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回京之日,重掌大权!

作品:《谋反后,被恋爱脑王爷宠上天

    三日后。


    一封来自京城的信,被快马加鞭,送到了汴京。


    信使一路跑死了三匹最好的北地良驹,冲进临时公署时,人已经虚脱,只来得及从怀里掏出那封用火漆封死的公文,便昏死过去。


    李世忠亲自将信,呈到了沐瑶的桌案上。


    公文的牛皮纸信封上,盖着共和国议事厅的朱红大印,刺眼夺目。


    沐瑶正在看南境新出的铁矿石样本报告。


    她没有立刻去拆那封信,只是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沉闷的声响。


    整个办公室里,只有这单调的敲击声,和窗外风吹过屋檐的呼啸。


    李世忠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他知道,这封信里,装着整个京城的命运。


    也装着,沐瑶大人下一步的棋路。


    终于,沐瑶放下了手里的报告,慢条斯理地拿过那封信。


    她没有用信刀,而是用纤长的手指,极其优雅地,撕开了火漆。


    一目十行。


    信上的内容,与她预料的,分毫不差。


    议会罢免并关押了誉王萧云生,以及他那群宗室勋贵的党羽。


    信中用词谦卑到了极点,将之前的一切都归咎于誉王的“窃国之心”,而他们这些议员,都是“被蒙蔽的羔和”。


    如今,他们已经“幡然醒悟”,恳请沐瑶大人不计前嫌,以“共和国大局为重”,回京,重掌议长大位。


    信的末尾,更是用近乎谄媚的笔调写道,议会已经通过决议,奉沐瑶为“共和国终身议长”。


    并承诺,待沐瑶回京之日,必将“率满城文武,合全城百姓,夹道相迎,以彰大人不世之功”。


    终身议长。


    好大的名头。


    沐瑶将信纸随手丢在桌上,端起了那杯早已凉透的茶。


    这群墙头草,总算学会了怎么跪。


    台阶给得也算足了。


    再拿捏下去,就过了。


    毕竟,北边还有个陈庆之,虎视眈眈。


    她需要京城那块地方,作为她整合南北,对抗陈庆之的战略缓冲地。


    也需要“议长”这个名分,名正言顺地,调动整个共和国的资源。


    “李世忠。”她开口。


    “属下在!”李世忠立刻挺直了身躯。


    “京城那帮人,还算懂事。”


    沐瑶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地图前,那上面,南境十八州已经被她用朱笔圈起,与北境陈庆之掌控的十六州,遥遥对峙。


    而中间,只剩下京城周边那可怜的三座孤城。


    “他们既然把椅子擦干净了,我们,也就该回去坐了。”


    李世忠心头狂震,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是躬身听令。


    他知道,那个搅动天下风云的女人,要回来了。


    “传我命令。”


    沐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自由民主军第一集团军,全军集结!”


    “明日,开拔!”


    “目标,京城!”


    李世忠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芒,他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回应。


    “是!”


    ……


    沐瑶要回京的消息,像一阵狂风,先一步席卷了这座风雨飘摇的共和国都城。


    起初,只是在达官显贵之间流传。


    很快,便通过那些无孔不入的报童,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号外!号外!”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穿着破旧坎肩的报童,挥舞着刚刚印出、还带着墨香的《京城日报》,声嘶力竭地奔跑着。


    “议会罢黜誉王!恭请沐瑶大人回京主政!”


    “号外!沐瑶大人不计前嫌,已率南境大军北上!京城有救了!”


    一声声叫卖,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颗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街道上,原本行色匆匆,满脸惶恐的百姓,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围向报童,争抢着那些薄薄的纸张。


    当看清那白纸黑字印着的标题时,整座城市,都爆发出了一阵压抑许久的欢呼。


    “沐瑶大人要回来了!”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我就说!沐瑶大人不会不管我们的!”


