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作品:《玫瑰无原则

    隔日温窈再回家的时候, 她的衣柜里多了几件衣服,靳邵的卧室。


    提到昨天喝酒的事儿,靳邵礼没说什么,只是说下次调酒给她喝, 在家险。


    温窈有些期待, 但是听了这话还是觉得哪儿不对, 接着看了他一眼:“家里最


    这会儿倒是对他有防备心了, 靳邵礼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有吗?”


    温窈反问他没有吗,靳邵礼问她自己做过什么坏事,让她详细说说, 这下她说不出口了。


    两人住在一起后亲密无间了许多,温窈也拿过他的手机希望他换张壁纸, 要那种别人一看到他手机就知道他老婆是个大美女的那种。


    靳邵礼似在很认真地发问:“这张不美?”


    “……”一时听不出来是夸奖还是损她。


    温窈非要换, 靳邵礼接过手机,原本想换先前她给他拍照时半跪在毯子上看向他时的照片, 但觉得这张不该被别人看见。


    他垂下眼轻笑, 干脆把手机交给温窈。


    温窈接过后翻了翻, 发现他严肃且无趣的相册里唯一的色彩几乎就是她了,甚至那些照片还分了一个单独的相册, 有些照片她自己没看过,看画展的、出去玩的,甚至还有偶尔在书房里睡着的照片。


    她设置了一张她的侧脸,忍不住用试探的语气问靳邵礼:“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靳邵礼微怔,他只知道那时候习惯性地照顾她,刚开始确实没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后来她慢慢地开始牵动着他的心。


    或许他早就在某个瞬间里动心, 只是内心的某个声音告诉他要克制,于是萌动的嫩芽被压在坚硬的石头下。


    直到她不管不顾地要闯进他的心,他按捺许久的情绪如同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


    他想,他是注定要爱她的。


    如果非要深究的话,靳邵礼问:“你还记得我们淋的那场雨吗?”


    记忆里的画面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她恍惚想起那日清晨无意间撞见靳邵礼冲凉,他看她的眼神好像从那时候就开始不清白了,像极了那日俯身侵占她的模样。


    靳邵礼补充道:“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你。”


    温窈想得纯情,还天真地问着他:“你梦见我什么了?”


    靳邵礼垂眼看她纤细的腰,在那个梦里被她握着,他不顾她的哭声欺负她,眼尾都泛着红。他将眼底的情绪收敛起来,轻声问她:“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吗?”


    “……?”


    温窈反应了一会儿,小声骂他变态。


    现在一想,她的喜欢跟靳邵礼比也太纯情了吧。靳邵礼非但没觉得被骂有什么,反而搂着她的腰:“嗯,我是变态。”


    温窈觉得他厚颜无耻。


    他亲着她的耳垂,轻声喊着:“窈窈。”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彼此的爱意似乎快要溢出来,温窈呼吸有些急促,觉得气氛格外暧昧:“我……我明天要工作的,下次……”


    “我有说做什么吗?”靳邵礼声音里带着戏谑:“窈窈这么喜欢我吗?”


    她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意,攥着他的衣服说:“喜欢的。”


    明明脸皮那么薄,仍旧愿意说喜欢他。


    他以前担心她喜欢的只是想象中的自己,可是并不是,她像爱月亮一样,不论月亮是圆是缺都爱他。


    温窈以为这样就算了,谁知道她这样的示爱却无意中撩拨了他,她刚准备去睡觉,却听到靳邵礼说:“刚刚没准备干什么,但现在想了。”


    他喟叹一声:“怎么办?”


    温窈:“……?”


    她有些急了,脸上明显有些不可置信,像炸毛的猫。靳邵礼笑出声,哄着她:“逗你的,睡觉吧。”


    他再不做人,也没到这个地步。


    温窈不想跟他说话,自从做过以后他就没再正经过了,她不管靳邵礼直接睡过去了。


    靳邵礼等她睡完,自行解决了一次,末了在阳台上站了会儿,他喉咙发痒烟瘾有些犯了。


    想到待会儿还要抱着她睡觉,靳邵礼还是将瘾压了下去。


    天气慢慢变冷,温窈还挺喜欢这个季节,可以穿各种各样温柔的毛衣。她这段时间忙于设计服装,做设计师不但要设计,还要考虑到其他方面的问题,比如布料的舒适度和成本等等。


    修改了很多次以后,徐行白终于认可。温窈的设计被发到群里,最后过了审核,这代表温窈可以单独出款。


    温窈有些激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靳邵礼,看出来她格外兴奋,发了好多表情。


    靳邵礼撩起唇角笑了笑,他这段时间也看到了温窈的努力,哪怕回到家有时候她也会进自己的小房间里忙活,仿佛身上有用不完的精力。


    她是真的喜欢服装设计。


    也因此,他此刻十分为她高兴。见这会儿是休息时间,温窈大概也在午休,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温窈收到后立马走进茶水间,免得打扰到别人休息。


    “晚上订个餐厅庆祝一下?”


