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幕间 2

作品:《米花町人狼恋爱浪漫谭

    确认两人成功绑定后,安室透的精神似乎也放松下来,他半躺在沙发上,眼睛还在盯着她。


    鸣海潮这才注意到他脸上不自然的潮.红。


    “现在,带好你的证件,我们得离开这里,那个大少爷找到你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能让他来碍事。”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消息。


    “我们走了,伊尔迷那边怎么办。”她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


    “没想到你还有心思担心他。”安室透站起来靠在门边等她,“他有门路,诅咒对他不受影响。”


    这么一比日本警方还真是废物……


    提到伊尔迷,不用安室透催促,她收拾东西的动作又快了一些。


    枯枯戮山。


    后来她查到了这个地方在哪。


    遥远的地中海地区,整座山都是揍敌客家族的私有领土。


    可能和西西里岛隔海相望的原因,这里的治安同样不怎么好,即使现在大部分产业都很正常,揍敌客家也从来不遮掩自己的黑色发家史,Re○dit上甚至还能看到有人提问如何雇佣他们杀掉自己的老师。


    她在此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会焦虑到失眠。


    妈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解了事情的全貌后询问她的意见。


    她觉得自己杞人忧天,有点想跑,但又怕家人遇到危险。


    妈妈让她不要担心,看在她死去的老爹的面子上不会有人动她。


    已经记不清父亲的脸了,她都不知道父亲以前是做什么的。


    鸣海潮问能不能顺带也别动她,妈妈说老爹的面子可能还不够大……


    连续几天的噩梦终于停止在邮箱收到offer的那天,她用最快的速度搞定了签证和住房,逃一样的来到了另外半个地球。


    可现在安室透找到她了。


    伊尔迷会不会也?


    她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又拿了一些必要的东西,他们趁着夜色离开了公寓,她现在十分希望有不长眼的流浪汉或者青少年冲出来找他们麻烦,这样没准她还能跑路脱身。


    但很可惜没有。


    她又在想明天怎么办,自己还要上课,刚开学就无故请假自己真的能顺利毕业吗。


    附近的停车场里停着安室透租来的车,一辆很常见的丰田。


    安室透指了指驾驶室,让她去开车。


    她很想说自己没有驾照。


    回头望了一眼那间交了半年房租却还没住几天的公寓,又要离开的不安涌上心头,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此刻泪水像憋在心中许久的郁气一样止不住地流出,似乎宣泄出来就能带给自己更多安全感。


    “我们去哪。”她坐在驾驶位上吸着鼻子问。


    安室透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抱着胳膊坐在副驾上,她知道其中一只手一直按在枪上。


    “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真的有这种地方就好了。


    她一边抽噎一边启动发动机,因为很久没开有些生疏,歪歪扭扭龟速行驶的途中,她余光瞟见安室透不放心地默默抓紧了扶手。


    深夜还在执勤的警察似乎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闪着警灯示意他们靠边停车。


    天哪她得救了吗。


    但一想到安室透可能是澳洲条子,她有些泄气。


    “晚上好,小姐、先生,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安室透拿出了红色的护照,她的希望又重新燃起。


    “别做多余的事情。”他用日语警告她。


    一张照片从护照夹中掉落,她下意识捡起来,差点尖叫出声。


    那是她童年相册上的一张,她和妈妈外婆在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的合影。


    安室透抽回那张照片,用流利的英语和注意到状况的警察说:“她太可爱了,我想一直看着,不小心夹在护照里了。”


    他甚至还带了些澳洲口音。


    她的手变得冰冷,在警员打趣的神色中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希望破灭,警察只是来看看她是不是酒驾,他大概和众多欧美人一样,看不出亚洲人的表情代表什么。


    “不要超速,安全驾驶,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现在来个人带走安室透才能让她觉得有一丝美好……


    重新启动车子,她彻底绝望。


    她的生活还没从《登峰○极*》开始就变成了《完美○世界》,但安室透不会像电影里的逃犯一样,一路上照顾她对她释放坏人的真心。


    不知开了多久,他们驶出城区,视野变得开阔,同时也代表着重复的路线更容易让人困倦。


    她瞥了一眼导航中的手机,已经快到两点,照理来说她不应该这么想睡觉,但一直没有变化的行驶就像催眠的白噪音,她的眼皮逐渐合上。


    一阵巨大的惯性,她发出急促的尖叫,所有的瞌睡虫都被赶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差点开到灌木丛里。


    安室透一手拉着手刹一手从旁扶稳方向盘,骂人的话妥协于她布满血丝通红的双眼。


    “睡一会吧。”他打开车门走下去透气,不忘带着那把枪。


    她混沌的大脑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一脚油门逃跑的概率大,还是被安室透射中油箱车毁人亡的概率大。


    她慢慢睡去,大概不到两小时后又惊醒。


    充足的睡眠周期并没有让她清醒一些,短暂的睡眠里她做了无数噩梦,看到旁边浅眠的安室透后心情更是低落。


    手机里有新信息,她点开看,是妈妈。


    [今天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忍不住,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吵醒了旁边的人。


