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逃出生天
作品:《彻底死心,白月光替身她不当了》 童昕一个人呆在家里,心如死灰。
简风就是在这个时候,砸开了她家的门锁,进来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逃离这个地方。
童昕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点了头。
他们戴着围巾和帽子,把脸包得严严实实,一路狂奔,真的是逃命。
所幸一路还算顺利,偶尔遇到几个相熟的人,也只是好奇,什么傻子这种大热天捂这么严实,并未深想。
等童昕和简风坐上了离村的大巴,才有一个大娘一拍大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坏了!刚那个妮儿不是童家那个闺女吗?她今天不是订婚?咋跟个男人跑了?”
童大虎和杜瑞云在席面上,都有点喝大了,过了好久才接电话。
一听童昕跟人跑了,又气又怒,瞬间酒都醒了大半。
整个童家和李家的亲戚,浩浩荡荡冲出去找人。
f村偏僻,每天经过的大巴只有一趟,去的地方也是固定的,他们便顺着大巴路线去追。
不过童昕和简风也知道他们肯定会想到这一点,一到县里,立马买了最快发车的火车票,都没看终点在哪儿,就慌慌忙忙上了车。
童大虎夫妇和赖头李自然是找不到人了。
火车开出去老远老远,童昕和简风紧张得怦怦直跳的心,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童昕用双手捂住脸,终于忍不住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起来。
童昕和简风买的是硬座票,现在又不是休息时间,其他乘客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但到底是没人过来制止她。
但是一个成年人,没遇上难事,谁会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别人看笑话。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大家不约而同,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等她哭完了,简风才递给她一张纸巾,笑道:“没事了,已经逃出生天了。”
“火车最后停在哪儿,咱们就在哪儿定居吧。”
童昕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阿风。”
阿风不以为意,朗声笑道:“谢什么,反正在f村我也是孤零零一个人,我早就想走了,就算没有你,我也迟早是要走的,带上你也不过是顺便的事。”
“我叫你那么多年姐,尽一点做弟弟的义务,不过分吧?你可别太有心理压力。”
简风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外婆长大。
简风的外婆和童昕的奶奶一直关系不错,所以简风和童昕自小接触的也比较多。
简风比童昕小一岁,他就一直管童昕叫姐姐。
简风的外婆在他初中还没念完的时候就去世了,外婆去世之后他就辍了学,在村里的砖厂干小工,一干就是好几年。
这几年他也算是看尽了人情冷暖。
他一下子就从一个背着书包念书的小孩,被迫成长成一个一天不工作,就要饿肚子的大人。
这时候,也就只有童昕,还愿意拿他当小孩。
在简风最艰难的时候,是童昕坚持安慰他,鼓励他,告诉他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她自己在家过得那么苦,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那段时间,还愿意匀出一半的饭钱来分给简风。
简风那个时候就认定,童昕往后,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
所以当简风得知,童家的人不让童昕去念大学,还为了收彩礼钱,要强行把她嫁给老光棍赖头李,童昕不愿意,他们就干脆把童昕锁在家里绑起来。
简风都要气死了。
他好几次冲进童家,想为童昕讨个公道,只是都被赶了出来。
连童昕的面都没见到不说,还被童家人好一顿冷嘲热讽。
之后,简风就在心里暗暗定了要带童昕逃跑的计划。
所幸,成功了。
他们真的逃出来了。
命运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
原本童昕觉得,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已经被杜瑞云烧了,那她那个书肯定是念不成了,都已经死心了。
但是这趟车居然刚刚好会途经y市。
就是那个,a大所在的y市。
听到火车上广播报站,说下一站是y市的时候,童昕愣了好一会儿。
想了又想,她鼓起勇气,对简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还是想去a大试试,就算报不了名,去看看也好。”
要是看,都不去看一眼的话,童昕几乎可以肯定,她余生的每一天,都会被后悔折磨得痛不欲生。
尽人事,听天命。
总还是先尽人事,才有被命运之神眷顾的机会吧。
简风本来也没有想好最后该去哪里定居才好,既然童昕提出了意见,他当然不会反对。
两人一拍即合,在y市下了车。
真的是,幸好他们来了。
f村偏僻落后,信息闭塞,老师不停给他们强调录取通知书的重要性,所以才给了童昕一种没有了录取通知书就没办法报名的错误暗示。
现在早不是几十年前全靠纸质文件认人的年代了。
童昕去了a大,报名老师在电脑上敲了敲,就轻轻松松调出了她的资料。
原本以为比登天还难的事,全程没花十分钟就弄完了。
甚至于,童昕原本准备了一箩筐的解释的话,都没能派上用场。
就这样,简风和童昕彻底在y市定居下来,在城中村的小出租屋,一住就是两年。
她绝对不会回f村,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外面。
童昕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一直梦到以前的事。
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躲,但是就好像谁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似的,不管她跑得多远、躲得多隐蔽,都总是会被发现。
一时是童大虎,一时是杜瑞云,一时是赖头李,一时是童言。
他们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一样,如影随形,面目狰狞地缠着她,半分不肯放过她。
她只好继续逃,一直逃,片刻不敢停歇。
她知道,只要她敢放松分毫,等待她的,就是无尽的深渊。
他们自己活在地狱里,怎么可能允许童昕逃离?
只要有机会,当然是要想方设法,把她拉回地狱。
童昕满头都是冷汗,紧张地说着梦话,满脸都是纵横交错的泪痕:“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时逾白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到近乎于透明的童昕,不由感到一阵心疼。
他拿着温毛巾轻轻替童昕擦拭着额头,轻声哄着:“没事的,别怕,没事的。”
他蹙着眉,不禁想。
童昕到底是心里有多苦,才会连睡着的时候,都忍不住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