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接风宴

作品:《宋先生少管闲事!

    “牡蕊”持续一周才停歇,雨水也持续将近四日。


    在这些时日里鹭川除去吃饭,其他时间都在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宋辞白问过一次,没得到答案就不再询问,他只要确保鹭川好好的,其他的知不知道都没差。


    幸亏台风没肆虐多久,过了雨天的鹭川情绪波动小很多,离开台风就更好了。


    因为懒癌发作,此时他正在一楼浴室洗澡,手机落在沙发上,没一儿会便开始振动。


    宋辞白走近才看见界面跳动的“秦”字,眼内掠过一丝妒火,听着铃声响过几声后消停,又在下一秒响起。


    几通电话都没得到接听,秦羿便没再接着打。


    铃声戛然而止。


    宋辞白的心跳却久久不能平静。


    “在干嘛?”鹭川一出来就看见他站在沙发前发呆,产生疑惑,眉毛下行,整个人透着一股戾气。


    宋辞白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回神,柔软的指尖陷进掌心,拳头握着。他正在想要不要告诉鹭川秦羿打来电话的事。


    “有人打来电话。”


    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偏执,毕竟若是他这次没告诉鹭川,待会鹭川自己看见通话记录肯定会起疑,到时解释起来会很难。


    “哦。”


    电话铃声又不合时宜地响起。


    鹭川打了个哈欠,本来不想理这个深夜来电的人,可看见备注后还是滑下了绿色接听键。


    “喂。”


    “阿川,你终于接了。“


    “刚在洗澡没听见。”鹭川一边说一边挥手示意宋辞白给自己去拿冰水。


    宋辞白愣了一下,万般不情愿地走开。


    “你怎么这时候打来?”


    皮质沙发发出声音,鹭川坐在中间,余光中宋辞白迅速倒好水过来。


    “你记性也太差了吧,上次不是说好‘牡蕊’过了就攒个局为你接风吗?”


    “想起来了。”鹭川拿起杯子,冰水在喉间翻滚,“选好了时间?”


    “后天怎么样?”秦羿好像很期待见面,语速比平时要快微多。


    “后天的事今天才找我商量呀?也太不懂事了吧。”


    很亲密柔和的语调。


    鹭川开玩笑的语气在宋辞白耳里就变了味。


    太亲密了,和陆、夏以外的朋友也会这样说话吗?还是说这不是朋友,是恋人?是吗?


    他望向鹭川,渴望鹭川会给他一个眼神,好让他的脉搏缓缓,否则真的会出事。


    可鹭川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只是笑嘻嘻地用温言细语和人通话。


    于是宋辞白走了,拿了衣服去一楼浴室。


    室内还残留有鹭川沐浴露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尖,雪松的。


    嗅着这木质香味的后调,变了味,在鹭川身上的味道变了味,太难闻。


    于是他吐了,难受,胃里抑或是心里,也是每一根神经。


    吐完后,用冷水拍脸,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琉璃般的眼里是红血丝。


    宋辞白觉得自己疯了,好不容易才装出的样子消失,面上是无法掩饰的疯狂阴鸷。


    占有欲太强是病。


    他又想起学校心理老师上课时的话。


    可他只对鹭川有这种心理也属于病吗?


    他能活到现在有太多是因为鹭川,他想鹭川,所以这不是病吧?


    反复劝自己,可镜子里的他太可怕,在说:“不要再想了,如果无法在一起就成全他和别人吧,只要他开心就好,不是吗?”


    “是啊。”宋辞白嘴上回答,潜意识却想反驳。


    偏执的笑还挂在脸上,他骂了自己一句便走入氤氲水汽中。


    水汽之中,他的眼眶红且湿,空气中是苍兰味混着鹭川的雪松味。两股截然不同的香味相撞好似相拥。


    裏上睡衣,丝质布料贴在身上,在灯光下泛光。


    鹭川早早通完电话,以一种极懒散不雅的姿势坐在U形沙发上,掌心是遥控器,点进自己爱看的动漫。


    不经意地扫视电视旁的宋辞白,不走心地问:“怎么眼睛红了?”


