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把档案袋塞进夏洛克怀里，利洛拾起搭在沙发上的大衣，走向麦考夫，“我们走。”


    “再见，约翰。”


    “回头见，约翰。”


    麦考夫先把利洛送到赫胥黎大楼底下，亲眼看着人走进大楼后让司机驱车才离开的。


    由于“麦考夫合法伴侣”的身份特殊，为了更高效的保障利洛的安全，学校专门为利洛在这栋大楼里安排了一间办公室，以便其在课余有个固定的地方来研究计算机或数学。


    当然，如果利洛真能在这一年内做出什么成绩，那就更好不过了。


    来到七楼的办公室，利洛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开窗通风。转身倚在窗沿上，望着三大块白板，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利洛昨天写上的数学论证公式。


    当初来帝国理工本来就是意气用事，利洛根本没有在计算机领域继续深耕的打算。


    所以他一般都是有喜欢的课就去听一段儿，不感兴趣就窝在办公室里研究几何代数，如果累了，就写写自己的博士毕业论文。


    内容他都想好了，与神经网络翻译有关。


    “等等！”利洛神色凝重的看向中间第二块白板，他缓缓走过去，这块板子上写的应该是解决复射影曲面的约束公式，属于诺特-勒施泰特定理。


    他保证自己昨天只不过是大致一推，压根儿没把公式写全，但现在它居然被补全了。


    H1，1(S)∩H2(S，Q)=Q??h+Pic(S)Q


    “这......”利洛把白板拉到空地中间。


    绿植在窗前摇曳，利洛忽然有些后背发冷。


    他重新走回去关上窗户，但依然感觉冷风无孔不入。


    “咚咚咚”


    “谁？”现在的利洛已经成为惊弓之鸟。


    “艾薇儿，普里切特博士，我是数学系研究生。”


    “请进。”利洛故作镇定地倚在办公桌上。


    “您好，普里切特博士，额......”艾薇儿进来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比网上更闪耀的面孔，差点儿一时紧张到忘了要说什么。


    “我刚刚从隔壁普林特博士的办公室出来，碰巧路过您办公室门口，看见地上有个木盒子底下来演了封信，就冒昧地打扰一下。”


    “哦，谢谢。”利洛走到女生面前，把对方捧在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还有什么事吗？”


    “有，不，没有没有。”艾薇儿僵硬的扯出一抹笑。


    “想说什么？”利洛面带温和的微笑。


    “您本人比推特上更好看...额，我是说.....再见。”


    “谢谢夸奖，你也很有魅力，再见。”


    见办公室的门再次闭合，利洛面无表情把盒子放到一旁的桌面上，打算先拆开信封。


    “错误选择。”


    一张A4大小的信纸上，只有这两个非手写单词。


    字迹深浅一致但带明显物理压痕，字符边缘清晰规整，几乎看不出毛边和油墨渗透，还有着特殊的排版，对方大概用的是台奥林匹亚SM3。


    深吸一口气，又拿起那个盒子。


    从入手重量看，密度高，是硬木。金棕色，纹理独特且有些自然扭曲感，而且韧性极佳，是榆木。


    盒子不大，内里中空。抽拉式的，但内有机关阻碍，且表面光滑，没有任何可操作的地方。轻轻一摇哗哗作响，只听声音再结合大小，利洛猜测应该是个U盘。


    只是自己异国他乡，除了福尔摩斯和华生就不再认识其他人，一块不知道其中内容的U盘被不知道谁放在门口，不管怎么看都知道，里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搞什么！”利洛有些恼火地把盒子扔到一边，作势要给麦考夫打电话。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学术，不想参与什么党争、什么间谍情报事件。


    “咚咚咚”


    又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利洛的动作。


    利洛在腹诽了句今天客人真多后，无奈撇嘴先把手机放下，朝门外喊道。“请进。”


    “什么事？”利洛皱着眉瞥了眼门口局促的男人。


    目测年龄在34岁左右，鸡心领、紧身衣，裤子故意拉低露出一截内裤边，荧光黄的，很亮眼，利洛感觉自己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注意形象，描了眉，皮肤明显被保养过，但......


