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青黎牵着那条哈士奇走进警犬中队训练场。


    训练场是空地，地面铺着细碎的砂石，立着高至两米的梅花桩，摆着三个并列的圆筒形嗅源箱。


    五条训练有素的警犬正趴在阴凉处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条二哈，感觉与他们格格不入。


    程宴京他举起狗爪子，跟他们打招呼，【伙计们，你们好啊。】


    一条德牧说：【你这二哈来咱训练场做什么？】


    一条边牧说：【你这傻狗不会是想做警犬吧】


    一条史宾格说：【二哈要能当警犬，我直播吃翔。


    警犬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鄙视。


    程宴京哼笑一声，呵，看来警犬也有鄙视链。果然，狗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程宴京：【二哈咋了，不要看不起狗，一会就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征服。】


    几个警犬听到这，都哈哈大笑。


    【这二哈说啥？还想征服我们，笑掉大牙啊。】


    【就是，简直自不量力，哥几个一会给它点颜色瞧瞧。】


    就连训犬员，看到哈士奇后，也是眉头紧锁，“顾队跟我打过招呼了，说有个狗要特招入警犬支队。就这？”


    苏青黎点了点头，“是的。接下来的训练就麻烦您了。”


    训犬员不屑一顾地说：“提前声明哈，我这里不是什么狗都能做警犬的，哈士奇可是出了名的服从性差。我先测试一下。如果不行，就得退货。”


    苏青黎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接下来，训犬员，对这条哈士奇，进行了训练。最后目瞪口呆。


    这条二哈，服从性很好，行动也很好。


    通常需要三个月训练才能掌握的追踪训练中最高难度的“回环定位”动作，哈士奇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学会了。


    哈士奇在两米高的梅花桩上如履平地，甚至在最高点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空中转体。


    当训练员抛出会飞的无人机模拟“逃犯“时，哈士奇沿着无人机投射的阴影快速移动，在无人机降落的瞬间精准扑中目标。


    甚至和几个警犬一起进行体能训练的时候，哈士奇也是完胜它们。


    训犬员彻底服了气，收起了一开始的成见。


    他不由得赞叹，“这个哈士奇，智商很高。简直比那几个警犬都有灵性，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好的警犬苗子。”


    苏青黎刚刚也都看在了眼里，对于这个哈士奇的表演也是感觉很惊艳，也感觉很骄傲。


    虽然她知道阿奇很聪明，但是居然把这几条警犬都秒了，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训犬员为哈士奇戴上了象征警犬的脖颈环。


    “阿奇，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警犬队的一员了。欢迎你的加入。”


    程宴京立刻昂首挺胸，竖起了尾巴，表示骄傲和自大。


    那几条警犬对哈士奇也是心服口服，顶礼膜拜。


    【二哈，你这么厉害是怎么做到的？】


    【二哈一个小时的训练成果，居然顶得上我们三年的训练成果，牛逼啊。】


    【刚刚我们小看你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程宴京眼神带着清冷和不屑，【喊我一声大哥，我就告诉你们。】


    警犬们：“大哥。”


    程宴京：【哎，小弟们真乖。】


    众警犬：“……”


    程宴京迈着王者之姿的小碎步，在几个警犬小弟跟前走来走去。


    “以后，你代号就叫灰灰。”


    “你叫鹿马。”


    “你叫天天。”


    “你叫小粒。”


    “你叫毛毛。”


    说完，他走到警犬小弟面前，大喊一声，“以后，我们就是汪汪队了。我们的口号是，汪汪队，立大功！”


    众警犬：“……”


    大哥是不是犯中二了？这么奇葩的名字是咋想到的？


    ……


    警局里，警员重新对陈嵩进行了审问。


    陈嵩因为d品交易，被暂时羁押在警局。


    “什么时候开始吸的。”


    陈嵩耷拉着脑袋，“之前酒局上被人下了药。以后就吸了。”


    “那梁娜呢？有没有吸过？”苏青黎问，直觉告诉她，梁娜的死可能跟d品有关系。


    “吸过。”陈嵩也不瞒了。“梁娜一直都有抑郁症，所以后来就加大了吸的频率，吸完她就会快乐。”


    听到这，苏青黎顿时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存疑。


    具体得等到法医中心那边，出了结果再说了。


    他们又审讯了另外一个蒙面人，已经初步匹配了警局的人面识别库。


    这个蒙面人，叫李刚。无业游民。


    “你的上家是谁？”


    “不知道。”李刚嘴很硬。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如果受雇贩d，至少十五年起步，你如果交代出上家，可以减刑。”


    “无所谓了。都来到这里，减刑与否意义不大。”李刚一脸彪悍，无所谓。


    苏青黎注意到他手上的纹身，便问，“你这纹身几年了？”


    李刚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下，便说，“18年了。”


    十八年了……是巧合吗？


    那个梦里无数次午夜梦回的胳膊上的纹身，还有那场惨剧……到底是梦，还是……


    “怎么你见过这个纹身？”李刚眼里露出一丝杀气。上一个见过他这个纹身的人已经死了。难道这个是漏网之鱼？


    “没有，我在梦里见过。”苏青黎顿时陷入回忆。


    “梦里……”李刚眼眸暗了下去，拳头紧攥。


    顾凌锋见她有些发愣，也觉得李刚的反应有些蹊跷，便打断了谈话，“今天审问到此结束。李刚，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


    休息室内。


    苏青黎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累。


    “苏青黎，你刚刚问起纹身的事，是有什么发现吗？”


    “不瞒顾队，我这几年每天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梦见有一个手臂上有纹身tx的人，杀了一家四口还放火，我藏起来了逃过一劫，但血溅在我脸上……我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存在过的……真的很可怕很绝望……”


    听到这，顾凌锋顿时愣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


    苏青黎的描述怎么听起来，跟20年前的沈家被灭门的旧案这么相似……


    当时凶手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沈家四口人，并且放火烧了房子。


    但介于死者的身份很特殊所以是保密的档案卷宗，一直未被社会公开。


    除了他和已经退休的师傅接触过这个案子，其他警局的人也都不知道。


    苏青黎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仅仅是个梦吗？


    还是说这件案子跟她有关系？


    “顾队，你怎么了？”苏青黎见他有些发愣便问道。


    “哦，没事。你那估计是梦。”顾凌锋赶紧回过神来，“对了，我们去法医中心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