    “好啊。”


    温窈跟他说了一些细节,话语里传递出来的喜悦让靳邵礼眼尾眉梢也染上笑意。


    去审讯的路上,靳邵礼看起来心情很好。


    他这段时间似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甚至有点颠覆他们对靳邵礼的认识。这位原本严肃清冷的年轻检察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柔和不少。


    同事问他有什么好事,靳邵礼淡淡答:“没什么,只是我太太工作最近很顺利,我为她开心。”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


    真的有这么爱吗?只是因为这样就能这么开心,感情得多好啊。


    靳邵礼晚上接温窈去吃饭,他穿着件驼色的风衣,显得身姿颀长,站在路灯下渡上淡淡的一层光。


    温窈一出来就看见抱着一束粉玫瑰的男人,她刚好跟他一样也穿着同一件款式的风衣,看上去像是情侣装。


    她忍不住直接小跑过去撞进靳邵礼的怀里,黏黏糊糊道:“哥哥。”


    他也笑起来:“嗯。”


    刚好出来的徐行白看到这场景,忍不住说:“小温,你这样搞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温窈松开靳邵礼,只是牵着他的手:“那就谈呀。”


    徐行白像是想到了什么:“算了,我还是适合一个人。”


    温窈耸了耸鼻子,跟徐行白礼貌地告别,她哪儿像个社畜啊,挥手的时候脚还是微微垫起来的。


    徐行白一边走一边想,这么脾气好的一个人,哪怕没才华放在身边做吉祥物都好,更别说天赋还那么高。


    温窈高高兴兴地跟靳邵礼去吃饭,出来后经过一片商业街,温窈路过的时候看见那儿排着长长的队伍:“我想吃糖炒栗子,可以吗?”


    “在哪儿?”


    温窈给他指了个方向,靳邵礼过了这个路口找了个地方换了个方向开了回去,然后去排队给她买。


    过了会儿东西买了回来,放在温窈手里热乎乎的,她抬手剥开一个,将第一个给他吃,眼睛亮亮的。


    靳邵礼咬了一口,一时间有些恍惚。


    曾经不懂幸福的定义,可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简单,只不过是在寒冷的天气里,和爱人吃糖炒栗子。


    她问他好吃吗?靳邵礼说:“不喜欢,你吃吧。”


    “你不懂品尝美食。”


    他没反驳。


    刚好温窈明天没事,回去后就吵着让靳邵礼给她调酒。原以为他先前说的自己也会是假的,没想到他的调酒水平比靳野还高一点,动作十分专业。


    靳邵礼垂眼:“他那些都是我教的。”


    “是这样啊。”


    温窈期待地看着他调酒,第一杯颜色是粉色的,度数不高,喝起来有淡淡的柚子味。温窈问这杯酒叫什么,她觉得甜中带着微微的酸,混着酒精十分好喝。


    他看向她:“初恋。”


    温窈怔了怔,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因为在家,温窈就肆无忌惮了一点,到后来自然是喝醉了,甚至有点晕。


    靳邵礼抱着她,小姑娘今天倒是不困了,一个劲地搂着他摸来摸去,她的手扯开他的衬衫,摸他结实的腹肌,使劲儿占他便宜。


    男人嗓音哑着:“喝醉酒就折磨我?”


    温窈只是想做这件事很久了,谁让他平日里总是裹得那么严实,好像神圣不可侵犯似的,越这样越让人想扒他的衣服。


    她借着酒劲动作大胆了些,将该占的便宜不该占的便宜都使劲占了个遍,手接着又往下,被男人摁住了,靳邵礼警告她:“别闹。”


    他可不想弄得她难受,本来就喝醉了。


    温窈见他不从,干脆坐在他身上。


    惹火的下场是被摁在怀里,纤细白皙的手被他逼着做坏事。那么斯文的一个人,却有那么野蛮的部分。很久后耳边传来喘息声,手中布满积雪。


    她红着眼:“脏……”


    靳邵礼带她去洗澡,哄了许久温窈也不想睡觉,她估计是醉狠了,后来还在房间里唱歌,直到玩累了才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来,宝贵的清晨又没了。


    温窈一起来只记得前半截,后半截记忆还在加载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锅甩到了靳邵礼身上:“我说你为什么让我喝酒,原来你就想着那件事儿。”


    靳邵礼见她这副模样还有些不解,怔了怔才好笑地问:“什么?”


