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乖乖,给点力,不然我要露馅了
作品:《阎王,出来接客啦》 病房里,任月有所好转。
她已经跟医生申请明天出院,虽然伤的很重,但她必须去认领自己儿子的尸体,然后送去火化。
见曾非墨来了,任月坐起身,看了看门口。
“你快走,我婆婆这几天闹的凶。”
“别怕!”
曾非墨柔声安抚,然后抽了病床柜子上摆着的纸巾,摊开,用她带来的画笔,边画边说:
“我折了张尘六十年阳寿,他现在已经在寒冰地狱里接受惩罚了,我去看过他,从他口中得知,他给贾真真花的每一笔钱,都做了明细账目,账目就藏在老家神龛下,你女儿的骨灰盒里。”
“这个挨千刀的!”
任月激动了,恨不得自己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曾非墨嘘了一声:
“明日你儿子火化后,你去老家把你女儿的骨灰盒带回来,想必已经有律师找过你了,你把拿到的账目明细交给律师,律师会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这件事最好别走法律程序,因为等的时间太久,贾真真已经怀孕四个月了,万一她拖延判决时间,等孩子呱呱坠地,尽管她生下的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但法律规定,非婚生子女也享有婚生子女同等的权利,到那时,你辛辛苦苦拿回来的夫妻共同财产,属于张尘遗产的那一部分,还得以继承权为由被分出去。”
非婚生子女不但享有继承权。
还属于第一顺位继承人。
比起曾非墨说的话,任月更好奇的是,“你应该还小吧?怎么会对婚姻法和继承人了解的如此清楚?”
“这些信息,上网都能查到。”
曾非墨淡淡一笑:
“救人一命容易,但要想救活一颗重新燃起希望去迎接未知命运的心,很难。”
“你对自己救的每一个人,都这么尽心尽力吗?”
任月问。
曾非墨看向她:“你想听实话?”
“这世上除了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者,应该没人喜欢听假话吧?”真话很伤人,但假话使人沉沦。
二选一的话,人还是活的清醒点比较好。
“我只对你煞费苦心。”曾非墨毫不掩饰。
任月更好奇了,“为何我很特别?”
“因为你惨!你比任何人都惨!”曾非墨说完,笑了笑,“抱歉,我这人不太可爱,比较冷血。”
任月苦笑,“不,你是这世上最热心肠的姑娘,没有之一。”
“但其实你又把任何人都幸运。”曾非墨补充。
任月就跟坐过山车一样,无奈再问:
“这又是为何?”
曾非墨把一整包卫生纸都用完了,每张纸上都画了画,然后收了画笔,笑道,“因为你此生除了自己外,再不用对任何人负责,她们的爱,要分给心疼她们的父母,她们呵护着的子女,以及对她们抱有善意的众人,然后再能留出余力来爱自己。”
“可你不同,你可以不遗余力的去爱自己,肆意洒脱的去享受你的人生,带着你女儿遗憾未尽的人生,带着你儿子拼死都要护你周全的心意。”
任月泪奔,“你说得真好!”
“看看吧,别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也别说什么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人活一世,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好好看看恶人自食其果的下场,只有他足够悲惨,才对得起你被他折辱过的青春,欺凌过的岁月,糟蹋过的人生。”
曾非墨舒了口气。
她将张尘在鬼界堡受罚的一小部分过程,都跃然于纸上,然后飞快的翻动纸巾,就好像张尘鲜活的站在任月面前,公然受刑。
律法严惩不到的坏人,自有人收拾!
任月激动的浑身颤抖。
仿佛身体里迸发出无穷力量一般。
她紧握着拳头,热泪盈眶,“恶有恶报啊,恶有恶报!”
曾非墨看着她,欲言又止。
病房外,又有喧闹的声音传来。
听脚步声,来的人还挺多。
任月赶紧把所有的卫生纸都揉成一团,推了曾非墨一把,“你快走,我婆婆说张尘死的蹊跷,肯定是我找了小鬼上他的身,从昨天到今天,病房里已经来过好几拨驱鬼的道士了,你别被他们碰上。”
呃
驱鬼?
道士?
是真有本事?还是来骗钱的啊?
怎么办?
好想看啊!
不过见任月如此紧张,曾非墨嘻嘻一笑,安抚道:“放心,我不是鬼,我是人,他们的那些本事和把戏,连逗我玩都不够格。”
说完,她还接过任月手里的纸。
然后起身,“逝者已矣,日子还得过下去,明天别太难过,若有缘,下辈子你们还能再续母子情分的。”
任月点头。
只担心她的处境,挥挥手让她赶紧走。
曾非墨离开病房时,刚好张尘的母亲带着一堆人气势汹汹的往病房里走来。
她恰好跟那驱鬼的道士擦肩而过。
哟。
是个老头。
看起来有点岁数了。
应该多多少少有点本事吧。
可惜呀,你逮不到我,嘻嘻。
曾非墨调皮的揪了一下老头的胡须,老头下巴抽痛,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望着空空如也的医院过道,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从病房出来后,曾非墨先去了卫生间,把纸冲进下水道里。
然后走出医院,在门口竟然遇到了班里的男同学。
他好像是叫叫什么也来着。
浙也。
对对对,浙也。
她记起来了。
只是奇怪,这大晚上的,他在医院门口干啥?
曾非墨走过去,对着浙也吹了吹气。
浙也突然觉得浑身一哆嗦,他抬头看了看树叶,并没有起风,怎么会突然间这么冷?
耳朵好像也有点痒。
浙也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手腕处带着的葫芦手串,手串里有爷爷给他的辟邪符咒。
“哟,血气方刚一男儿,居然怕鬼!没意思!”
曾非墨叹口气。
本想着再逗他玩玩的,不过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曾非墨匆匆离去。
又很快陷入沉思。
其实当着任月的面,她还有一件事没说,张灭给她的资料里,张尘出轨多年,六年前任月的女儿自杀那天,贾真真见过任月女儿一面。
怕任月跟贾真真拼命,曾非墨选择了隐瞒。
但她一路上都在思索着,该如何利用这一点,让贾真真心虚,主动把她从张尘那里卷走的财产都拱手送回来。
到家门口时,她抬头看到陈景欣正准备摁她家的门铃。
这可如何是好?
卧室里还放着她跟陈景欣聊天的录音呢。
曾非墨从花园里的滑梯钻进去上楼,赶紧回到床上,躺回阳身。
门铃已经响起。
曾景行还在开会,心里想着谁大晚上的会来家里。
他起身,打算去开门。
躺床上的曾非墨心里那叫一个急啊,但每次阴阳分身后,即便合二为一,也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来让自己动弹。
听着曾景行打开书房门出来,曾非墨强行动了动手指,不争气啊不争气。
根本动不了。
越急就越动不了。
“乖乖,给点力,不然我要露馅了!”
曾非墨缓口气,停止动作,然后深吸口气,用力坐起来。
然后快速关了录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因为身体不太受大脑控制,她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的那段路,走的跌跌撞撞。
打开卧室门,跑到栏杆处。
刚好看到曾景行打开了大门。
来不及阻止了。
完犊子!
门外,陈景欣见到曾景行,很有礼貌的喊了一声,“叔叔,我来找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