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铃

作品:《反派拯救陨落天才系统(gb)

    梁执枢摆弄楚自云,就像摆弄一件自己的实验器皿。


    她听他出声拒绝,撩眸看了他一眼。


    他要是个真正的任她随便摆弄的实验器皿······


    好像……也行?


    “公主?”


    按在她手腕上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腕骨。


    她反应过来面前的不是器物,而是一个能自己动作的人。


    梁执枢面不改色地收回手。


    楚自云像是松了口气。


    梁执枢微微挑眉,正欲转身的动作停住了。


    应该是让他自己来了吧——楚自云修长白皙的手指捻着扣子。


    他慢吞吞解开第一个、第二个……


    楚自云深呼吸一口气,转头问,“公主,这里不冷么?”


    “你冷?”


    “······不冷。”


    楚自云的手放在腰带上,银纹白绸绕在他的指间,他解不下去了。


    他半垂着眸子抿着淡粉的唇,脸上的潮红漫开。他忍不住看向她,墨黑水润的眸子里带上了讨饶。


    他对上梁执枢的眸子,见她眼里有细碎的笑意。


    楚自云明白了。


    梁执枢就是在等他露出为难的神情。


    行。


    楚自云服气。


    梁执枢见到了想见到的,裙摆旋开,她转身走了没两步,熟悉的冷桂香又绕过来了。


    楚自云从后背揽住她,笑得很甜,他凑她凑得这么近,她垂眸盯着他,发现他笑起来唇边会有一个很浅的酒窝。


    他弯起的眸子星芒点点,带着隐晦的挑衅。


    “公主不一起洗么?”


    好熟悉的桥段。


    梁执枢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人。


    她的手穿过他墨黑微凉的发丝,扣住了他的后颈。


    她轻轻摩挲过他的腺体。


    上面新添的牙痕破坏了皮肤的平整,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不同的触感。


    随着她的动作,虚虚环抱着她的人软下来,喉咙里溢出几声闷哼,落在了她的怀里。


    虽然楚自云这样说,但是她倒也没有再折腾他的心。


    更何况,梁执枢觉得,楚自云这句话,只是为了挑衅一下她。


    末世里,她收到的挑衅激怒简直不要太多。首席实验繁忙,时间宝贵,末世里那群东西说的话,梁执枢都是充耳不闻漠不关心的。


    那些话,和丧尸的低吼啸叫没什么区别。那些人,和丧尸也是一个归宿。


    楚自云的挑衅……


    听起来,很不一样。


    至少她不会在末世里听见挑衅激怒时,想让那个发声的人哭出来。


    她只是短暂地摩挲他后颈的腺体,就让他的眼睛微微失焦,湿掉了。


    这里真的不经碰。


    梁执枢捻了下指尖,收了手。


    一起洗,但就真的只是单纯洗了个澡。


    梁执枢把楚自云擦干,换上干燥柔软的寝衣,再将他塞进蓬松软和的被褥里。


    楚自云毕竟要比梁执枢累得多,睡梦中途醒来再下过棋洗浴过,他困得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便也随她摆弄。


