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似乎并不疑惑两人到来，余光看向两人交叠的双手，随后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打过招呼后迅速进入正题：“是有结果了吗？”


    “不好说，一半一半吧。”


    神野彻摇头，有些无奈地摊开双手，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如果你问我是否是咒灵作祟，我会回答【是】，且这个咒灵已被咒专收编。”


    “如果你问我冰帝那些昏迷学生的话……”


    他点到即止，但从神情上能看出他们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虽然解决这件事也就一句言灵的时间，但还是那句话——非必要情况，尊重他人因果，不干涉他人命运。


    口舌之祸造的因，将由他们身死道消来抵消。


    或许报应来的过重，但路是自己选的，神野彻也没兴趣去听他们忏悔。


    这件事本身与他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想活的话去求月见沙耶好啦#


    知晓其意的迹部景吾紧皱眉头。


    “……啊嗯，我知道了。”


    紫发少年没说，竹内家昨天给他家递过消息。


    他自然也知道已经有一位昏睡中的人陷入脑死亡。


    基于迹部财团强大关系网，在发现竹内家对竹内悠一昏睡一事的具体原因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时，几份调查资料便迅速出现在迹部景吾桌上。


    调查结果倒没让迹部景吾感到惊讶。


    财阀之间互有摩擦很正常，竹内悠一手段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落了下乘。


    资料中，唯一让他觉得有些无措的只有那位休学了的学生。


    ——月见沙耶。


    月见沙耶曾听到过流言，与当时的谣言散播者大吵一架，又不知什么时候弄清楚了谣言源头，之后便休学了。


    并且于不久前被****后杀害。


    迹部景吾不是没怀疑过其中有竹内家的手笔，但查来查去，资料永远显示凶手并没有与任何人存在资金往来。


    只是巧合而已。


    但是……


    想到面前两位咒术师曾询问过月见沙耶的事，迹部景吾试探地开口道：“神野君，狗卷君。”


    “我想问一件事，有关昨天提到过的那位休学者。”


    “以咒术师的情报网，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月见沙耶死于****的事。”


    “我想问，她的死，是否与那些人有关。”


    这还真不好回答。


    神野彻与狗卷棘对视一眼，斟酌片刻，掐头去尾地简单阐述：“那些人算是间接原因。”


    “至于直接原因……大概和咒术界高层有关。”


    狗狗眼少年面不改色地给高层扣锅。


    就算现在这群人“洗心革面”，乖乖选择给五条悟打工，但之前有多少投靠羂索的他都懒得数。


    反正他也给羂索甩了不少次锅了，高层为他们前主子顶顶锅也是顺手的事儿。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或者说，咒术界某些高层——”


    “他们也是致使那几个学生昏睡的元凶。”


    狗卷棘：“……”


    白发少年悄悄移开视线，看天看地，反正就是不看自家满口跑火车的后辈。


    默默将脸往脖套里埋了埋，知道真相的他努力下压上翘的嘴角。


    好锅，真是一口好锅啊。


    神野彻轻咳一声，在脑中画出等式。


    羂索攻破月见沙耶心底防线，致使她转变为咒灵。


    作为咒灵的月见沙耶诅咒了造谣者。


    所以：月见沙耶诅咒造谣者＝羂索诅咒造谣者。


    某些咒术界高层投靠羂索，顶头上司干出的好事，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怎么可能不被牵连。


    所以：羂索诅咒造谣者＝某些咒术界高层诅咒造谣者。


    这不完全对上了嘛。


    “他们？”


    迹部景吾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他眉间紧皱，心中升起对咒术界高层的警惕。


    虽然咒术界与财阀存在交易，但若是


    咒术界那边违约——


    啧。


    “他们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神野彻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窝在一旁的虫形咒灵。


    它似乎很兴奋。


    步足撺动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微响，尚存的人性阻止它主动与紫发少年贴贴。


    就连头上的口器也……


    ……等等？头上哪来的口器？


    神野彻面色古怪，一手摁住似乎向前蹭了几步的虫形咒灵：“停！别动！”


    月见沙耶：(???)


    神野彻：“……你先告诉我，头上的口器哪来的？被夏油老师收服的时候不还在腹部吗。”


    狗狗眼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球场内所有关注他们的正选精神大振。


    迹部景吾首当其冲。


    他看向神野彻伸手的空地，瞬间就明白过来，神野彻似乎……在与咒灵交谈。


    没等他做出反应，狗狗眼少年拍拍空气，以介绍的口吻率先开口：“诺，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啊。”


    “咒灵——”


    “月见沙耶。”


    ＊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芥川慈郎迷迷糊糊坐起身，隐约听见了一个没听说过的名词，下意识问道：“我梦见自己在打网球……话说，咒灵是什么？”


    迹部景吾：“……”


    向日岳人：“……嘶。”


    他“唰”地站起身，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小声冲芥川慈郎的方向呼喊：“慈郎——别问了！快过来！”


    虽然他也很好奇，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啊！


    不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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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芥川慈郎：∠(?」∠)_欸？


    球场一下子热闹起来。


    “欸——！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笨蛋吗？！提问题也要注意场合吧！”


    刚睡醒的小绵羊有些懵：“可是我……”


    他下意识环顾


    四周发现球场内只剩下几位正选和两个不认识的人。


    芥川慈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迹部景吾似乎正与那两人交谈。


    忍足侑士叹出口气：“……完全睡蒙了啊。”


    “是啊是啊。”×4


    几人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靠近神野彻对他身边的空气产生了相当强烈的好奇。


    就连一向对幽灵类物种有些害怕的向日岳人都无法避免。


    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恶魔」吗？


    那里的空位……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不会就是「回家恶魔」吧？！


    迹部景吾有些头疼地扶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不能把这些告诉给普通人吧。”


    “那是总监部以前定下的规矩。”神野彻耸肩“但现在嘛。”


    “那边的新任掌权人是我们老师来着。”


    潜台词：说了也没关系反正有人给他们兜底。


    狗狗眼少年微微眯起眼睛自然上翘的猫猫嘴让人丝毫看不出乐子人的不怀好意：“月见沙耶这件事我们并不清楚具体原因。”


    “不过嘛反正当事人都在这儿了迹部君有任何想问的直接问她就好。”


    “我可以暂时让你们看见她只不过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迹部景吾没忍住看了空气两眼。


    说到底还是国中生即使知晓咒灵的存在但没看过就是没看过。


    好奇。


    紫发少年单手握拳抵住嘴唇轻咳一声：“那我们就单独……”


    “欸？！什么什么！我也想看！”


    “喂！慈郎！不要插嘴啊！”


    “咳其实我也……”


    “侑士你也？！”


    网球部正选叽叽喳喳地闹腾起来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求知欲。


    拜托！饭都喂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大雾）


    神野彻佯装犹豫


    白发少年相当配合拿出手机虚点几下随后肯定道：“海带。”


    没事。


    “啊那就好那就好。”


    没等几位网球部正选反应过来神野彻低声又快速地说出一句话。


    只一瞬狗狗眼少年身旁的空间泛起涟漪。


    无形的空气宛如舞台幕布一点一点为他们展开真实世界的面纱。


    猩红色重瞳因兴奋剧烈震颤莫名出现的口器一张一合。


    被满足愿望的虫形咒灵没注意到神野彻的小动作仗着非术师看不见它自顾自做着应援。


    “胜利——属于——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