    宋辞白沉默。


    又换了挑衅口吻。


    “宋先生刚哭过?”


    宋先生摇头,“水进眼睛多揉了两下。”


    “哦~”说不上来的意味不明,尾音都飘起,“后天我有事,中午在公司食堂吃饭,然后下午四点你送我到瑰丽酒店。”


    “好的。”


    鼓起勇气,宋辞白问出口:“是要和朋友吃饭吗?”


    “嗯。”鹭川早已扭头去看电视,屏幕内打斗激烈,高级特效乱飞,“所以我会晚点回来,怎么了?”


    “没什么,”宋辞白假装不在意地笑着感概,“鹭先生有男朋友了啊。”


    看到鹭川蹙起眉毛,他不自禁攥拳,却在听见鹭川的话后五指越收越紧。


    “有没有男朋友和宋先生有什么关系?”鹭川看向他,笑得十分欠,随后整个表情也夸张起来,调侃,“宋先生咁嘅样,唔通系钟意我咩?”


    “不是,只是关心。”


    听着那打趣的调调,宋辞白还是不敢轻易承认,怕鹭川是开玩笑,怕一旦表明心意就被拒之千里。


    “哦。”鹭川有种莫名的失落,好像心里缺了一块,不完整。


    “别在意,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们这种人就是喜欢逗逗直男。”


    直男吗?


    宋辞白在心里拆解这个词,只换来发自内心的冷笑。


    果然只是逗我,幸亏没说实话。


    “没什么的,”宋辞白看了眼腕表,对他道,“这么晚该睡了。”


    “嗯,等我看完这集。”


    二十分钟的动漫,却漫长到好似一个世纪。


    “早唞啦。”


    他声音低沉,好听,富有磁性。


    鹭川自己或许不知道自己说粤语时有多让人着迷,让人有反应。


    一声关门声隔绝了宋辞白晚了半拍的那句“早唞”。


    鹭川卧在床上,灰色床品包住他整个身子。


    空调不遗余力地工作,室内极舒服。


    坐起身,从床上下来,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拿了包新烟,拆开抖出一支,信步到阳台点着。


    猩红火光,烟雾缭绕,明月高高悬起,为身边的几片流云渡在暖黄金光,却也剥夺了周边星辰的发光权。


    海港的夜不冷,几种不知名的虫儿在树桠上歌唱。


    皓白的月光洒在身上,他抖了抖手,积攒许久的烟灰便尽数抖落在手边,又被微风吹得向下散。


    今晚有点不开心,从内里嘶吼出的悲观情绪,他也不清楚原因,只能确定是在听见宋辞的话后产生的。


    鹭先生有男朋友了啊。


    不是,只是关心。


    只是关心。


    好清高的回答。


    鹭川就是生气,一想起这话就生气。


    他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这种奇怪感觉意味着什么,只觉得烦,闹心,讨厌这种逃离他掌控的别样情感。


    管得真多,多管闲事。


    风还在吹,虫儿依旧在唱。一支烟抽完,又点上一根,直到吸到嘴里发苦才回去,把烟收在柜里,漱了口睡觉。


    到了接风宴那天。


    一切和鹭川所计划那样,下午四点,他准时在鹅颈桥上了宋辞白的那辆路虎。


    从车载冰箱内抽出一支奶冰,他淡淡扫过宋辞白那张笑脸,记忆里宋辞白好像一直在笑,没脾气似的。


    “晚上需要我来接吗?”


