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捕神:别杀太多!苏夜:收到,先清内鬼!

作品:《从宗门弃徒到朝廷武神!

    议事结束,众人也纷纷离去。


    春蝉走到苏夜身侧,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竟难得地有了一丝波动。


    “苏大人。”


    她换了称呼,不再是直呼其名。


    “六扇门成立百年,从黑铁捕头跳过铜章捕快,直接升任预备铜章捕头,你的确有些本事。”


    话里带着几分调侃,但更多的是一种重新审视的郑重。


    苏夜不置可否。


    他跟着春蝉,一路穿过回廊,来到六扇门深处的一座大堂。


    捕神早已等在那里。


    此刻的他坐在主位上,不见在校场时的威严,反而像个考较属下的长者。


    “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倒是胆大。那差事是烫手山芋,梁峰那滑头都不敢接,你倒好,直接往自己怀里揽。”


    “你莫要以为,是我亲自招揽你,便有了肆意妄为的资本。此事办砸了,本座一样罚你!”


    他的话语透着一股严厉,似乎在为苏夜的鲁莽而生气。


    苏夜却很平静。


    “大人,属下可否一看那份名册?”


    捕神略感意外,但还是挥了挥手,一旁的文吏立刻将一叠厚厚的卷宗呈上。


    苏夜接过,快速翻阅。


    纸上记录的,是一桩桩触目惊心的罪行。


    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巧取豪夺……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很快,他的手指停在了一页上。


    皓月山庄。


    这个在河间郡以仁义闻名的门派,占据的篇幅竟比弟子最多的柳叶派还长!


    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的目光继续下移,最终定格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青云门,莫云飞。


    强占民女,致其自尽。为夺一株灵草,屠戮采药人满门……


    罪行累累,斑斑在录。


    莫寒江为了掩盖自己儿子的罪行,恐怕没少花费功夫。


    苏夜合上卷宗,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无比冰冷。


    “大人,有这些就够了。”


    “够了?”捕神不解。


    “犯法,便该受罚。这便是六扇门变革的‘名’,是师出有名的凭仗。这就够了!”


    苏夜抬起头,直面捕神。


    “属下主动脱离宗门,不是为了逍遥自在。不做出一番功绩,如何立足?如何打那些人的脸?”


    “更何况,大人亲自招揽,此份知遇之恩,属下自当图报!”


    这番话,让捕神紧绷的面部线条柔和了下来。


    好小子,不仅有冲劲,还有脑子。


    “说吧,需要本座给你何种支持?”


    “属下只有一个请求。”


    “讲。”


    “杀人名额,越多越好。”


    此话一出,大堂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捕神都愣了一下。


    这家伙的杀性,比情报里描述的还要大!


    他原本的计划,是让梁峰那个老油条去跟各大宗门扯皮,自己再派人暗中辅助,杀鸡儆猴。


    可梁峰不识抬举,还敢待价而沽。


    苏夜主动站出来,他顺水推舟,本是想敲打一下梁峰,也看看苏夜的成色。


    他甚至都准备好了,要给苏夜安排一个得力的副手,帮他做成这件事情。


    结果现在,苏夜直接跟他要杀人名额?


    他接到朝廷的密令,是敲打、收服各大宗门,可不是将他们赶尽杀绝。


    这小子要是杀疯了,自己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你看着办。”


    捕神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但切记,凡事不可过度,否则六扇门也容易招人攻讦。”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微妙。


    自己可是大名鼎鼎,冷血无情,手段残忍的捕神!


    他竟然有一天,会劝别人少杀点人?


    实在是太荒谬了。


    “属下明白了。”苏夜拱手,“那便没有其他需求了。”


    “等等。”捕神叫住他,“本座给你派一个熟悉东州情况的助手。另外,春蝉已为你划拨了一处院落,作为河间郡六扇门的驻地。”


    “两日后,归你统领的人手会自行去报道。”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此事若成,本座必有重赏。若败……本座便将你调去他处,也算给你一次机会。”


    “对了,那洗髓液和《混元功》,用得如何?”


    苏夜闻言,不再掩饰,体内真元微微一转。


    一股凝实磅礴的气息透体而出,竟已是七品开关境!


    “好!”


    捕神豁然起身,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喜色。


    一夜之间,从半步开关突破到真正的七品开关境!


    这天赋,远超他的预期!


    天才,而且是能为自己所用,还懂得感恩的绝世天才!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


    “你尽管放手去做,本座看好你!”