    陈庆之兵临城下的恐惧,誉王治下的混乱与无能,让京城的百姓,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活在末日般的绝望中。


    而现在,沐瑶这个名字,成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叫民主,什么叫共和。


    但他们记得,是沐瑶大人,在教坊司为受害的女子申冤,当众腰斩了恶贯满盈的韩琦。


    他们记得,是沐瑶大人,推翻了那个吃人的旧王朝,建立了这个号称“人人平等”的新世界。


    他们更记得,沐瑶大人手下,有神鬼莫测的火器,有战无不胜的军队!


    只要她回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恐慌与绝望,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与崇拜。


    茶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沐瑶在南境如何谈笑间灭掉萧逸尘三十万大军的“神迹”。


    酒楼中,商贾们奔走相告,讨论着沐瑶大人回来后,是不是会带来南境那种能日行千里的“火车”。


    就连路边的乞丐,都在议论着,沐瑶大人回来了,是不是又能有粥喝了。


    整个京城,都活了过来。


    议事厅内。


    曾经那些在誉王面前战战兢兢的议员们,此刻一个个红光满面,挺胸抬头,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


    他们高声讨论着,该用何等盛大的仪式,来迎接他们“英明神武”的终身议长。


    “依我看,必须要有九十九响礼炮!才能彰显沐瑶大人的威仪!”


    “不够!必须要在承天门外,搭建彩棚,百官跪迎!”


    “对!还要让全城百姓都出来!手持鲜花,夹道欢迎!”


    财政部长那个胖子,更是大手一挥,直接批了十万两白银,专门用于“迎驾”事宜。


    仿佛只要把排场做足了,他们之前逼宫沐瑶,拥立誉王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


    沐府。


    沐风和沐渊亭,同样拿着一份报纸,父子二人,相对无言。


    大堂内,一片死寂。


    良久,沐风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复杂的叹息。


    “她……真的要回来了。”


    沐渊亭点了点头,他的神情,比父亲更加复杂。


    有欣喜,有激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想起了庞万里带回来的那句话。


    “少一个响鞭,少一个吹唢呐的,我都不回去。”


    何等的霸道。


    何等的狂妄。


    可现在,事实证明,她做到了。


    京城这帮所谓的精英,这帮前朝的权贵,真的就差敲锣打鼓,用八抬大轿去把她“请”回来了。


    她不是在接受议会的“恭请”。


    她是在接受一座城市的投降。


    “父亲。”沐渊亭放下报纸,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那蔚蓝的天空。


    “我们……我们这位妹妹,或者说,我们这位议长大人。”


    他斟酌着用词,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最疏离,也最准确的称呼。


    “她到底,想做什么?”


    沐风沉默了。


    他想起了女儿在沐府家宴上,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想起了她建立的那个“自由民主党”。


    想起了她笔下那些颠覆皇权,甚至颠覆人伦纲常的“革命思想”。


    他看不懂。


    也想不明白。


    ……


    三日后。


    京城外。


    官道两侧,自三十里外,便已是人山人海。


    这是一场堪称奇观的迎接。


    没有官府的组织,没有军队的强迫,无数的百姓自发地走出家门,汇聚于此。


    他们扶老携幼,带着最虔诚的期盼,翘首以望。


    只为等一个人。


    一个能终结这乱世,带给他们希望的女人。


    风,吹过官道。


    卷起的尘土,让空气都变得焦灼。


    人群中,窃窃私语汇成一片嗡鸣。


    “来了吗?沐瑶大人来了吗?”


    “快了,快了!听说是从南边直接坐火车到泾阳,一天就到了!”


    “火车是什么?比八百里加急还快吗?”


    “那当然!是钢铁巨兽,会喷白烟的!”


    议论声中,夹杂着对未知的敬畏,和对强者的狂热崇拜。


    日头渐渐偏西。


    人群的耐心非但没有被消磨,反而愈发炙热。


    终于。


    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点。


    黑点迅速扩大。


    四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拉着一辆同样漆黑的巨大马车,不疾不徐地驶来。


    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金银的点缀。


    那辆马车,通体由不知名的金属打造,线条冷硬,充满了力量感,在阳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光。


    “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瞬间,整条官道都沸腾了。


    “沐瑶大人!”


