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看到枯叶落了满地

作品:《又被顶号,听说他有第二人格

    所以她坚持将白泽定义为恶鬼,一种无法从她体内驱离的东西。


    “是它给了你超强的自愈能力,不然按照你这么不爱惜身体的习惯,早死成一块一块的了。”褚忌边说,边示意让她伸出右手,把脉。


    祝绛递过去手腕,“我没想要这样的能力。”


    “这样,不好吗?”


    张即知在一旁出声,不死之身啊,里才有的东西。


    祝绛的左眼猩红,“你知道汕城祝家吗?”


    褚忌掀眸看她一眼,“眼神控制点,别对他这么凶。”


    “很抱歉,我应该把左眼遮起来。”她反思。


    后又撇嘴,瞎子又看不见。


    何必在意这点细节。


    褚忌眸色一眯,看出了她的意思,他神色肉眼可见的凶了点,看不见也不是他们无意对张即知释放恶意的理由。


    小知什么也看不到,他的眼前不过是两团炁而已,“汕城祝家?我没听说过。”


    还在乖乖吃着面包,根本不知道那两位对上的眼神有多凶狠。


    祝绛苍白的脸上挂上几分诡异的笑,提起自己的家族时,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汕城有个游离于正统门派之外的组织,叫云游会,以祝家为首历经百年时间,是华夏最大的散修组织,而我,是祝家第一个天赋最高的孩子。”


    所以,她绝不允许自己变成怪物。


    家族的声誉,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张即知想起来了,爷爷好像确实提到过汕城的祝家,说是祝家的家主三番四次邀请他前往什么研讨会,但爷爷拒绝了,说自己已经隐居。


    祝家虽招揽的都是散修,但也是正道之士的代表。


    祝绛若是不人不鬼的,她可能连家门都进不去。


    一代天才少女,就此陨落。


    褚忌松开把脉的手,神色复杂,“你是怎么做到把白泽给融了呢?”


    当时戎止山神也问了她同一个问题。


    她到底是怎么将瑞兽融化在身体内的?


    这已经不是抽取灵魂的问题了,是它就是她,不分你我。


    祝绛回想,也很无辜,“我不知道,自从知道可以利用它的力量之后,我拼命转化为道术,它的气息越来越弱,我那时候以为它死了。”


    是它融了。


    融化在她的血肉之中。


    张即知想到什么,饭也不吃了,一把抓住了褚忌的大手。


    褚忌转眸看他。


    他紧张兮兮的摸索着检查,“我也用了你的炁,你会不会也死掉?”


    傻子。


    褚忌伸手扯了扯他脖子间的玉石吊坠,“别害怕,你利用的是残留在鬼珏里的炁而已。”


    只是褚忌会偶尔给他续点用用。


    张即知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


    祝绛在一旁盯着看,“你们...有点奇怪。”


    有点分析不出来这一人一鬼是什么关系。


    褚忌挑眉,让她往供奉灵牌的位置看。


    祝绛瞥了一眼,收回。


    又瞥了一眼。


    她彻底顿住了。


    脑容量有点不够。


    等等,这灵牌上带着姻缘线缠绕,张即知每日供奉的是自己的伴侣,名字叫褚忌?


    结婚了?


    俩男的?


    “祝小姐,戎止那家伙应该告诉过你,这已经无可挽回,若是可以利用白泽的力量为华夏做事,这也是好事一桩,你不必再为此忧虑,天降福泽与你,这绝不是一件坏事。”褚忌没有用冷淡的声色去讲,而是劝解。


    “不!”祝绛左眼闪着一道幽光转过头:


    “这不是福泽,因为它,我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我修的是正道之术,要做的,是正道之人。”


    她执拗的认为,自己现在本身就是恶鬼。


    “你杀过无辜的人或鬼吗?”张即知突然问了她这么一句。


    祝绛摇头,“没有。”


    “那你利用道术做过恶事吗?”


    “没有。”


    “那你的所做所为,不就是正道之士吗?”张即知歪头望着她,今日没有往眼上缠那层黑布条,灰色的丹凤眼虽没有神采。


    但也让人心中震撼。


    祝绛抬起双手,垂头去看,自己兢兢业业的为国家做事,从未逾矩。


    身体内的恶鬼也没控制她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呵~”她眼底蓄满泪珠。


    自己这么多年到底在寻找什么东西?


    竟被张即知的一句话给点通了,她身体是怎样的,与她做了什么,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她是恶鬼又何妨?


    她永远都在为家族与国家忙碌。


    祝绛走了,她扎起了头发,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的,猩红的眸子里那份凶狠劲消散了不少。


    她说她要先回家看看父母。


    一人一鬼立在别墅门口送她,褚忌没骨头一样倚在张即知肩头,“你跟她讲了什么很有营养的话吗?”


    “没讲。”


    “我也觉得没我讲的好,但她怎么就没听进去呢?”


    张即知抬手蹭蹭褚忌的侧脸,“你是伟大的神明嘛,她一个人类参悟不透也很正常。”


    捧天上去了。


    褚忌身后若是有尾巴,得摇成螺旋桨。


    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听。


    “老婆,你夸的我爽死了,跟在床上差不多。”


    “......”


    张即知放下手,握着盲杖往屋里走。


    褚忌在后跟着,神态柔和,“你好像长高了点。”


    “真的?”


    “当然了,刚刚撑着你的时候,明显高度不一样了。”


    “起风了。”张即知立在门口。


    他听到树叶唰唰落地的声音,秋季已深,该穿厚点的衣服了。


    褚忌上前抱他,将下巴垫在他肩头,“是枯叶落了满地,想看吗?”


    看?


    张即知摇头,“你忘了,我看不见的。”


    只听到褚忌打了个响指。


    他身上的炁溢了出来,沿着地面平铺,似丝线一般,将别墅一角的银杏树完全覆盖。


    就连从树上落下的几片叶子都带着炁,有形状,有飘落的轨迹。


    “看到了吗?”褚忌在他耳边询问。


    “嗯。”


    “好看吗?”


    “好看,我第一次见到,树和树叶的形状。”张即知声色中都带了几分喜悦。


    褚忌低笑一声,抱的更紧了。


    “褚忌。”


    “嗯?”


    “我好喜欢你。”


    张即知刚说完,下一秒就被褚忌拦腰抱走了,他说,“天色暗了,走啊老婆,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