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你真的确定这样空白发送，就能让那个系统知道我们想和他沟通么？”


    松田阵平还是不太支持乌丸莉亚的想法。


    “总得试试吧，目前也除了这个聊天框以外，这个系统程序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输入内容。要是像你说的那样直接在电脑里面开个文档提问，它就会自动回复我的话，也太恐怖了吧。”


    松田阵平忍不住抖了抖耳朵，乌丸莉亚的说法总让他想起那些科幻作品里，思维逻辑自成一体的人工智能，通常那些人工智能的最终目的都是消灭人类，一想到这，他就觉得眼前这台电脑充满了危险。


    可还没等乌丸莉亚把第一句问候的话打完，聊天框内突然弹出一条新的消息。


    【诺亚方舟将您添加为好友】


    “诺亚？它怎么会通过这个系统联系我们？”


    乌丸莉亚愣了一下，这不合理，诺亚本身就在他们的手机里都装了对应终端，一般来说都是第一时间通过手机联系的。


    在她感到困惑的时候，本来站在身后翻着漫画的萩原研二已经第一时间打开平板，戳开诺亚方舟的那个小程序试图联系对方了。


    乌丸莉亚不想再等待诺亚方舟来帮她和符文系统进行沟通，这是她个人的情绪化选择。


    在没有其他情况发生的前提下，萩原研二他们也不是很想让正在忙着搭建《茧》的诺亚方舟掺和到他们的事情里来。


    可现在显然发生了特殊情况。


    【萩原警官，您不用给我发消息了，我真的是诺亚，符文系统找到我，说它无法直接和你们沟通联系，它即将提交一份协议，请稍等一下。】


    这句话，同时出现在了电脑屏幕内和萩原研二的平板聊天界面内。


    但谨慎的萩原研二并没有因此就轻易相信发出消息的就是诺亚方舟。


    他皱了皱眉，将平板的屏幕展示给电脑前的两人。


    乌丸莉亚和松田阵平看着平板屏幕上的那一行字，眉毛也皱了起来。


    “我可能需要现在去一趟Hiro那，让弘树来确认一下信息的正式性。”


    萩原研二戳了戳屏幕，发出去的消息却没有再得到诺亚方舟的回应。


    真的是诺亚发来的消息么？


    怎么看怎么可疑。


    尽管Hiro提过让他们最近尽量不要外出，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速度快一点应该没问题？


    眼下，屋内三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他们需要弘树确认一下诺亚方舟的情况，没再做太多的争论，为了避免在农场内还可能存在的电话监听问题，他们并没有联系诸伏景光，萩原研二就直接开着甲壳虫驶上了高速公路。


    有一说一，多亏了乌丸莉亚习惯性地会在仓库里囤上一些汽油备用，不然这么晚了，按之前甲壳虫的储油量，怕不是开出去就开不回来了。


    为了避免引起交警的注意，萩原研二非常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卡着超速的上限超了好几辆车。


    这个行为给他招来了数位司机的咒骂，以及一位有些暴躁的车主的穷追不舍。


    “啧，我可没打算在这种时候招惹麻烦啊。”


    当萩原研二与不知名车主较劲的同时，二进制的世界内，诺亚方舟正在努力理解符文系统想要表达的意思。


    {在未经他人同意的前提下就擅自扣除对方银行账户余额的行为是违反法律的。}


    {我不需要遵守你们的法律。}


    {您列出的这份协议，按照我的推算，乌丸小姐会答应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你只需要把协议提交出去就行了。}


    符文系统有点烦，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AI问题有点太多了。


    它都已经把协议拟好了，只是麻烦诺亚方舟提交一下。


    但是这个小家伙提出想要了解一下协议内容，考虑到自己能够用于沟通的能量实在有限，和诺亚方舟联系已经是在尽可能地绕开本身的规则监控了。


    它同意了诺亚方舟查看协议的要求，这样如果有什么问题，它可以提前和诺亚方舟沟通交流。


    {按照您协议中的说法，在乌丸小姐和同为伙伴的其他人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您会使用符文能量第一时间进行抢救。但同时乌丸小姐需要支付对应数量的金钱或者符文晶石，可在我联系到您的时候，我是可以从弘树的账户里为他支出这笔费用的，这笔费用应该由我和弘树支出，而不是让乌丸小姐支付。而且您之前都是直接扣除了金钱，并没有使用过符文晶球。}


    {想要在救人的时候支付的代价是符文晶石，就必须保证当时附近就有足够的符文晶石或者符文晶球的存在，只有救治诸伏景光的时候满足了这个条件，不然就必须使用我的库存能量。}


    难道你以为我想救你们么？不救那个摆烂宿主就一天到晚种没用的东西。


    符文系统越发地烦躁。


    {那为什么救治弘树的时候，不扣弘树账户里的金额，要扣乌丸小姐的呢？}


    诺亚方舟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问。


    它一直对于因为自己和弘树害的乌丸小姐损失了一大笔金钱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毕竟它和弘树都属于无收入的状态，而这个状态按照安室先生目前的安排，起码要持续到弘树高中毕业以后才可能有所改善。