    做完这一切,梁执枢站在床边,迟疑了片刻。


    然后,她掀开被子一角,自己也躺了进去。


    她伸出手,将楚自云整个儿捞进怀里。这般近的距离,能闻见的楚自云身上的信香更浓郁了。


    他情动信香最浓的时候,也不过是如同零散几片桂花混着寒气划过人的脸侧,疏淡清荒,反倒催生出想要更多地握住飘散花瓣的**。


    她顺心地搂抱住怀里这具带着盈盈幽香,肌肤细腻柔韧的身体,冷桂信香和她的霜雪信香混在一起,更显幽冷,却很是缠绵。


    她隐约觉得这样才是对的。


    怀抱里的身躯能摸到清晰的骨骼轮廓,有些硌手。


    她闭上眼,在朦胧的黑暗里懒散模糊地想,还是要再养养。


    --


    汛期后,他们见到彼此的时间变多了。


    楚自云收伞推门,有时会见到梁执枢坐在小桌前拎着毛笔写着什么,见楚自云过来,她停笔朝他点点头,然后继续写。


    楚自云起初还有些奇怪,以为她要交代什么事情,后来才明白过来,她就只是在他这呆一会而已。


    可能是因为梁执枢次次都出现在他遇难的时候,楚自云并不讨厌梁执枢过来,相反,她在的时候,他会觉得安心。


    梁执枢用膳的时候,桌边不定期会多上一个人。


    楚自云在京都的时间不长,但哪家馆子好,什么时令什么菜品小食点心好吃他一清二楚。


    于是每每有他在的这顿饭,不仅桌边会多上一个人,桌上也会多上许多稀奇精致的菜品点心。


    不过白日里,梁执枢大部分时候都不见人影,他们两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能呆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


    至于到了晚上,又是另当别论了。


    从那天起,两人没打过什么商量,却很自然地开始同床共枕。


    楚自云和梁执枢都不一定能在固定的时间段回来。


    楚自云回来的晚了,梁执枢会在软榻上靠着软枕翻着书等他。


    梁执枢回来的晚了,楚自云偶尔能把人等到。


    不是梁执枢不来,而是楚自云总是等着等着把自己等困了。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棋局解得七七八八、兵书早就看完了没什么好看的、话本子写得好乏味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套路、翻翻她看的书基本是医理好枯燥……


    于是,楚自云等梁执枢的大部分时候,梁执枢踏进房里,只能见到已经睡着了的人。


    室内一片漆黑安静,只有床边摆着一盏昏黄的烛灯。


    少部分时候,楚自云是勉强醒着的。见她回来,他会丢下手里用来打发时间的事情,支着脸睡眼惺忪地等她过来抱他,或者干脆自己走上前抱她。


    楚自云靠着梁执枢的肩困得迷糊,还要问她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不过楚自云也不需要她怎么回答,他问完就没声了,在熟悉的好闻的霜雪信香里沉沉睡去。


    梁执枢把他抱上床,无奈地摇摇头,笑了。


    【男主好感度70】


    70就是这样么?


    80呢?90呢?


    100呢?


    梁执枢有些好奇,还有些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期待。


    不过这些天,楚自云的好感度没再变动过,倒是拯救值零零碎碎涨了不少,甚至突破了及格线。


    【拯救进度62】


    拯救值上涨,梁执枢也还是能感觉到变化的。


    比如,楚自云夜里的噩梦还在继续,但是日子变少了许多。比如,他越来越好抱了。比如,三皇子和四皇子往她府上送的实验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有特色。


    梁执枢刚刚摘除掉一个乾元刺客的腺体,她把染着血的手术刀递给一旁候着的侍从,离开暗室去沐浴。


    从浴室里出来,她的发丝还是湿的,一旁的侍从拿着绸巾上前去擦她滴着水的发丝,还没擦干,一位侍从叩门进入,跪下禀报。


    “殿下,三皇子的马车停在府外,来的人是三皇子府上的长家,说是来给公主送礼。”


    “让人收了就行。”


    “回公主,长家的说这个礼物娇贵,烦请公主亲自去领。”


    ——


    “诶呦,还劳您亲自来一趟真是——主要这礼物啊,全看殿下您的心意决定去留,我们主上寻了好久才寻出这么一个来,他心里记挂殿下,记挂得紧啊。”


    三皇子府上的长家满面笑容,眼尾皱出了花。他朝身边的仆从速语几句,仆从连忙躬身拉帘,引马车上的人下来。


    梁执枢抱臂靠柱远远站在一边,从马车里走出来的“娇贵礼物”正在受公主府的人搜身察体,他们仔细查验,确认没有问题,便放人上前。


    那人腰间系了串金铃,一步一响。


    这一段距离他走得弱柳扶风,跪在梁执枢面前的时候刻意抬了颈,这个角度,衬得他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殿下,人是干净的,保证没人碰过。这人的面皮肌骨都生得好,人啊,也送到秦淮坊在‘夫子’手里好好调过,性子可乖巧了,”长家弯着腰冲梁执枢谄媚地笑笑,侧身朝跪着的人道,“小玉儿,还不向主子问好?”


