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思绪触及脑海中的卡牌,下一秒，一股讯息传来。


    卡牌使用方式是，消耗一定的信仰值,使得卡牌中的意象具象化。


    举个例子,【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象就是月夜,展示出来后,会在夜空中浮现一个月亮，洒下月光。


    至于作用……没有作用。


    寻苓也后知后觉地得知,自己的卡池是古诗词卡池,每一天她都能从卡池里抽取一张卡牌。


    就跟签到似的，十连抽会出一张保底卡。


    现在这张卡牌是一张寻常的景物卡，也是最低级的那种。


    至于信仰值……刚想到这点，寻苓就看到一个漂浮在脑海里的数字。


    【5。】


    大概可能是克丽丝竞选光明神殿的圣女时,在外给人施展光明魔法赐福，得到的一丁点儿L平民的信仰。


    就在寻苓思忖的时刻,只见那可怜巴巴的5闪了闪,蓦地往下蹦了一下。


    变成了4。


    寻苓抽了抽嘴角。


    这还怎么玩？


    忽然，她蓦地想到什么,转头看向黑暗中的隔壁房间：“你叫什么？”


    隔壁的女人似乎被她方才展示的卡牌给惊住了，老老实实回答道：“爱莎。”


    寻苓轻轻挑眉：“爱莎,你是夜之女巫？”


    爱莎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寻苓心中了然。


    她刚在这个世界苏醒时，周围一片黑暗，但爱莎却能第一时间看到她动弹的手指,发现她醒来。


    最重要的是，爱莎信奉黑夜女神，而黑夜神殿最盛产的就是夜之女巫。


    难怪爱莎坚信一定会有人来救她。


    夜之女巫不好培养,就和光明圣女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据说黑夜神殿里总共也只有不到十位夜之女巫，都是黑夜女神在人间的代行者，身负神眷。


    “爱莎，你确定神殿一定会有人来救你吗？”


    黑暗中，少女的话语声压得很低，用一种严肃又沉重的语气，轻轻诉说道：“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这可是光明神殿的监牢，就算你是夜之女巫，也根本无法逃出去。你该知道这里的守卫有多么森严，外面一定有许多光明骑士与法师在看守着我们，我从未听说过有人从光明神殿逃离。”


    爱莎声音变得急促：“你不要危言耸听！我相信女神大人！祂不会放弃我的！”


    “就算他们来，也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这与你无关。”


    感知到对方逐渐焦躁的情绪，黑暗中，寻苓微微一笑：“那我们等一等好了。”


    不是寻苓看不起黑夜神殿，而是能被派出来当卧底的，就基本是炮灰弃子。


    如同她这具身体克丽丝。


    爱莎自己心里大概也明白这一点，不然不会一直喋喋不休，坚信女神与神殿


    会来救自己。


    越坚持，反而越暴露出她心中的不安。


    寻苓不再说话，靠着墙壁闭上眼睛，仿佛在闭目养神。


    隔壁监牢里，爱莎能够看到少女的身影。


    她是夜之女巫，能够在黑暗中视物，黑夜对其他人而言很危险，在夜之女巫这里，却是安全感的来源。


    爱莎死死盯着那位穿着白纱裙的少女，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宛若一个小扇子覆盖在眼帘上，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唇，只从外表看，便美的不可方物。


    难道说，美丽的人更能获得神明青睐？


    爱莎心底止不住地慌乱。


    少女淡定的做派似乎在告诉她，她有绝对的把握能逃出去，不会被烧死在十字架上。


    尽管爱莎口口声声坚信神殿会来救自己，但那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爱莎并不是第一个被派来当卧底的夜之女巫，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夜之女巫稀少，却并不珍贵，神殿里大女巫只有十位，更多的新生女巫一点不少。


    她很清楚，没了自己，神殿只会派遣其他人来。


    此前也有夜之女巫被发现身份的事，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消失不见了。


    爱莎情不自禁咬住了唇。


    她紧张地等待着，期盼能看到一束月光。


    另一边，假寐的寻苓也在等待。


    她刚才抽第一张卡时，时间还没过零点，她在等零点后抽第二张卡。


    光耀圣水仍在制造灼烧感，除了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寻苓此时已经能够忍耐了。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过了一个点时，脑海中原本暗淡的卡池，悄然变得明亮起来。


    寻苓也睁开了眼。


    希望这次能抽到一张有用的卡。


    她心下暗想，意念操纵着从卡池里轻轻一抽，一张闪烁着微光的卡牌从池子里飘出来。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刚看到卡牌寻常的白光，寻苓心中便有些失望。


