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泼妇行径

作品:《匿名红娘掉马了吗

    “哟,这是要找事啊!”


    有人轻呼一声,显然不少人都还记得不久前戚二郎就来此堵过一次冯五娘。而刚刚冯五娘居然主动邀了另一位郎君同行,真是有热闹看了。


    戚二郎一头扎进莫大娘的店里,一时没跟无头苍蝇在店里乱转,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无功而返之际,戚二郎突然翻过莫大娘家和火寻十四娘家间的篱樊,大喊道:“冯五娘子,我可算寻着你了。”


    “打出去!”


    微愠的女声一出,冯苁蓉身边的两个武婢架着戚二郎扔了出去,戚二郎带来的侍卫立刻团团围住自家主子嘘寒问暖。


    “郎君,有没有摔疼?”


    “可要我等助郎君教训教训那两个婢子?”


    ……


    “五娘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啊!”戚二郎半趴在地上,双手捂着火辣辣疼着的屁股墩嚎啕大哭,声音凄厉宛如狼嚎,丝毫不顾及自身颜面,“我哪点儿做的不好!你竟瞧上了一个小白脸!我不活啦!”


    “等等,这个发展好像有点儿不对啊。”隔了老远,虞南枝也觉魔音入耳,捂住耳朵,默默在心底吐槽眼前发生的一切。


    按照戚二郎一贯的画风,不是应该带着侍卫再次冲进店里,同冯家的武婢干上一驾,再把铺子闹个天翻地覆吗?


    这到底是哪位“高人”指点,竟叫戚二郎学起了当街撒泼耍赖的“泼妇”行径。


    真是叫人没眼看。


    戚二郎坐在地上,指腹揉着眼头,试图挤出些并不存在的泪水,同时从指头缝里时不时偷瞄几眼。然而,进入视野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冯苁蓉,而是一个小白脸。


    “你……你是谁?”戚二郎瞪大了眼睛,终于揉出了几滴眼泪,“五娘呢?我要五娘,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五娘竟然要另寻他人,不要我了!”


    唱念做打了一番,戚二郎终于下定了决心,掐着嗓子吼了出来:“只要能呆在五娘身边,我……我甘愿做小!”


    “噗嗤——”


    刘茹燕喷出一口酒,溅湿了半边桌案。


    “我还以为这种桥段只会在话本子里出现。”沉默良久后,她默默吐槽。


    虞南枝贴心地替好友在窗边空出一个位置,正正好能让她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我们这回可算是长了见识。”


    直接面对戚二郎的虞书淮心里更是觉得一言难尽。


    因南枝鹊几番在小报上提及戚二郎特意围堵冯家妹妹一事,所谓大丈夫者,当护弱济贫,他怎能让冯家妹妹自己对付这个登徒子,故而主动请缨来应付戚二郎。


    独独没成想戚二郎成了这般德性。


    纨绔变无赖,可真是世上最糟心的事。


    虞书淮面上不显,摊手向前,一派世家公子作风,“戚二郎君,强人所难,非我等男儿该为之事,冯五娘子既已婉言谢绝,何必再苦苦纠缠,坏女儿家名声。”


    作为纨绔子弟,戚二郎最厌那些风度翩翩的青年英才,而登过南枝鹊盘点的虞书淮更是那种常让家中长辈用来耳提面命的别人家的孩子。被虞书淮这么一通训,戚二郎气不打一出来,攥紧了拳头,突然朝他挥去。


    虞书淮有武艺傍身,下意识往斜侧跨步,拧身避开,同时反手擒住戚二郎手臂,钳在他身后。


    “偷袭伤人,非君子所为。”虞书淮道。


    “小爷我又不是君子,你管我做甚?”戚二郎“呸”了一声,半点儿都不装了。


    虞书淮义正言辞:“君子与否,闹市闹事当交由京兆府治罪。”


    “他们敢!”戚二郎有恃无恐。


    他长姐在宫中为妃,近年来宠爱颇盛,还掌管了一部分宫务,戚家紧跟着水涨船高,这便是戚二郎敢在长安城内胡作非为的底气。


    “敢或不敢,等京兆府的人来了便知。”虞书淮毫不让步。


    突然,戚二郎左腿一扫,意图绊倒虞书淮。


    虞书淮余光瞥见,反射性地后退避开。


    霎时间,一个小小的茶碟如流星般飞来,重重砸在戚二郎后背。


    “啊——”


    戚二郎唇间溢出一声凄厉的嘶嚎,被砸中的第七节脊椎骨一阵一阵钻心地疼。他蜷缩如弓,跪倒在地,虞书淮见机再次制住了戚二郎,手指摁了摁他的背。


    “没什么大问题。”


