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作品:《玫瑰无原则

    温窈觉得, 某人在塌。


    染指的模样,怎么现在连狗的名号都认,还像个妖精似地勾她。


    闹了一会儿,床上, 察觉到腰上的力道, 她伸手将他的手拽开。


    , 温窈以为是靳邵礼的, 催促他接电话。


    他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听见一个女声,电话那头说了一些工作内容,靳邵礼说:“温窈在睡觉, 如果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的话工作时间再说,可以吗?”


    听着这礼貌而又带着点淡漠的声音, 助理怔了怔:“可……可以……”


    温窈睁开眼, 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的电话,接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看向靳邵礼:“你怎么接我电话?”


    靳邵礼脸上的表情顿了顿, 有些好笑地看她:“不是你让我接的?”


    “你这样我在助理面前还要不要面子了?”


    看到女孩这副模样, 靳邵礼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还以为她这段时间成熟了, 到底还是小孩:“怎么不要面子了?”


    “你刚刚说我在睡觉——”


    靳邵礼坦然地看向她:“睡觉有什么问题吗?”


    “……”


    空气里沉默了几秒钟,接着一声轻笑落在她耳边,他似乎在笑她脑子里装的都是黄色废料,只是说她在睡觉而已,怎么就觉得别人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温窈张了张唇,说不过他,干脆起身去洗澡。


    走了没两步, 有人从身后搂住她,他柔声道:“一起去。”


    温窈被靳邵礼的温柔弄得腰眼发软,但还是理智地拒绝,怕等会儿在浴室里发生点儿什么:“不要,我想好好洗个澡。”


    靳邵礼又笑着问她:“我有说要不好好让你洗澡吗?”


    她脑袋冒烟,干脆不说话了。


    温窈走到镜子前刷牙,靳邵礼跟她一起,她从镜子里看向他,突然发现,他们这样看确实是有些夫妻相的。


    两人对着镜子刷牙,连动作都一致,安静的空气里顿时多了几分温馨。


    口腔里的泡沫泛着桃子味,她忍不住看了靳邵礼一眼,再回过神时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有枚显眼的吻痕。


    她分明让他不要弄在能看见的地方。


    温窈生气地看了他一眼,靳邵礼并未察觉到这个眼神,因此洗漱完,被女孩搂住脖子亲吻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哑着嗓音问她:“不是想好好洗澡吗?”


    “我没说……”


    这么一撩拨,靳邵礼没再放过她,有力的手臂将女孩抱到大理石台上,裙摆被卷起。


    温窈指尖攥住他的头发,柔软的身体弯成月亮的弧度,像是蓄势待发的弦。


    潮湿的水汽裹了全身,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哪哪儿都渗着水液,她落了地,双手搭在台子上的时候听见他哄着她睁眼:“宝贝,看看你现在多漂亮。”


    她一睁开眼,好像她身上也裹了层月光,只是这月光很快就被揉碎了。


    隔日清晨,温窈坐在化妆台前揉着脖子上的吻痕,再用遮瑕一点点遮好。知道靳邵礼脖子上也有,她故意没提出帮他。


    温窈走到衣帽间,知道他在换衣服,悄悄探出脑袋看他。


    男人正站在镜子前戴袖扣,从背后看宽肩窄腰,长腿瞩目,他举手投足都带着斯文的气息。


    从镜子里对上她的眼神,靳邵礼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温窈走进来,小声说:“我觉得我以前可能被你的外表骗了,要是早知道你表里不一我就不喜欢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靳邵礼当场没表态,甚至看上去心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却在出门前蹲在她身前为她穿鞋的时候,轻声问:“早知道的话,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话题太跳跃,以至于刚刚还在谈论天气的温窈好半晌没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一垂首看见男人认真的眼神,内心一软。


    这原本是个玩笑话,她无需解释,可在他那么问了之后,温窈轻声说——


    “喜欢的。”


    大抵是爱情的开始多少沾点“骗局”,她也会表现出她的单纯、乖巧,可她未必就真的有多单纯。


    她一垂眼,瞥见他脖子上的痕迹,又重复了一遍:“喜欢。”


    白皙脚踝上圈着的手顿了顿,冰凉的钻石链条被他扣在她脚踝上,接着他温热的大掌圈着她的力度重了重,接触的一小块皮肤都发着烫。


    橙子走到脚边,温窈抬手将小猫抱起来,她本来说话没那么嗲,一跟小猫说起话来语气不自觉地夹了起来:“你要抱抱吗?怎么那么爱撒娇?”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忍着笑意轻声说:“跟你daddy一样。”


    语气里带着点儿笑他的意思。


    怎么会有人连句玩笑话都要放在心上,她要是不回答的话某人该不会真的当真吧。


    靳邵礼眼底浮起笑意,倒也没有要跟她争辩的意思,只是起身后想了想,还是开口:“如果这算撒娇的话,你是不是应该也抱抱我?”


