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脸颊吻

作品:《死装酷哥A也会怀孕吗

    按照裴曳的想象,他学的这么差,卫疏又喜欢他,接下来应该会过来手把手地纠正他的姿势才对。


    但卫疏没有,在下一秒,他动了。


    “重心脚是这样放的。”


    没有预兆,仿佛只是随意地被卫疏一踩,那块看起来饱经风霜的滑板便如活物般扬起,精准地落入他球鞋下面。


    原本卫疏那副懒散的骨架在踏上板面的瞬间,仿佛被注入了一道电流,整个人气质骤变。


    他不是在走,而是在流动。


    “嗡——”


    滑板轮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清脆而急促的摩擦声。


    卫疏的身影如一道离弦的箭,速度极快,带着撕裂空气的决绝。但动作并不是很粗暴,反而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优雅。


    裴曳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他的身影。


    只见卫疏在接近楼梯扶手时,身体微蹲,猛地一压板。


    “咔哒” 一声脆响,板面与金属扶手精准接触,他整个人连同滑板竟轻盈地腾空而起!


    时间仿佛被拉长,在暖金色的光影中,卫疏身形勾勒出一个充满力量与美感的剪影。衣衫下摆被风掀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身。


    裴曳睁大眼睛。


    “哐当!”


    落地的声音沉稳有力,滑板四个轮子同时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而自信的巨响。仿佛卫疏本就是这板面的一部分。


    但这仅仅是开始。


    卫疏甚至没有停顿,借着下落的势能,板头一扭,冲向那个巨大的黑色半管。


    在近乎垂直的弧壁上,他如同违背了重力法则,凭借着惯性直冲而上,在到达弧顶、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的刹那,他再次起跳——


    一个干净利落的空中转体,黑色的身影划出完美的半圆,再次稳稳落回弧面,带着轰鸣俯冲而下。


    整个过程中,卫疏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仿佛刚才那些足以让任何滑手血脉偾张的动作,不过是像呼吸一样简单的本能。


    最终,他一个利落的横刹,停在裴曳面前不远处。


    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吱——”的锐响,激起一点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灰尘。


    风,直到此刻,才将卫疏额前微湿的黑发吹动,抚过那双清凌的眼眸。


    裴曳攥了攥手心,掌心因震撼出的汗已经变得微凉。


    他自认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但看见这一幕,还是没控制住被帅到快要爆炸,震撼到全身发麻。


    他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他之前以为这不过是项街头混混的玩意儿。


    但现在他明白了。


    这不仅仅是游戏,这还是驾驭,是征服,是肉身与器械、与重力、与恐惧博弈后达成的极致和谐。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野性而自由的力量美学。


    卫疏微微喘着气,胸膛轻轻起伏,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他看向裴曳,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此刻仿佛有未熄灭的火焰在跳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看清楚了没,”卫疏微抬下颌,目如寒星,姿态是飞舞着的意气风发,“这才叫玩滑板。”


    裴曳站在原地,傻了般望着他。


    注视着卫疏瞳孔里燃起的火焰,他清晰地认识到,有些东西,是财富和地位永远无法衡量,也永远无法赋予的。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独属于卫疏的滚烫灵魂。


    裴曳的心脏正为这种近乎野蛮的魅力,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失控地跳动着。


    直到——


    卫疏滑到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道:“怎么,看傻了?”


    裴曳回过神。


    这一定是卫疏的计策,故意在他面前耍帅撩拨他。


    而且对他来说好像还很受用。


    裴曳发自肺腑想要学习,道:“这也太帅了,我也想像你那么厉害,卫疏,你教教我吧。”


    卫疏唇角翘起细微的弧度,很快地扬了一下,又若无其事抿平。


    裴曳捕捉到他的这一面部细节,这下十分确定,卫疏是真的特别喜欢别人夸他帅。


    “卫大帅哥。”裴曳嗓音放得软绵绵,“我想玩你的滑板,行不行?”


    他心想,卫疏既然喜欢他,那他这样请求了,卫疏肯定会忍不住惯着他的。


    谁知卫疏踩着自己的滑板,没动。说:“这里很多滑板,你薅我羊毛干什么?”


    裴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说,你心上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裴曳皮笑肉不笑道:“我就是觉得你的滑板玩起来好看。”


    “那是人的原因,我玩起来帅,”卫疏高高在上看他一眼,“你,大概会蠢态百出。”


    裴曳也不恼,很认真问道:“那怎样才可以玩你的滑板。”


    卫疏微微一歪头:“你说请老师教教我,我可以考虑一下。”


    还好裴曳没什么底线,转眼就变成狗腿子,拉住卫疏袖子扯了扯,道:“卫老师,老师,请你教教我。”


    裴曳好像已经完全忘了,他们的招聘要求是需要他哄着裴曳的。


    现在裴曳被他牵着鼻子走,这让卫疏心里说不出的满足,感觉有了老师的威严。


    卫疏私人领地很强,从来不让别人碰他的东西。况且这是每天陪伴他的滑板。


    就算滑板廉价到是属于那种,扔在外面,别人都不要的破铜烂铁,那也是被卫疏放在心尖上的东西,除了他外没一个人碰过。


    卫疏抬起眸,只见裴曳眼睛忽闪忽闪,眸中晃着一湾流动的光。


    卫疏垂下眼睫,球鞋无意识踩着滑板碾了碾地。


    这可是他的宝贝滑板,卫疏还在权衡利弊:“只是叫老师,好像不太划算。”


    裴曳心想,卫疏这意思难道是让他再付出些什么?可卫疏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着想着,就拐到了卫疏喜欢他这件事上。


    卫疏现在最想要的不就是他吗!


    那是不是他主动一些,卫疏就会开心了?卫疏开心了,不就是会答应他所有要求了。


    可他要怎么主动呢?


