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概率学

作品:《为了养我推同时开十个号

    “不要!”


    伯莱妮试图反抗,把自己气成了包子脸,可惜的是诺亚看不到。


    她身后的队友都被临时队长的这一声惊呼吸引了注意力,询问怎么了。


    “没事。”急忙捂嘴收声后,她又尝试着和诺亚沟通,“殿下!这个孩子不喜欢我,上次在圣堂里说我身上有恶魔的味道,这会儿主动凑上来有什么好事?”


    “他大概说的是切号到你身上的我,”诺亚原本是想安慰她,想起什么,语气又逐渐操心,“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小时候见到伊桑、和伊桑不对付,现在见到圣子、又和圣子不对付。”


    “你也就看谁顺眼……对,也只有诺兰。”


    这还是他有意为之的。


    他希望比起自己,伯莱妮能更偏爱诺兰一点。


    “那些人怎么能和两位殿下相提并论?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保护他的安全的。”


    伯莱妮臭着脸告诉圣子她愿意并队进入沃尔加森林,词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偏偏孩子还不知是不是有意多问一句:“呀,波文骑士怎么又突然愿意了?”


    “……心情好。”


    “您看着可不像心情好的样子哦,不要说太多谎话,奥斯本语录里写着,那样会下地狱的。”


    珍妮面露难色:“圣子……”


    连带着骑士队的人也上来劝说,两人总算停止了拌嘴,一齐往森林内进发。


    沃尔加大森林与特拉维斯市的小森林不同,是真正意义上的“非人类种族巢穴”。


    树木品种的繁多滋养出了不同种类的魔虫、魔兽,看似和平的绿荫下潜藏着致命的危机,过度警惕让伯莱妮碰到风吹草动就下令停下一次队伍。


    还是圣子看不下去、在第六次停止行进时阻止了她。


    “波文骑士,神说附近没有危险哦。”


    在外围,经常有冒险者和猎人出入的地段路还算好走,再深入,树木间的道路就变得障碍重重、让人难以下脚。


    还没到正午,伯莱妮不得不抛弃马匹,圣子一行人也下了马车。


    她在带来的地图上标记红点,派一个人留下看守,准备带剩下的人继续往里走。


    “你到交界点了?”沉默许久的诺亚出了声。


    伯莱妮只能听到那边“沙沙”的写字声:“什么交界点,殿下,您那边在干什么?”


    诺亚给最后一题写好批注、打上大叉,把威妮的卷子塞给穆尔。


    穆尔和威妮下午约好了在训练场见面,走前他突然问了一句:“明天的社团招新,唐冬要在礼堂上台表演,你和我们一起去看吗?”


    “一起?”


    “诺兰殿下、伊桑和威妮那条傻鱼都去,”他尽力保持了语气自然,却还是藏不住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最近太忙了,没人敢问,所以,去不去?”


    伯莱妮只能听见诺亚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四个字“我再想想”。


    “刚刚是在和穆尔说话,你别在意,”和伯莱妮对话时,他的声音听上去又有精神了不少,“交界点的意思就是,从这里开始想继续走下去,你的剑得出鞘了。”


    游戏里的沃尔加森林地图分成两块,外围的绝对安全区和内部的战斗随机触发区。


    操纵角色进入森林内部,每踩上一个格子都有可能触发战斗。


    而战斗的对象,有可能是生命值只有一的小蜘蛛、也有可能是生命值显示三个问号的神秘种族。


    简单来说,看脸。


    诺亚久违地调出数值面板。


    【6、角色名:伯莱妮.波文】


    【生命值:515】


    【魔力值:120】


    【职业:骑士】


    相较前一阵,生命值进步了十五个点数,很不错了。


    没了熟悉的上下左右键走位和shift键切换武器,背过的连招成了废句,他依旧莫名地信心满满:“放心,以你现在的数值,魔物都是小问题。”


    连带着伯莱妮也自信起来:“好。”


    “……波文骑士,是不是在和谁对话?”


    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了过来,伯莱妮被吓了一跳,正用着她视野的诺亚也受到了惊吓。


    不过比起缩短的距离,更让两人意外的是圣子的感应。


    在诺亚确认圣子没被绑定的期间,伯莱妮果断否认:“这里哪来的人和我讲话?圣子大人的任务是驱魔,可以少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这样吗,”圣子退后了两步,明明别人看不到他的眼睛,却奇怪地能感受到他无辜的眼神,“可能是我错了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接下来的时间,伯莱妮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回头看,圣子又扭过了肩膀,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她实在受不了,就在脑海里和诺亚抱怨了一路。


    同龄的小殿下真就像哄孩子一样哄了她一路,顺便分出一丝注意力去问劳埃德:“你快到了没?”


