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

作品:《玫瑰无原则

    温窈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来的未成年人似的。


    。


    事情解决之后已经很晚了,到了酒店,温窈陪司乔开好房,嘱咐她晚, 注意安全。


    原, 想到靳邵礼顿时明白了什么, “那你先回去吧。”


    “不过话说……”司乔小声道, “你的那位好有安全感啊。”


    也不怪温窈会喜欢他,成熟男人的魅力大概就是不管面对任何事情都能理智地处理吧,再一想到她今天带去酒吧结果跟人家打起来了的男同学,她顿时一阵头痛。


    世界的参差, 司乔心里冒出这五个字。


    温窈没说话,有些不好意思。


    她从酒店里出来, 看见停车位旁, 靳邵礼正靠着卡宴抽烟。他指尖夹着烟草,一点猩红在风中摇曳, 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浓重的夜色淹没。


    温窈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走过去时, 他像往常一样将烟熄灭。温窈想了想,还是说, “对不起……”


    男人看向她,“斗殴的又不是你。”


    “但是我去了酒吧。”


    靳邵礼的语气再平淡不过,“去酒吧是你的自由,但是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他想了想,“我有个朋友经营酒吧,下次你要是想去玩, 我跟他打声招呼。”


    温窈的心因为他的无微不至再度触动,她唇角染上几分笑意,跟着靳邵礼上了车。


    大概是太晚了,她上车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里只听得见外面公路上车疾驰而过的声音,灯红酒绿在车窗上掠过。


    等再醒来的时候,温窈已经被抱到了沙发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到靳邵礼说,“醒了?去洗个澡。”


    “好。”


    热水浇在皮肤上,温窈突然有些燥热。


    女孩娇嫩的脚趾蜷缩起来,粉色蔓延至全身,她回想着他的每一处细节,想到刚刚,他就在她面前时,锋利的喉结上下滑动,那样的姿势,好像要压着她一样。


    温窈一个澡洗了一个小时,差点憋死在里面。


    她躺到床上没多久,门外响来敲门声,温窈一手扶着擦头发的毛巾一边走到门口开门,潮湿的水流顺着她的发丝往下,一直流入令人遐想的位置。


    靳邵礼不动声色地移开眼,将手里的热牛奶递给她,“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觉。”


    掌心一片温热,温窈笑着说,“谢谢哥哥。”


    隔天温窈睡到很迟才起来,靳母给她发了信息去吃饭,她上车的时候想起酒店里还有个司乔,于是发信息问她现在是否安全。


    “住个酒店而已,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温窈心想昨天去酒吧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对方还在懊恼,“我本来还想说带你出去见见世面的,昨天晚上真扫兴,改天我必须叫那两个狗请我们吃饭。”


    温窈回,“去派出所,应该也算一种新型的见世面吧。”


    司乔:“……”挺有道理。


    到了靳家,温窈难得见到靳野在,很好奇职业选手这么闲吗?别人不都是一直呆在训练基地。她随口问了一句,结果对方破防了,“啧,别人巴不得看见我呢,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靳邵礼从温窈身后走过来,他瞥了靳野一声,靳野没敢再放肆,当即换了副面孔,“嫂子好。”


    温窈:“……”


    她也懒得跟靳野计较,幼稚。


    中间吃完饭,靳邵礼给她洗了葡萄,她窝在沙发里吃的时候,听到他们聊天才知道,靳野刚输了比赛,难怪今天脾气怪怪的。


    “打假赛你知道吗?丫的我们兄弟几个在台上那么认真地打,他想发设法地给对面破绽。”靳野平日里虽然不稳重,但很少会飙脏话,这回真的忍不住了,直接化身电报机。


    温窈瞪圆了眼睛,似乎没想到靳野还有这么低素质的一面,可见他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


    只是国粹输出没多久,靳邵礼就看了他一眼,“别说脏话。”


    “啊?”


    男人看向温窈,示意,“会带坏小孩。”


    靳野刚刚还愤怒的表情此刻硬生生停留在脸上,显得他十分像尊石像。他刚刚那么委屈那么愤怒地表达着自己有多惨,结果他哥……只在乎自己老婆会不会被带坏?


    靳野唇角抽搐,无语的样子就像是在路边好端端地走着,突然被经过的情侣踹了一脚。


    靳邵礼没觉得哪儿不对,“你接着说,这事儿后面处理了吗?”


    “现在网上舆论正发酵着呢,处理是肯定的。”


    兄弟俩继续聊着,温窈继续看她的电视剧,她看着电视屏幕里的服装,突然来了灵感,起身要去找她的笔记本。


    过了好一会儿,从车里拿回本子的温窈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开始画了起来,她眼神很专注,几乎感觉不到旁边人的存在。


    靳野见她这样顿时感觉有些迷惑,他看向靳邵礼想问问这是干什么,却见他家大哥垂眼看着温窈。


    那种神情怎么形容呢,大概是欣赏,又似乎是无奈,说不上来的情绪,怎么看,都没有那么纯粹。


    恰好这时,电视里放到男主角垂眼看女主角的画面,那一眼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像是要把对方彻底装进眼底。


    两副画面重合,男主角的视线如出一辙。


    靳野从前没有发现,他大哥居然长了一双深情眼。


    这个家他是一点儿也待不下去了。


    温窈一画就是许久,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画好后她递到靳邵礼面前,她满眼都是他,好像只想得到他的认可,“好看吗?”