    跪着的人不敢抬眼去看梁执枢,这个高度,最多只能看见她暮烟紫锦袍上坠着的宫绦。


    他怯生生道,“小玉儿给公主请安。”


    三皇子送到公主府里的刺客都杳无音讯一去不回,他只当是楚自云身手极好刺杀不成,那些刺客都折在了楚自云的手里。宴席上他见梁执枢对楚自云甚是看重,惟恐楚自云借公主府的势干扰他的大业。思来想去,三皇子决定往公主府塞人。


    梁执枢看重楚自云,不过是看重他那张脸那副身子,这好办啊,左右不过是玩宠,他给她多找几个就是了。


    梁执枢来了点兴趣。


    她从始至终没看过脚边的人一眼,听见金铃响的时候,她就开始出神,眼前闪过一些昏暗的画面。


    月白的衣衫凌乱不堪,半遮半掩,白生生的泛着粉的一截腰在她手里随着她的动作止不住的颤。


    如果给楚自云的腰上也挂上金铃,他颤一下,金铃是不是会跟着响一声。


    他平时走路都没有什么声音,挂上了金铃后,他在哪里,金铃就能响到哪里,也方便她确定他的位置。


    “公主,小玉儿虽不是坤泽没有信香,但他的身子骨啊,是被药泡透了的,秦淮坊的人都说,这种药人自带奇香,玩起来不仅不比坤泽差,反而还要更加**呐。”


    梁执枢一直没有出声,长家以为公主不感兴趣,心下发虚,连忙继续介绍道。


    果不其然,在他的努力介绍下,梁执枢总算看了小玉儿一眼,开口问了第一句话,“奇香?”


    “对,”见她问,长家松了口气满面堆笑,“这种香埋肌入骨,遇水则发,不仅安神宁心,还有助眠的效果。不过,公主可别给小玉儿灌酒,他身上的香遇到酒,那可就——”


    “嗨,也没事,伺候公主,本就是小玉儿该做的事。只要公主开心,小玉儿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跪着的人一直不敢抬头看梁执枢,听见五公主出声,他才攒了些勇气,顺着宫绦一寸一寸地把目光往上挪。


    暮烟紫的锦袍、雪白的颈、朱红的唇、挺直的鼻、鼻梁骨上架着的精巧的琉璃镜——


    小玉儿下意识打了一个激灵。


    人越是卑贱如尘、身如飘萍,求生的本能就越强。


    看着梁执枢没什么情绪的淡色的眼睛,他只觉得如坠冰窟、害怕得全身都在抖。她的眸光明明是静的,却给他一种她会将他抽骨削皮的错觉。


    不对,小玉儿跪得更低了,他感受到的不是错觉。


    她眼底安静埋着的,明明就是草芥人命的嗜血。


    “你自愿泡的药?”


    五公主的声音高高地落下来,没什么起伏。小玉儿的后背却一下湿透了。


    “那当然是了,能伺候公主,是小玉儿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呐。”长家的声音含着满满的笑意。


    跪着的人却没作声。


    小玉儿的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冷汗一滴滴从颊边滑落,砸在砖石上,落在他眼前,他想到公主府上混个荣华富贵的心消得一干二净。


    他喉咙发紧,之前练过千百回的字词卡死在咽喉里,一个音都泄露不出来。


    小玉儿觉得,他的这句回答,能决定他的命。


    不是命运,是命。


    “喵呜!”


    突然响起的尖利的猫叫声吓得跪着的人狠狠一哆嗦,小玉儿本就紧张,经此一吓,差点没直接昏过去。


    一只脏兮兮的白猫“嗖”地闯到三人旁边。


    仆从们连忙去捉这只白猫,受了惊吓的猫快得惊人,在仆从面前蹿得只能看见白影。


    奇怪,七手八脚去逮猫却被猫一直遛的仆从们心想,那些暗卫不该早早地投暗器把这狸奴射杀了吗?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喵!”


    差几步闯到公主面前的白猫被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扼住了后脖颈,整个儿被提起。


    纵横公主府的白猫不甘地在空中胡乱蹬着腿。


    侍从们看见来人,心下了然——哪怕那些暗卫投了暗器,也确实没法伤到这只白猫。


    楚自云把这只忘恩负义、陷他于不义之地的白猫拎在手里,对上众人的视线,掩唇咳了一声。


    楚自云:被猫做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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