    “我全身都疼,你……你趁人之危……”温窈一开口嗓子还有些哑,该不会是昨天喊的吧。


    这词还用到他身上儿了?


    靳邵礼淡淡开口:“你昨天在房间里跳了一晚上,能不疼吗?”


    “……?”


    “至于趁人之危。”他眼神里带着兴味:“是谁昨天喝醉酒就扒我衣服,好像我才是被趁人之危的那个吧。”


    “……”


    丢人。


    温窈没占理,只是说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靳邵礼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合理合法,我如何阻止?”


    说不过他。


    既然如此,温窈想着干脆破罐子破摔算了,于是轻声说:“那你今天晚上再给我摸一下?”


    至于最后,摸是摸到了,但温窈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她记得那天晚上被他抱着弄,被摁在落地窗前……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蒙上一层雾,最后留下清晰的掌印。


    她清楚地感受到每个细节,从未有过的失/禁感使她窘迫起来,到最后急得眼睛发红,湿润的生理眼泪沾染着娇嫩的皮肤。


    可惜那样的眼泪非但不会引起他的同情,反而更像是某种催化剂。总之,又是一个混乱的夜晚。


    温窈过后好几天身上都有印子,她皮肤娇嫩,容易留下痕迹,幸好天气冷穿的衣服多。


    先前温窈设计的稿子订货量不小,最后还要看销量,她有些紧张。蒋音羡慕地说:“你出款也太快了吧,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当设计师了?”


    “不着急,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


    同时进来的助理也不是每个人都像蒋音这样没有什么嫉妒的心思,有个就忍不住酸道:“那不是因为有徐总监带吗?你上你也行。”


    蒋音反驳:“可是徐总监不是每个人都看得上啊,怎么没看得上你?”


    那人顿时哑口无言起来,温窈有些感激蒋音,之后还把自己学到的一些东西教给她。


    中午温窈请蒋音去外面吃饭,里面空调开得稍微有些高,温窈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她脖子上系着一根绿色的玫瑰图案的丝巾,看起来很优雅。


    蒋音觉得她这身搭配好看:“你这丝巾好看。”


    “哦,随便搭的。”


    原本蒋音没发现什么,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的丝巾微微移了位置,她瞥见女孩身上的红痕,笑得一时间有些暧昧。


    温窈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没什么。”蒋音笑着说:“只是有些羡慕。”


    “啊?”


    “你丝巾歪了。”蒋音抬手帮温窈稍微整理了一下,果然见她脸红了,心虚地抬手捂住脖子。


    都怪靳邵礼。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在她身上留痕迹。


    一转眼到了十二月,路边的银杏树树叶黄了个彻底,远远地看去像是身处在某个童话世界里。


    温窈忍不住想要在银杏园里散会儿步,刚好微风吹过,几片金黄色的银杏叶落下来,刚好落在她的肩膀上。


    一切都美得不像话。


    靳邵礼穿着大衣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他很少见过这样美的情景,比他此生见到过最美的山川河流还要美上千倍万倍。好像一瞬间,时间都跟着静止,万物以她为中心染上色彩。


    靳邵礼想,他好像终于寻找到了某种答案。


    温窈闹着要靳邵礼给她拍两张照片,她想发朋友圈,但氛围很快被破坏,温窈刚拿出手机就接到了老家那边的电话,让她元旦假期回去一趟,说是找到了爷爷的一件遗物,要交给温窈。


    挂断电话后温窈有些迟疑,她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单纯地让她回去拿东西,但是又想回去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靳邵礼知道后思忖半晌:“我陪你回去一趟。”


    “好。”


    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落起了小雪,温窈有些开心地看向窗外,那点儿坏心情又散开了。


    好像雪本身就是十分安静的事物,一看到它内心深处也就少了很多很多声音,多了不少祥和和宁静。


    温窈牵住靳邵礼的手:“是初雪哎。”


    浪漫的不是看初雪,而是能和你一起看初雪。


    靳邵礼回握她,同她十指相扣:“想不想去泡温泉?”


