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花香了吗，我特意在院子里种了三棵海棠。”


    “一点点，若有若无。”


    “还未全盛开，用灵力再温养些时日，就能全开了。”


    “海棠树大吗？”


    “不大，需要慢慢养。不过，后院那片百合开得很好，明天可以剪几枝摆到窗前。”


    ……


    不过是前院到大堂的距离，走得再慢，也到了地方。


    周子戌将她放下：“我们拜堂吧。”


    双脚落了地，周小舟握着红绸的一端站好。


    “一拜天地！”


    按照人间的规矩，先和周子戌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周小舟不知道拜的是谁，但闻到了香烛燃烧的气味。


    “夫妻对拜！”


    迟了太久的对拜。周小舟弯下腰后又慢慢站直。


    很奇怪，心里忽然空空的，既不激动，但也不平静。


    周子戌轻声道：“礼成。”


    顿了顿，说：“送入洞房。”


    周小舟扯了一下红绸缎：“看不见路，二哥抱我回房间好不好？”


    周子戌将她重新抱起，抱进一间房间。


    周小舟坐在床边，周子戌拿了称心如意杆慢慢挑起红盖头。


    “二哥。”周小舟抬起眼看到周子戌。


    周子戌穿着喜服，红绸缎束发，眉眼清新俊逸，身姿挺拔潇洒，一如当年。


    不，也有点不一样，当年的目光，没有现在的缱绻。


    而周子戌摸了摸她的眉眼：“当年我并未看清，原来这么好看。”


    周小舟温柔地笑了笑。


    “该喝合卺酒了。”周子戌转头去拿葫芦，将酒倒好，“今天的酒是何钰大人特意送来的新酒。”


    一个葫芦分两边，红绳相连，周小舟端着一边，连着周子戌手里的另一边。


    然而，周子戌端着酒，没有急着喝，而是说了一句：“周周，你今天高兴吗？”


    周小舟点头：“高兴。”夙愿如愿，自然是高兴。


    周子戌：“那周小舟高兴吗？”


    周小舟怔了怔，还是点头。


    “那就好，我希望周周高兴，更希望周小舟高兴。”周子戌笑了笑，“喝吧。”


    周小舟低头喝酒。


    一口酒入喉，桃花香在口中散开。


    酒浓味香。


    但酒有问题。


    只一口，便有了症状。


    周小舟手脚发软，握不住手中的葫芦，抬头去看周子戌。


    同样喝了酒，相比她的惊讶，周子戌却很平静。


    “二哥？”周小舟不明白。


    周子戌靠过来，抱住她，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


    “你要……做什么？”周小舟已经坐不住，倒在了周子戌身上。


    “不要怕，只是……”周子戌同样坐不住，抱着她倒在了床上。


    只是什么？


    周子戌没说完，周小舟也没听完，双双闭上了眼睛。


    周小舟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团晦暗杂乱的碎片之中，而周子戌就静静躺在万千碎片当中。


    “二哥！”周小舟连忙跑过去。


    只是手一伸，发现手从周子戌身体穿了过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


    “二哥！二哥！”周小舟着急大喊。


    周子戌慢慢转醒，先是看了眼周小舟，随后看向四周的碎片，目光无比复杂。


    周小舟不懂他眼中的情绪，但她心里开始不安。


    尽管在这个地方没察觉到任何恶意，甚至这里给周小舟的感觉很温和很舒服，但她还是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