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回了一个一坨屎的表情表给陆以晨，心里还想着昨晚的事情，衣服都没换就下楼了。


    比起以前不同，这次他下楼的时候看到祁宴居然不但不觉得别扭，心底还有些暗暗的开心。


    祁宴大概早已经起来了，身上穿着日常家居服，谢川下来时他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谢川有些稀奇，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凑过去好奇的看他看的是什么。


    是本外语书，还是谢川看过的，叫《瓦尔登湖》。


    “这本我看过！”谢川说：“不过看了一点点就没看了。”


    可能是他实在没有什么文学艺术细胞。


    祁宴“嗯”了一声。


    谢川还以为霸总是不会看书的呢，没想到祁宴这么会陶冶情操，难得和他有了共同话题，谢川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都近了一些，兴奋的问：“你觉得好看吗？”


    祁宴淡淡评价道：“还行。”


    “原来你也看书啊。”谢川说。


    祁宴：“打发时间。”


    谢川好奇道：“那不工作的话你还会干什么啊？”


    祁宴看了他一眼，触到谢川亮晶晶的眼，难得有耐心的回答说：“下棋、游泳、健身、书法。”


    谢川佩服道：“你还让不让我们这种屌.丝活了，我一个星期工作一次都觉得没时间做这些。”


    祁宴淡淡道：“把你半夜爬起来吃夜宵的精力拿出来一半就有时间了。”


    “……”


    谢川快乐的吃完早餐，结果发现祁宴已经没在看书了，这会儿正绷着个脸站在窗前打电话。


    他工作的时候和平时截然不同，眉头总是微微蹙起，嘴唇紧抿着，看着有些冷峻，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谢川靠坐在沙发上望着祁宴的侧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刚刚回来的时候那么怕祁宴了，甚至开始异想天开……


    或许等他们两个离婚后也还可以做朋友？


    尽管谢川很明白以自己的地位如果不是这荒谬的婚约，可能这辈子连祁家的边都搭不上。


    祁宴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谢川正摆弄着遥控器放电影。


    他在谢川身边坐下，谢川凑过来，说：“你看过电影吗？我们看部电影吧，怎么样？”


    “看什么电影？”


    谢川想了想，说：“看《后天》怎么样？一部灾难片，我还没看过呢。”


    “好。”


    谢川喜欢氛围感，于是特意把大厅里的窗帘拉上了，灯也关掉了。管家和保姆都很识趣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这一方天地留给了两个人。


    在电影开场的时候谢川忍不住侧头看了祁宴一眼，突然问：“祁宴，你的童年是不是特别有意思啊？”


    “为什么这么问？”


    谢川说：“我听奶奶和阿姨说的。”


    其实也算是谢川打听的吧。因为他总是觉得祁宴的风格和祁家家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原书里面也从来没有细写过祁宴的家庭，祁宴好像就是一个真的为了自己的野心没理由不择手段城府很深的坏蛋。


    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找不出不对的地方，就想着从祁宴的童年下手。


    然而从温枝竹和老太太的口中他却得知祁宴的童年非常幸福。


    虽然父母工作忙，但家里也总是有人在，没有父母还有爷爷奶奶，没有爷爷奶奶还有二叔母和二叔。


    只是也许是祁宴的智商太高了，所以从五岁开始祁宴就和同龄人仿佛不在一个维度。


    老太太曾叹着气对谢川说：“那小子在别的小朋友断奶的年纪就开始抱着《君主论》看了。这要是放古代，皇位就算不是祁家的到最后都得是他的。”


    尽管如此，祁宴因为被家庭宠爱着，所以儿时的性格还没有现在这么沉闷。他会和父母说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爱好，譬如他自己说的游泳、书法。


    他会把自己的生活排的满满当当的，温枝竹怕他压力太大，从不主动给他报兴趣班，老太太也希望自己的孙子快乐最重要，然后最后谢川发现什么兴趣班补习班夏令营全都是祁宴自己要求的。


    对谢川这种坐教室十分钟就开始昏昏欲睡的人来说，这种将学习当做日常生活方式的人，简直是变态。


    可放在祁宴身上时他却莫名觉得合理，也没那么觉得变态了……


    “我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谢川得意道：“你小时候就可好看了，学校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喜欢你的男生女生啊？”


    祁宴淡淡说：“可能吧。”


    谢川大胆八卦道：“那你谈过恋爱吗？男生还是女生？”


    祁宴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啊？！”谢川吓得蹦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祁宴，惊讶道：“可是你今年三十三了啊！你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吗！？”


    祁宴：“……”


    黑暗里，祁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头一次有种被当面嘲讽还无力反驳的感觉，看着投影，选择了沉默。


    半晌，谢川才看见祁宴薄唇轻启，侧头问：“难道你有？”


    “我也没有啊。”谢川大方承认。


    祁宴冷哼一声，像是在说“那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谢川说：“可是我才二十五，如果我读研读博的话，现在才走入社会，人生第三阶段才开始啊。”


    祁宴面色微沉。


    谢川久久平复不下来，这八卦欲一上来就有些消不下去，他看着祁宴，眨了眨眼，观察着他的脸色，压低声音小声问：“那你……该不会，还没有，那个，什么吧。”


    “哪个什么？”祁宴装作听不懂。


    “就是那个啊！”谢川说。


    “人话。”


    “上床！”谢川豁出去了。


    祁宴还是沉默，但脸色又比之前难看了一些。


    谢川看他一副避而不谈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又说中了。


    他恍惚的坐了回去，紧张的搓了搓手指，心底里有了一个猜测，又不好意思问，害怕戳破了两个人都尴尬。


    电影才开始短短六分钟，谢川已经往祁宴这里投来数次视线了，每次都欲言又止的，想要忽视都难。


    也许是今天心情好，祁宴决定今天不和他计较，大方道：“想问就问。”


    谢川被抓包也不尴尬，像是正等着他下旨一样，笑道：“那我真问了啊。”


    “嗯。”


    谢川左右观看了一圈，发现已经没有外人了之后，才捏着抱枕坐近他，将声音压的很小声说：“你那方面有隐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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