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的决定让众人一怔，但随即都安静下来。他们明白，主公此举并非仅仅为了蝴蝶忍，更是要厘清两个世界线最根本的差异点之一——一个早已陨落的上弦之二，其战斗过程必然蕴含着至关重要的信息。


    当“童磨”这个名字被确定，另一边的四位亡者神色各异。锖兔和粂野匡近下意识地看向从刚才起就异常沉默的月见花神，时透有一郎也抿紧了唇，不再多言。


    月见花神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她依旧冷着一张脸，黑眸深处像是结了一层冰，对投注过来的目光只是沉默。


    与此同时，光幕闪烁，一些闪烁着微光、风格迥异的文字开始从光幕边缘飘过，速度快慢不一，其内容更是让在场的柱们瞠目结舌——这些被称为“弹幕”的文字，似乎来自某些知晓诸多世界线故事的“旁观者”。


    【啊啊啊刚从单虫线小忍极限一换一童磨的视频里出来，看着童磨一点一点把小忍吃掉我已经哭得喘不上气了，气得我连夜把蜃花线姐姐组混合双打童磨的视频翻出来重温，真该死啊磨磨头！！我要请你晒太阳喝紫藤花茶！（咬牙切齿）】


    【小忍QAQ鬼杀队毒理学大师、无限城金牌辅助，明明可以当个医疗兵，结果为了给姐姐复仇硬生生把自己喂成亡语毒刺……被上二切开肺部捏碎脊椎吃下去的时候她得多疼啊……】


    这几条弹幕如同冰锥，瞬间刺入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一换一……？”


    “吃掉……？”


    “小忍？！”


    不死川实弥猛地攥紧了拳，富冈义勇的瞳孔骤然收缩，悲鸣屿行冥合十的手掌微微颤抖，低诵佛号的声音带上了更深的悲恸。


    甘露寺蜜璃捂住了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小、小忍……怎么会……”


    连亡者们都倒吸一口冷气，不由侧眼看向月见花神愈发冷凝的脸。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蝴蝶忍，脸上却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文字，紫水晶般的眼眸深处是一片冻结的湖，湖底燃烧着幽暗的火焰。她早已有所觉悟，为了斩杀童磨，她早已将自身性命置于度外。但此刻，她更在意的是弹幕中透露的其他信息——


    【讲道理，在无限城里的上二如果被放出来游走，绝对是整个鬼杀队最棘手的敌人，他的血鬼术容易初见杀，自己又是个远程炮台，基本上没几个剑士能靠近他，能把他解决掉真的是成功杀掉鬼舞辻无惨最关键的一步。单虫线都是靠着小忍以身为饵让上二食物中毒浪死的，用面板最弱的柱换掉一个上二，鬼杀队是赚麻了。就是……这个结局我不高兴啊啊啊啊啊！！】


    【对啊，我也不高兴！！！就像评论说的，姐姐死后，她就把自己变成了上二的坟墓……呜呜呜又忍不住想哭了。她才18岁啊！】


    “以身为饵……”


    “把自己变成……坟墓……”


    每一个词都像重锤，敲击在众人的神经上。他们瞬间明白了蝴蝶忍那看似疯狂的计划——用自己娇小的身躯作为承载剧毒的容器，被鬼吞噬，以此完成最终的毒杀，甚至，这还成功了！


    粂野匡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锖兔微微摇头，目光扫过对面看似平静的蝴蝶忍。时透有一郎则“切”了一声，别过脸去，但紧抿的嘴角显示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而众人较为陌生的月见花神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大的动作，但坐在她旁边的人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分。


    “喂！你……”伊黑小芭内看着月见花神欲言又止。


    在月见花神左侧脖颈靠近下巴的肌肤之下，一只振翅的蝴蝶悄然浮现，它静静地栖在那里，翅膀的轮廓精致而清晰，细微的纹路如同冰晶自然生长的脉络，整体呈现出一种静谧而冰冷的冰蓝色。这只冰蝶闪烁着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的淡蓝光晕，每一次明灭，都仿佛有细碎的冰晶光点在纹路中流转，散发出一种美丽却极具压迫感的凛冽气息。


    月见花神本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身上斑纹的显现，她只是沉默地注视着那些揭示残酷未来的弹幕，黑眸深处的寒意，与她颈侧那冰蝶斑纹所散发的冷意，如出一辙。


    听见伊黑小芭内的声音，她抬眼扫过伊黑小芭内，又看了一眼蝴蝶忍，声音不咸不淡：“看弹幕，看我干嘛。”


    绝对是生气了，超级生气那种。和月见花神关系较为亲近的同期生粂野匡近咽了咽口水。


    蝴蝶忍的指尖微微颤抖，她默然迎上月见花神不带情绪的眼神，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她强迫自己冷静，试图从这些纷乱的弹幕中捕捉自己想要的线索。


    【说来说去还是上二血鬼术太逆天，做鬼的天赋又摆在那里，血鬼术是洗地型范围技能还附带小怪，放在游戏里就是大冰法还兼修召唤术，这和谁说理去？】


    【感谢鸣女的优秀匹配机制！主打一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仇没怨就拜祖宗（咬牙切齿）】


