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辉再没有之前那种嬉笑玩闹的不羁模样，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死死的盯着林奇，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女孩？”


    “你这是非法审讯，我已经从拘留所被放出来了，是个自由的公民，你无权再审问我任何东西！”


    林奇冷哼一声，拍了拍案牍上的卷宗，朗声念到：


    “四月十三日，监禁殴打顾晓红，导致她多处骨折，最后用麻绳勒死，用保鲜膜裹住藏在按摩院地下密室。”


    “五月二日，下药迷倒你的女顾客张艳，用刀子划破她的脸，最后一刀切断大动脉，导致失血过多死亡，同样也是用保鲜膜裹住藏在按摩院！”


    林奇一字一句的念着张明辉的罪状，胸口的怒火也越来越旺盛。


    这畜生简直灭绝人性，每一个被害人都经受了非人的折磨，在巨大的痛苦中被杀害。


    张明辉惊讶无比，寒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奇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劝你自己去自首吧，五条人命，你跑不了的！自首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张明辉脸上神情变幻，一双拳头攥的死死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沉重的呼吸声回响在空荡的殿堂之中。


    忽然，张明辉阴森一笑，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又恢复了那副慵懒不羁的模样。


    “虽然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没有实际证据吧？”


    “这地方古古怪怪的，我怀疑你是给我下药了！按照法律规定，这种状态下认罪的供词是无效的。”


    “如果你有实际证据，早就把我抓起来了，何必装神弄鬼的，在这里劝我自首！”


    “既然没有证据，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得不承认，这杀人犯的智商确实高，在这种绝境之下，竟然通过分析就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反将了林奇一军。


    林奇确实拿他没有办法，张明辉杀人的记录，只是通过系统能力得知的，这个殿堂内发生的一切，都无法影响现实。


    上面的证据自然也不能带出去。


    看着张明辉有恃无恐的嚣张模样，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林奇胸膛急剧起伏，这种人渣，杀了人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还在这里耀武扬威！


    林奇看了一眼殿堂两边那燃烧着熊熊冥火的漩涡，只要他想，可以直接把张明辉的灵魂丢到漩涡内，投送到地狱里去。


    可是审判了张明辉，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确实是让他获得了惩罚，林奇自己也能获得系统奖励。


    但那些被害的女孩，就没人给他们主持公道了，被害者的家属，也永远不知道是谁杀害了他们的亲人。


    想到这里，林奇强忍着把卷宗丢到漩涡内的冲动，深深的看了张明辉一眼。


    冷哼一声，林奇打了个响指，四周的景象一阵模糊扭曲，殿堂缓缓消失，一切又回归了现实。


    赶在张明辉反应过来之前，林奇就率先离开了。


    恢复过来的张明辉惊疑不定的朝四周张望了一番，脸上露出惊讶无比的神色，刚才的幻境如此真实，让他一时间都搞不清哪边才是虚幻的了。


    ……


    林奇回到局子里，径直找到队长张贺，询问按摩院藏尸案的进展。


    张贺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雷老六被抓回来之后，就一直神志不清，连话都不会说了。”


    “送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个什么问题来，只能判断是精神崩溃导致的人格失常。”


    “这种情况下，案子还能有什么进展？虽然雷老六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人现在已经疯了，总不能拿他顶罪，草草结案吧。”


    林奇正色说道：“队长，我觉得这件事不是雷老六干的，虽然他有案底，手底下也有人命案子，但是他没有充足的动机杀人吧？”


    “这些被害的女孩，有店里工作的按摩小妹，还有来找鸭子的顾客，他一个按摩店老板，何必冒着风险杀自己的顾客和员工？”


    张贺若有所思，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扭头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林奇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我怀疑是按摩院内的员工干的。”


    “那天抓回来的一个男妓中，有一个叫张明辉的，我觉得他有重大嫌疑！”


    当下林奇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包括只有张明辉能频繁接触到按摩小妹和女性顾客，还有熟悉按摩院布局等等。


    最重要的是他反常的表现，对于被抓这件事，显得毫不在意，这不像是一个做皮肉生意的鸭子能拥有的心理素质。


    听林奇分析完之后，张贺也思索了片刻，摇头道：“这都是你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张明辉，而且他案底干净，履历普通，也没有动机杀人。”


    “可是……”林奇还想争取一下，张贺直接一挥手打断了他。


    “林奇，我知道你是想帮忙，可仅凭猜测是办不了案的，别胡思乱想了！”


    见张贺不信，林奇也没办法，只能无奈的走出了办公室。


    “既然不能把张明辉带回来审讯，那只能自己去找证据了！”


    林奇默默的想着，看了眼时间，悄悄的离开局子，往按摩院走去。


    按摩院已经被封查，在转移了尸体过后，这里拉起了警戒线，普通人不能随意进入。


    趁着夜色，林奇悄悄钻过警戒线，快步走进了按摩院内。


    林奇直接通过暗门，来到按摩院的下层建筑之中。这里都是招待大客户的场所，十分隐蔽。


    林奇相信，就算张明辉的手脚再干净，也肯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审判之眼！”


    林奇意念一动，双眼眼眸覆盖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尸体被转移走了之后，那些浓重的黑雾也消散了，但林奇还是看到了一条淡淡的黑线，一直延伸到一条走廊尽头。


    顺着黑线的指引，林奇一路跟了过去，最后来到一个房间内。


    这里似乎是张明辉的居所，黑线直接指向衣柜内，林奇上前打开，果然在衣柜的隔板内找到了一个暗格。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台摄像机！


    按下回放，林奇赫然发现，里面竟然是张明辉记录的他杀害那些女孩的全过程！


    林奇忍不住哈哈一笑，这死变态，竟然有做视频日记的习惯，把自己的犯罪过程都记录了下来。


    这下铁证如山，张明辉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