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作品:《成为东清酒,我拒绝很多人

    连衡彻底愣住,只觉手臂被她拽得紧紧的,挣了一下竟没挣开,心底不由得泛起嘀咕。


    这蔺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怎的手上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拒绝,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蔺昭宁拽着往府门外走,脚步都由不得自己控制。


    “哎,蔺姑娘,你……”


    连衡无奈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哭笑不得,只觉得这场景荒唐又好笑,自己竟被一个姑娘家这般生拉硬拽着,半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站在一旁的祁愿也看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手里还攥着替连衡收着的钱袋?


    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跟上去,心里暗忖,小侯爷这是被蔺姑娘绑架了?


    这蔺姑娘看着柔柔弱弱,发起倔来倒真是厉害,小侯爷今日怕是躲不过这趟陈记之行喽。


    蔺昭宁却不管不顾,只顾着拽着连衡往前走,裙角扫过青石板上的海棠花瓣,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她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着:“陈记新到了苏绣的片子,还有织金的裙料,我瞧着有一款天青色的,定衬小侯爷的肤色,咱们去瞧瞧便回,耽误不了你去寇府的!”


    连衡被她拽着,脚步踉跄地跟着,只觉得手臂被勒得发紧,心里只剩一声苦笑,这蔺昭宁,还真是半点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祁愿看着身前步子迈得又急又沉的连衡,再瞅瞅旁边亦步亦趋、眼神黏在连衡身上的蔺昭宁。


    忍不住对着空气摆摆手,压低声音叹了句:“哎呀,小侯爷呀!您自求多福!”


    话音落,他又赶紧抬脚跟上两人的脚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蔺昭宁那黏人的性子,若是凑上去,指不定又要被他支使来支使去。


    可离得太远,回头连衡问起来,又显得他这个随从不尽心。


    祁愿索性放慢脚步,跟在两人身后数步远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也不尴尬。


    哎呀,蔺昭宁的目光就没从连衡身上挪开过。


    她从小就爱缠着连衡,这事在京城里的勋贵圈子里几乎是人尽皆知。


    没人知道,这份执拗的亲近,竟源于多年前御花园里的一桩小事。


    那时她还是个跌跌撞撞的可爱小不点,追着一只滚远的蹴鞠跑到假山下,脚下一滑险些摔进池子里,是路过的连衡眼疾手快,伸手将他捞了回来。


    而彼时站在连衡身侧的祁愿,还笑着递上了一方干净的手帕,替他擦去脸上的泥渍。


    就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蔺昭宁刻在了心里。


    他记住连衡那双稳稳托住他的手,记住他清冷眉眼间的一丝柔和,也记住祁愿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从那以后,蔺昭宁便成了连衡的小尾巴,连带着对祁愿,也多几分熟练的使唤。


    此刻他亦步亦趋地跟着连衡,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小侯爷,昨日我寻到一坛上好的桃花酿,回头送到你府上,咱们一起尝尝?”


    连衡脚步未停,只淡淡嗯了一声,祁愿在后面瞧着,又忍不住在心里替蔺昭宁叹气,这位蔺小姐怕是又要热脸贴冷屁股了。


    其实在此之前故事还有一段。


    在青石铺就的宫道旁,祁愿慌慌张张地转身想给连衡递水,却没留意到身后的蔺昭宁,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她身上。


    蔺昭宁本就因连衡对自己冷淡而心气不顺,这一撞更是让她怒火直窜,扬手便是一巴掌甩在祁愿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宫道里格外刺耳。


    祁愿被打得偏过头,左脸颊瞬间浮起通红的掌印,他不敢有半分怨言,连忙躬身低头,声音带着颤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哪里来的下人,真是没礼貌?”


    蔺昭宁柳眉倒竖,抬脚就往祁愿的小腿上踹两下,力道不算轻,祁愿疼得身子一颤,却硬是咬着牙没敢出声,只将头埋得更低。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个仆人,哪里有资格和官家小姐论对错?


    今日这祸,全是自己莽撞惹的,更是不该走这条道,扰了蔺昭宁的兴致。


    祁愿默默忍下疼,捡起掉在地上的烧鸡,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强撑着走到连衡身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那道显眼的掌印,终究逃不过连衡的眼睛。


    连衡皱紧眉头,指着他的脸,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关切:“你的脸怎么了?”


    “回小侯爷的话,没什么的,很快就会好的。”


    祁愿垂着头,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连衡对视,生怕说出实情惹来更多麻烦。


    “告诉本侯,谁干的!”


    连衡的声音陡然冷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显然是真的动怒。


    祁愿依旧缄口不言,可连衡已然起身,循着祁愿回来的方向大步走去。


    不远处的秋千架旁,蔺昭宁正坐在秋千上晃悠,裙摆随着秋千的摆动轻轻扬起。


    她第一次见到连衡时,便记得他生得极好,眉眼清秀如山水画,可此刻他快步走来,脸因愤怒憋得通红,那双眼睛里的怒意却藏不住分毫。


    “是你打了祁愿是吗?”连衡站在蔺昭宁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语气里满是怒火。


    蔺昭宁从秋千上跳下,掸了掸裙摆,平静地点头,干脆利落:“是我!”


    “你敢动我的人,真是无礼!”


    连衡的声音更沉,目光死死盯着蔺昭宁,像是要将她看穿。


    谁知蔺昭宁听完,竟是二话不说,攥紧拳头朝着连衡的眼眶挥去。


    连衡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右眼瞬间肿起一圈,疼得他闷哼一声。


    “真是啰嗦!”蔺昭宁甩了甩拳头,一脸不耐烦。


    “你敢打我!”