    苏夜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春蝉却没有跟着离去,反而拱手报告道:


    “大人,梁峰此人心胸狭隘,任务被抢,他必会记恨苏夜,恐怕会暗中使绊子。”


    捕神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变得一片冰寒。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若敢有异动,便是自寻死路。”


    他摆了摆手。


    “不必提醒苏夜,这也算是对他的第一场考验。本座倒要看看,他自己有没有本事发现。”


    “功劳,可不是那么好立的。”


    ……


    在春蝉的带领下,苏夜来到河间郡城南的一处宽阔院落。


    这里将是他未来建立自己班底的地方。


    院中,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早已等候多时。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黑铁捕头服,神态木讷,看上去有些痴呆。


    “苏大人,这位是老王,捕神大人特意为您安排的副手。”春蝉介绍道。


    一个看起来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头子?


    苏夜心中却是一动。


    捕神安排的人,绝不可能真的这么无用。


    “王老客气了,以后还要多多仰仗。”


    苏夜客气地拱了拱手。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是宗门出身,对六扇门内的门道一窍不通,很多事,还得您来指点。”


    老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连忙回礼。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有什么吩咐,老头子照办就是。”


    他也在校场,本以为这年轻人骤然得势,会狂妄自大,没想到竟如此谦逊。


    “那我就不客气了。”苏夜笑了笑,“确实有件事,马上就要劳烦王老。”


    他凑到老王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老王听着,那张木讷的脸庞上,惊骇之色一闪而过。


    他猛地抬头看了苏夜一眼,随即又迅速低下头。


    “老头子知道了,一定办妥。”


    一旁的春蝉也听到了大概,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家伙……这就准备动手了?


    而且,听这意思,竟是要先对自己人下手?


    “苏大人……”


    “我已经向捕神大人请示过了。”苏夜打断了她的话,“攘外,必先安内!”


    春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家伙,杀性太重了!


    “那……可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确实有,但不是现在。”苏夜摆了摆手。


    “春蝉姑娘请先好生歇息。这辆战车一旦跑起来,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是不会停的,必将杀的人头滚滚!”


    现在明明是太阳高照。


    春蝉却忽然莫名的感到一阵冷风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待所有人都离开,苏夜才回到房间,盘膝而坐。


    心神沉入脑海。


    那部新得到的天阶剑法《天刑剑诀》!


    此剑诀,意为“代天行刑,剑判善恶”。


    它不只杀人,更诛心!


    每一式,皆针对一种人间大恶,出剑即是审判!


    第一式:窥罪之瞳!


    苏夜心念一动,双眸泛起微光,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罪业。


    这剑法,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


    数日后,河间郡六扇门的大印正式挂上。


    崭新的牌匾下。


    苏夜身着铜章捕头官袍,腰间的铜牌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他端坐于中堂门前的太师椅上,身旁站着貌不惊人的老王。


    校场上。


    是捕神从各郡抽调而来的名门派出身的六扇门成员。


    这些人,说是同僚,此刻看向苏夜的反应却各不相同。


    “嘿,瞧见没,那就是新来的铜章捕头大人,毛都没长齐呢。”


    “青云门掌门的亲传弟子,听说跟宗门闹翻了才来的,现在不还是朝廷的狗?”


    “嘘!小声点!人家可是捕神大人亲自招揽的。”


    “那又如何?一上来就当我们的头,凭什么?”


    “梁头儿手底下的人可都看着呢,这小子今天要是镇不住场子,以后就是个笑话!”


    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梁峰的手下在人群中穿梭,低声怂恿着,大部分人乐得看戏,虽不敢公然违抗,却也心照不宣地拖延着。


    苏夜规定的时辰是辰时。


    各地抽调的人手本应该有三百人才对。


    可到了辰时,偌大的校场上,只稀稀拉拉站了不到三十人。


    苏夜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察觉。


    一旁的春蝉低声通报着外面的情况,苏夜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继续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日头渐渐爬上中天,到了午时,人才算来得七七八八。


    许多人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讥诮,见苏夜始终没有发作,愈发觉得他是个不敢管事的软柿子。


    就连那些准时到场的人,等了两个时辰,心中也生出了几分不满与轻视。


    等人终于到齐。


    苏夜才缓缓站起身。


    “我让你们何时到?”


    人群中响起几声稀稀落落的回答,充满了敷衍。


    “辰时。”苏夜替他们回答,环视全场,“现在是何时?”


    “午时。”他又自己给出回答。


    “按照六扇门律法,无故迟到者,一个时辰,杖二十!两个时辰,降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