    这位掷茶碟的义士手法当真老练,让人疼得冷汗直冒,却仅伤了皮肉,未损骨骼分毫。


    虞书淮如是想道。


    “义士”虞南枝深藏功与名,默默从窗前退开。


    这戚二郎可真是个无耻之辈,竟然敢搞偷袭。适才,虞南枝方才随手抓了一个茶碟就扔了下去,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我们走吧。”虞南枝对刘茹燕道,“刚刚有人往这个方向看了。”


    等会儿怕是有人会顺着找过来。


    刘茹燕拿起帷帽,少女的容貌再次隐没入轻纱之中,两人循阶下楼,同康九娘交代了几句,出门混入了围观的人群。


    果然,再次被擒住的戚二郎正在大声叫嚣,要一旁护卫去寻丢茶盘的人。


    “敢偷袭小爷我,小爷我一定要把你逮回来,每天用百个千个茶盘砸烂你的头!”


    话里话外全是威胁。


    刘茹燕凑近虞南枝耳边,吐槽道:“戚昭容在宫中谨言慎行,处事大有先皇后之风,颇得圣人青睐,戚学士和戚大郎亦是饱学之士,官声尚佳,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和弟弟?”


    虞南枝道:“坏的地可能长出好苗,好竹也可能会出歹笋。”


    刘茹燕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从前洛阳大同坊里就有户姓燕的人家,燕家父母勤勤恳恳乐善好施了一辈子,偏偏生出了个烂人儿子,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将家业都败尽了。


    刘茹燕:“不过你二兄今日的表现着实亮眼,想来过不了多久长安城里就能听到镇国公府和冯家的喜讯了。”


    “希望吧。”虞南枝回答。


    英雄救美,别管虞书淮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增进男女感情最常见的桥段。也不知能否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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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苁蓉姐姐吃一口定心丸?


    “京兆府办案,闲人退避!”


    哒哒马蹄声自不远处的街巷传来,长街尽头处突然出现了一支卫队,跑在最前面的四名衙役手中高举写着烫金“京兆府”三个大字的漆红木牌,之后是两个骑着黑马、佩着长刀的捕头,再随后映入眼帘的是后面一位穿着紫色官服的青年。


    “竟然是他?”瞧见青年如玉面庞的那一刻,虞南枝微微怔愣。


    马匹极速跑动间捎带起阵阵清风,崔子煦高坐马背,驭马而行,眼帘稍抬,不经意往周遭的人群里落下一瞥——


    人群边缘,身穿联珠团窠纹锦圆领袍的少年头戴帷帽,帷纱无意间被风撩开一隙,瞬息之间窥见的是少女俏丽的面容。


    崔子煦紧握缰绳的手微微一滞,最终别开了眼。


    清风拂面,虞南枝似有所察觉,抬手迅速摁下了飘起的帷纱,恰好错过了青年投来的视线。几息后,却不知怎么,她偷偷抬眼,只瞧见白马自她面前经过,紫袍青年的背影被冬日暖阳映照得分外朦胧。


    “这就是清河郡王?”刘茹燕好奇问道。


    虞南枝点头,“嗯”了一声。


    刘茹燕继续评价:“方才一见,这位殿下确实担得起长安城里流传的那些美誉。”


    虞南枝嘴角浮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心道:“那是你没见识过他私下恶劣的性子,才会有这种错误认知。”


    不过,刚刚他应当没有发现她,毕竟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怎会特别注意人群里看热闹的路人甲?


    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这天底下可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她不能恰好出现在西市看自家二兄的热闹。


    “吁——”崔子煦松了缰绳,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胡饼店前的一干人等,目光最终停在了戚二郎身上,“本王听闻有人在西市寻泄滋事,可是尔等?”


    有京兆府的人在侧,虞书淮也不怕戚二郎再生事,暂时放开了对他的桎梏,叉手向崔子煦行礼道:“殿下容禀,臣今日受了家中姊妹所托特地来火寻十四娘家的铺子购置金酥酪,却遇上戚二郎不知何故暴起寻衅,臣为求自保只得如此。如有不当之处,还望殿下循规处置,臣绝不推诿。”


    “替妹妹购置金酥酪……”崔子轩语调若有所思,不知是不是错觉,藏匿人群的虞南枝有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被人盯了一眼,“虞二郎说得可属实?”


    戚二郎方欲添油加醋地反驳,只听女声响起:“虞家二兄所说句句属实,小女瞧得真真切切,分毫未假。”


    冯苁蓉自胡饼店移步而出,款款走到和虞书淮并肩的位置。见冯苁蓉突然出来替他做证,向来沉稳的虞书淮难得有些急了,如此一来,免不了要把戚二郎同他起冲突的源头道明,把她牵扯进来。


    两男一女,未免会让人联想到男女间的风月故事。于男儿而言,不过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可事情落在女儿家身上就有了祸水红颜的嫌疑。


    “冯五娘子,你怎可如此待我,我会如此可都是为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