    “不用。”


    鹭川觉得车内冷了一些,缩了缩身子,于是宋辞白就调高了温度。


    真贴心啊。


    车内电台放歌,恰好轮到容祖儿的《习惯失恋》。


    “不拖手,或者都堪称热恋。”


    “知我是个不可讨好的人,相恋一刻只是我的侥幸。”


    “我怕我以后太习惯失恋。”


    “爱人难,我肯学,定能爱下去。”


    不合气氛却十分好听的音乐,宋辞白的掌心沁出细汗,从后视镜只看到鹭川闭着眼在养神。


    终于到了梳士丽特道,宋辞白弱弱地张嘴问了一句。


    “真的不用吗?”


    还在争取。


    “听不懂我的话?”


    听了那首歌,鹭川又忽地想起前天晚上的事,一阵气愤,语气也不自觉重了。


    宋辞白抿了抿嘴,还没开口便听见关门声。


    鹭川下车了,他望着鹭川挺拔的背影。


    今天的他很顶。


    而宋辞白还在想他生气的原因——他已经连续两天都是这样了,我又哪惹到他了?没有吧?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因为一句话受到了诛连——鹭川觉得被自己“管烦了”,开始“厌烦”。


    唉。


    黯然神伤,收回目光,他开车回家。


    鹭川走进包厢,一眼便看见秦羿。


    “阿川!”秦羿眯着眼睛跑过来,比一米八三的鹭川矮了矮了近五厘米,站在他身前,“你来了。”


    “嗯。”


    太久没见,鹭川有些不好意思,手摸着后颈,垂眸看向他,问:“我来晚了?”


    “没,”秦羿拉开些距离,“约了五点,你还早到了。”


    鹭川这才发现包厢内只有他们两个,松了口气。


    “没什么事做就来得早些。”


    “哦。”秦羿笑着拉他坐到主位上,“我也就是来确保环节没错。”


    一阵无言,鹭川觉得压抑,因为秦羿。


    他的性向并没有很大知名度,只是在熟友面前算不上秘密,长得又帅,高中有些人跃跃欲试,可没人成功。


    秦羿是坚持最久的一个,身边人都认为如果没出国,或许他们会在一起,可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事走了。


    分开了几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一开始所积攒的那些好感也早就消弥,只残余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情。


    一刻钟过去,人流慢慢从门外涌进。最后到的是卡点的陆知言与夏泽明。


    夏泽明私下总是松驰的,一进门就抛下陆知言,抱怨道:“都怪知言,差点迟到。”


    陆知言掀开眼皮看他一眼,都笑,可没人附和。


    “不坐下要我请?”


    鹭川挑了挑眼尾,夏泽明乐呵呵坐在他身边,陆知言也坐下,挨着夏泽明。


    位子是随意坐的,鹭川意味深长地望了陆知言一眼。


    陆知言与他对上眼,只半晌又迅速低头玩手机。


    呵呵呵呵。


    水晶吊灯闪烁,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本来就是朋友,聊起来嗨得快。


    鹭川有些跑神,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夏泽明瞟一眼他又开始扭头和陆知言说话,只见陆知言眉头微蹙,也抬眸瞥过他一眼,张嘴让夏泽明闭嘴。


    夏泽明明着翻了一个白眼,双手抱胸,好似生气模样,却不过几分钟又缠上看手机的陆知言。


    “在发呆吗?”


    “嗯?”鹭川偏头看向一边说话的秦羿,唇角勾起,“你说什么?”


    “没事,”秦羿给他布菜,“这些都不错,你尝尝。”


    “好。”鹭川看着自己喜欢的菜肴,吃了些,又抿上一口酒。


    秦羿很贴心,怕他融不进去便找闲时和他谈天,给他斟酒夹菜。


    外人看来关系好得不像话,可鹭川只觉得不好意思,谢谢说了一遍又一遍。


    秦羿去和别的朋友闲聊,终于落得个空档,鹭川安静地吃饭,没一会儿就离座,去洗手间。


    “够冷啊。”夏泽明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拧开一旁的手龙头,“一句话不跟我和言仔说。”


    鹭川又怎会听不出他话里那股子打趣,笑着用手肘顶他一下,“少贫嘴,又不是我要和他说。”


    “啧,眼神都要擦起火花哟,旧情复燃呐。”


    “不会,不喜欢他。”鹭川撑着台面,“本来也不是太喜欢。”


    “哼。”夏泽明看向他,音量突然减小,“也是,毕竟家里有个更顶的,怎么样?”


