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偶尔可以听见云层传来的雷鸣，稻妻的天气这段时间里时好时坏，就像人的心，压抑着一块巨石，挪不动，挪不开。


    藤原凌看着窗外，放下手里的笔，他看着天空中乌云，在半个小时以前，凌还感受着窗外吹来的清风，回到稻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己刚从船上下来就收到了母亲的召唤，仪表都没有整理便去了稻妻城。在天守阁面见了自己的母亲，雷电将军。


    藤原凌将桌上的折子合上，这段时间他处理了一些加急的文件，他在璃月的那段时间里，稻妻的事物再一次分发给了三大奉行，天领奉行九条家、勘定奉行柊家以及社奉行神里家。不出他所料，除了社奉行以外，其他两家又把他好不容易整治好的地方弄乱套了。令藤原凌有些以外的是社奉行竟然按照他的要求管理着他们那一片的土地，看起来神里凌人在与他御前比武以后，还是懂得了即便流着同样的血，他们也是不同的，当初神里凌人找他比武的理由现在想起来也很可笑：


    “我向兄长发起御前比武的挑战，如果我赢了，请兄长回家吧。”


    藤原凌在过去作为神里凌的日子估计不到三天，他是鬼童，是稻妻故事里恐怖的存在，鬼童是被诅咒的婴儿，降生在家中如果不排除掉，就会给这个家带来不幸，无论是迷信还是真实，他模糊的记忆里只记得自己被一个紫发紫瞳的女人抱走，随后成长在可以看到稻妻全貌的天守阁里，神里凌已经死了，这里只有雷电将军的样子，苍雷大名，藤原凌。


    藤原凌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天空的乌云，听着雷电的声音，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特殊到将军和大名都得在场，雷电将军今日会在千手百眼神像前，举办第一百颗神之眼的狩眼仪式，第一百颗神之眼的持有者，会向民众公开进行狩眼仪式，那个小子，藤原凌有印象，海外来的异人，被神里家收留的小子，好像叫托马，以前见过几面，看起来不像是会被抓走的人。


    抓托马的人大概是天领奉行的九条家，九条家和神里家一直不对付，窝里斗的现象也有，只不过两个奉行各自负责管理的事物不同，倒也没有起什么冲突，抓托马那个小子估计也是为了警告神里家的小动作，他们之间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昨天九条家送来的拜帖，便是邀请藤原凌去参加这第一百颗神之眼的狩眼仪式，讽刺的意味倒也让藤原凌感受到了。


    “大人，时间到了。”


    书房外的女侍提醒藤原凌该出发了，藤原凌的大名府和雷电将军的天守阁都在稻妻城里，大名府离天守阁也就一条街的距离，他从系统里直接购买了大名府的图纸，这系统真是好东西，像极了他过去喜欢的种田游戏，还有抽卡系统，至于抽出来的东西也让藤原凌大开眼界，藤原凌有一半的成就都是这安静系统的功劳，偶尔几句问候和生日寄过来的礼物，可比小说里那些叽叽喳喳的系统描写要好多了。


    换上外出的衣服，看见女侍带着盔甲过来，凌摆了摆手，让她们带下去，镇压反抗军是仪式以后的事，在稻妻城如果还能遇袭，他这个大名也不用当了，回天守阁辅佐他的母亲好了，现在辅佐他母亲的是九条家的九条裟罗，九条家的养女，当初跟着自己学习的小丫头现在站在原来自己的位置上，母亲的心思有时候真是让他不由得苦笑几声。


    作为大名，藤原凌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武士和士兵，这也是九条家对他羡慕嫉妒恨的地方，九条家虽然管理着幕府军，但是幕府军的指挥由雷电将军定夺，雷电将军是幕府军的管理者，九条家说白了其实就是将军的传话筒，而他不一样，他的武士和士兵听从他的命令，藤原凌的命令，这些武士和士兵效忠的是他，他将一部分武士和士兵派到踏鞴砂去支援九条裟罗，等这仪式结束后，藤原凌也会去踏鞴砂处理反抗军，大名担心的不是反抗军，而是踏鞴砂的百姓，战争他已经经历过数次了，生灵涂炭的事越少越好。


    出了大名府，武士们已经帮他把马匹备好，这马是他原先那匹马的孩子，藤原凌为她取名为茉莉，在她出生前，藤原凌养母院子里的茉莉花开了，藤原凌拍了拍黑色马匹的脖子，茉莉亲昵的蹭着他的脸旁，武士们的身后传来声音，很好听的女声。


    “兄长大人！”


    藤原凌知道这是谁，这个时候来找他的，除了神里家的神里绫华外，还会有谁，看着银发蓝瞳却一点都不亲密的血亲，藤原凌只感觉到平淡，就像小溪流淌过的溪谷，水从不会留下过深的痕迹，因为水早已流向远方。


    鬼童的头发是白色的，宛如大雪般的白色，这是藤原凌头发的颜色，而神里绫华的发色确实银色，高贵的银色，如果我也是那样发色，我们应该会亲密无间吧，我该是神里凌，而不是藤原凌，只因为我是鬼童，而你是神里家的大小姐，我们之间的鸿沟，似乎永远都不能跨过。


    “白鹭公主独自来到大名府，要是让人看见可不好了。”


    藤原凌翻身上马，武士们整齐的排在茉莉的后面，他低头看着神里凌华，她很像自己的生母，那个自己见过几面的女人，自己都快忘了她的样子了。


    “兄长大人，凌华知道这不符合礼仪，但是······但是！请兄长大人救救托马。”


    神里凌华看着他，他们之间有藤原凌的武士挡着，武士们把手搭在自己腰间佩刀的刀柄上，两双蓝色的眼睛互相注视着，他拍了拍茉莉的脖子，黑马带着他朝着千手百眼神像走去。


    “兄长大人！”


    神里凌华想要追上那个背影，却被两个武士挡住，他们拔出腰间的佩刀挡在神里凌华的面前，武士的刀和盔甲拉开了他们的距离，藤原凌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马蹄声和武士们的脚步声消失，挡住神里凌华的武士才收回自己的佩刀。


    “大人，神里小姐也算是您的血亲，这样是不是······”


    “我自有打算，仪式现场的士兵都换成了我的武士们了么？”


    “是的，大人，万次郎大人和亚由大人已经在那儿了。”


    藤原凌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母亲，您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