    没有灵魂契约,恶魔偷不了懒也只能靠着翅膀赶路:“快了,主人。”


    他用自身魔素构建起的储存空间里,正躺着两枚市面上能买到最高品质的留影石。


    “拜托了,早点收集完证据。”


    救救伯莱妮,也救救他。


    似乎是终于对伯莱妮失去了兴趣,那道令人讨厌的注视感消失了,代替的,是走到队伍最前方的圣子:“就这里吧。”


    他指着前方一块只长了几根杂草的平整土地:“这个地方看上去很适合画驱魔阵。”


    除了伯莱妮,旁边的人都应声说是,修女珍妮取出了画驱魔阵需要用到的道具,几个骑士也上前帮忙清理地面。


    在场没有人知道,他们崇敬的圣子大人只是腻了进入森林的游戏,想赶紧结束回圣堂了。


    他今天依旧在伯莱妮的身上感觉到了恶魔的气息,比上次淡许多,盯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诺亚耳边陡然清净了。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女生的吐槽,主动问:“你们走了这么久,真的一次魔物也没遇到吗?”


    “没有哦殿下,只是用没出鞘的佩剑挑开了几次垂丝下来的蜘蛛而已。”


    伯莱妮看见裹着白纱的孩子跪在地上,衣摆沾上了尘土,画圆的手稳稳地移动。


    圣子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次她瞪了回去。


    不可能啊?


    诺亚捂着半张脸,陷入沉思。


    游戏设计师设置概率的时候,应该平等对待每个角色,倒霉的光辉会普照到魔法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


    “殿下!我到了!”


    劳埃德的呼喊破坏了他的沉思。


    与此同时,好不容易专心起来的圣子猛地抬头,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恶魔。”


    因长期训练培养出敏锐感官的伯莱妮一下就捕捉到了这两个字,不高兴地“哈?”了一声,刚想让他说清楚是什么意思,队员的惊呼和报告声就插了进来。


    “这是什么东西!”


    “队长、队长……有魔物!”


    两个负责清理地面的骑士想要拔起野草,结果发现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野草。


    而是一株长在了巨型蜥蜴鳞甲缝隙间泥土里的顽强野草。


    这一拔,草拔下来了,魔兽也醒了。


    思路被断的诺亚借着伯莱妮的眼睛看到这幅场景,问题立刻有了答案。


    概率没有问题,这不都在这儿等着他吗?


    他拿出了一名高玩应有的心理素质:“伯莱妮,听我指挥,先把离蜥蜴最近的圣子和修女拖回来,然后再组织骑士,笨重的魔兽用群攻很容易就能解……”


    “——圣子!”


    他的指令还没下完,就被女人的尖叫打断了。


    伯莱妮转头帮殿下去看发生了什么,她才瞥到一眼,诺亚就变了脸色。


    是浓雾。


    有浓雾蔓延过来了。


    灰色阻隔在了圣子和其他人中间,隔绝了视线和呼救声。


    天空中,劳埃德满心是完成主人布置的任务,他用远超一般生灵的视力捕捉到了放雾者,没有看到另一边的混乱:“主人!就是我之前撞见过的那两个人,他们……”


    “劳埃德!”


    诺亚拔高的声音让劳埃德下降的速度都缓了缓:“怎么了?”


    “先去救人。”诺亚全然不觉自己额上已经布满了冷汗,他只能听到心跳咚咚撞击胸口的声音。


    妹妹沾血的脸在脑海里浮现,应激心理让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救圣子,那个被浓雾围住的孩子。”


    恶魔重新锁定了目标,看到主人口中描述的人后,立刻行动了起来。


    诺亚把视野共享调整到了劳埃德身上。


    他看着离圣子越来越近,心情却没有缓和。


    鼓点般的心跳差点遮过了系统的提示音,诺亚就算察觉也没有功夫现在去点。


    于是版面自己跳了出来。


    【叮——提示!如玩家不尽快进行角色选择,游戏将紧急暂停!】


    圣子和圣女的海报,几乎无缝贴在了诺亚脸上。


    他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好在时间暂停了,倾斜的椅子角撑住了脸色发白的小王子。


    如果说七岁时,在晚宴上,强制绑定是因为角色出场,必须要进行形象选择,那现在他面临的就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角色在请求绑定他。


    圣子在渴望恶魔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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