    “沐瑶大人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天际。


    无数人激动地向前涌去,却又被道路两旁早已列队的自由民主军士兵,用身体组成的人墙拦住。


    马车之上。


    一道身影,静静站立。


    她穿着一身从未有人见过的服饰。


    不是宫装的繁复,也非铠甲的冰冷。


    那是一套剪裁合体的深色衣裤,高高的立领,将她的脖颈衬托得愈发修长。


    炎黄装。


    沐瑶亲自半年前设计的,并以这个新生的国度命名的服装。


    它象征着摒弃旧时代的繁文缛节,象征着纪律、力量与新生。


    当然了,也是抄的,抄的中山装。


    沐瑶没有理会那震天的欢呼。


    她的视线越过一张张狂热、激动、乃至涕泪横流的脸,落在了官道尽头,那座巍峨的京城城门下。


    在那里。


    以财政部长为首的共和国议会成员,深深鞠躬。


    他们身后,是沐风和沐渊亭。


    父子二人没有深鞠躬,只是微微弯着腰,僵硬得如同两尊石像。


    马车缓缓停下。


    财政部长那个胖子,快步上前,高高举起一份用明黄绢帛写就的文书。


    “恭请沐瑶大人回京!主掌大局!”


    他的嗓门因为激动而变了调,肥胖的身子抖得如同筛糠。


    “恭请沐瑶大人回京!”


    他身后,数百名议员齐声高呼,依旧是深深躬着身子,脑袋不敢抬起分毫。


    何其相似的一幕。


    当初,她被誉王和这群人“请”出京城时,他们也是这般“恭敬”。


    只不过,那时的恭敬里,藏着的是轻蔑与算计。


    而现在,只剩下最纯粹的,源于骨髓的恐惧。


    沐瑶的唇边,逸出一丝几不可查的弧度。


    一群蠢货。


    现在才学会怎么弯腰,晚了。


    她没有下车,甚至没有低头看他们一眼。


    “进城。”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车夫扬起马鞭。


    马车再次启动,碾过那份象征着议会最高权力的绢帛,径直朝着城门驶去。


    跪在地上的财政部长,身子猛地一颤,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直到马车彻底驶过,他才敢抬起那张满是冷汗的脸,眼中除了恐惧,更添了一抹狂喜。


    沐瑶大人没有拒绝!


    她进城了!


    京城有救了!


    他也顾不上爬起来,就这么手脚并用地,跟在马车后面,向着城内跑去。


    那副滑稽的模样,引得周围百姓一阵哄笑。


    京城之内,更是另一番景象。


    十里长街,张灯结彩。


    地上铺着厚厚的红毯,道路两旁站满了手持鲜花的百姓。


    当那辆黑色的马车驶入城门时,迎接它的,是比城外更加疯狂的欢呼。


    彩带与花瓣,从街道两旁的酒楼茶肆上纷纷扬扬地洒下,如同下了一场五彩斑斓的雨。


    沐瑶依旧站在马车上。


    她穿过欢呼的人群,穿过漫天的花雨。


    她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冷漠而威严。


    她的目的地,是承天门。


    昔日皇城的正门。


    如今,那里已经搭建起了一座无比高大的木台。


    木台正对广场,背后,便是那座象征着旧时代最高权力的金銮殿。


    马车在台下停稳。


    庞万里早已等候在此,他亲自为沐瑶拉开车门。


    沐瑶走下马车。


    广场上,雷鸣般的欢呼,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数十万双眼睛,汇聚在她一人身上。


    时间仿佛静止。


    沐瑶一步一步,踏上了通往高台的阶梯。


    她的身后,没有随从,没有护卫。


    只有她一个人。


    一步。


    两步。


    三十二级台阶。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踏得无比坚实。


    登上了高台的顶端。


    她转过身。


    整个京城,在她脚下匍匐。


    万千民众,向她献上最狂热的崇拜。


    曾经的敌人,跪在尘埃里,等待她的审判。


    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她讲话。


    等着她宣布,这个新时代的最终归属。


    高台之下,鸦雀无声。


    沐瑶俯瞰着下方那一张张仰望的脸,那一片黑压压的人海。


    她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