    裴曳思绪纷飞,目光落在卫疏英俊的侧脸,无师自通地开了情-欲。


    他也不知突然哪儿来的勇气,突然蜻蜓点水地,飞快在卫疏脸庞亲了一下。


    少年低头,将两根手指怼在一起碰了碰,像是亲完也有些紧张,红着脸小声道:“卫疏……这样你高兴了吗。”


    说完,他自己先嘿嘿傻乐了两声。


    “………”


    别看卫疏表面冷酷强势,背地里还是个没和人亲过嘴的纯情男生,哪里经历过这种攻势。


    在他的观念里,牵手、拥抱、亲吻都是要一个一个步骤慢慢来的。


    绕是平常冷静端庄,此时卫疏也受惊一样猛地跳远了。


    卫疏脸有些僵,也有些羞愤的热。


    那个羽毛般的亲吻留下的余温,莫名像电流一样电过他的全身。


    他低声说:“裴曳,你干什么?”


    “我这样还不行吗?”


    裴曳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他觉得卫疏不高兴一定是力度还不够,口不择言试探道:“那要不,我亲嘴?”


    卫疏脸色顿时一变再变,那张冷冰冰的脸上都有些烧起来的鲜活色彩。


    “亲嘴也不够吗?”裴曳愣了愣道,“难不成要我做O献身才行?”


    他看了一眼卫疏的帅脸,颜控表示投降了,道:“那什么,其实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135卫疏在上面,2467他在上面。


    卫疏转过身,什么奇怪的心思也没了,他板起脸,快被气冒烟了。


    他心说,你都上过我了,还想躺平摆烂做O?


    1和0的感觉倒是都让你一个人享受了,你脸怎么这么大,想这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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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上进的臭咸鱼,笨咸鱼,就该被他炖了喝鱼头汤,简直气死他了。


    卫疏更加坚定不能将怀孕这件事告诉裴曳,这小混蛋太不靠谱了。


    卫疏被他的操作整得实在心乱,真怕下一秒裴曳就不按常理地扑上来,虽然他需要亲密接触,可这是正正经经的学习场合,搞这些也太不像话了。


    他扶了扶眉目,像赶祖宗似的,将滑板踢过去:“……闭嘴一边玩去吧。”


    裴曳不太相信自己都主动送上门了,他居然还放弃,道:“真的不要?”


    卫疏:“滚。”


    裴曳老实闭嘴了。


    他看到卫疏的滑板,像得到奖励似的撒欢,只是刚踩上滑板,身体一歪就朝旁边倒。


    但这次刚有这种趋势,卫疏就抬手扶住了他。


    卫疏试图平息心情,不能让情绪影响工作,他说:“往前滑。”


    裴曳被他扶住那刻,心里安心极了,平衡着身体,被卫疏带着一点点往前去。


    就这样练了一会儿,刚刚的小插曲也算过去了,卫疏在不知不觉中松了手,裴曳已经能独立滑行。


    他高兴扭头道:“耶斯!怎么样卫疏,我厉害不?”


    卫疏挑了下眉梢,没想到裴曳会那么开心,说:“还行,没我想的那么蠢。”


    这话音刚落,裴曳得意忘形顾着看他,没注意控制好滑板,啪地一声脸朝地摔跤了。


    卫疏:“……”


    他收回刚才那句话。


    听着声音挺大,也不知道摔疼没。


    卫疏皱了皱眉,走过去给他扶起来,问:“有事没?”


    裴曳又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薄荷味,清清凉凉叫人喜欢得要命,便顺势倒在卫疏身上,呜咽道:“好疼,疼死啦。”


    卫疏扶着他的肩膀,上下检查着:“哪里。”


    裴曳窝在他怀里,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


    这就哭了?


    卫疏神态错愕,底线三观被他刷新再刷新。


    “你行了。”


    卫疏从没遇见过哪儿个男的摔一跤就哭,还偏偏要躲他怀里,好像他把人怎么着了似的。


    他站在原地,拍了两下裴曳的肩膀。


    卫疏没安慰过哭包,从脑子里使劲想出了一句,面无表情干巴巴道:“网络上有句话怎么说,男子汉大屁股,就摔一跤能有多疼?别哭了。”


    裴曳抖得更厉害了,还弯下了腰。


    卫疏也跟着弯腰低头看他,随之脸色骤然一黑。


    滚蛋!


    裴曳哪儿在哭,分明是在笑。亏他还绞尽脑汁安慰人,倒是被裴曳这个笨蛋耍了。


    但卫疏胳膊勾住裴曳的脖颈往怀里勒了勒,好像也没有太生气,道:“勒死你信么?”


    大概连卫疏自己都没发现,从一开始厌恶抵触和同性接触,不知不觉相处中,他竟能自然和裴曳勾肩搭背了。


    裴曳仰起脸,故意凑过去:“这点力度勒不死,你要打死我吗?”


    “……”


    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卫疏眼睛冷冷地,抬起手。


    裴曳吓了一跳,闭着眼往后仰。


    但卫疏的指尖只是轻轻碰在他的脸上,神态一瞬带着认真,抚去那上面不知何时落着的小虫子。


    裴曳一睁眼,就掉入进他凑近的幽深眼睛里,再也出不来了。


    直到听见卫疏说:


    “打你我嫌手脏。”


    那给我抓虫子就不嫌手脏了?


    一个没想着真躲,另一个也没想着真打。


    裴曳心情裹了层蜜似的,眉开眼笑。


    “笑个屁。”


    卫疏看他一眼,唇角也微弯了下。


    他低头笑起来显出一个酒窝,冲淡了脸庞的冷酷,显得很甜。


    好甜好甜。


    甜得裴曳好想时间定格在这一刻,看到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