    “醒了就继续开。”


    天哪他还是人吗……


    她趴在方向盘上:“我真的不想参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国,去求庞姆解除诅咒可以吗?过了这么久她也该消气了吧,毕竟那只是游戏啊……”


    今天流的泪比她一整年流的都多。


    “没时间了。”安室透冷漠拒绝。


    “怎么会!直达的飞机每天都有,我们现在去机场可能还来得及。”


    他咳嗽起来,好一会才回答:“是我没时间了。”


    “庞姆不是日本人,来日本只是出差,羁押时间过了后就不见踪影,还剩不到两天,你要去哪找她。”


    她抬起头,找出车上的纸巾擦了擦鼻涕:“就一定要下周参赛吗?”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欲无求吗。”安室透现在每说出一句话都带着灼热的体温:“在你放弃的时候已经有……”


    已经什么?


    但安室透并不准备告诉她,只是又举起枪威胁道:“现在,立刻开车。”


    她又哭了起来,啜泣着将行车轨迹画成S形。


    心情稍微平静后,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安室先生是警察吗?”


    安室透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但她不在意,她只是想用语言来宣泄内心的不安,她自顾自说道:“你之前说了逮捕释放这类的话,□□什么的应该不会用这种词吧……但手枪,日本警察用的不是这种型号吧……等等难道还是□□吗……”


    她越说越难过,风吹过脸颊刺的生疼。


    “呜呜呜妈妈……我会死吗……”她用自以为小声的音量呜咽着,但这声音在发着高烧的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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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中无异于初学者不知疲倦地拉着小提琴。


    “谁说你会死了?”他头痛地捏着眉心。


    视线和她在后视镜里交汇,安室透从中看出了控诉。


    “那你是不是警察?”她收回眼神直视前方,迫切想要从安室透的身份中获得一份安全感。


    一个黑色的皮夹从旁边飞过来。


    她单手接到,手忙脚乱靠边停车。


    展开来看,皮夹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是标注着名字照片号码的证件,下半部分是专属警视厅的金属徽章。


    振屋(Furuya)嶺(Rei),警部补,警号……


    她从没觉得那个冰冷的樱花logo会让人这么安心。


    “所以,收起你莫名其妙的担忧,老实点配合我就没事。如果这次还输……你也不想鸣海社长天天被公务员找麻烦吧。”安室透从后座扯过一件外套盖在身上。


    她偷偷.拍了张照片传给妈妈,让她查一下证件的真伪。


    安室透并不在意她的小动作,催促她快些上路。


    她终于慢吞吞拧动钥匙。


    如果刚才的她是站在悬崖边跳舞,那现在就是站在悬崖边看风景,虽然依旧是在危险的地方徘徊,但总归是安全了一点点。


    希望不是错觉。


    天还很黑,防止自己再次睡着,她试着和旁边的人搭话:


    “我变成homeless被退学怎么办。”


    “我资助你。”


    “妈妈不要我了怎么办。”


    “左拐。”


    “……”


    “我变成笨蛋怎么办。”


    “我带你赢。”


    “我被抓起来怎么办。”


    “我会去救你,好了别废话了专心开车。”


    “哦……”


    路上突然出现澳洲特产,她踩下急刹车,在安室透无语的眼神里重新启动。


    前方隐约能看到城镇,太阳还没出来应该不是海市蜃楼。


    她转过一个急弯,她问:“我能问问你都输了什么才变得这么恶劣吗?”


    “信念、正义感、智商、爱和健康,还剩一个,你猜猜吧。”他紧了紧盖着的外套,把座椅稍微放平。


    “诶,感觉都是份量很重的赌注,你不会也想复活什么人吧。”


    怎么和庞姆一样。


    安室透沉默下来,扭过头去看窗外还泛着蓝色的天空。


    这是日出前的蓝调时刻,摄影爱好者最中意的拍摄时间之一。


    灰色的公路切开这片古老的土地,两侧是无边旷野,连绵的灌木丛里抖动着,时不时有小动物窜出来,风吹过带来干燥的气味。


    非常野性的自然美,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景色。


    不知道是不是破窗效应,她此时的倾诉欲空前庞大。


    她直视前方。


    “其实我也有愿望的,我想让妈妈不要那么辛苦。”


    “小时候家里经济情况不太好,公司濒临破产,是妈妈不停加班拉投资情况才慢慢好起来,我经常会等到睡着还等不到她回来。妈妈对员工很好,从来不偷税漏税……”


    他要是真警察能不能行行好别去打扰她妈。


    “我真的很想帮帮她。”


    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从她口中发出。


    “但后来我才发现,我不给她添乱就已经很大程度上减轻她的负担了。”


    车子平稳前进,天际线逐渐染上橙色。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回复。


    “别怕。”他说。


    -


    公寓里。


    “晚了一步吗。”


    黑发男人摸着隐隐还有余热的沙发,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