    连衡又惊又怒,捂着眼睛后退一步。他出身侯府,从小到大都是旁人捧着让着,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过,今日倒是见识到这世上最凶悍的女子。


    周围的宫人都被这一幕吓得噤若寒蝉,一位是小侯爷一位是大臣之女,没人敢上前劝架,只敢远远地站着。


    连衡怒视着蔺昭宁,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而蔺昭宁却丝毫没有畏惧,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反倒像是觉得这场闹剧无趣得很。


    宫道旁的草地上,连衡和蔺昭宁瞬间扭打在一起,可说是扭打,倒不如说是连衡单方面被揍。


    蔺昭宁拳脚利落,一拳砸在他胸口,抬脚又踹中他的小腿,连衡被打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他气急了,伸手想去拽蔺昭宁的头发,想把她推远些,可这动作落在旁人眼里,倒像是他也动了手,哪里还有半分小侯爷的体面。


    祁愿站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手心都攥出了汗,实在不知道该拉谁,拉蔺昭宁,怕是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拉连衡,又怕蔺昭宁打得更凶。


    眼看连衡被揍得快撑不住了,他心一横,快步上前攥住蔺昭宁挥过来的手。


    连衡趁机瞬间挣脱,猛地松开扯着蔺昭宁头发的手,大口喘着气往后退。


    蔺昭宁的头发被扯得凌乱,几缕发丝贴在汗湿的脸颊上,而连衡的脸更是惨不忍睹,鼻青脸肿的,嘴角还破了皮,哪里还有半点往日清秀的模样。


    “你敢帮他,不帮我,无礼之徒!”


    蔺昭宁挣开祁愿的手,扬手就给了他一拳,砸在他胳膊上,疼得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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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龇牙咧嘴。


    她又转头狠狠瞪向连衡,眼神像要吃人,“你敢扯我头发,狂妄小子!”


    骂完,蔺昭宁也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


    她的目光扫过祁愿,忽然定在他手里拎着的油纸包上,眼睛瞬间亮起来,指着他喝道:“你!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连衡见状,立刻挺身挡在祁愿身前,脸颊的肿痛让他说话都含糊不清,却依旧梗着脖子道:“凭什么给你?你个凶女人!”


    蔺昭宁闻言,当即抬起手作势要打。


    祁愿被这假动作吓得一激灵,手一抖,手里的烧鸡便朝着蔺昭宁飞了过去。


    蔺昭宁眼疾手快接住,麻利地打开油纸,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散开。


    “哇,真香呀!”她眼睛放光,扯下一只鸡腿,不顾形象地哐哐啃起来,嘴角沾油也毫不在意。


    连衡看着她这副模样,气得胸口发闷,却又不敢再上前招惹。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啃着原本给自己买的烧鸡,心里把蔺昭宁骂了千百遍,却又无可奈何。


    祁愿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荒诞的场景,只觉得头都大了,暗叹今天怕是又要不得安生了。


    连衡和祁愿站在一旁,看着蔺昭宁抱着烧鸡大快朵颐,两人四目相对,眼里都透着无奈,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连衡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开口讨饶:“给我们留点呗!”


    蔺昭宁抬眼瞥瞥两人眼巴巴的模样,一眼就瞧出了他们的馋虫,她咧嘴一笑,将啃了一半的烧鸡递了回去:“呐,我娘说了食物分享味道才好。”


    连衡和祁愿闻言,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讶。


    祁愿反应慢半拍,先伸手接过烧鸡,麻利地扯下另一只鸡腿,恭恭敬敬地递向连衡:“小侯爷你吃。”


    连衡哼了一声,却也没推辞,接过鸡腿的同时,又拽下一只鸡翅膀递给祁愿,嘴硬道:“那个凶女人都说了,食物分享才好吃,你也尝尝。”


    祁愿连忙接过鸡翅膀,三人就这么围在宫道旁的石桌前,你一口我一口地啃起了烧鸡。


    油腻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开,刚才扭打的戾气仿佛都被这只烧鸡冲淡了。


    蔺昭宁和连衡,算是结下打过架的特别交情。


    彼此看对方的眼神里,少了针锋相对,多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而祁愿站在两人中间,始终是连衡偏护的那个,连衡啃到鸡皮多的地方,还会顺手塞给祁愿,动作自然得很。


    蔺昭宁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连衡身上,眼底藏着少年人懵懂的心思,祁愿无意间瞥见这一幕,心里微微一动,又连忙收回目光,重新定在连衡身上,小心翼翼地替小侯爷擦去嘴角的油渍,不敢再多想分毫。


    蔺昭宁啃完最后一口鸡骨头,随手扔在一旁的石桌上。


    抬手抹了把嘴角的油,看向连衡时,见他正皱着眉扯粘在嘴角的烧鸡皮,那副狼狈又别扭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瞧你那笨样,吃个烧鸡都能弄一脸。”蔺昭宁说着,竟从袖袋里摸出一方绣着兰草的锦帕,递到连衡面前,“擦擦吧,不然回头让人瞧见小侯爷这副模样,怕是要笑掉大牙。”


    连衡愣了一下,看着那方绣工精致的锦帕,又抬眼看向蔺昭宁。


    她头发还乱糟糟地散着,脸上沾点油渍,眼底却带着笑意,没了方才打人时的凶悍,反倒顺眼了。


    他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却还是嘴硬道:“谁要你的东西,本侯自己有。”说着便去摸自己的袖袋,可摸了半天,才想起出门时急着走,压根没带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