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神警告之下，方晴结结巴巴说道：“这镯子……是我今天晚膳的时候，无意中在地上捡到的！”


    “不是自己的东西，竟然占为己有，跟偷有什么区别？”


    “我……我是准备回来的时候交给嬷嬷，没想到突然出了人命事件，紧张之下才给忘了。”


    陆棠梨冷笑出声：“你既然准备交还，为何还堂而皇之戴在手上，心思岂不是昭然若揭？”


    “你别含血喷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偷东西，难道亲眼看到了？”


    “那么，你口口声声说我在糕点里下毒，害死五位秀女，也是你亲眼所见了？”


    “你……我……”


    方晴彻底被她绕晕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宁贵妃看情势不妙，立即开口：“就算这位方秀女真的犯了偷窃之罪，皇宫法度自有论处，而你却是涉及人命官司，如何混为一谈？”


    她一句话，又把局势成功扭转。


    让人不禁怀疑，陆棠梨是为了脱罪而胡乱指证，意图拖别人下水。


    对此，陆棠梨却没有丝毫慌乱。


    “谁说我要指证她偷窃之罪的？”


    “什么意思？”


    “我是要揭发她被人收买，下毒害人的真相！”


    一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着实让在场之人心中一惊。


    方晴因为心虚，更是忍不住大吼出声：“你胡说什么？”


    沈盈倒是看出一些眉目。


    她原本就是个心思细腻之人，经过一整日的相处，更是了解陆棠梨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于是，她也立即表态：“我也认为，方秀女手上的镯子来历不明，实在可疑，很有可能是被人收买陷害陆秀女的，请皇上一定要查出真凶，还我们一个公道。”


    南皇皱眉看向陆棠梨：“你说方秀女是下毒凶手，有什么证据不成？”


    “当然有！”


    她不顾方晴的挣扎，强行抓住她的手举了起来。


    楚嫣然忍不住嗤笑出声：“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一个镯子，还真的拿着鸡毛当令箭，当成救命稻草了不成？”


    “不是镯子，而是她手上的气味！”


    “什么？”


    “我天生嗅觉异于常人，发现点心有毒不只是因为看到了蚂蚁尸体，更是闻到一股特别的气味，方才我接近方秀女的时候，在她手上也闻到了一样的气味。真相如何，御医一验便知。”


    陆棠梨身为洛氏传人，对一些常见**自然十分了解。


    她知道鸩毒剧毒无比，服下之后会即刻毙命。


    凡是接触到的人，气味也会经久不散。


    寻常人或许察觉不到，但她凭着她的经验和敏锐程度，自然不在话下。


    在南皇的眼神示意之下，御医立即上前查验。


    果然在方晴的指甲之中，发现了残留的可疑粉末。


    用银针一测，立即就变黑了！


    沈盈气愤说道：“好啊，原来下毒的人是你，贼喊捉贼的也是你，竟还不分青红皂白污蔑陆秀女，实在可恨！”


    眼见事情败露，方晴再也撑不住，脸色惨白瘫软在地。


    南皇也当即大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下毒，是谁指使你的？”


    此时，宁贵妃心中惶恐至极。


    她本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除了陆棠梨。


    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机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扭转乾坤。


    这个计划她一开始并没有参与其中，不知道嫣然到底有没有安排好退路。


    如今事发，她第一反应便是担心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楚嫣然心中也有些慌了，但她还是强装镇定。


    “有没有可能，这位方秀女也是被人陷害呢？”


    方晴犹如抓住一颗救命稻草，立即拼命点头。


    “皇上饶命啊，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陆棠梨冷笑一声：“刚刚方秀女空口白牙造谣污蔑的时候，不见四公主出面主持公道，如今证据俱在，反倒为一个**凶手开脱？”


    一语击中要害，成功勾起了所有人的疑心。


    南皇看着她冷声质问：“嫣然，三更半夜你不在自己寝宫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楚嫣然急中生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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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想到秀女们白日里受了委屈，自责没有早点发现李嬷嬷等人的险恶用心给她们主持公道，便带了一些礼物前来探望，才得知出了人命！她们都是儿臣的陪嫁秀女，儿臣自然应该查清真相，不能让这五条人命白白枉送！”


    如此解释，倒也合乎情理。


    但她方才的行为，的确对陆棠梨有针对之嫌。


    如今证据摆在眼前，这个方晴分明就是有问题。


    南皇立即下令：“把方秀女打入慎刑司，严刑拷问！”


    听到“慎刑司”三个字，方晴便吓得打哆嗦。


    她刚进宫就听宫女们说起，那可是个令人闻之色变的恐怖之地。


    凡是进了那里的人，几乎就没有能囫囵个出来的。


    她要是真的被关进去，还有命活吗？


    侍卫还没来得及碰到她，她就大喊出声：“我说！我什么都说！”


    这一刻，宁贵妃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楚嫣然眼底也闪过明显的慌乱。


    “说，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是……这镯子的主人！晚膳之前，一个宫女拿着一箱金银珠宝来找我，说只要帮忙办一件事，这些东西就全都属于我！”


    她一个家中世代务农、贫民出身的女子，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珍宝。


    这样的诱惑，如何能抵挡得住？


    当即答应下来，迫不及待从里面挑选了一只玉镯戴在都上。


    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对方只说是**。


    吃下之后会陷入昏睡，哪里知道会出人命？


    看到死去的五位秀女，她整个人都吓傻了！


    再看到皇上和贵妃亲自前来查案，更是惊惧至极，生怕会查到自己身上。


    所以在指认凶手的时候，她才会趁机攀咬陆棠梨。


    竟然真的在对方的包袱里发现了**！


    她觉得连老天爷都在帮自己，更是咬死不松口！


    却没想到，她的罪行还是败露了！


    陆棠梨冷声提醒：“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倘若当时吃下那块糕点，你还有命去享受那些宝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