    在那之前弘树替公安工作所得到的工资除了用于支付他的日常生活所需和基本零用外，会全部由公安的财务部门负责管理。


    这么做除了安室透所说的未成年人保护原则外，还有一点隐晦的原因在于，公安并不希望一个有着强大发展潜力的天才离开日本，为他人所用。


    之前让泽田弘树去了辛德勒公司，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天赋，现在知道了，自然不会放过。


    符文系统并不知道诺亚方舟在想这些东西，它暴躁地输入一长串字符。


    {我要你们的钱没用啊！我要的是符文能量，不是钱！你们这个社会的金钱对我来说没有用！}


    {很抱歉，您的说法让我更加无法理解，在这种前提下您依旧在协议中列明如果乌丸小姐未能按照协议要求，完成您指定的工作，就会强行扣除她和萩原警官，松田警官，以及弘树还有诸伏先生安室先生银行账户的余额，那您扣除的这部分金额，是能够转化成您需要的符文能量么？}


    诺亚方舟的逻辑快要被符文系统搞崩了。


    在符文系统刚刚联系上它的时候，它很激动地给弘树发了消息，但令它意外的是，弘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它。


    在第二条消息也没有收到回复后，诺亚方舟第一时间做了检查，自然也发现了，符文系统用了完全超出它认知范围内的手法暂时切断了它和弘树双向联系的功能。


    在没有弘树协助，也不能和符文系统指定的乌丸小姐和萩原警官以外的人联络，这在一定程度上给诺亚方舟理解这份协议造成了一些麻烦。


    再怎么学习能力惊人，成长速度飞快，在没有办法与外界联络并且寻找可参考性的各项法案的前提下，诺亚方舟面对这份不平等协议即使有着诸多问题和建议，它一时间也想不到要如何与符文系统谈判。


    {只要最后是从乌丸莉亚的账户里扣除的，就能！}


    符文系统不愿意再浪费口舌，解释扣费会给乌丸莉亚造成压力形成她种地的动力这种事情。


    它相信只要看到协议里面的详细内容，乌丸莉亚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最终，在萩原研二抵达诸伏景光目前暂住的公寓门前时。


    乌丸农场内，莉亚和阵平也收到了那份符文系统所拟定的‘互助协议’。


    “要求我们搬走锻造小屋？这怎么搬？整个拆走么？那些稀奇古怪的机器跟从墙上长出来的似的。”


    松田阵平在看到第一条要求的时候就开始吐槽。


    早在锻造小屋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就检查过那些器械。


    根本无从下手，所有的结构构成基本上都各不相干，就比如说那个车床的材料入口，如果按照正常的机械构造，入口后面的那条对应生产线起码有三平方米的占地面积，但实际上那个入口只是拐了个弯就接到了车床上，中间半平方米都不到的面积，只有一个小小的立体钢柱，他完全找不到任何一个缝隙可以拆解它。


    那些造型各异的原材料从那个入口进入这个钢柱后，简直就像是进了异次元空间一样，再出现在车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各种配方合成所需的规则形状了。


    “必须种植五十平方米以上的符文种子？符文种子是指什么？？难道是指现在那些可以每天凝结符文晶球的花么？”


    看着第二条要求，乌丸莉亚也很是懵逼，她甚至不知道符文种子具体是指哪些。


    如果那些花是指符文种子的话，那之前那些可以凝结符文晶球的带着字符的农作物又算哪些呢？


    “莉亚，你看这条。”


    松田阵平的浏览速度比乌丸莉亚快一些，他指着第六条要求，非常诧异。


    “打通迷宫所有通道后，烧毁迷宫入口？”


    乌丸莉亚念了一遍以后转头看向松田阵平。


    “这个打通？该不会是让我们把所有的墙都拆了吧？”


    “先不提拆不拆墙，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才搞定第一层吧？第二层都没下去呢，这个迷宫一共有几层？第一层我们就用了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吧？现在就剩下三个月，扣掉研二去特训的时间，再扣掉我们要给你进行特训的时间，再去掉日常种植和收集符文晶球的时间，我们真的能在剩下的时间里把这个迷宫打通么？”


    乌丸莉亚咽了一口口水，看向第二页如果违反了协议所要付出的代价以及刚刚闪现的一排红字，说道。


    “我们好像没得选，只有必须做完这全部要求这一项选择啊……”


    未能按期履行协议的话……


    在九十天后，他们必须返还超额使用的符文能量。


    单纯从系统账户的上一条扣款提醒去看，乌丸莉亚他们暂时不存在超额使用符文能量的情况了。


    但是，就在刚才，系统提醒里刷过一排红字。


    【伙伴降谷零/安室透陷入濒危状态，已扣除部分符文能量，正在计算差额……】


    松田阵平则是异常敏捷地接住了从天而降的瘦弱暹罗猫，看着对方明显骨折了的前爪和糊着血块的眼睛，叹了口气。


    “Zero你这是又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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