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通乱挤，老弱病残会一直得不到照顾，下次多派一些人手，维持秩序，排好队。”


    “好。大小姐，外面天冷，你不用亲自过来。”


    “左右无事，出来看看，看了才知道有什么不周到的。去，拿点吃的过来。”


    周小舟坐在地上，正在看摔伤的膝盖，就见一双非常漂亮，看着就暖和的鞋子停在了自己跟前。


    “这小孩膝盖的伤口不小，给她处理一下吧。”


    “是。”


    周小舟抬头，就见一位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披着绯色毡斗篷站在面前，眉眼温润，比画摊上书生画的仙女好看千千万万倍。


    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弯腰靠近了她，周小舟立即往后躲了躲。


    大小姐轻声开口：“别怕，只是处理伤口。”


    周小舟眨了眨眼，没再躲。


    “你运气好，遇上我家小姐，不然你这伤口不处理，肯定会留疤。”那丫鬟给她的伤口抹了一些药粉，又抽出一条手帕给她包扎。


    另外一个下人跑过来：“大小姐，馒头拿来了。”


    大小姐：“给她。”


    于是，周小舟的碗里就多了两个胖乎乎的馒头。


    “谢谢。”周小舟这三天就只吃了一小块硬邦邦的饼，此刻看到馒头，立即抓起来就咬。


    太过狼吞虎咽的结果就是周小舟噎住了，她梗着脖子，用力捶胸口，等她缓过劲来，那富贵人家的大小姐端着一碗热粥就蹲在她面前。


    “喝点粥，慢点吃。”


    周小舟伸手去接，但看到对方端着碗的手柔嫩白皙，那手看着比袖子边的白毛绒还要干净时，周小舟的手就缩了回来。


    对方好心施舍，而自己那么脏那么臭，得到好处就应该识趣，主动离远点，别脏了对方。


    周小舟往后退了退，认真看了眼面前的人，拿着剩下的馒头，一瘸一拐跑开。


    “哎，这小乞丐怎么还不识好歹呢！”


    “行了，走吧。”


    周小舟跑着跑着，忽地就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跑？


    不对……为什么要跑？


    姐姐在那里，为什么要跑？


    不能跑，姐姐就在那里！


    周小舟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然而，身后哪里还有施粥棚，哪里还有什么大小姐，只有长长的送殡队伍，漫天的冥纸。


    “姐姐！”


    “姐姐！”


    周小舟猛地睁开眼睛，昏昏沉沉中看到窗前站了一个人。


    九长老！？


    不对，九长老已经魂飞魄散了。


    周小舟看向四周。


    竟然是祥云峰的房间。


    看来……还是梦。


    站在窗边的人走过来，弯腰摸了摸她的脸。


    “师父。”周小舟喊了一声。


    九长老收回手，转身就要走。


    周小舟连忙伸手拽住对方的袖子：“5431，你别走。”


    既然是梦，能不能让她决定梦什么。


    5431回头看她。


    周小舟：“你是不是恨我？”


    5431温和道：“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周小舟却是不信：“你肯定怪我，不然也不会在我梦里。”


    5431一怔，在床边坐下：“你梦到我，是因为你觉得我会怪你？”


    周小舟撑着起身，往5431身上靠。


    5431没有躲，但也只是坐着。


    周小舟闭上眼，低声道：“你看，我主动挨着你，你都不抱我。”


    5431没有接话。


    周小舟伸手抱住他：“你抱抱我吧，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