    温窈眨了眨眼:“好啊。”


    想想就舒服。


    这个冬天注定是温暖和短暂的。


    温窈跟靳邵礼回南城的那天,风格外地大,温窈一下车差点儿被风刮走。


    身后人紧紧搂着她的腰。


    他们先去了酒店安顿,末了靳邵礼把她送到老宅,原本打算一起进去,靳邵礼接到个重要的工作电话,因而耽搁了一会儿。


    温窈干脆先赴这场鸿门宴,她进到客厅后发现家里那些亲戚都来了,看到她之后都露出笑容。


    佣人上前接过温窈的外套,她在位置上坐下,殊不知其他人早已给她盖上了“单纯好欺负”的标签。


    用这样的理由就将她骗了回来,不是单纯是什么。


    温窈先喝了杯热茶,还没等她提起遗物的事,其他人先开口了:“窈窈,听说老爷子生前给你办了个信托基金。”


    她原本就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因而也没有露出太意外的表情。


    有人附和道:“是啊,还特意瞒着我们所有人,敢情是只把你当亲人呢。”


    “窈窈,你说我们都是你的长辈,这基金怎么着也应该我们来保管吧。”


    “是啊,你上次不是说靳家对你不好,不如回来。”


    “我们才是老头子最亲的人,这钱放你那儿算什么回事啊。”


    当日有人要领走她时,这群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可现在有了利用价值就变成了另外的模样。温窈倒没有多心寒,只是觉得意料之中。


    她没有跟这些人相处过太多时间,也就没有多少亲情,她端起瓷器又抿了一口热茶:“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她说这话时语气仍旧是温柔的,但明显带着很重的拒绝意味。这些人听了明显有些错愕,但仍旧不死心,温窈只是说:“只要是爷爷给我的东西,我不会给任何人。”


    周围人的眼神明显都冷下来,这么个小丫头胆子倒是挺大的,就不怕他们对她做些什么吗?


    刚酝酿着什么,门口传来一阵声响,身材颀长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他脸上笼着南城淡淡的寒气。有人反应过来,这位是温窈的丈夫,在雾城的那位年轻的检察官。


    他怎么来了?


    有人打了声招呼,靳邵礼却没看那那人一眼,径直走到温窈面前,冷硬的面庞这才柔和几分。


    他只是坐在温窈身旁,单单往那儿一坐都让人觉得难以忽视,身上颇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他抬眼:“刚刚说到哪儿了,继续。”


    靳邵礼揉着温窈的后腰,他只是来为她撑腰的而已。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温窈不是说他们感情不好的吗?这算怎么回事。


    二叔知道靳邵礼一插手,这事算是彻底没戏了,硬着头皮说:“这算是我们的家事……”


    “说笑了,我们不是一家人?”靳邵礼看向他。


    “……”


    温窈表态:“我还是刚刚的态度,另外你们说还有一件爷爷的遗物,我希望你们能拿给我。”


    “确实有一件遗物,不过是你父亲以前的一幅画作。前段时间刚被我儿子卖了,我知道的时候想阻止已经晚了,因此只有一部分钱。”


    温窈心情一直很平和,直到提到她的父亲,她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不知道这些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整个人却难受得要命。


    她声音轻颤:“卖到哪儿了?”


    靳邵礼感受到什么,抬手安抚她。


    “买家好像是港城那边的,这哪儿知道,也没卖多少钱,这不是想着你回来吃顿饭,刚好把这钱给你。”


    温窈呼吸都跟着不顺畅起来,她知道这些人嘴里没一句真话,也懒得再和他们周旋:“就到这儿吧,以后也别费劲编造什么理由把我骗回来,谁也别当谁是亲戚。”


    “你这小孩这么不懂事?我们都是你的长辈,你现在说谁也别把谁当亲戚?”


    周围的指责声传来,靳邵礼轻飘飘地抬起眼:“够了吗?”


    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听起来有些冷,让人不敢再言语。靳邵礼牵住温窈的手:“她是我家的小孩,不需要懂事。”


    他最后说:“我也不办什么普法课堂了,日后要做什么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男人起身后接过旁边递过来的外套,一件搭在自己的臂弯,另一件盖在女孩肩膀上,他从身后扶着她:“走吧。”


    出来后温窈回头看了一眼,这儿,早就没有她的亲人了。


    她微微仰着脸,眼睛里仿佛有什么轻微地碎开,让人看了后心也跟着稀巴烂。


    温窈说心疼他。


    可她早年就没了父母,这些年漫长无助的日子究竟如何度过。父母在,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也就在,父母不在,那座出生就可以依靠的山就倒塌了。


    靳邵礼的心跟着密密麻麻的疼,就好像想用所有的一切都填补上她心里的空缺,仍旧觉得不够。


    他牵过她的手,轻轻一带就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宽阔的肩膀将所有寒风都挡在了外面,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这空荡荡的人间,仅仅剩下微弱的风声。


    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做她可以依靠的山,做她可以依托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