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管好你的嘴(已捉虫)

作品:《穿越后的我总是在换剧本[北欧神话]

    接下来的整整两天,拉格一直握着古索姆舅舅的手,维持着着能量的不间断输送。


    但是长达几天连夜奔袭和长时间的未合眼,让拉格的大脑像快要报废的生锈齿轮一样,变得越来越迟钝,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催促着她,快点闭上沉重的眼皮。


    就在强烈的犯困感将要接管彻底接管拉格的身体时,她终于听到了帐篷口传来的嘈杂声音。


    掀开帐篷门帘的是风尘仆仆的希格娜。


    奥克尼封地其实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但是连夜的赶路,还是让希格娜整个人显得凌乱无比。


    深陷的眼眶中,和奥普西亚一样的琥珀色眼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彩。


    希格娜绝望地来到了昏迷不醒的丈夫床前,伸手摸着他消瘦的脸庞,紧闭的双唇发出了痛苦的抽泣。


    拉格无暇再去思考希格娜这是真心还是假意,急切地追问着,“解药呢?快给我!”


    希格娜弯着身子,肩膀无力地垂着,眼神空洞地看着拉格,“没有解药,‘恶魔’从来都没有解药。”


    希望破灭的打击让拉格崩溃地捶着地面,两眼冒火地怒视希格娜,“你够了吗!


    舅舅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奥普西亚知道的话,你让他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希格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床上的丈夫牙齿哆嗦地吼道,“你以为是我做的吗?你以为‘恶魔’是我给的安妮吗?你知不知道……!”


    “够了!”,每个人都在用自己隐藏的秘密来伤害着无辜的人,拉格彻底受够了。


    她不想再去维护这表面的和平假象,尖叫着,“不是你还有谁?


    爸爸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个药是你提炼发明的!


    而且,你不也对我下了几次死手了吗!”


    察觉到古索姆舅舅,因为自己的用力,发出了几声无意识的shen吟。


    拉格瑟瑟抖动的长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她泄气地跪坐在地上,“求求你了,希格娜!


    有再大的仇,再大的怨,你冲我来好不好!


    求求你,舅舅他真的快撑不过去了!”


    希格娜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女孩,她感觉她的喉咙好像咽下了一把刀片,正鲜血淋漓地堵住了气管。


    她苦笑着坐回了床边,用手指探入古索姆因痛苦而咬紧的牙关,“恶魔是贝朗杰家族祖传的家族毒药,它是由蓖麻提炼而成。在我的姐姐多娜和凯莲娜皇后,相继因它而死后。


    我手中剩余的那部分毒药,已全部交到了大祭司的手里。”


    拉格瘫软地跌坐在地上。蓖麻毒su!暗杀界的完美毒药。


    拉格清楚地记得,当时因为米国的第一位黑人总统收到了两次蓖麻毒su的投毒,她还特意去搜索过,这类毒药中毒后的解毒办法。


    然而,就算是医学发达的21世纪,毒性是pi霜和qg化物的六千倍的它,仍未有人研制出对应的解药。


    拉格绝望地蜷缩着腿,手中古索姆舅舅,脉搏的跳动也越来越缓慢。


    拉格身体内的生气已经所剩无几,就在昨天她已画下法阵,尝试召唤尼奥尔德,但却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似乎面前已是一条绝路,难道我又要再失去一个,我所爱之人了吗?


    拉格觉得自己好像汪洋中的一扁小舟,在滔天巨浪中循环挣扎,却始终无力回天。


    一旁的希格娜,也颤抖着伏在古索姆的身旁痛哭。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伤心,她是在伤心,她即将失去的一切,还是在伤心命运的无情和弄人?


    就在两人都绝望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时,终于,帐篷外出现了那期盼已久的身影。


    因为跑的太急,嗓子灌风后的干疼,让哈尔一下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低喘着单手撑住膝盖,另一只手急切地将一个盒子递给拉格。


    来不及去关心爸爸了,拉格接过后,单手打开,想也不想地立刻按住盒中熟悉的红色晶体。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次神血的吸收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


    浮现在拉格脑海里的,不再是以往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这次的她,好像进入了别人的身体。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什么情况,拉格瞬间就被一股强烈的剧痛击中大脑。


    明明现在的她并没有实体,但拉格仍觉得自己每动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她的痛觉神经,像拧毛巾一样,反复地折磨着她的大脑。


    明明是一样的身体,已经痛到失声的拉格,只能艰难地呼吸着空气,可身体主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拉格从眼睛的缝隙中看到,这个人身上,已经遍布着伤口。


