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可以相信你吗
作品:《锦绣满屋》 林绣朝的话让她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
“难道我的弟弟和爹要死不瞑目吗?”
“我忍辱偷生,都是一场空吗?”
林绣朝走到她的面前,掏出身上的帕子递过去,“姐姐,别哭了。”
“坏人迟早要收到惩罚,你的亲人会在天上回保佑你的。”
李笙笙并没有接她的帕子,而是转过脸,一言不发。
林绣朝收回帕子,坐在了一旁,“赵世安如何与令弟发生冲突我不得而知,但他逃离时候丢过一个荷包。”
“而恰巧,这个荷包里的银子被路过的乞丐偷走了,诸多巧合加在一起,所以查无所查。”
李笙笙转过脸,绝望道:“那个荷包我也查过,可是根本查不到出处。”
“那可不一定。”
林绣朝看向李笙笙。
“你把荷包拿来,我告诉破绽在何处。”
赵世安自小生病,把原本的麟字改成了安字。
为了给他祈福,陶氏亲自给他做荷包,还在荷包的夹缝里缝进去一个小布片,上面缝了一个安字。
一直到现在,他所有的衣物荷包,甚至是扇套里都有一样的标志。
陶氏绣工一般,又不会太复杂的绣样,除了用料,更本无从查起,故而李笙笙查不到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在里面填夹缝的事是任谁都没想到的。
李笙笙眉心微动,立刻警戒起来。
这是她查找线索的唯一证物,怎么会随意让人查看。
对于林绣朝的主动,她的警惕也在情理中。
“我不动,你可以自己看。”
林绣朝举起双手,向李笙笙示意自己的清白。
李笙笙见状,这才起身来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带锁的箱子。
箱子中还有一个小箱子,打开小箱子,李笙笙拿起那枚荷包。
“你是说这荷包里问题?”
林绣朝点点头,“你用剪刀拆开缝隙,一点一点拆,会拆出一个指腹大小的布片。”
“布片上绣着一个‘安’字。”
李笙笙没有照做,却用一种提放的眼神看着她。
这是唯一能够证实她弟弟冤死的证据。
拆开就等于毁了。
若是果真如林绣朝所言倒也值得,若是没有,她岂不是连一条线索都没有了?
但林绣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她倒是有些心动。
见李笙笙迟疑的样子,林绣朝便开口道:“你可以赌一把的。”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能查到的真相早就查到了,你又何必攥着一个没用的证物不放呢。”
“你深陷泥泞为的又是什么,难道不是还你爹你弟弟一个公道吗?”
“如今证据就在手中,就看你你敢不敢赌了。”
李笙笙双眸泛着泪光,她看向林绣朝。
“我可以相信你吗?”
林绣朝转过脸直视着她,目光十分坚定,“可以。”
李笙笙眸子动了动,喉咙往下咽了咽,“如意,剪刀拿来。”
旁边的丫鬟见状连忙拿起针线筐里的剪刀递了过去。
李笙笙迟疑了一下,还是动起了剪刀。
很快,荷包被拆开,她果真在荷包内部的一角找到了一个绣有“安”字的布片。
李笙笙整个人犹如被抽走灵魂一般,身子猛然颤动了一下。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林绣朝,“既然你知道真相,为何不早说出来?”
这样,她爹就不会因此气绝身亡。
她也不会卖身入青楼。
她的人生也不会变得这般泥泞不堪。
林绣朝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只得说:“你知道是他又如何?”
“一个侯爵世子难道要给商贩的儿子偿命吗?”
“高大人他能用自己的仕途,与侯府世子对抗吗?”
李笙笙听罢此话顿时双眼凌厉一闪,“那你费尽心思告诉我凶手,又是为什么?”
但很快,她便沉默下来。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
面前的林绣朝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六年前才多大呀。
她能做什么呢。
“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李笙笙转过脸,拿着自己的帕子擦擦眼泪。
林绣朝摇摇头,“无妨,我今天也太过唐突了。”
“多谢你告诉我真相。”李笙笙苦笑了一下。
“这么多年我苦苦熬着,原以为这辈子会没脸见我爹和我弟弟了,这下好了。”
她吸了吸鼻子,“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她说着,站起身走到梳妆台,打开一个匣子。
“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买我局子的钱,买一些好的香粉擦脸吧。”
林绣朝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李笙笙噗嗤一笑,“我是做什么的?我擦过的香粉,用过的胭脂数不胜数,什么样的我闻不出来?”
见林绣朝不收银子,她就硬塞到她手中,“你费劲心思告诉我真相,我怎么能收你钱呢。”
“再说,姑娘貌美,可不要辜负了。”
林绣朝也是缺钱,见李笙笙执意如此也就不客气了。
然后,她便带着水苏离开了李笙笙的房间。
此时牡丹亭已经上人了,挨挨挤挤的一大片男人。
水苏胆子小,不敢往人群中去,林绣朝便带着她来到人少的地方,想着等过了这阵人流再下楼梯。
她们的背后是另外一个花魁的房间,上面牌子上写着妙音阁,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男女欢好的声音。
林绣朝本不想听的,奈何里面的男人提到了赵玉堂的名字,她便忍不住附耳上去听了起来。
“老子在刑部受了他娘的多少气!”
“非弄死他不可!”
旁边的女人娇滴滴地说:“别呀大人,那赵大人生的这般好看,奴家可不忍心呐!”
“婊子无情的玩意儿,还心疼起别的男人了?”男人戏谑道,“要是老子叫你跟他睡一觉,你是不是都乐开花了?”
“大人说什么呢。”女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男人不屑道:“骚货你装什么装,你心里只怕是要美死了!”
“听我的,明天晚上老子来接你到明月楼,让你好好尝尝赵玉堂是什么味儿的。”男人话音里带着猥琐,“回头你可得好好跟我细说细说。”
“大人你好讨厌!”女人娇声道。
“不过,大人,这赵大人怎么得罪你了,你又干嘛让我跟他那个呢?”
男人冷哼一声,“我要干嘛?自然是要让他赵玉堂倒大霉!”
“睡了你可不能白睡,我得让他付出代价,如此他便能听话些,太子用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