    “谁?”


    “宋辞白呗,别装傻。”


    “他?哼,他就就是多管闲事的蠢货。”


    “那你还留他在身边?”夏泽明挑眉,“还说不是看上他了?”


    “去你的,我怎么可能看上和鹭耀光有关系的人,烦还差不多。”鹭川感觉说这句话时,心脏有些子酸胀,“都快烦死了。”


    “哦,也对,你什么时候服人管过,鹭耀光还以为你在国外学乖了呢。”


    “我……”


    鹭川只发出一个音节,从镜面看见一个身影,是秦羿。


    俩人心照不宣地住嘴。


    “我看你们出来这么久怕有什么事,所以来看看。”


    秦羿说“你们”却只看着鹭川,目不斜视,深情款款。


    “秦先生是来看‘我们’还是单来看阿川啊?”夏泽明偏不知死活地煽风点火,换来鹭川一计狠厉的眼刀,立马举双手投降。


    秦羿红着脸不回答,还是鹭川发话,语气不善。


    “回去吧。”


    回到宴厅,众人目光探究地看向三人,其中知道他性向的只有陆知言。


    回来后鹭川不再沉默,开始和除秦羿之外的人说话,他虽不擅交际,但好在人十分有趣,很快也熟络起来,好像回到了高中那段日子。


    宴后,有一个人提议:“时候还早,咱去玩玩啊。”


    “好啊,去哪?”


    ……


    叽叽喳喳讨论下一步动作,鹭川却在这时突然想起家里的宋辞白,想起此时家里只有他一人。


    他会害怕吗?会觉得无聊吗?会……


    干嘛想他啊,鹭川,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颜狗。


    眼前出现一双晃荡的手,细长,手的主人开玩笑似的问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鹭川别开目光不去看秦羿。


    讨论有了结果,最后决定去陆知言手下的那家赌场,离得近,配置也足。


    就在将要上陆知言车时,鹭川突然变了主意,蛮尴尬地开口:“今晚有事,我就不奉陪了。”


    “各位玩得开心,我先返去先。”


    “那你们先去吧,他不能开车,我送阿川回家。”


    “Ok,你们关系还真好。”


    这样一弄,鹭川只得硬着头皮坐上秦羿的车。


    车里有股淡淡的皮革味,熏得他想吐。


    “介意我开个窗吗?”


    “哦,不介意。”秦羿按了个按钮帮他降下窗户。


    “谢谢。”


    “我们这关系还谢个什么劲呐。”


    鹭川就笑笑不说话,眸底不泛光。


    车窗外闪过许多华丽风景,也闪过很多心声,烦倦。


    熬过一百年,终于到了浅水湾。


    “我先下了。”


    鹭川留下一句话,松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关门,一气呵成。可走了两步又听见关门声,他心脏狂跳,脚步放慢。


    “我有话和你说。”秦羿走到他身边,想去牵他的手却失败,他倒不尴尬,又说,“阿川,我们进去说,好吗?”


    “好。”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同意,可能是太想谈场恋爱吧。他看见全屋没一灯亮起。


    宋辞白应该睡了,他应该看不到这事。


    客厅灯开,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他眼疼。他给秦羿拿了双一次性拖鞋,自己却赤着脚进门。


    “说吧,你有什么事?”


