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作品:《美人不做炮灰[快穿]

    “查清楚了?”


    裴四将东西递上去:“回陛下,那女子自幼便被卖入春风楼,身份上并无不妥。”


    闻言,裴琰轻搁置手中的折子,指尖敲着桌面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恰在此时,门外的内监通传,太子殿下求见。


    裴琰给了裴四一个眼神,对方顷刻间跳窗离去。


    太子裴煜今岁十之又七,乃先太子遗腹子,与裴琰本为叔侄。先太子温良恭俭,可惜自幼体弱多病,英年早逝。


    裴琰继位后力排众议将裴煜养于膝下,并封其为太子,于是昔日天家叔侄终成父子。


    只是裴琰继位早,那时候裴煜也不过周岁而已。


    和外人眼中的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截然相反,这对天家父子之间虽不若寻常百姓亲密,却也并非那样紧张。


    毕竟父皇膝下只有他一个孩子,裴煜心底清楚,只要自己不作死,他这太子之位比父皇那皇位还要稳当。


    不久前太子被派遣往南部治理雪灾,此刻正是赶回来向皇帝禀报灾情。


    裴琰微微掀眸,不吝夸奖:“做的不错,回去好生歇息。”


    太子压下上翘的嘴角,“是,父皇。”


    “父皇用晚膳了吗?”太子有些纠结问道:“儿臣还未用……”


    皇帝轻笑一声,问身边的内待:“几时了?”


    “回陛下,酉时三刻。”


    “嗯,朕也该活动活动筋骨。”皇帝站起身来:“命人传膳,朕同太子用。”


    闻言,太子眼睛不自觉亮了一瞬,亦步亦趋跟了上去。走在路上裴琰还不忘提点太子:“太子,身为储君,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人关注着,心思不能外显……”


    “儿臣明白。”


    时隔多月同父皇一起用膳,被唠叨再多太子也只是应下,一路上嘴角就没放下。


    裴琰没眼看,心底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是不是被他养得性子过于软和了?


    太子随了先太子,资质自然是出众。可这种性子,将来怎么做皇帝?


    古人言,先成家后立业。


    于是用着晚膳,裴琰不动声色提起:“太子年岁也不小,该考虑娶妻一事。关于太子妃的人选,你可有何心仪者?”


    太子先是一怔,随即摇头:“单凭父皇作主。”


    裴琰原本到嘴的话噎住,突然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就这样的性子,怪不得被下毒都不知道。


    “这事朕先参谋参谋,你且记着离宋家女远些。”裴琰神情严肃起来:“勇毅侯爵位乃世袭,后辈皆不作为,早晚要将爵位收回。”


    太子点头,尽管他晓得一个并无实权的勇毅侯压根就不会对皇权产生威胁。


    裴琰则是凝重许多,不管那个梦是真是假,他总得防患于未然。


    他裴家几百年基业,断断不能败送与他和太子手中。那他下地去还有颜面见先太子和父皇吗?


    -


    “皇帝多疑心,这样恰好。”桑缈捂着发酸的手腕,“积分功德都花掉了,造梦不该你来吗?为何还需我手动操作?”


    桑缈想起系统空间那个笨重的大家伙,无语道:“你们公司这样穷了吗?这玩意儿工业时代搬来的吧。”


    她只是要些解毒丸,结果003拿回来一个造梦机,还是付费的那种。


    003讪讪一笑:“宿主呀,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个机器也是分人才能开启,先前的任务者都打不开,老大也就是让您试一试。”


    谁成想就成功了,兴许因为宿主本体实力强大吧。


    “咚咚咚——”


    不是门响,而是窗户响了。


    没一会儿,跳进来一个黑衣人,手上拿着一个包袱。


    桑缈记得他,恰是那天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贴身冷面暗卫。


    “你救了我们主子,这是我家主子答应你的。”裴四面无表情将包袱放到桌子上:“里面是些许金银细软,你的卖身契在里面,由你自行决断。关于户籍一事,需要你跟我离开去办。”


    桑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于原身而言确实没有什么好挂念的。


    老鸨只拿她当银钱树,几年前她身边还有个小丫头跟着,可自那小丫头被看上送出去后就剩下了原主一个。


    那小丫头叫杏子,脸蛋圆圆的喜欢笑。被从屋里抬出来时身上没一块好皮,只剩下半口气。


    原主本来是不甘心的,哪怕自幼被卖进了青楼,也想着努力攒钱赎身。


    可杏子的死彻底给了她沉重一击,让她明白了她们这些女子的命运真就连浮萍都不如。


    “这些金银细软奴家都不要,”桑缈从中抽出那张纸后将包袱推回去,顺带取出那块麒麟玉佩交给他:“请公子回去问问你的主子,是否对春风楼背后的人感兴趣,又是否对春风楼背后的‘商事’感兴趣。”


