇室,那梁家的定位就模糊了。


    搞这么一出,虎符由祁凌亲自赠与,这忠君便忠的是祁凌本人了。


    梁宇心道帝王家的心眼就是多。


    同时又在心里搞清了站位。


    今日说到底不过是通知,若是他不从,还会有其他愿意接手虎符为祁凌效力的人。


    他不过是先被选择,比他人早知道这个选项罢了。


    手中虎符冰凉,梁宇暗自下定了决心。


    他要站在祁凌的阵营里。


    这也是今日他能站在这里的原因。


    如今太后气数已尽,祁凌大权在握,任谁看了都知道应该站在哪边。


    谢灵看着台下的局势,心中了然,今日这场宴会蓄谋已久,她无论怎么掰都是掰不回来的。


    只是看到梁宇的瞬间,又让她想清楚了一件事。


    也许国师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人。


    虎符明明该在国师那,结果却落到了梁宇手中。


    而梁宇又站在了祁凌的阵营里。


    临到这一刻,谢灵想的竟还不是憎恨国师,而是后悔自己明明已经吃了那么多亏,却还是这么轻信他人。


    当初就应该在国师的茶水里也加上“闻听”,让她不敢背叛她!


    即便祁凌已经下令捉拿谢灵,但真正敢上前的人却没几个,他们只敢远远站在几步之外看着。


    往日的从容镇定此时尽数消失,谢灵雍容华贵的脸上出现龟裂。


    一点一点碎成憎恨模样。


    她眼眶早已被怒气染红,看着祁凌缓缓笑了起来:“今日局面是我遇人不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今日会背叛我,指不定明日也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呢?”


    谢灵笑得肆意,像迎春花的最后一次绽放。


    祁凌死死盯着她濒临绝境的面容,但并未给出回复。


    不过是一个败者,他说什么都是浪费。


    谢灵今日穿着华贵,暗红锦袍拖了在身后拖了数米。


    娇艳的像是开至荼蘼的玫瑰。


    她经过林雪身旁时,停顿了片刻,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可即便什么都没说,林雪还是惊悸了一瞬,因为那目光太可怕了,眸里没什么情绪,但却像是要把她拖向深渊。


    窗外的大雪纷纷扬扬落下,谢灵站在士兵的中间,像是边疆被包围的红梅。


    所有人都因今晚的变故噤若寒蝉,唯恐不能自保。


    只有祁清正看着谢灵离去的背影轻笑。


    终于,终于要摘到这朵梅花了。


    当晚的一切称得上混乱,殿外的大雪呼啸而过,明明一切都没变。


    但他们知道,京城变天了。


    太后余党被清理,先前跟太后有关系的都内心惶恐,生怕哪天就清理到自己头上。


    祁凌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连喝药的时间都没有。


    林雪一天往宫里跑十次,十次都碰不上人。


    宫内需要大换血,祁凌虽然心知太后余党都有哪些,但却不能直接由他提出来清理,只能“举群臣之力”来清理。


    那几日朝堂人心惶惶,与太后无关联的人竭尽全力寻找余党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与太后有关联之人则整日忧心忡忡草木皆兵,生怕一个奏折上去,自己小命不保。


    太后谋害先帝被抓,皇帝揭露真相。


    不管怎么说都是大事,满城风雨皆是在讨论此事。


    林雪身着大氅孤身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满脸欣喜的医师。


    医师四十的年纪,眼角都是褶皱,但此刻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遮不住,连带着褶皱都被抚平了。


    林雪答应要帮他找女儿,自然要做到。


    对方那日没有倒戈,按照她的要求将真相说了出来。


    若没有医师的助攻,他们的计划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所以危机解除后,林雪就立刻带医师来让他们父女团圆。


    刚下过雪,回春馆的的檐角挂着长长的冰凌,少女在门外扫雪。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雪,原本平静的小脸瞬间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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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


