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蹲门口
作品:《七零花魁养崽日常》 柳绵心想,等有时间,还可以带着小谨回家看看。
离开半年,团团应该都会喊人了,还有张嫂子,不止是原身的嫂子,也是当初初醒来时照顾她良多的家人。
听说周营长早执行任务出门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事,陈秀梅硬是留两人一直待到天边日头西斜。
陈秀梅劝她:“周营长又不在,你回去做饭又要重新开火,还不够麻烦的。反正文工团的也是跟着一起吃食堂,我听说昨儿有村里大队的人过来卖河鱼,司务长过去买了好几筐拉回来。”
“有一个消息你肯定不知道,”她神神秘秘,“咱们食堂这位老师傅曾经是战地炊事班的,最拿手的就是做鱼,不管是煲鱼汤还是炸鱼块都是一绝。”
“不吃绝对后悔!”
说的柳绵也期待起来。
又听陈秀梅说:“反正你是我们团里的编外指导,连钱票都不用掏,干嘛不去。”
“那我就却之不恭!”
“噗,”陈秀梅也跟着学她,“正是正是。”
玩闹后,正事还是要做。
文工团并不像大多人以为的那样。
一直认为只要进了团,每天就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舒舒服服地养猫逗鸟。一两个月破天荒有个演出,也只需要上台随便唱唱,跳两下就行。
实际上,团里的文艺兵,每天流下的汗水丝毫不比外头训练的战士少。
最近文工团为鼓励文艺兵提升自我,创新节目,对此也格外愿意提供必要方便。
像张珍珍,夏乐之流。
在最开始意识到问题后,不仅是对方疏远自己,陈秀梅也在不动声色地远离对方的生活和社交。
好在团里支持,虽然上头的领导丝毫没察觉到手下文艺兵之间的波诡云谲。
但是陈秀梅最近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她可以拥有一片独立安静的地方专心练习。
“这里还挺宽敞,是每个人都有的?”柳绵跟着陈秀梅进来,听说还是专门置办的地方,忙四下打量了一眼空房,惊讶问。
陈秀梅笑,“那是,别看部队的经费大头都在队上,但咱们文工团也么那么差好么。”
比如她领导,在部队申请点资金,盖两间空屋的能力还是有的。
一下午时间,柳绵仔细听着陈秀梅的想法,一遍提出自己的意见。
陈秀梅有上几回柳绵的指点。
什么时候该怎么跳,又什么时候又怎么样去诠释才达到最优解,她已经在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框架。
每首歌或者每场舞蹈,都有它背后想表达的故事。
或者在舞台剧上,人类情感最真挚的表达,共情欢喜或悲伤。
陈秀梅回想着她创作这场舞蹈,或者说当初她在编舞时内心的心境情绪与初衷。
定了定心,扬手起跳,起势沉稳,倒是比之前更胜一筹。
柳绵托下巴看着。
陈秀梅舞蹈的最大的特点,就是其更偏向热情,张扬的大开大合。
而柳绵却仿佛民国出来的姑娘小姐一般,不仅人是婉约的,就连她跳出来的舞,从眼神到头发尖都仿佛透着一股温婉含蓄。
柳绵属于自己知道自己的老底。
而陈秀梅不一样,她性格沉着,又是台里的台柱子,可见其性格中的开朗大方。
性格表现在舞蹈歌声里,真拼实感,就显得格外真挚。
何况她在舞蹈上确实努力。
“哎,到吃饭的点了,”几遍舞蹈过,陈秀梅抬手擦了擦脸上冒出的汗水,一把从地上跳起来,“好累啊,我感觉今晚我能吃两碗饭!”
柳绵也累,喘几口气,额间晶莹的汗珠子挂在眼睫上,然后一眨眼就滑落下去,“我去洗个脸。”
“哎,我也要去。”
擦把脸走出来,门口周谨老早就在等着,一见柳绵出来,顿时凑上来,“小婶婶——”
小家伙脾气来的快,去的快,再加上周谨也不是生气,没过一会儿自己就缓过来,又高高兴兴过来了。
几人一起出门,周谨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却见身后小婶婶根本没有跟上来。
周谨:“……?”
柳绵好笑招手:“今天不回家吃,你陈姨姨说要请客,今天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鱼。”
来云城部队这么久,柳绵做饭,周邵明也时时从食堂带饭回来。
上回周谨腿骨折,柳绵也没少熬鱼汤给他补充营养。
“知道了小婶婶,”他乖乖跟上,临近了,还记得柳绵说的今晚是陈姨姨请客的话,“谢谢陈姨姨。”他说。
惹的陈秀梅和后头跟上来的一群文艺女兵母爱泛滥,眼红不已。
陈秀梅也调侃:“看来赶明儿我也得赶紧催催领导去,这么可爱的小崽子谁不想要?”
