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委屈的林少恒

作品:《锦绣满屋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飞星要带水苏出去买东西,林绣朝就没跟着,没多会儿,飞星又把水苏送回来,然后独自驾着马车回了赵府。


    飞星一回来就先把采买东西搬下来,然后去后院卸掉马车,喂了马,这才去了赵玉堂的书房。


    他站在门口,想着该如何跟赵玉堂张口。


    张家那倒是小事儿,回头说两句好话,这事儿也就成了。


    可就是林绣朝的伤,估计得把赵玉堂气个半死。


    “你站门口干什么?当门神吗?”


    赵玉堂正在写奏折,知道是飞星回来了,头也不抬地问。


    “干坏事儿了?是丢钱了,还是马伤了人,还是你又偷懒去了?”


    飞星扁扁嘴,“侯爷你不能盼我点好?”


    然后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侯爷,你猜我今天在街上遇见谁了?”


    赵玉堂见他神神秘秘的,故意打趣道:“水苏吗?”


    “侯爷你猜的真准。”飞星笑了笑。


    赵玉堂也忍不住抿嘴,“遇见水苏就能遇见她。”


    “这有什么稀奇的?”


    林绣朝就爱没事儿就成天在街上瞎跑。


    往后得给家里多准备几辆马车,方便带她出去逛街玩儿。


    见赵玉堂笑了,便拿起一张凳子坐到赵玉堂对过,尽可能的委婉说:“这当然不稀奇。”


    “稀奇的是她当时在跟人打架,还有水苏,也跟着一起打。”


    “和她打架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赵玉堂抬头,“我怎么知道。”


    飞星笑得很勉强,“是张伯爷的奶娘。”


    “林姑娘居然带着水苏去闹事,估计这两家的婚事保不住了。”


    赵玉堂脸都绿了,“这……林绣朝简直胡闹!”


    他思忖一阵,叹气道:“算了也不怪她,怪我没提前跟她通气,找个机会得和她说清楚。”


    “对了。”赵玉堂又笑问:“林绣朝打输了还是赢了?”


    “呃……应该是平手。”


    飞星嘿嘿一笑,顿了顿,然后又道:


    “不过,林姑娘挂了彩。”


    赵玉堂听罢刷的一下站起身,“什么?”


    飞星连忙摆手,“不是那人伤的。”


    他用手比划着,“大概这么点儿,也不大,已经不流血了。”


    “我还把咱俩最好的伤药留给她们了,就是那个不会留疤的那种。”


    听飞星这么说,赵玉堂似乎是放心了一些,他坐了下去,问:“那究竟是谁伤的?”


    “林姑娘没说。”


    飞星很是实诚。


    “不过我已经问了水苏,她说是林少恒推的,把她推到假山石上撞的。”


    飞星说完,但见赵玉堂脸色已经变了,于是他连忙道:“林姑娘已经打回去了,打得可惨了!”


    “那丫头懂什么,你也听她胡说!”


    飞星听罢赵玉堂吼出的这句话也不敢反驳,毕竟他也没见到林少恒受伤的模样,说不准就是水苏夸张了。


    “林绣朝一个弱女子,她怎么可能打得过林少恒一个成年男人,你也不想想。”


    赵玉堂咬着牙,气得一把摔了手中的笔。


    然而他错了。


    当他见到林少恒时彻底傻了眼。


    他满头包裹着纱布,一脸乌青,腮帮子肿得跟含着汤团子一样。


    “你确定是林绣朝打的?”


    赵玉堂简直不敢相信。


    “不是雪儿吗?”


    “或者是你是不是跟旁人打架打输了,赖你妹妹身上了。”


    林绣朝哪有这样的本事!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的,纤细的身姿,娇小的个头,根本没有一样沾边。


    肯定是林少恒在胡说。


    不过这和水苏说的也一样,难道真是林绣朝吗?


    见赵玉堂不信,林少恒就拖着哭腔道:“大人你是不知道,那个狠呀!我不过轻轻推了她一下,她自己没站稳,头上摔破一点皮,抄起花瓶就砸我,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看见我这脸没?”林少恒向赵玉堂展示着自己被打肿的脸,“把我按在身底下打呀,也不是哪里学来的,真是不害臊!”


    “还有呢,打了我还去告黑状,害得我又被我爹打了一顿,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妹妹!”


    赵玉堂的脑子瞬间“嗡”了起来。


    除了那句“头上摔破一点皮”,其他的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自从见她第一面,就没看见她穿过漂亮衣裳,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


    连自己亲哥哥都这么欺负自己,这日子怎么过的?


    在家得有多难?


    难怪她要求助外人。


    想到这里,赵玉堂心里跟石头堵上一样难受,让他喘不过气。


    再看看林少恒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妹妹的坏话,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大人?”


    “怎么了大人?”


    瞧着赵玉堂脸色不对劲,林少恒一脸疑惑。


    赵玉堂见状立马弯了弯嘴角,而眸中的戾气却怎么也控制不了。


    “你既然来了,就别闲着了,把这些案卷给我整理出来,过些时日我要用。”


    “可我还受伤呢!”


    林少恒很是不乐意。


    “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告假的,我这伤得这么严重,也没办法来当值。”


    他像是很委屈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


    赵玉堂的脸冷了下来,“跟我有关系吗?”


    “你拿着朝廷俸禄,让你干活是应该。今天别说你受了伤,哪怕你是要死了,只要有一口气,爬也得给我爬进刑部衙门当值!”


    “别啊妹夫,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你不帮帮也就算了,你还落井下石。”


    林少恒的语气很不满。


    他这下领教了什么叫说话难听了。


    “呵。”


    赵玉堂冷笑了一下。


    “刑部衙门哪里来的妹夫,叫我侍郎大人!”


    林少恒抬眼,望着赵玉堂满是厉色的双眸,瞬间浑身哆嗦了一下。


    又听他接着说道:“我告诉你,让你干什么就给我干什么,能干就干,不想干卷铺盖滚蛋,你这个位子想干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说完,赵玉堂头也不回地走了。


    文书见状立马谄媚道:“侍郎大人,要不要给他加点量。”


    赵玉堂看向文书,脸上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容,“多加点,林员外郎他最喜欢誊抄案卷了。”


    “把这五年来判过的案子全部都拿出来让他抄一遍,字迹要工整,写不好给打回去重新抄。”


    文书一想到林少恒的那笔字就想笑,便应声道:“是大人,我这就去办。”


    说完,这文书就退下,照着赵玉堂所说去调案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