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丽莎：“所以说，钦察草原那一战导致符华同学的命运出现了改变？”


    圣芙蕾雅，学院宿舍。


    德丽莎二人正围坐在光幕附近，试图在那之上找到些许象征意义。


    既然光幕呈现了画面，就一定有相应的作用。


    或是对命运转变有推动，或是命运转变本身


    许久，姬子点了点头。


    姬子：“我的想法是，方才那段视频的内容，都是真实的。”


    “而且，它的目的大概是在呼应上一段视频的内容。”


    德丽莎眯了眯眼：“你是说，它在阐述【神音】带来的恶劣效果？”


    “不是没有道理啊，但钦察草原那一战又是为何”


    “和前面动辄千年的历史相比，那一幕也太过详细了”


    姬子回忆了一下，唏嘘说道：


    “那次战斗，符华同学已经大开杀戒了”


    “天命当年的远征军，在符华的手上死伤无数，相当惨烈”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天命终归是入侵者，而钦察草原终归也是夺走生命的战场。”


    “但我本能觉得，与几千年前相比，符华同学杀人已经不再眨眼了”


    “而且，倘若天命不出动女武神部队，不涉及到崩坏能的应用。”


    “符华同学，大概率都不会出手。”


    “并不是评价她行为的对错，只是觉得”


    “符华同学，她的神性太强了”


    德丽莎认可的点点头，钦察草原的惨状令她印象深刻。


    但她不会去怜悯天命的远征军。


    那时，天命还在古堡议会的统治之下，做的事情大多不合道义。


    赤鸢仙人能将这支部队覆灭在钦察草原，也算是大功一件。


    听到姬子的描述，德丽莎叹了口气：


    “我不敢去评价符华同学，我也不配去评价她。”


    “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千百年里孑然独行，断绝了大部分情感，难免会变成这样。”


    “换做是我，我相信我也会做出屠戮九幽，火烧望山，退兵钦察的行动。”


    “心软，永远是守护者的敌人”


    说着，德丽莎的脑海中浮现出第二次崩坏的记忆。


    尽管这段记忆显得有些不协调，但她还是清晰记得自己的行为。


    分明对第二律者西琳的遭遇感到怜悯。


    但为了更多人的生命，却还是不得不向西琳挥动犹大。


    保一人和保更多人。


    这样的电车难题，德丽莎也曾做过选择。


    因此，她更能理解华这几千年来的经历。


    千年来，符华不也一直在做出选择吗？


    或许，冷漠寡淡才能生活的更轻松


    姬子的想法和德丽莎一样。


    符华现在人性大过神性，才最让她感到疑惑。


    这性格是怎么突然转变的。


    姬子：“唉，只能接着向后看了。”


    “其实吧，我能感受到符华同学几千年的逐渐改变。”


    “虽然她杀人的确已经不眨眼了，但至少，她没有错杀过无辜之人。”


    “无论是九幽遗族也好，阎世罗也罢，这些人的作死行为本就值得被惩戒。”


    “符华同学出不出手，他们都必死无疑，区别只在于是崩坏所杀还是符华所杀”


    德丽莎点点头：“嗯的确。”


    “至少，符华同学那时还是有一套判断标准的。”


    “那时萧云讨伐穷奇被感染，符华同学就没有杀她，而是将她带回了太虚山。”


    “呵呵，其实大家都知道，符华同学也不忍心杀死这位为民除害的英雄，让她陪侍在身边只是为了应对后患。”


    “如果萧云痊愈了，就放她下山；如果萧云救不回来了，仙人才会亲手将其了断。”


    “对于那位林朝雨，大概也是一样吧。”


    “其实吧，符华同学再怎么淡漠，对于基本的善恶还是可以明辨的。”


    “【神音】大概只是她性情寡淡的助推剂，岁月的磨砺才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本”


    姬子笑了笑：“哟，学院长观察的还蛮细致嘛。”


    “我都不记得那个萧云了，真亏你还能想起来。”


    德丽莎嘿嘿笑道：“我一直都很欣赏那样的人。”


    “不惜生命保护人民百姓的人，都是英雄。”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我相信，塞西莉亚大人就是这样的英雄。”


    姬子：“符华同学也是一样啊，只是没人能威胁到她的生命。”


    “哈哈，看到符华同学在那个阶段走出，在圣芙蕾雅生活的场景，我真的有一种喜悦感。”


    “感觉符华同学她，放下了肩上的重担。”


    “不过嘛，学院长，我还是有些好奇。”


    “符华能从那个阶段走出，真的只是【神音】消失的影响吗？”


    德丽莎没好气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坦白说，我甚至都不清楚怎么将【神音】去除掉。”


    “唉，我还真的期待，符华的神音会如何消失。”


    圣芙蕾雅，女武神宿舍。


    这一次，符华直接被这个视频干沉默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就像在看电影，看自己主演的某部电影。


    但问题在于，自己根本不记得演过一部这样的电影


    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符华整个人处于一个懵逼状态。


    当然，这并不怪她。


    毕竟对符华而言，时刻清理记忆是常规操作。


    迦楼罗的自愈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各种记忆丢在脑海中忘不了，终将会变成大麻烦。


    符华不敢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


    所以，每当琪亚娜三人问她问题时。


    符华就像一位百岁老人。


    一问三不知，忘得一点不剩。


    最终，符华终于被问的有些烦闷了。


    符华：“唉，你们三个啊。”


    “几千年的日常生活，我怎么可能全部记在脑子里。”


    “你们要是真想知道，就去向德丽莎学院长申请个假期，去神州的太虚山逛逛。”


    “我的记忆有一部分就被封存在那里。”


    琪亚娜猛然一惊：“太虚山！”


    芽衣：“太虚山！”


    布洛妮娅：“太虚山事变。”


    “班长，我们等不及了，太虚山事变究竟是怎么回事？”


    符华直接被问的愣住了。


    她在心中久违的开始了吐槽。


    都不先问问，这件事情该不该说吗？


    年轻人，好奇心就是旺盛


    符华叹了口气，淡然道：


    “没什么，就是几个对我积怨已久的人，给我找的一些大麻烦。”


    “呵呵我在1475年时，将天命的东征军击败，名声实在太响亮了。”


    “导致那些人觉得，自己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芽衣顿时愣住了。


    什么？神州上下还有人敢打赤鸢仙人的主意？


    这是什么胆子啊


    芽衣：“动手？唔动什么手？”


    符华笑了，但笑的有些悲伤。


    她揉了揉头，刚想开口。


    光幕的场景突然变换，来到了山中的一所宗门中。


    青翠的竹林，被晚风吹的沙沙作响。


    明月逐渐悬起，月光洒在观门的八阵图上。


    而华，正踏着竹林的石阶，缓步而归。


    一切，一如往常。


    “唉”华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