    看来她还记得林雪。


    林雪看到她明显也愣了一下,随后挥了挥手。


    两波人猝不及防相遇,医师甚至还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看到少女的瞬间,泪水就先一步决堤。


    太像了。


    真的太像她的母亲了。


    医师的表现过于显眼,少女的目光不自觉便分了点过去。


    直到两人都到身前,还是不理解这人为什么看着自己哭。


    林雪早有预料,主动跟少女解释起来:“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这是你的亲爹。”


    这话一出,医师就忍不住伸手去握少女的手。


    少女本就胆小,他的动作太大,她被吓一跳后退。


    医师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明显受了伤害,他泪流满面,沙哑着嗓音道:“囡囡,我是你亲爹啊·····”


    少女手里紧握着扫帚,躲在林雪身后,她愣愣的看着医师,似乎在确定对方的身份。


    林雪知道少女胆小,但没想到对方竟会胆小成这样。


    她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安抚道:“他真是你爹,你三四岁时走丢,后脖颈有个胎记。”


    “他这些年一直想找你,但是他自身难保,这才耽误到现在。”


    血缘关系的奇妙便体会在此时,明明刚才还一脸戒备,但听完林雪的话,看了会医师的表现,少女竟真的放下了戒备,缓缓走了出来。


    她声如蚊蚋,小心翼翼确认:“您······您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医师听她说出父亲两字就激动的难以言表,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少女再次放下些许戒备,又迈出了一步,唇抿的很紧,声音都带上了点哭腔:“我······我不是被抛弃的吗?”


    “怎么可能?!”医师连连摇头:“我怎么会抛弃你呢?当年事出突然,等我回去找你时,你已经不见了。”


    医师说的真挚,看到自己女儿以为是被抛弃,实在令他太过痛心。


    都怪他,都怪他当年太粗心才导致父女离散十几年。


    少女此时也终于忍不住委屈主动抱了上去:“爹······”


    医师愣了一瞬,随后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脸上被泪水糊了一脸,但嘴角依旧是笑的。


    林雪看着父女相认的场面,默默离去。


    他们刚相认,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她还是不要打扰了。


    只是刚走下回春馆前的台阶就被人叫住了:“林姑娘留步!”


    林雪回眸看去,掌柜模样的人匆匆跑了出来。


    来人看着三十岁左右,留着小胡子,身材微胖,但眉眼间却依旧不失精明。


    “林姑娘,我是回春馆的掌柜,也是魏王留在这里接应你的,你现在想好走了吗?”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林雪疑惑:“我为什么要走?”


    掌柜摸了摸他的小胡须,故作高深道:“如今朝堂局势动荡,你身为太后一党,不可能从这场漩涡里出来的,只有离开才是明智的选择。”


    林雪简直要气笑了,她帮了祁凌那么多,怎么可能会是太后一党。


    “我从未站在太后一边,何来太后一党之说?”


    掌柜眯起眼睛看了她片刻,点到即止:“魏王还是那句话,若是姑娘有需要,可随时来找我,魏王会为姑娘安排好一切的。”


    “若是姑娘不能亲自来找······”掌柜拿出一个带有奇异花朵图案的青玉玉佩:“看到佩戴此玉佩之人皆可传信于我。”


    掌柜说话太过自我,像是根本不把林雪的回答放心里,只是一味的将自己的话说完。


    林雪索性也不再管,直接转身离去:“我不会联系你的。”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淹没道路,林雪走过在地上留下长长一排脚印。


    像是一条路走到黑的独木桥。


    掌柜眯眼看着她的背影,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在掌柜说出她是太后一党时,林雪对此说法嗤之以鼻。


    外人不知便算了,祁凌自然知道她是哪边人。


    所以即便在朝堂上听到有人抨击她是太后余党时,她也从未想过祁凌会相信。


    他一定清楚她的立场,她怎么会是太后余党呢?


    但是事实却如一记警钟将她从梦中敲醒。


    熟悉的嗓音说出令她陌生的话。


    “将国师打入大牢,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