    后者其实并不懂艺术,他看了眼,用外行人的眼光评价道,“好看。”


    一回到家,温窈就立刻进了房间,她一专注就忘记了时间,在工作间里呆了很久。


    她用白胚布裹在人台上,按照设计稿做造型,等做出差不多她满意的礼服后已经很晚了。


    靳邵礼敲门的时候,温窈都不愿意起身去开,她只顾着手上的东西,对着门口喊。


    “哥哥,你进来吧。”


    门轻轻从外面打开,靳邵礼看见女孩正背对着他毫无防备地弯腰捡东西,她今天穿的裙子有些短,虽然下半身穿了丝袜之类的东西,但是这样的角度,怎么看怎么旖旎。


    男人手仍旧放在把手上,如玉的手背突出几根青筋,他不自觉地滑动喉结。


    靳邵礼自己都没发现他心跳变快了,只移开眸光,状若无事发生,“不记得出来吃饭?”


    温窈一看时间,居然都这么晚了,“我忘记了……”


    然后一抬眼,就看见靳邵礼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虽然他好像什么话都没说,但眼神里分明写着点儿担心,又觉得拿她没什么办法。


    保姆阿姨已经离开了,靳邵礼不太喜欢个人空间被别人过多地占据,因而基本上做完事儿就会让保姆回给他们安排的另外的住处休息。


    靳邵礼走到厨房里给她做饭,温窈想过去帮忙,靳邵礼拒绝了,“厨房里油烟重,你过来凑热闹做什么?”


    她心想好吧,反正她厨艺也差,可能过去也只是帮倒忙。


    不一会儿晚饭做好,温窈坐在小吧台上吃着,边吃边摇晃着双腿。头顶几盏昏黄的灯落在她头顶上,远远看去有些影影绰绰的感觉。


    她想起什么,问他,“哥哥,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她上次看过靳邵礼的证件,似乎是四月份的生日,温窈想了想,“我做件衣服送给你吧。”


    靳邵礼没拒绝,“嗯。”


    “不过……”


    “不过什么?”


    温窈托着腮帮,灯光下笑得动人,“到时候你要配合我一下。”


    靳邵礼没想太多,权当给她练习的机会,“好。”


    雾城的初春温度有所上升,没过几日又下了一场冰冷的雨,恰逢倒春寒,靳邵礼在检察院办公的时候看见下雨了,中午休息时间给温窈发了条信息。


    “最近气温变化大,小心别感冒了。”


    过了两秒,那头回了一个可爱的表情,猫猫比ok的手势。


    他眼底染上几分柔软,像江南落了一夜的温柔雨。


    同事都很安静,新入职的助理沈语忍不住聊起了最近的案子,她是新人,对这种残忍的杀人案感到有些气愤,“明明在警局那口供说得好好的,到我们审讯的时候又变了,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一点儿悔过之心都没有,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真是无语。”


    说完,旁边的人示意她靳邵礼在旁边,沈语抿了抿唇,心想她是不是有点太情绪化了,毕竟作为检察官,他们需要理性地依法办案、需要和犯罪嫌疑人沟通,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靳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了?”靳邵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沈语忍不住想,她平时是不是把靳邵礼想得太冷漠严苛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才会害怕他的批评。


    但靳邵礼没有,“你刚说的话都是正常的反应,只是要学会适当地理智,这样才能更好地处理案件。”


    做他们这一行,遇到的人千奇百怪,如果情绪轻易地被那些犯罪嫌疑人牵动,这对于审讯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助理点点头,又听见靳邵礼说,“我们作为公诉人,心怀善良、嫉恶如仇是件好事。好好学习成长,不必因为这点小事跟我道歉。”


    这番话让沈语直接颠覆了靳邵礼的认知,再一想到这人审讯犯罪嫌疑人时理智冷清,轻易掌控犯罪嫌疑人的情绪、在法庭上反驳辩护律师逻辑清晰的模样,沈语直接动了心。


    毕竟靳邵礼的人格魅力已经很强了,他还长了张好看的脸。


    沈语没忍住去打听了一下靳邵礼是否单身,结果对方说从来没见过他有女朋友之类。


    “别提了,我们那时候都怀疑他的性取向。”


    另一个人笑着,“这可不能乱说。”


    于是之后,沈语就开启了暗戳戳的追求模式,倒是不明显,只是刚好靳邵礼能觉察到。


    正好先前靳邵礼定制的戒指到了,某次非工作时间几个同事在外一起聚着烧烤的时候,有人眼尖地看见靳检手上多了个戒指。


    平日里检察官不让戴首饰,因而谁也没注意过,有人随口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靳检,你这戒指挺好看。”


    他一垂眼,眼尾笼着淡淡的烟火气,语气听起来倒是稀松平常,“嗯,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