    温窈嘴角弯起来,起身转移话题:“等会儿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周末的安排是和朋友们聚餐,靳邵礼先结了账再进去,里面有熟人也有温窈没见过的生面孔,她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经靳邵礼介绍,温窈才知道在座不少是靳邵礼曾经的同学。


    靳邵礼还是和当初他们认识的那样矜贵冷淡,但看起来也似乎有哪儿不一样,大概是因为他身旁的温窈穿了件粉色的长裙,映得他眼底也带上几分暖色。


    因为跟他们并不是很熟,温窈聊了两句后就专心地吃起了东西,刚好这家餐厅的海鲜都很好吃。


    她刚想喝水,身旁原本和别人交谈的靳邵礼很自然地将玻璃杯递到她手边。


    温窈有些意外。


    这时不知道谁注意到了靳邵礼脖子上暧昧的印记,忍不住打趣:“靳检,你脖子怎么了,被家里蚊子咬了?”


    周知西接话:“蚊子咬成这样得有过敏的程度了吧,需要我给你看一下吗?”


    靳邵礼拿起旁边的冰水抿了一口:“不用。”


    看上去倒是和以前一样清冷如雪,但仔细看耳根竟是红的,一行人平时说话都比较流氓,但偏偏靳邵礼是他们流氓里斯文的那个,于是说什么都要带坏他,又接着开始打趣。


    最后还是靳邵礼开口:“等你们结了婚,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等会儿,好像被秀了。


    温窈整靳邵礼的目的确实达到了,但很快她也收到了一些暧昧的目光,那些朋友是碍于靳邵礼的面子不好意思跟她开玩笑,但眼神仿佛写着:嫂子可以啊。


    “……”该怎么告诉他们更可以的是靳邵礼。


    她干脆把注意力更距离到面前的东西上,吃了没两口,身旁的男人俯身轻声问她:“觉得无聊吗?”


    “还好。”她一抬眼,男人拿着纸巾轻柔地擦了擦她的嘴角。


    他好像一直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甚至手空出来后突然被他在桌子下牵住。


    好黏人啊。


    温窈悄悄把手拽出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还要吃饭呢。”


    “很好吃?”


    温窈点头:“比你做的好吃。”


    两人凑在一起说话,看上去十分腻歪,有人忍不住开口:“谁还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阿礼每天的生活多无趣,除了参加比赛就是看书,那时候谁想过他会谈恋爱?”


    “以前倒是有人追他来着,我们当时还很好奇那位能不能融化冰山,结果冰山太冷了,就算是人家女孩再主动也不行啊。”


    周知西说:“你们不懂,跟人家女孩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换个人,根本不用做什么,某座冰山就自己融化了。”


    这指向倒是挺明显的。


    靳邵礼转移话题:“今天主角不是我,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说上我几句?”


    当然是因为好玩啊。


    真正过生日的主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方地把主角的位置让给了靳邵礼,因为他也觉得好玩。


    毕竟以前谈其他的话题,靳邵礼大多数的情况都是从容和淡然的,难得有个话题让他露出别样的神情。


    靳邵礼拿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


    温窈除开吻痕的事倒是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向他们打听靳邵礼以前的事,末了还故意酸溜溜地来了一句:“哥哥以前好受欢迎啊。”


    知道她是不会生气的人,但靳邵礼还是感觉到了,似乎等会儿要哄。他垂眼,嘴角染着淡淡地笑意:“你们再说下去,我今天晚上恐怕要跪搓衣板了。”


    这话纯属虚构,温窈哪儿舍得啊,她抬眼瞪了他一眼。


    靳邵礼也看她,眼神里仿佛写着:“你总不能让我说今天晚上上不了床。”


    很显然,靳邵礼变成妻管严这件事是大家没想到的。


    所有人都不相信,只有周知西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对温窈说:“嫂子,我看你没有经验吧,家里有现成的键盘一定要让阿礼跪一跪啊。”


    靳邵礼笑着看了他一眼,似乎记住他了。


    温窈很认真地点头:“家里好像是有那么几个键盘。”


    出来后,有人给靳邵礼递了根烟,他拒绝了:“戒了。”


    “戒了?你够狠啊。”


    周知西这会儿又忍不住开玩笑:“该不会是为了备孕吧。”


    靳邵礼看他一眼:“她才多大?”


    温窈觉得她已经不小了,不过她也确实心理年龄没到那个程度,哪儿能想到孩子这一层。


    那对她来说有点太遥远了。


    和朋友分别后,靳邵礼问她有没有觉得无聊,温窈摇头,她倒不是多社恐的人,这样的场合参加一下也无所谓:“而且能听到你以前的事。”


    她从那些人的口中似乎能了解到,他似乎一直走在某一条固定的轨迹上,虽璀璨夺目却又总让人感觉到几分落寞,好想和他认识得早一些,参与那些他从前的人生。


    温窈问他:“要是我以前追你的话,你会不会接受?”


    靳邵礼想了想年龄,要是学生时代她追他:“不能。”


    她有些不开心,气他说些好听的话哄她都不愿意:“为什么?”


    “我二十岁的时候,你多大?”


    温窈:“……”


    她仔细想了想,那画面恐怕是字面意义上的追人吧,温窈得出了一个结论:“哥哥。”


    他应了一声,又听到她接着认真地说:“你好像禽兽啊。”


    靳邵礼:“……”


    当然温窈并不死心,她又忍不住问他:“那如果我们是同龄人,我追你的话,你会不会接受?”


    靳邵礼上了车,他抬手帮女孩安全带扣好,轻声问:“为什么一定是你追我,而不是我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