    还是一张普通意象卡。


    不过下一秒，看清卡牌上的诗句时，寻苓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


    卡牌上的景象只有一片黑暗，若是定睛细看，才能看到黑夜里飘飘洒洒若隐若现的细密雨水。


    这是一张隐匿卡！


    不愧是诗圣的诗！


    看来她是人品大爆发了。


    寻苓看一眼脑海中悬浮的两张卡牌，心底已然有了计划。


    到了后半夜，寻苓察觉到爱莎变得越来越焦躁。


    她在监牢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凑到门口向外观望，还试图跟她搭话。


    寻苓一直没有理她。


    她估摸着时间，一直等到凌晨四五点，这是人类睡眠最深的时刻，也是防守最松懈的时候，更是夜色最深沉之时，若要逃跑，这个时间点最合适。


    寻苓终于再度睁开眼，看向隔壁。


    尽管她看不清爱莎的模样，但她确信，爱莎一定能看见自己。


    “爱莎，你的神明放弃了你。”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爱莎的嗓音沙哑地响起：“你和我一样。”


    寻苓摇摇头，微微勾起了唇角：“不，我说了，我得到了神启。”


    爱莎沉默了。


    良久后，她再次开口，语气笃定：“你有办法出去？”


    寻苓笑了笑，说：“当然，那位仁慈的神明已经给予了我神器，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


    爱莎的声音一下子变了，饱含错愕：“我的帮助？”


    寻苓耸了耸肩，仿佛无奈似的说：“是的，祂明明能直接让我出去，但祂选择让你跟我一起，所以我才说，那真是一位仁慈的神明。”


    爱莎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她很难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在等待了一夜，即将赴死的黎明前夕，她得到了救赎——来自另一位神明。


    不知过了多久，爱莎才再次开口，语气里含着决然：“你要我怎么做？”


    寻苓将手一伸，掌心里再度出现那张卡牌。


    柔和的光芒就像是皎洁的月光，驱散了监牢里的黑暗。


    “看见这张牌了吗？这是祂的神器，其中蕴含着祂的力量，只要你向祂祷告，就能使用它。”


    寻苓直接将卡牌递给爱莎。


    爱莎呆呆地握着那张牌，冰凉的牌卡落在她掌心，她一时手足无措。


    就、就这么给她了？克丽丝难道不知道神器的珍贵吗？


    与此同时，心口却是噗通噗通直跳起来。


    “它、它有什么用？”爱莎结结巴巴地问。


    寻苓笑道：“不要紧张，爱莎，这张牌的作用是，召唤月亮。”


    “召唤月亮？”爱莎呆住了，“怎么可能？！”


    爱莎信奉黑夜女神，而黑夜女神在人间的象征便是月亮。


    民间还有人叫祂月亮女神。


    自古便有歌谣传唱，夜空中的明月是黑夜女神的眼眸，月圆的夜晚，便是祂睁开眼睛在俯视人间大地。


    夜之女巫们，也往往需要借助月光来修炼魔法，在月光下，她们的实力会增强许多倍。


    月夜是夜之女巫的主场，这是整个大陆的共识。


    可……月亮是黑夜女神的象征，怎么会有其他神明，可以使用女神的权柄？


    面对爱莎眼神里的不可置信，寻苓淡定道：“等一会你就可以试试，这里没有月亮，你很难施展魔法。有了这张牌，你应该可以带着我，逃出这个监牢吧？”


    爱莎双眼复杂地看着牌，最后又看了看对面的金发少女。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张牌真的能召唤月亮的话。”


    只要有了月亮，那逃离这里，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寻苓点点头，说：“那先握着牌，对那位仁慈的神明祷告吧。”


    爱莎没有任何犹


    豫地抓紧牌卡，双手合十。


    向女神发誓⒒_[(，她只是短暂地信仰一下其他的神明，只要活下来，她一定会回到黑夜神殿，诚恳地向女神赎罪！


    爱莎内心默默祈祷了一句，问：“祂的名讳是什么？”


    寻苓说：“祂名寻苓，乃是千变万化之神。”


    爱莎皱起眉：“我从未听说过这位神明。”


    “当然，祂并不热衷于发展信徒，此前许多年都在沉睡之中，几乎无人知晓祂的名讳。”顿了顿，寻苓又状若无心般道，“祂刚刚苏醒，才会让我聆听到神启，我想最先加入祂的阵营的人，一定会成为祂最亲近的神眷者吧？”


