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


    费尽心机,不惜与三界为敌,赌上整个妖族的命运,好不容易才抢到手的成圣之基,到头来,竟是个只能看,不能用的废物?


    帝俊心中那股子志在必得的豪情,此刻已是被这兜头一盆冷水,浇得半点火星也无。


    他拿着那鸿蒙紫气,只觉得手中之物,非但不是什么无上至宝,反倒成了一块滚烫的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东皇太一绕着帝俊走了两圈,脸上那股子焦躁是怎么也压不住了,“莫非是这鸿蒙紫气,还需什么特定的法门,或是特定的时机,才能炼化不成?”


    他这话,与其说是在问,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给自己寻个台阶下。


    成圣之基,鸿蒙紫气,乃是大道本源所化,有缘者得之,便可参悟其中玄妙,一窥那圣人门径。


    这本是紫霄宫中三千客都知晓的道理。


    可何曾听说过,这鸿蒙紫气,还会挑人的?


    一旁的鲲鹏,本是心如死灰,满腔的怨毒与不甘,几乎要将他的道心都撑破了。


    可眼见这兄弟二人亦是束手无策,他那颗沉到谷底的心,竟又悄悄地,生出了一点微末的,见不得光的念头来。


    他心中暗自忖度:“这兄弟二人,皆是太阳星本源化形,走的都是那至阳至刚的帝皇之道。会不会是这鸿蒙紫气,与他二人的道法属性不合?”


    “我乃北冥之主,修的是吞噬归墟之道,与他二人截然不同。莫非......莫非这桩机缘,终究还是要应在我的身上不成?”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再也遏制不住。


    他那双阴鸷的眼中,方才熄灭的贪婪之火,又重新燃烧起来。


    然则,这世间之事,往往不遂人愿。


    就在这三人各怀心思,对着这道鸿蒙紫气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之际。


    异变陡生!


    一道幽暗深邃,带着无尽杀伐与污秽之气的血色长河,毫无征兆地自虚空之中奔涌而出,卷起滔天血浪,直奔帝俊手中的鸿蒙紫气而来!


    那血河之中,更有两柄杀气冲天的长剑,一为元屠,一为阿鼻,剑光闪动之间,便要将这方天地都拖入无间地狱!


    “冥河!”


    帝俊与东皇太一同时惊呼出声,脸上皆是又惊又怒。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幽冥血海之主,竟也在此处窥伺!


    帝俊反应极快,心念一动,那河图洛书便已化作一片浩瀚星空,将他周身护住。


    可那血河来势汹汹,竟是硬生生地将那星光都腐蚀得滋滋作响!


    还未等他们二人做出更多的应对,变故再生!


    “铛——”


    一声清越的钟鸣,自东方的虚空之中响起。


    那钟声古朴玄奥,竟引动了此地的时间法则,一朵金色的莲花在虚空中绽放,要将那鸿蒙紫气定在原地。


    紧接着,西方的天际,一根看似平平无奇的翠绿竹杖,当空点下,那一点绿意之中,却蕴含了无穷的清净之意,竟是要将那血河与星光一并刷落!


    北方,一盏古朴的青灯亮起,灯中那豆大的火苗微微一晃,便化作一条火龙,咆哮着扑来,那火焰非同凡火,竟能灼烧虚空,焚毁法则!


    还不止!


    南方有离地焰光旗招展,火光冲天;上方有玄元控水旗铺开,大水滔滔!


    一时间,这片本该被遮蔽了天机的虚无之地,竟好似捅了马蜂窝一般,四面八方,皆有那威能莫测的法宝神通,朝着中央那一道小小的鸿蒙紫气,蜂拥而至!


    至少有七八股绝不逊色于他们三人的强横气息!


    帝俊与东皇太一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哪里还不明白?


    这一群人早就在这等着了!


    他娘的,一群老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