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空正紧紧跟在云霁身后，忐忑地东张西望。


    脚下踩着厚厚的细沙，两侧的墙壁是用碎石堆起来的，看着不是很坚固。


    空气干燥到鼻子发痒，每次呼吸都能闻到沙土的气息。


    “这是哪？他小声问云霁。


    云霁指了下身前不远处的凤岚：“她带咱们来的，在沙子下面，可以避开修士。


    沙子下面？


    土司空挠了下头：“那我们现在是安全了？追杀我们的修士呢？我们逃出结界了？


    云霁：“……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晕的？


    土司空还是要脸的，没好意思说话，只含糊道：“我、我也忘了。


    走了几步后，他摸了摸鼻子，又忍不住开口，小心翼翼的：


    “不过我真没想到我们能逃出来，云霁你现在竟然比我都强了，真厉害，我一直以来都没派上什么用场……你是对的，你完全没必要等微生他们来找你。


    说真的，他一直觉得云霁会把他这个累赘丢掉。


    云霁一直以来不都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吗？


    之前**的时候他还有些用处，现在对上那些个修士，他一个没什么修行天赋的人只能到处拖后腿。


    云霁停了一下。


    又重新迈步，但手却背过身去牵住了土司空。


    她的手上有茧，摸着硬，但温温热热的，攥得又紧，没有半点嫌弃。


    被她攥住的手仿佛被卷入一场热烈的梦，炽热到下一秒就要融化。


    却很好的烧去了土司空那快要掩藏不住的自卑。


    他轰一下炸红了脸，什么胡思乱想都炸开花。


    “我一直在思考，有时候是不是应该更信任你们一些。她低声道。


    就像土司空那样，借给她和玉珠仅仅就是为了想帮她，没有弯弯绕绕，也不用想太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土司空太笨，脑子比较平坦，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我永远不会只等别人来救我，但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我可以继续和你们合作，一起寻找最好的求生路，就像我们在死牢一样。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不，也不完全一样。


    这一次她想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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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用利益衡量、看待他们。


    虽然不太适应，但她可以试一试。


    如果再次受到了伤害……


    反正她也不在法治社会，她可以当场弄死想背叛她的人，让其抱着离家出走的脑袋去地府谢罪。


    穿越都穿越了，她也不能一辈子都用一种活法吧？


    她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自在，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东西束缚住她的生命。


    土司空其实没太听懂云霁的意思，但还是听出云霁没有嫌弃他的意思，眼睛一亮：


    “所以你是说，你以后也不会抛弃我？真的？真的？你发誓！你发誓你做不到你就是小狗！”


    云霁：“……我劝你别让我发这种誓。”


    “为啥？”


    云霁没回答，只笑眯眯地回了头，“既然你这么闲，就背背剑诀吧。”


    然后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本剑诀丢过去。


    这是她从被她杀死的修士身上掏的，“这本剑诀我在穿过血雨时就已经背会了，现在给你三天时间背会它。”


    土司空看了一眼厚厚的剑诀，似乎不敢相信云霁能说出这样非人的话。


    不等他控诉，云霁已经转过身，用好甜好甜仿佛邻家妹妹邀请他吃草莓蛋糕的语气道：


    “然后从今天开始，你要每天和我对练一次，如果你只是断了一条胳膊，那训练时间就翻倍，如果你断了两条胳膊，那就翻三倍，如果断的是腿，那训练时间就翻十倍。


    “放心吧土土，不管你被我揍成什么样，我都会好好的治好你的，我可是书书亲传，医术有保证！”


    土司空：？


    他眼前的这是个人吗！


    这是人能说出的冰冷的话吗！


    这是恶魔！是妖怪！是地狱来的无常！


    他现在就是被恶魔用一根锁链套走的可怜奴隶！


    他一脸的挣扎，要抽回被云霁攥着的手，恨不得逃得远远的。


    云霁没松手。


    当然了，他其实也没有用多少力挣扎，要是云霁真松手了，他估计还得厚着脸皮自己捉上去。


    装装样子啦，总得在云霁面前稍微挽回一点尊严吧？


    恶魔的锁链就算长满尖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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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在他身上也是疼并快乐的，旺盛的生命注入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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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他也能生出烈火一样的希望。


    有朝一日，他这种弱小的人是不是也能提着仇人的人头去祭拜他的爹娘呢？


    云霁给了他这样的希望。


    云霁期间一直盯着凤岚。


    她并没有因为凤岚是凡人就轻视她，如果凤岚有什么异动，她要先下手为强。


    不过凤岚一直很老实，也很安静。


    她走快几步追上凤岚，轻声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凤岚之前因为狂吐伤到了嗓子，这会儿声音有些哑：“这条路可以回到血雨城附近。”


    “血雨城？”


    “就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凤岚嗓子疼，说了两句话就咳嗽了起来。


    手忽然被碰了下，回头就看云霁将一颗药丸放在了她手里。


    “这个能疗伤，你嗓子不舒服可以先吃一个，放心，没毒，我要害你早就可以动手。”


    凤岚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很是拘谨的点点头，吃了药又反应过来还没道谢，连忙干巴巴道：“谢谢。”


    云霁耸了下肩膀。


    凤岚心里怎么尖叫先不说，起码表面看起来是很沉稳的。


    她很想瞅一眼正安静走在她身后的云霁，又忍住了。


    还是云霁继续开口询问：“为什么要返回血雨城附近？”


    凤岚：“那里是我们居住的地方。”


    云霁颔首。


    看来刷好感是刷到位了，凤岚总算愿意带他们去凡人**的地方了。


    她确实想看看现在的凡人是怎么生活的。


    她继续问：“这里离血雨城挺远的吧，你们为什么要挖这么一条地道？”


    凤岚：“其实也不全是我们挖的，皇都的地下本来就有很多地道，我们祖辈挖了很多，我们也只是为了安全延伸着挖了不少。”


    云霁听到了一个完全没想到的词：“皇都？是皇帝住的地方吗？在血雨城附近？话说回来血雨城之前应该是个挺繁华的城吧？”


    凤岚平静道：“繁华？当然繁华，血雨城曾经就是我们的皇都，是人界最繁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