    爱莎心中微微一动。


    神明最初的信徒，会成为神眷者吗？


    简直不用怀疑，肯定会啊！


    所有的神明故事里，都有许多出名的神眷者，据说黑夜女神身边有一位半神阁下，便是许久许久之前，最开始跟随黑夜女神的一位夜之女巫。


    那位夜之女巫为黑夜神殿的发展殚精竭虑，走到生命的尽头时，黑夜女神赐予了她半神之力，将她带上神国，永远侍奉在自己身边。


    爱莎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自己的心狠狠动了一下。


    她只是黑夜神殿里十大女巫其中一位的弟子，从未真正受过神眷。


    是继续跟着黑夜女神当一个默默无名的夜之女巫？


    还是追随这位神秘的神明，当祂最初信徒？


    爱莎陷入了纠结。


    “寻苓……”她闭着眼开始祷告，心底默念祂的名讳，只觉这个名字莫名有些拗口。


    但也越发显得神秘莫测起来。


    爱莎进行了例行半刻钟的祷告，她在黑夜神殿已经做过很多次，非常熟练，只不过将祂的真名换一下而已。


    寻苓那头，也能看见自己脑海里的信仰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增长起来。


    爱莎的一次祷告，让信仰值从4变成了58。


    爱莎毕竟是经过训练的女巫，祷告是必备的一门功课，提供的信仰也很纯粹，才能一次就加这么多。


    两张卡牌使用一次消耗的信仰值分别为10点和15点。


    意向卡10点，隐匿卡15点。


    爱莎停下来时，寻苓及时道：“现在你可以使用这张卡了，我会教你使用它的方法。”


    闻言，爱莎神情止不住地激动。


    她认真地望着金发少女，一双眼眸灼灼生辉，下一秒，只见少女微微启唇，用清澈的嗓音，念出一段动听却叫她完全不懂的话语。


    爱莎面色呆滞：“什、什么？”


    “跟我一起念，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爱莎木愣愣地望着寻苓，随即陡然一惊：“这就是神明卡牌使用咒语吗？”


    寻苓严肃道：“不错，你必须学会它，才能亲自使用它。”


    爱莎表情凝重地点头：“我明白了。”


    虽然这个咒语听


    起来非常困难，但她会努力的！


    “苏影横斜水清钱，暗想浮动月黄芬！”


    “不是，是疏。”


    “苏！”


    “疏，舌头翘起来。”


    “苏！”


    “……还有是月黄昏，不是黄芬。”


    “月黄芬！”


    “……”


    一个教一个学，教的那个心力交瘁，学的那个面目狰狞。


    这个世界里说的语言并不是汉语，而是另一种类似英语的语言，寻苓继承了原身记忆，说话并无妨碍。


    但是对爱莎这种世界原住民来说，汉语实在太难了！


    怎么会有那么拗口，那么难念的咒语，比她学的魔法都难！


    若不是不想死在这里，爱莎都想不干了。


    不过越学，爱莎心里倒是越相信，这位变化之神，一定是一位伟大的神明。


    虽然咒语学起来很难，爱莎也听不懂，但她完全能感觉到这种语言的美妙。


    那音调起伏、平仄相交间，构成的美妙感觉，哪怕她无法理解，也仿佛可以想象到神明的模样。


    恐怕这世上，也只有神的咒语，才能给人如此的感受吧？


    不知不觉间，对那位神秘的变化之神，爱莎心中的敬畏与敬慕，变得更多了。


    寻苓同样能看到犹如涓涓细流一般缓慢增长的信仰值。


    隔一会儿L长几点，特别是在爱莎学的最痛苦的时候，长得最快。


    寻苓：“？？？”这是被汉语虐上瘾了？


    在原本的世界里，汉语就是世界上公认最难学的语言，只是短短一句话，十四个字，爱莎足足学了十几分钟，这还是在她非常认真的态度下，才最终马马虎虎地学会了。


    此时距离天亮也没多久了。


    不能再耽搁下去，确定爱莎学会之后，两人便行动起来。


    此时监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正是好时候。爱莎握着卡牌，按照寻苓的指示，将其放在胸前，集中精神念出那句咒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低低一声清喝落下，卡牌倏然光芒大作，而后化作一道流光，飞到监牢上空，化作一轮小小的、皎洁的圆月。


    圆月当空，洒下清冷月辉，为人间镀上一层银霜。


    哪怕早已做好准备，可当亲眼看到这个画面时，爱莎还是直愣愣呆在了原地。


    “爱莎！快！别发呆了！”


    寻苓一声呼喊，将爱莎从震撼中唤回神，女孩连忙自头顶圆月上收回视线，低下头，指尖挥舞，使出自己的女巫魔法。


    清冷的月光就像是一个力量源泉，全都洒落在爱莎身上，她能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充沛的魔力使她变得难以想象的强大。


    “身化暗影！”


    爱莎化作一个淡淡的影子，直直穿过了监牢栏杆，走了出去。


    她快步来到寻苓的监牢外，又是一声低喝：“夜色


    侵袭！”


    挂在牢门上的银锁仿佛被黑夜吞噬了一般，悄然断裂开来。


    寻苓从监牢走出，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显然，两人从监牢里逃离这件事，并未瞒过监牢看守者。