    皮肉翻卷下,晶莹的白骨大量地暴露在空气中,流出的血液被瞬间地蒸发。


    可他仍然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高台之上,看着高台上形状恐怖的无头男尸,拉格呕吐着叫出了声。


    这声不仅让尼奥尔德发现了拉格的存在,也让他勾起了嘴角。


    一个响指,下一刻,拉格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就像久旱逢甘霖后的新生,连日来的各种不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嘴上没有承认,但拉格的潜意识里,还是保留着对希格娜的些许信任。


    她快速地指挥着希格娜和哈尔,去除掉古索姆的衣服,眼疾手快将用火烤过的匕首,递给了希格娜。


    动手前她再三强调了,哈尔爸爸必须按住因剧痛挣扎的古索姆舅舅,而希格娜也必须注意,拉格发出的指令。


    许是神力升级带来的作用,这次输入凝固神力后,拉格能清楚地感知到,古索姆舅舅身体里每一根血管中的异常物质。


    拉格小心地控制着神力的走向与力道,汗水不仅浸湿了古索姆的身体,同样也正顺着拉格的脸庞密集地流下。


    耳边古索姆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拉格狠下心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终于,古索姆的手臂上,鼓起了一个青黑发紫的毒包。


    拉格厉声喝道“动手”,希格娜眼疾手快地切开了毒包。


    乌黑的液体流出后,帐篷里,顿时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但是此时治疗还未结束,等到流出的血液逐渐变为鲜红后,拉格的呼吸也变得更为沉重。


    愈合神力,正迅速地修复着古索姆受损的内脏,但同时,也在不断抽取着拉格体内的生气。


    终于,古索姆的嘴唇肉眼可见地开始有了血色,在拉格虚弱地宣布“治疗成功了”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因脱力而睡过去的拉格,被哈尔小心地抱回了自己的帐篷。


    在听完肯尼的附耳汇报后,哈尔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


    他提脚回到帐篷里,示意希格娜一起到海边走走。


    柔和的阳光铺满了平静的海面,微风吹来,粼粼波光闪动中,似有无数的小珍珠在海面弹跳。


    可在场的两人都清楚,有风的海面也另有一番不同的景致。


    那时的海浪,会一层连着一层不断地涌来,会像千军万马那样朝着敌人嘶叫。


    会奔跑,会搏杀。


    会在海浪冲向悬崖时,用激起的水花击碎所有挑衅的敌人。


    “是你动的手。”


    听到哈拉尔德平静如井的肯定,希格娜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想中的恐惧。


    她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是啊,但这所有的动作,不早就在你的预料之中吗?我可是帮你推了一把呢!”


    哈拉尔德斜睨着,这个从前存在感并不强的女人。


    从小的经验,让他从未小看过女人的力量,但眼前这个女人,她的敏锐程度还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哈拉尔德脸上的和善丝毫不复存在,他轻蔑地嗤笑了一声,眼神中裹着刀子似的,警告着希格娜,“管好你的嘴巴,不要做多余的事,否则……!”


    希格娜并不畏惧,她歪着头,带着招牌的“希格娜笑”看着哈拉尔德,眼神里却充满了厌恶,微微侧身挑衅着,“否则怎么样?


    让我病逝?还是让我也出个意外?


    哈!你这样的人的真面目,我早就习惯了,你就像……!”


    “就像多娜”,哈拉尔德清楚地知道希格娜深埋心底的软肋,不耐烦地嘲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下手?


    别以为你有过一个疯子姐姐,就觉得很了解疯子。


    我之所以没解决掉你,是因为澜,而你当年能活下来,也只是因为澜。”


    哈拉尔德已经懒得再和这个女人费太多的口舌了,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牒,“收起你的爪子,就像你说的,让你消失并不会费力。”


    希格娜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似乎有无数的不甘和痛苦需要倾泻而出。


    看着哈拉尔德准备离开的身影,希格娜伸手死死抓住他的裤脚,像是诅咒般,在哈拉尔德的脚下呢喃着,“害怕黑暗,就去点亮光明。试图去赶走黑暗,却发现越是光亮,黑暗就越是深邃。


    我们都一样,不是吗?”


    哈拉尔德没有回话,只是挣开了希格娜的手,转身离去。


    两人身后浩瀚无边的平静大海,此时正变得汹涌残酷。


    一道道波浪不断地涌来,撞击在岩石上,发出了天崩地裂的吼声。


    喷溅着的雪白泡沫,是注定的结局还是又一场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