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在回家后的晚上，又见到了波恩警官。


    波恩警官笑眯眯地问道：“昨天过的怎么样？玩得好吗？”


    看来波恩警官什么都不知道。


    李察回答道：“吃了很香的芝士馅饼，然后去马戏团看表演，马戏团的表演很有意思，还去了河边散步，泰晤士河如往常一般流淌。”


    波恩警官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看来果然很顺利。


    而李察当然知道波恩警官误会了什么，但是李察不打算解释。


    给他介绍莫名其妙的人，虽然那个医学院毕业生长得确实不错，但态度实在是差了点。


    所以李察打算给波恩警官上点“刺激”。


    反正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吗？


    和乔伊娜一起休假还是很放松的，李察现在心情也不错。


    “找到具体编号了吗？”李察问道，“松鼠尸体冷冻的位置。”


    “已经找到了，你要亲自去取吗？”波恩警官严肃道。


    “嗯。”李察点头，“麻烦你们注意一下下城区会不会继续来人了。”


    波恩警官点头：“你可以相信我，牧师先生。”


    ……


    李察再次和乔伊娜碰面是在东城区分院的门口。


    此时是半夜。


    月黑风高。


    春寒料峭。


    王立中央医院东城区分院。


    停尸间。


    这里有冷库，来避免那些关键的尸体腐烂以至于线索的缺乏。


    一只松鼠本来是没有留在这里的权利的。


    但是由于东城区警察厅的强烈要求，所以还是保持了冷冻。


    李察和乔伊娜今天都穿了潜行用的特殊服装。


    就是那种紧身衣。


    至于为什么不使用文件直接调走尸体。


    那自然是因为……，李察需要情报优势。


    要是被敌人发现尸体被调走了而不是莫名消失的话，敌人就可能直接找上门，又或者干脆放弃不再出现了。


    李察需要更多俘虏来得知更多消息。


    总之需要信息差，所以就是潜行。


    停尸房冷库就在负一层。


    制冷方式则依旧是比较传统的——冰块。


    空调要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才会被发明。


    但是物理和化学科学的发展已经让这里的人能够有足够多的手段来制作冰块。


    当然，这样做很昂贵，所以用宝贵的空间来保存一具松鼠的尸体，的确是需要一些强硬的态度的。


    好在艾莉萨和波恩，都很清楚花生小姐尸体的意义。


    “编号是b056。”李察说道，“找到尸体，然后用我们携带的保存袋带走，记得拿点冰块。”


    半夜的医院闪烁着昏黄的煤油灯。


    寂静的走廊让任何多余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乔伊娜听清李察的吩咐之后小心和李察一起寻找前往负一层的道路。


    ……


    波恩警官朋友的女儿，这个医学院毕业生今晚也恰好要执勤。


    虽然她并不是法医，但是这里的尸体管理还是需要人手。


    而她这样姑且还算得上是年轻人的毕业生，就是重要的管理人选。


    能存放在冷库中的尸体都是价值高昂的东西，不然一般的尸体可没有享受昂贵的冷冻服务的资格。


    而且在这个时代偷盗尸体也不算什么罕见的事情。


    女毕业生和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医生一起守在管理室中。


    这个时候。


    本应该无声而安静的负一层，却出现了清晰可闻的脚步声。


    毕业生女士看了看身旁同样皱眉的老医生，老医生眉头紧蹙。


    然后……从桌子底下掏出来一把步枪，然后又丢给毕业生女士一把左轮。


    “快两年没遇到偷尸体的了，看来是觉得我们的枪不利了。”老医生恶狠狠的说道。


    这个时代偷尸体的大多去墓地，但是来停尸间的也是有的。


    “我走前面，你帮我看着点。”老医生嘱咐一脸茫然的毕业生女士。


    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值得敬重的主任医师，突然就变得和凶狠的匪徒一般。


    而且她怎么没发现桌子底下藏着枪？


    原来守停尸房居然要枪吗？


    她攥紧左轮，然后跟在老医生后面。


    “以前偷尸体的可比现在多多了，搞巫术的，自称为了医术发展的，邪教，自称为了机械科技发展的，还有自称是猎人的。”老医生说道，“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但看来还是有人觊觎尸体。”


    一个面色凶狠的独臂人出现在老医生的面前。


    老医生毫不犹豫地开枪。


    砰——


    显然一直有着良好保养地火枪将金属弹丸嵌入了这个独臂人的胸膛。


    独臂之人应声而倒。


    “您……，您直接开枪了吗？”毕业生女士不解地问道，“这是不是有些违反联合王国的法律。”


    “当然违反，但是没有关系，他能闯进这里，就意味着外面的门岗要么玩忽职守，要么已经失去了意识，我这是在给他们复仇。”老医生一边和毕业生女士解释，一边装填枪械子弹。


    “别放松警惕，应该还有同伙。”


    然后，第二个敌人出现了。


    准确的说，是第一个。


    刚才那个被正面击中胸口的独臂之人，重新站了起来。


    皮肤扭曲，表皮之下青筋搏动，好像有游蛇在皮肤之下游动一般。


    独臂之人的断臂也长了出来，不过不是正常人的手掌，而是一条野兽一般的巨大毛绒手臂。


    独臂之人的身体继续膨胀，但是到了两米高的程度之后，就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遏制住，不能变成更加可怖的姿态。


    常人的世界保护着普通人，让怪物不至于抵达无法对抗的地步。


    但是对于年老的医生和刚毕业的医学生而言，哪怕是被大幅度削弱的怪物，也不是可以轻松应对的，或者说压根不可能战胜。


    老医生骤然大喝：“快跑。”


    然后就被打飞。


    随后女医学院毕业生刚刚转身，她的手臂就被锋利的利爪切割下来一条。


    双方实在太近了，空间也太过狭小。


    如果是空旷环境下，说不定还有逃跑的空间。


    但现在就没有对抗的可能了。


    剧痛传来，毕业生女士视线模糊。


    随后……


    一个浑身漆黑，胸口不断起伏的高挑女性，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好像能够认出来。


    是那天在面包房遇到的，疑似乔伊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