    【上二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浪，鬼杀队里真就只有对童磨特攻的虫勉强靠一换一切死他了，其他人打他也不是不行，就是成本过高。就像蜃花其实打童磨代价也挺大的，童磨直接把这俩本来可以更强的柱给干下巅峰期了。】


    【月见花神：啊？谁把我干下巅峰期了？你再说一遍？（一边吐血一边一刀捅进无惨心脏）】


    “……”一瞬间，众人诡异的眼神集体投向月见花神。


    而处于视线焦点的月见花神本人：“……”


    她依旧维持着那副冷冰冰、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在那齐刷刷的目光注视下僵直了背脊。她面无表情地抬起眼，黑眸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似乎还在闪烁残留影像的水幕上，仿佛要透过它盯死那个乱发弹幕的家伙。


    她什么也没说，但所有人都微妙地觉得，空气好像又冷了一点点。


    【哈哈，上二算冰召兼修的炮台型法师，虫算亡语系毒刺，蜃和花算啥？蜃应该也是毒刺吧？花算高敏游侠？】


    【蜃不算毒刺，蜃的毒理造诣好像还没她药理造诣高。而且蜃花两个人的毒药理造诣其实都是没有后来的虫高的，虫毒药理天赋高得吓人，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蜃算是专攻特效药和致幻剂的药理学大师，然后花应该药毒都会点，蜃花这两人都是能救人但是救不了死人的水平。】


    【前面的，救不了死人这个给我看笑了……我猜你在说虫和珠世研发的那个药，至今我们仍不知道如此逆天的神药是怎么研发出来的，只能说牛逼。鬼舞辻无惨，你惹谁不好惹了俩医生……】


    看到这条弹幕，堂厅内的柱们神色各异。


    产屋敷耀哉轻声感叹：“还是答应与珠世小姐合作研发药物了吗？如此厌恶鬼的你……忍，也在为最终胜利竭尽全力啊。”


    不死川实弥“切”了一声，却也难得没有反驳。甘露寺蜜璃则是双眼放光：“忍小姐好厉害！”


    亡者组这边，粂野匡近和锖兔都微微点头，显然对“虫与珠世合作”这个信息点知之甚详。


    而蝴蝶忍，在听到“虫和珠世研发的那个药”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蜃毒药造诣还不高？蜃虫是师徒诶，虫很多毒药理基础都是蜃带入门的吧？没有蜃的世界线的虫自己是也能研发，但是感觉蜃花线的虫很明显能高出一个水平。】


    【多了两年专心研发的时间你说呢，而且楼上你不会忘了在蜃花线里蜃最后留给虫的出师礼物是啥吧……】


    “……师徒？出师礼物？”她和月见花神是师徒？蝴蝶忍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词汇，紫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与探寻。她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月见花神，而月见花神原本恢复平静的面容再次绷紧。


    【停！我还没看到那儿！！你们这些发刀的剧透的够了啊！！】


    【……那就话又说回来，姐姐没了的那些世界线虫还要兼顾管理蝶屋，这样都还能挤出来时间研发毒药，她的天赋真的超高，这点蜃没得比，毕竟蜃的天赋不是点在科研上的……】


    弹幕的信息杂乱却信息量巨大。柱们勉强从中拼凑出一些令人心惊的事实：在他们所谓的“单虫线”，蝴蝶香奈惠早已牺牲，蝴蝶忍独自扛起蝶屋和复仇的重担，并最终以惨烈的方式与童磨同归于尽。而在月见花神存在的“蜃花线”，情况截然不同——蝴蝶香奈惠似乎存活，月见花神还是蝴蝶忍的师父。蝴蝶忍甚至因为得到了姐姐们的庇护，拥有了更充裕的成长和研发时间，取得了更多成果。


    听到关于“毒药理基础”和“多出两年研发时间”的讨论，粂野匡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小声对锖兔说：“看来花神的存在，确实改变了很多关键节点。”锖兔微微颔首。时透有一郎虽然没说话，但也竖着耳朵，显然也在分析这些信息。


    【哈哈话题扯远了，硬要说的话我觉得蜃是幻刺，花嘛我觉得算战刺，这么一看蝶屋疯狂出刺客……】


    【虚假的蝶屋三柱：幻刺、战刺、毒刺；真实的蝶屋三柱：三个心脏的战术大师。】


    【哈哈哈哈把无惨和童磨衬得像两个弱智，那是真的心都很脏没毛病。】


    【我插一句：别的世界线的花可能的确算战刺，但是有蜃的花绝壁不是刺客流。】


    【哈哈哈没办法啊，两个人要走双人路，师姐是幻刺，师妹只能含泪转职能正面牵制的战坦了。】


    【所以你是想说师妹为爱含泪当T吗？】


    【？你们说的这个T她正经吗？？】


    【？你们说的这个T她正经吗？？】


    弹幕又开始刷起一些让人半懂不懂的调侃，但核心信息已经足够清晰。此时视频加载条终于走到了尽头。光幕骤然亮起，景象变得清晰——


    师姐：脸上冷冰冰，心中MM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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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在你不存在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