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静。


    厉泽聿眉头微皱:“孟寒。”


    孟寒站在厉泽聿的身后，手里刷着消息。


    大多是破产后虞家房子充公的消息。


    厉泽聿冷然的声音传入耳朵，他回过神来，立马点头。


    “都处理好了。”


    厉泽聿‘嗯’了一声，遥控拉上窗帘，坐回到了办公桌前。


    他很清楚，与其守着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不如放弃重头来过，才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只有丢几套房子而已，若是再拆东墙补西墙，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虞锦程是个聪明人。


    孟寒赶忙把下面交上来的项目书给厉泽聿签字。


    回想起前几天厉泽聿安排他去做的事，他瞥了一眼淡定如狗的厉泽聿。


    这面上说着不帮，倒是暗戳戳的吸纳虞氏的员工。


    虽然大部分员工的资质无法达到厉氏招人标准，只不过厉泽聿投资遍布各个产业，总有适合的位置。


    杜绝了他们会抱怨。


    没了工作之后很快又获得一份工资待遇更好的工作，自然就没人抱怨公司破产害得他们被迫失业。


    他早就安排善好了后。


    这默默做事的行为，孟寒还是头一次在厉泽聿的身上看到。


    接过他签好字的文件，孟寒没有立即离开。


    他张了张嘴，一脸纠结。


    “还有事？”


    孟寒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厉泽聿依旧淡定如狗的表情。


    他比厉泽聿还纠结。


    他觉得厉泽聿既然心里并非表现的那么不在乎，又为什么不肯在这个时候主动点呢。


    默默做事别人又怎么看到的？


    看不到又怎么把人追回来？


    这个时候虞家破产，虞念念心里肯定有落差。


    正是他趁虚而入的最好时候。


    要是他不行动，行动的就是别人了。


    到时候哭都不知道哪里哭去，还哪能让他这么淡定。


    他轻咳一声，还是问出了口:“那个，还是不帮？”


    之前没帮，没几天，虞氏就破产了，他猜到厉泽聿应该是预知了情况，知道帮也没用。


    那现在这情况，总该出点力了吧。


    厉泽聿这次依旧没有任何犹豫。


    “不帮。”


    答案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孟寒抓了抓脑袋，没想明白他暗暗在憋什么大招，随即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


    ‘叮叮’两声，有几条推送消息传入手机。


    厉泽聿拿出手机，扫了一眼，是最近的财经新闻，随便看了几眼便划开。


    他手机用的不多，也没有什么娱乐软件。


    电话，聊天，偶尔有时间刷刷微博新闻。


    这些天，他来回的翻着他和虞念念的聊天记录。


    两年，她话是真的很多，身边一点小事都会跟他分享。


    当初会觉得烦吗？


    也不是烦，就是很多时候她分享了太多，他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热情。


    而反观他，除了工作、开会、出差，平时就是在工作的路上，枯燥乏味，似乎都没什么好用作回应的。


    划到最后。


    聊天框内，依旧是他没有发出的表情包。


    所以心意被人忽视，甚至没有看到的感觉，他体会到了。


    他又哪里及她的万分之一。


    至于孟寒提出的问题。


    他有新的考量。


    若是想要重头来过，以虞锦程的能力不难。


    可有的时候，光有能力是不够的。


    启动资金，人脉关系，这些都需要时间和精力。


    但如果找一个背景强大的靠山，这些都能迎刃而解。


    况且以虞锦程宠女的程度，是绝对做不到让自己的女儿赚钱养自己这种事。


    他肯定迫切的希望能够重新回到轨道。


    但是背景强大的靠山不只厉氏一个。


    这件事，要处理好，处理不好，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


    虞锦程休息了两天，耐不住，又出去了。


    阮娴难得休闲，和胖姨两个人躲在厨房间里做吃的。


    虞念念的大平房，原先虽然也温馨，不过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如今阮娴东一个西一个的给她添了不少东西，虽说大部分可能都是她自己用的多。


    但看上去的确更像一个家了。


    他们现在正在在捣鼓虞念念的烘焙房，虞念念买了好些工具，他们两现学现用。


    听着里面叮叮哐哐的，虞念念没忍住，放下手中的工作，拉开门进去。


    一看，烘焙房案台上摆放着各种他们成功或者失败的作品。


    虞念念无奈，上去跟胖姨两人一起收拾。


    “下周二是厉家老爷子的大寿吧，我记得他今年好像已经八十了。”阮娴还在揉面团，估计是不成功不罢休。


    厉宏深对虞念念是真的不错，这点他们家里人也挑不出错来。


    所以作为小辈，该做的还是得做。


    “嗯，是八十了。”


    “八十大寿，送个用点心的礼物，他老人家这些年也不容易，小辈没几个省心的，他那么喜欢你，你多孝顺孝顺他。”


    虞念念颔首:“在准备。”


    即便厉泽聿那天没找她，她也提前做了准备。


    刚刚她在客厅，就是在润色给老爷子设计的一套服装的设计稿。


    风颂分公司的工厂这两天正好在做测试，她联系张媛让她帮忙看，能不能帮她做一件衣服。


    张媛立马就答应了，帮她联系了工厂的负责人，说是随时可以帮忙。


    厉宏深什么都不缺，但是老年人越老在意小辈的心意。


    阮娴叉腰，休息了一会儿，瞅了虞念念一眼。


    “妈的确不希望让他来找你打扰你，让你难过介意，倒也不是想让你们老死不相往来，就是希望你守住自己的心。”


    他们不可能把厉宏深的关系断了，将来难免会见面。


    她倒是看出来，厉泽聿估计有吃回头草的意思。


    就是他是认真的，还是一时的冲动不习惯。


    她不清楚。


    但不管是哪种，现在主动权在虞念念手上，可不能再被迷惑了。


    感情上，女人就是容易吃亏。


    就算哪天她真的想好了要复合，那也要做拿捏人的那一个。


    虞念念没说话，低头把阮娴揉好的面团放进烤土司的盒子里。


    “妈你一会儿给我看看设计的衣服怎么样？我怕设计太新潮，爷爷不喜欢。”


    她转移了话题。


    阮娴知道虞念念有自己坚持的想法，也就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