    “用力过猛。”利洛皱眉警戒道，“你不是学校的人。”


    “为，为什么这么说？”


    “你太老了，不可能是学生，而教职工们就算衣品糟糕，也不会穿着这种衣服来上班。”利洛在对方身上来回扫视。


    “你是谁？利用以假乱真的证件来避开楼下的安检，单枪匹马就为了来见我一面。”


    “我是你的粉丝，只是想来和你要个签名。”


    男人动作有些畏手畏脚，但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利洛，满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我，我也是学数学出身，所以，如...如果能得到你的联系方式，来时不时和你探讨一下学术问题......就更好了。”


    男人又紧接着忐忑开口：“当然了，我，我是有准备礼物的，不是空手来，我还写了封信给你，就，就是在你手里。”


    利洛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半个字儿都不信。


    “你到底是谁？我的粉丝可没有能顺利瞒过楼下安检的能力。”


    “真的吗？你是指，那些......MI5的特工？”闻言，男人不再伪装，露出自己原本的声音，自大而散漫。


    “小朋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这么多年，我可都是依靠你的咒骂度日啊。”


    19年来，利洛骂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能得此殊荣的更是只有两个。


    一个是麦考夫，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另一个......他只能通过短信咒骂。


    “是你！”利洛眼里的厌恶更加明显，“你不去找夏洛克，来找我做什么。”


    “我当然会去找他，别着急，小朋友，老朋友总是要一个一个见呐。”


    “别这么叫我。”


    “是因为福尔摩斯经常这么叫你吗？”男人不以为意。


    “你来做什么？我没兴趣参与你和夏洛克的游戏。”


    男人并没有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走到墙角，拾起被利洛扔出去的盒子，“怎么？不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


    “这间办公室除了我，再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过，出去。”


    将盒子重新强硬的放到利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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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男人玩味道，“送出去的礼物哪儿有收回的道理，等我的消息，小朋友。”


    利洛一动不动地目送人离开，几番纠结之下，强忍着恶心把盒子收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他并没有陈词滥调地问，就不怕他把东西直接交给麦考夫，或者就不怕他把这件事告诉麦考夫等之类的愚蠢问题。


    平静湖面下，是一个个随时可能倒计时结束的炸弹，而利洛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一连五天，利洛的生活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丝毫影响。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参与其中，但出于对盒子结构的好奇，他还是借学校的实验室扫描了一下。


    但结果却有些出乎利洛的预料，想打开盒子的操作极其简单。


    这几天由于利洛一直沉不下心来，所以只是断断续续的把有关神经网络的论文已经提前写完。


    就在利洛云游之际，水汽顺着盥洗室麦考夫敞开的门缝钻出来。


    “那根记忆棒，夏洛克找到了吗？”利洛的眼神一直跟着麦考夫走到床的另一边，像是好奇地询问。


    “没有。”掀开被子一角，麦考夫躺进来。“人找到了，但东西失踪了。”


    “还能这么悠闲，看来记忆棒还在国内。”


    “流不出去的。”


    “确实。”利洛十分同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说？”麦考夫闻言，疑惑地看向身边人。


    他说计划流不出去，是因为记忆棒同样是莫里亚蒂的目标。而对方这几天像猫逗老鼠一样逗夏洛克，就是为了干扰夏洛克的视线，从而让自己在时间上占据优势。


    根据那个乔·哈里森的口供，记忆棒是得到手当天被人抢走的。而莫里亚蒂这几天的干扰行为，又恰恰验证了，记忆棒并没有落在他手里。


    但利洛从来不关心这件事，又是怎么知道的？


    “夏洛克的游戏到哪个阶段了？”利洛没回答。


    “就快了。”


    “具体呢？”


    “五场游戏，现在还剩最后一场。”


    “我今晚可能要出去。”


    “去哪儿？”


    “学校，我有个东西在那儿。”


    “......好。”


    泳池。


    利洛跟着对方发来的定位，来到这个虽然有些老旧，但依然在投入使用的游泳馆门口。


    “亲爱的金，你能为我排忧解难，除掉我情人那令人讨厌的姐姐吗？”


    “亲爱的金，你能为我排忧解难，让我销声匿迹到南美吗？”


    利洛隔着门，听到夏洛克的声音。


    “正是如此。”还有这个令人作呕的声音。


    “犯罪顾问。”夏洛克声音里都是新奇，“不可思议。”


    “不是吗？”莫里亚蒂炫耀道，“从来没人能逮到我，以后也不会有。”


    “我做到了。”利洛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你是最接近的，只是如今你有点儿碍手碍脚了。”


    “谢谢。”


    “我可不是在恭维你。”


    “你当然是。”


    “好吧，就算是。”莫里亚蒂已经懒得争辩，“想入非非到此为止，夏洛克，爸爸现在已经玩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