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地下室
作品:《里世界异闻录》 “那不是什么坏东西,只是个可怜的家伙罢了。其实……我多少也弄明白了你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常泽拉着我下了楼,到了一楼餐厅,他把餐桌连带餐椅都挪开,又在一大堆灰尘中掀开了地毯。地毯下有个拉门,感觉应该是地下室之类的。
我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各种电影游戏里经常能见到这种情形。常泽将脖子上他一直挂的那个十字架摘下来,插在钥匙孔内,居然嘀的一声!门就被拉开了,黑洞洞的入口浮现在面前,感觉并不深,可以看到下面有什么类似荧光棒的东西泛着淡紫色。
“牛逼啊。”
常泽冲我挤眉弄眼,二话不说就跳了进去。
“下来吧。”
地下室传来常泽的喊声,我才小心翼翼的扶着拉门,跳了下去。
没想到还挺高,落地差点杵着腿。屋内传来那种旧东西的味道,混着灰尘,有点呛人,我看见常泽摸出了个口罩戴上。递给我一个。又缓慢的向前摸去开了灯。
现在我才看清屋里的模样,这地下室还挺大的,放着好几个置物架。上面有很多毛茸茸的东西,看那颜色…就像是打来的猎物,和很多大大小小的打印机一样的东西堆放在一起。还有各种各样的枪械,不过一看就是模型。
常泽走向地下室尽头,哗啦一声拉开尽头那面帘子,回过身略带严肃的冲我开口。
“海一…怎么说呢,虽然你可能感受不到,但我观察到你的灵魂其实极度虚弱,已经在离体的边缘。时间久了可能会影响到情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你身上最近发生的事足够证明这一点。你人的身体很健康,灵魂却极度虚弱,很多所谓的鬼魂就会被你完好无损的身体吸引过来…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你应该会患上严重的精神疾病…但是却并没有…我也觉得蹊跷…”
常泽摸着下巴看着帘子后面的东西,这个角度我只能望见那里有一张床。
“我…我也不知道。”
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我肯定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什么的,但是再这样下去我的精神再正常也要被刺激傻了。
“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意识就相当于在沉眠期,我看到的那个鬼魂就站在你身上。从身体的破损程度上看很明显是死在车祸里的,头都…已经没有了。我猜测是两年前附近十字路口发生的那起车祸。”
那起车祸我不是没听说过,当时在我们市乃至全国都引起轰动。据说是有个人欠了很多钱,万念俱灰中报复社会,一下子撞死了很多人。
我感觉寒意爬满全身,死死的盯着常泽的脸。
“你说那意思是…我…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不料常泽却摇了摇头。
“不完全是,你只是身体状况比较奇怪而已,就像病房中即将去世或者严重精神病的人,他们有时候会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其实你这个情况我处理过,并不难,但是目前看来也并不能保证完全治愈…”
常泽说罢走进帘子后的隔间,我也跟了进去。顿时我不禁发出惊呼,那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一整套人骨模型,做的不算精致,但被摆得整整齐齐,打眼一望去,被昏暗的灯光照得还是很震撼。
人骨模型旁边还挂着好多工具,粗看一下大概有头戴摄像机、探照灯、大大小小的十字架、登山绳、铁锹、斧头、测温器、帐篷睡袋、各种折叠刀和一些我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瓶瓶罐罐和仪器。
以及被放在书桌上的,厚到离谱的一大本书。
“躺这儿吧。”
我还看着书发愣,常泽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出来一把折叠椅示意我躺上去,我也是十分听话。
“目前先从你的身体入手,不能让鬼魂把它当成没有生魂的躯体。先往你的鼻腔里滴一滴动物血液。这样你的呼吸会更明显的被接近的鬼魂察觉到,那他们就不必进行没必要的努力了。其实那种东西就算是用将死之人的躯体还阳都不太可能,接近也就是他们的本能罢了,实际上他们并不会伤害到你。”
常泽悠闲的掏出了一根装着深红液体的针管。说着就往我鼻子里滴了一下。冰凉冰凉的,除了一股腥气外没什么感觉。我不太舒服的打了个喷嚏。
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不过不知为什么,我开始信任他。
“就这样?”
我满脸疑惑的问他。
“当然不是,现在只是肉体而已。接下来几天要针对你的魂魄进行一些修复,会有点麻烦。嗯…就用我独家研究的方法吧。”
常泽离开了这个隔间,去到地下室那边找东西,翻箱倒柜的,等了一阵子他回来了,我才看清他手上拿着一个…象棋棋盘?
“来,让我为你寻找几个信徒吧。”常泽笑眯眯的拿起那棋盘,竟然就这么摆在了我身上。
“信徒?”
我瞪大眼睛瞅着这玩意,确实只是普通的棋盘,常泽在我一旁开始解释。
“这个棋盘比较特殊,算说治疗仪器。其实呢,灵魂治疗,从古至今也分为很多派系。比较有名的是是重塑派、离合派、信仰派。就像医疗分为中医和西医那样。”
常泽找了个支架,把象棋棋盘架在我身上,继续开口。
“重塑派主要是靠剥夺四周游荡的灵魂,说白了也就是鬼来填补病人的灵体,这种一般用于灵魂残缺或者不稳定的治疗中,带来的影响通常是会被陌生的记忆侵占,就是说患者有了填补他灵魂那鬼魂的记忆了,毕竟魂,在灵魂学中其实是被认为由记忆和执念构成的。而离合派就是将患者残破灵魂存在某个物件或者他人体内,通过融合其他灵魂达到修补,再为灵魂寻找新的身体,是个很难掌握的技术。风险极大,就算成功,存活下来的人也有很大概率疯掉。至于信仰派嘛…”
常泽摸了摸下巴,拿来一堆白花花的棋子放在象棋棋盘上。依旧是面带笑意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