周谨听出大人都是在说他,还是夸奖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抿嘴跟着笑。耳根子早跟周邵明周家一脉相承,一害羞就红的通透。
……
同一时间,关于陆保一案,局子的判决消息才刚放出来。
除了最初报案,还有中途全面支持下来调查的公安询问后。从案子的开审到后来局子里查明前因后果,他们并没参与其中。
王支书听局里都跟他说最近一阵子就会出结果。
家里好不容易娶来的贤惠爱人,哪怕是最近那么多事情堆在一起,她除了照顾小团团外,对他们这个家也依旧没有一点疏忽。
便是未嫁的妹妹小月,张芬也是再三劝她再去学校读完高中。
只有偶尔才会摸着那位只见过一面,孩子小姑子送来的棉衣吃食发呆。
然后被无意闯进门的王支书看了去。
眼下这个案子,爱人是原告,本来就是二婚的人,对方先丝毫不离不弃。
将心比心,张芬对他们好,宜其室家,王支书自然也对这件陆保案子更加上心。
接受调查时,当时想问什么时就说让两人在村里好好等着通知。
这会儿好不容易听说证据已经收集齐全,就等着上头的判决结果了,王支书恨不得一天八趟地跑。
这会儿他穿着去县城特意换上的白衬衫,头顶戴着用了几年的旧草帽,中午的日头正大。
局子门口,一天进去问结果太多次,导致自己都不好意思,王支书干脆就躲在门口等结果。
县城铺设的水泥路被日光照的白光刺眼,王支书看着看着忽然叹了声。
他抬头望了忘烈日如旧的天。
几次把草帽摘下来扇着,只为带来一丝可有可无的清凉,然后又很快戴上挡住头顶的太阳。
已过立秋却还带着酷暑的温度,路边门口的杨树叶风吹过一片沙沙声响,蝉鸣也仍旧在耳边喧鸣热闹。
就连他这种地超过二十载,半辈子都在地里打滚的老农民都受不住。
警局里头忽然有了动静,一个身穿制度的同志走出来,王支书下意识站起来看情况,结果转头看见那位年轻公职人员停步侧身,身边跟着出来两人同样是过来报案子的老夫妻。
原来不是有结果找他的,而是有别的公事。
他又挪挪挪地蹲了回去,然后下一回一听到动静,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沈长青一下班出来,就看到门口有一个蹲着个人,看着还有几分眼熟。
自觉不会看错人的沈副局不由停下来,“王支书?”他见状,试探地问。
王支书立马拿来盖住正账号的草帽,“沈副局长!”
沈常青:哈……还真是啊。
他停下来,冰凉的搪瓷杯里只有喝茶剩下的茶叶子,“王支书,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你还没回去呢。”
不是昨天前天都说了这几天能出来,让人不用来这么多趟,早点回去歇着?
那这又是……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顿时放弃了原本试图通过晒的黝黑的王支书的脸去辨认。
然后深呼吸一口气,人也不能管。
不然还真叫人在门口一直蹲着?
“快起来。”
王支书点头:“我听有个年轻同志说快有结果了,就过来看看。”知道结果快了,总怕自己一回去,就会错过。
说来说去还是着急。
沈常青:“……”
他抬头瞅了眼外面依旧热烈的大太阳,“……你说的那个案子最近我也有关注,甚至多亏对方的关系,不过最快也是下午才出结果。”
沈常青:“你在门口蹲着肯定不是办法。”
警局这边人来人往的,一个人一直蹲门口也不进去,这算什么回事?
他道:“这样吧王支书,你吃饭没,正好我不回去,一起要去食堂蹭个饭,等吃完饭,我带你进去等。”
“这样上头一有案子消息,我就可以提前告诉你。”
“啊我——”王支书本意就是不愿多麻烦别人,哪还答应跟人吃饭,还跑到里头等人的?
但听到他说最后一句,又有些犹豫,思及爱人,他话音立马一转,“那就麻烦沈副局长了。”
“那一起走着。”沈常青哈哈大笑着,指着食堂的方向,对他一昂下巴。
打饭菜后,王支书掏出口袋里的钱和票证想给钱。
沈常青一把拦住,没让他给,“都说了是我请客,怎么还能叫你掏钱。”
半杯米酒下肚,他跟王支书推心置腹,“反正你就安心了,这个案子之所以能结这么快,背后也跟你爱人的小姑子有关。”
“或者说跟她嫁的那个当兵的男人有关。”
因为沈常青在喝,王支书只能跟着喝,他迷迷糊糊的,全程只听见有人说案子能结,功劳不在他这儿。
他问那在谁那儿,沈副局长才说:“营长啊,周营长可是特意打的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