    “每个月的五号,春风楼后门会进一批粮食。奴家曾偶然听见老鸨说什么京外的寺庙……兴许这能帮上什么。”


    裴四动作一顿,对这个女子多了几分忌惮。从一开始他便觉得这女子不似普通青楼女子,可其身份确属奴籍没有丝毫差错。


    他亲自查的,这女子五岁前的身份不明,五岁后便一直在春风楼,从未与外人有过交集。


    桑缈并不怕他怀疑,左右这个世界已经快被捅成筛子了。一个炮灰性格的转变又有谁能注意到呢?


    真正了解几分的人也不过老鸨,而她如今自顾不暇。


    朱楼展朱颜,压在累累白骨上的光鲜奢靡。谁又能想到,这春风楼下埋葬着数以万计的孩童与女子尸骨。


    在原主的记忆中,杏子被抬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那些伤口虽然皮开肉绽却没有丝毫血丝。


    原主曾忍不住于夜中去看她最后一面。可掀开白布所见的是一张满脸凹陷、死不瞑目的面孔。


    细细瞧去,原本肉乎乎的胳膊也干瘪不堪。


    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流干的血窟窿,她是被放干了血死掉的。


    而那些绽开的伤口不过是障眼法。


    她们都是奴籍,死了也就死了,无人会追问。可是事实上,春风楼每月都会暗中运送来一批几岁的小奴隶。


    那些孩子,很多养的面色红润,不少是被拐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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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里不是没有人发觉些什么,可进了春风楼,自己那条命都身不由己……她们也只能做一个哑巴,原主亦是如此。


    “奴家虽说只是一介青楼女子,可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庸人。”桑缈倒了杯茶水放到裴四跟前:“今上励精图治,早些年便下严令禁止拐卖孩子,可总有人抱着侥幸心理。”


    “奴家一介女子不知她们所求是什么,可也能猜到左右不过一个‘利’字。”


    “那位公子是知恩图报之人,心性亦是正直。奴家无力救那些孩子,单看公子想不想了。”


    -


    裴琰黑着脸将暗卫查来的东西摔到桌子上。


    “真是朕的好臣子们,个个科举拔出来、自诩肱骨,却只知欺上瞒下不做实事,整日上折子不是请安便是参这参那。”


    “到头来竟不若一个弱女子!”


    他压下心头的火气:“去把陆岑叫来。”


    陆岑是新任大理寺卿,得知陛下传唤也是马不停蹄赶往御书房。


    上首皇帝的面色黑沉,整个人如风雨欲来。


    “陛下,臣——”


    “陆卿,先看看这个。”裴琰径直打断了他,命人将纸张递给他。


    陆岑一目十行掠去,看完时后背已经湿透。“陛下,近两年大理寺确实接到不少孩子失踪的悬案……此事是臣不察之过。”


    他跪下去求道:“先前臣也怀疑过春风楼,可臣命人去查探时并未寻得丝毫线索,还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好,那这件事便交给陆卿去办。”皇帝指尖背敲击着桌子,“七日,朕要结果。”


    陆岑:“臣领旨。”


    -


    春风楼被查抄的消息传来,已经是五日后。


    桑缈用原主这些年积攒的金银购置了一处京西的住宅,不算大,但属实不便宜。毕竟靠近皇城寸土寸金。


    春风楼本就是皮色生意,却不成想在这之下还卖着无数孩童的血肉生意,死去的良家孩童妇女不计其数,更不要提奴隶。


    底层人挣扎十几年推不倒的山,上位者一句话即可翻云覆雨。


    也只得替百姓庆幸,这位陛下不是个昏君。


    桑缈烧了一盆热水,将房间内简单擦拭后端着木盆走出门,打眼即瞧见了院子里站着的人。


    这院中有棵枯木,枝条都僵硬发灰,那男子背着手抬头望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桑缈放下木盆走近行礼:“公子可是有事吩咐?”


    “不必多礼。”裴琰没有传说中那些帝王的架子,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帮了本公子大忙,却不要金银、将玉佩也还了回去。可有什么旁的想要的?”


    帝王多疑,但世间能打动人的无非情与利二者矣。且多数情况下后者远胜于前者。


    无可厚非,这女子的提点确确实实帮朝廷破了一桩悬疑案,也因此救下不少妇孺。


    裴琰想不清楚这个女子究竟是个什么念头,索性便处理完政务亲自来问。


    毕竟她救了他一命,又救了他的许多百姓。


    “公子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