    恐怕监牢里有某种设施，只要她们一消失，外面就会响起警报。


    “有人来了！”爱莎语调惊慌。


    寻苓冷静地说：“把卡牌收回来。”


    爱莎也知道再挂着月亮，看守者一进来就能发现她们，当即听话地将卡牌收起。


    只是心念一动，头顶的圆月便又化作卡牌，落回她的掌心。


    黑暗重新袭来，将两人包围。


    此时她们正在监牢的走廊里，走廊拐角处有橙黄的光芒闪烁，越来越近。


    感受着自己体内的魔力，爱莎抬手抓住寻苓的胳膊，低低吐出一句：“黑夜幕布。”


    很快，两人的身影就像是被一张黑色幕布给盖住了一般。


    灯光跳动着转过拐角，一个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穿着铠甲的骑士，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光一闪一闪地跳动。


    骑士大步走来，看到空空如也的监牢，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竟然让她们逃了！不行，得赶快告诉给大法师！”


    幸运的是，来的人只是一位寻常的光明骑士。


    骑士并不能修行魔法，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锻炼自己的体魄，是以哪怕两人其实就站在他不远处，他也完全无法发现二人的存在。


    骑士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了。


    整个过程中，爱莎与寻苓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到灯光又从拐角消失，渐渐远去，爱莎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然而很快，她又开始焦急起来：“怎么办？我的黑夜魔法在光明法师面前不奏效！他会看见我们！”


    寻苓语气仍然冷静：“先走。”


    她抬步往前走去，爱莎担忧地跟上，两人走到走廊尽头，拐弯进入楼梯。


    这个楼梯竟然是倾斜向上的，并且十分狭窄，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通行。


    楼梯很长，二人放轻脚步在黑暗里前进，还没走到楼梯尽头，突然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再次出现。


    “你说她们逃了？”


    “是的，法师大人，我观察过，监牢的锁似乎是被黑夜魔法侵蚀过。”


    “哼，又是那群黑乌鸦。”


    影影绰绰的交谈声被狭长的甬道送到两人耳边，爱莎一瞬间慌乱起来：“克丽丝！”


    寻苓一语不发，向后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一张通体漆黑的卡牌倏然出现在她掌心。


    爱莎蓦然瞪大了眼。


    “抓紧我的手。”


    寻苓丢下这么一句，在那灯光转过拐角时，陡然驱动卡牌。


    顷刻间，两人的身影凭空消失，只在地面上


    留下不起眼的潮漉水痕。


    楼梯尽头，穿着纯白法师袍的中年男人迈着沉沉的脚步，不满地往下走去。


    任谁被从美梦中吵醒，来处理逃跑的老鼠，都会很不高兴的，法师克劳德也是。


    他大踏步往下走，骑士手里提着灯盏，灯光只照亮两人脚下一小片地方。


    二人并未注意脚下的台阶，当然更没有发现台阶上湿漉漉的水痕。


    “嗯？怎么有风？”克劳德忽然抬头，向身后看去。


    方才似乎有一阵凉风从他身侧吹过，裹挟着一阵微凉的水汽。


    骑士默克道：“监牢里有通风口，或许是外面起风了。”


    克劳德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的确只有水汽，没有其他魔法气息。


    他不在关注，继续向下走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地下监牢，克劳德使出了圣光普照魔法，在圣光的照耀下，任何阴影都会无所遁形，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发现夜之女巫的身影。


    空荡荡的监牢与破损的锁链告诉他，那两名夜之女巫，真的逃走了。


    克劳德在监牢里搜查的同一时刻，寻苓与爱莎正在加速狂奔。


    每一张卡牌都有使用时间限制，隐匿卡最多只能隐匿十五分钟。


    激活那张卡后，寻苓便拉着爱莎一阵风似的往上跑，没人能看见她们，这一刻，她们化作了细细的春雨，完美隐匿在了黑夜中。


    终于，她们顺利来到了地面。


    这里倒要感谢那位克劳德法师，他下来时打开了所有关卡，也一并为寻苓两人大开方便之门。


    隐匿卡时间还有十分钟，寻苓并未解除卡牌效果。


    仍是拉着爱莎朝着神殿外走去，毕竟她们此时还在神殿里，危险还未解除。


    神殿门口，两位骑士守卫正睁着困顿的眼睛，努力抵抗住困意。


    忽然，一阵凉风拂面，裹挟着丝丝水滴扑在脸上。


    “下雨了？”一位骑士抬手摸了摸脸颊。


    另一位骑士困倦地接话：“真糟糕，这样的鬼天气，我真想早点回去睡觉。”


    骑士们并未发现，细细雨水只是一晃而过，而清晨漆黑空荡的街头，倏忽出现两道纤细的人影。


    人影只出现了极短时间，便化作影子悄然融入到周围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即便被人看见，也只会被当做眼花产生的幻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