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 苏语看向房间内的窗户，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稍稍透进来的风吹动起白色的薄纱窗帘, 浅淡的月光从缝隙间透进来, 撩起薄薄的一片光色。


    刚才的梦中, 穆盛淮站在机场, 挥手向她告别, 随后转身拿着行李箱走进检票区，再也没有回头。


    于是一年又一年，穆盛淮都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她只在高三那年收到穆盛淮从国外寄来的成年礼物, 一双高跟鞋, 还有一个精致漂亮的女士钱包。


    很多年，他们没再见过面了。


    苏语翻过身，刚好对上穆盛淮在黑暗中深邃的眸光，见她醒了, 他立马把鼻子凑上来跟她贴贴, 亲昵地蹭过她的脸颊，轻声问道：“醒了？”


    昨晚被折腾一夜，完全是要把家里的存货都给用光了，房间里的不够，穆盛淮就抱着她去客厅，继续拆那边的“舒适”和“超薄”。


    要不是苏语体力不支, 估计客厅的落地玻璃窗上都能印下她的痕迹。


    苏语转身扑进穆盛淮的怀里, 他身上还有很多动情后的痕迹, 连气息也染上了她的味道，空气中的缱绻缠绵似乎怎么都散不去。


    男人伸手搂住她的腰，亲昵地用下巴蹭蹭她的额头, “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我见你一直喊我名字，还说什么——‘你的小宝贝来了’，这句话不是你当年在机场跟我说的吗？”


    她格外惊喜，“你居然还记得！”


    他低笑，低头亲亲她的唇。


    “你的话，我有哪一句不记得？”


    苏语的唇有些破了，今晚被穆盛淮咬了好几下，怎么亲都不够。


    那时她还偷偷睁开眼看他，发现他接吻的时候，眼睫毛会跟着一颤一颤，耳廓还是会很红。


    谁知道以前那个清清冷冷的大学霸穆盛淮，现在跟她接吻、做.爱，都纯情得像个小男生。


    不过见识过他的功力，再也不敢说他是纯情小男生了。


    穆盛淮埋进她的颈窝里，狠狠地蹭了两下，“嗯？怎么不说话？不舒服了还是不满意？”


    他下巴的青茬没刮，这会儿磨蹭得她的皮肤还挺痒的。苏语连忙扭着身体躲开，“你还好说，今晚你是舒服了，我又累又困还被人咬破唇。”


    男人起身从床上爬起，长臂一伸，居然捞起她的细腰坐了起来，把她打横放在自己的腿间。


    苏语心里感叹这男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能举高高抱着她做，能扶着她的腰从房间一路做到客厅。


    哪怕现在她都累成狗了，他还能单手托起她的腰坐起，帮她按摩不舒服的地方。


    “好点了吗？”


    苏语一张小脸爆红，连忙点点头，“可以了！可以了！我现在已经舒服很多了。你不用......”


    穆盛淮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揉过她的大腿，薄唇紧贴在她的耳朵上，说话间故意用薄唇撩动她的耳垂，“这么快就好了吗？”


    他嘴唇往下探，小小声地啄了啄，哑着声：“一号技师为你服务。”


    “......”


    苏语整个人都快被他酥掉了。


    -


    后半夜，苏语躺在穆盛淮怀里玩他的手指，细长的手指骨骼分明，连每根手指凹陷的地方都好看。


    穆盛淮干脆半裸着上半身，胸膛敞开，任由那双小手贪得无厌地游移。从胸口再到腹部搓衣板似的的肌肉，有时候只是轻轻贴上去，他的呼吸都会重上几分，还要隐忍着。


    “我好累哦，今晚不可以了。”


    “你要学会忍着，说好的客人就是上帝，一号技师的忍耐力这么差的吗？摸摸都不行？”


    “唔——这就是传说中的搓衣板吧，手感真好！我可以再往下一点吗？这样都不可以吗？”


    “好吧.......呜呜呜！弄疼人家，现在连摸摸这种福利都不给了。”


    后来，男人干脆当着她的面脱了衣服，把她的小手贴上自己的腹部，让她一次性摸个够。


    小鬼头终于满意了，躺在他怀里各种长吁短叹，大为感慨人生幸福不过如此。她边摸边上头，还要问了句：“哎，你四五十岁的时候还会有这么好的身材吗？我想摸一辈子。”


    穆盛淮低头看了她一眼，“小色鬼，你这么喜欢啊？”


    “当然喜欢！谁不喜欢自己的老公是身材好的帅哥呢。”


    苏语往被子里钻去，刚想亲上几口，就被人从里面提拉起来，不让亲。


    “呜呜呜......穆盛淮，长这么好都不让亲，小气！小气穆穆！”


    穆盛淮被她弄得没办法，只好重新放她下去，“行行行，你亲......”