    秦羿坐在沙发上,鹭川为他倒来一杯水。水面映出两人紧挨着的膝盖,鹭川咽了口唾沫,不动声色把腿移开。


    秦羿握着杯子,指节泛白,细看在抖,很紧张的样子,连额间也出汗。


    鹭川就坐在他身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没听见他的声音。


    心跳紊乱不堪,在这时候他想起的竟是宋辞白那张脸,害怕他从房间出来,看见秦羿会多管闲事,多唠叨。可也期待他能出来打破这个囧迫的局面。


    秦羿终于发声了,“那个,阿川,我喜欢你,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了,本来打算在毕业时和你说的,可因为出了点小问题出国了。”


    “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你,我从未停止过想你,阿川,你呢?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他焦急地望向鹭川,去握他的手,慢慢把唇靠过去,越来越近。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我不……”


    鹭川伸手去推他,手放在他肩上,还嗅得到他身上沾有的酒味,想吐,推开一些。


    “喜欢你。”


    “你们在干什么?”


    两股声音钻入耳膜,秦羿愣了半晌,急忙松开鹭川的肩,看向身后提着袋子,正抿着唇的宋辞白。


    灰色开衫,修长脖颈露在外面,手背盘旋着的青筋正暴起,整个人有一股不好的冷气压。


    他开门便看见这幅场景,又只断章取义地听到那句“喜欢你”,脑子早一下子炸了个干净。


    “阿川这是?你们……”


    秦羿的手指划出一条线,连接上两人。


    “他只是我的管家,比较多事。”鹭川回复道,暗暗带着自豪,“今天的事我就当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秦羿看着他。


    鹭川捏捏眉心,叹气,“那我刚刚也说清楚了,秦羿,我们和以前不一样了,当然以前也不是那种关系。”


    看秦羿还有话要说,他直接赶人,“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是先当朋友吧。”


    “好吧。”


    秦羿可怜巴巴地从他身边走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他,只见鹭川烦躁地闭上眼,揉着眉心。


    我不会放弃的。


    他暗自想着,在经过宋辞白时,恶狠狠地剜上一眼。


    听到关门声,鹭川才重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看向宋辞白,发现他提着一袋子药。


    “病了?”


    “没有。”宋辞白把药放在案几上,“只是有些常备药过期了,我去补买。”


    “哦。”


    从袋口望去,隐约能望奥美拉唑胶囊,他捻起一盒,“你也有胃病啊?”


    “没有。”宋辞白淡淡回了一句,把刚才秦羿用过的杯子拿走。


    没几秒,鹭川就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响,不算太重。


    “怎么了?”


    宋辞白见他满脸焦急,报以微笑,一边拿着扫帚,一边说:“对不起,我没拿稳,不小心摔醉了一个杯子。”


    “人没事就行,下次下心点,毛手毛脚的。”


    “嗯。”


    清扫完,确保鹭川平时就算打赤脚也不会扎上,便走出去。


    看鹭川板着脸。便缓和气氛道:“接风宴好玩吗?”


    “一般,不如待在家。”


    “哦,刚刚那个就是秦先生吗?”


    “嗯。”鹭川警惕起来,“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只是前天打电话的好像就是这位先生。”


    “嗯。”鹭川这才放松下来,伸了个懒腰,“你可以和他认识认识。”


    “放心吧,我是不会和你争人的。”


    “哈?我可不喜欢他。”鹭川心情回转,“不过你是个直的,也不会喜欢他。”


    不喜欢他吗?难道我刚刚听错了?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愣着干嘛?去把药放好。”


    宋辞白又和以前一样,笑着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等他分门别类细细理好东西时,鹭川早回主卧洗漱去了。


    这一晚很快过去,在心跳与梦中过去。


    梦啊,很美,没有晚上的乌龙,只有他和鹭川在客厅,吻鹭川的,和鹭川交缠在一起的只有他。


    对不起,作者也想过日更,但存稿太不足了,作者又没法每天都打稿,幸好没太多人看,但还是十分抱歉,对不起


    【跪地不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