    身上的被子很快就隆起一团，还要前后左右移动。苏语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在每一块上都吮出属于自己的吻痕，还要故意“啾”得超大声。


    爽了！


    穆盛淮喉结滚动，仰头看向天花板，连手臂上的青筋也隐约凸起。


    这种想碰又不能碰的感觉简直要把他折磨疯了，亲过才知道小女生的唇那么柔软，现在还要在他的身上留痕迹，一路从上到下。


    一下一个“啾”，非要发出声音。


    苏语原本还想继续往下亲的，被他伸手抓起来，一下子委屈极了，桃花眼泛着清透的水光，嘴角上还有被蹭破皮后结出的痂。


    “拉我起来干嘛呀？”


    穆盛淮伸手蹭过她的嘴唇，把那些暧味的水渍全都抹掉，轻轻拍她的头顶，“谁教你这么亲的？”


    “怎么？”她笑问。


    “亲......的时候故意发出声音。”他把手臂搭在额头上，耳朵都红了，“是不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苏语从被窝里探出头，还知羞地拿起被子包住自己的胸口，居高临下地把双臂撑在他的两侧，完全全掌控两人之间的主导地位。


    如果说上半场是穆盛淮的主场，那么下半场，苏语仗着他不舍得碰自己，终于能够开始她的为所欲为。


    “怎么？刚才不是很爽的吗？现在知道害羞了？”苏语凑近看他的神情，轻拍一下他的脸颊，“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小的时候。”


    穆盛淮试探性地揉捏她按在自己腹肌上的手，结果被打了一下，顺着她的话头继续问下去，“什么？”


    她凑近问他，“你坦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以前对我就好像一个老父亲似的，比我爸管得还严。”


    “......”


    男人倒是挺会抓重点，“噢，怪不得高中的时候喜欢上别人，原来是嫌我像个老父亲。”


    苏语双手抱臂，点头，理直气壮：“你可不能怪我，是谁先让别人等的？结果等了你两年都没等到。你还把我当成小姑娘一样养，搞得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穆盛淮双手拢上她的腰，打趣问：“你该不会是以为我那个时候，对你只是纯属照顾吧？”


    她摇头，又点头，“不知道，毕竟你从来没跟我谈过这些。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懂，所以才把所有心事都藏起来，结果等我成年了，知道我喜欢那谁，就不敢说出口了？”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穆盛淮才轻声叹息道：“其实我小时候对你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你还太小，在感情上的事情都不懂。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自己太......所以想等过几年再看。”


    他对她的感情早就不仅仅是爱情，亲情，友情，而是已经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像爱自己的命一样，珍爱她。


    不希望她像其他普通的女孩子那样，从小被人安排好婚姻，到了一定年纪就立马嫁人，结婚生子。


    而是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能对自己的人生有一定的把控。


    假如，她以后终于开窍了，也知道自己喜欢的男生是谁了。


    如果不是他。


    那他就会选择放手，慢慢退到哥哥的位置上，在背后默默地为她保驾护航，确保她此生幸福安乐。


    穆盛淮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才毅然选择出国留学，希望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样才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


    哪怕，到了最后。


    她最终选择一生的人不是他，也心甘情愿。


    听到穆盛淮这番像剖心一般的说辞，苏语是彻底愣住。


    在她的印象中，穆盛淮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百战不殆，一旦确定目标想要什么，他就会悄悄策划，在暗中不动声色地掠夺到手中。


    但是放在她身上，这样的定律怎么就失灵了呢？


    总觉得穆盛淮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这种类似于自我牺牲的想法，她连忙掌着他的脸颊，左看看右看看。


    确定还是穆盛淮一张帅脸无疑。


    “奇怪，这不像我印象中的穆盛淮呀。不管是做事还是对人，你都不像会产生这种念头的人呀。”


    苏语低头亲了他一口，起来后还要砸吧砸吧嘴，“还是一样的味道呀。”


    “傻子。我对他们，和对你肯定是不一样的。你想想，我为了你打破多少原则？为了你，我还妥协过多少次？”


    苏语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有道理，“对吼。我还记得，以前我不小心打翻你最喜欢的手办，你也没有骂我。但是换做是其他人，你早就生气了，发起火来肯定超级可怕的。”


    她嘿嘿一笑，“哇哦！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是不是你的例外？”


    “嗯。”


    穆盛淮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枕靠在自己胸膛上，让她好好地听清楚他一直在为她热烈的心跳声。


    “你就是我人生唯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