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作品:《穿成疯娇影后的残疾A

    距离十一点的婚宴只剩下二十分钟。


    橙黄而悠长的走廊,轮椅和步履声,她们离周媛的化妆间越来越近。


    “二十分钟前,陆珂就把人扣下了,屋里除了周媛,没有其他人。”小K低声道。


    宋晏容面色冷沉:“楼里无关紧要的人都赶出去,把楼封了,谁也别放进来。”


    “是。”


    话说完,楼外。


    英君梅找不到宋晏容和苏葭,现在连周媛也不见人影,她和周夫人亲自过来找人,正巧看见一众黑衣保镖将楼门守住。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也敢拦?”周夫人率先发作。


    英君梅亦是怒然:“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赵雯抱着胸从大门内走出来:“宋晏容让我给二人说一声,一会儿她会让人把周小姐送出来,但这婚事嘛……她和苏葭就不参加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您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赵雯当着几人的面点烟,这两个人,她是一个比一个厌烦,平日里她都是不爱搭理的。她吐出烟:“她说虽然不参加了,但是她给你们想了一个好办法——新娘嘛,蒙着脸谁也认不出来,你们就随便找两个应付一下,婚纱一遮,这婚事还是能很婚礼进行的。”


    她掌心对外,拒绝性的‘诶’一声,甩脱责任:“你别瞪我,是宋晏容让我这么说的。”


    说完,赵雯摆摆手,把烟往身后递去。


    隔了两秒没等到平日的回应,皱眉转头:“看什么呢。”


    身后临时替代陆珂的保镖这才上前,将那根只抽了两口的烟接下,灭掉。


    赵雯没再给任何一个眼神,骂道:“这什么破牌子的烟这么难抽?陆珂怎么找的人……都把门给我看好了,谁要是见钱眼开把人放进来,我就让谁的手脚开花。”


    “赵雯!今天什么日子你还跟着晏容胡闹!她不懂事,你比她年长怎么也这么不懂事!”英君梅急的心口直喘,她花了这么多心思准备今天的婚事,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不单单是丢人那么简单。


    “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


    赵雯听到这话,扭头看了眼,不屑的眼神里掺着嘲讽:“你以为我爸跟你似的?说的天花乱坠多疼爱你的孙女,你孙女受罪的时候,你个老太太拖后腿就算了,那胳膊肘拐的跟骨折了一样,一天天闲的没事儿干就知道给孙女添乱,你倒是年纪大,也没见着多懂事啊?我要是你就找个老伴,谈谈夕阳恋安享晚年得了,当什么显眼包……一把年纪还要作,到底谁在丢人现眼啊,无语,晦气。”


    她几乎没有停顿。


    别看一句脏话没有,但字字句句却比脏话难听的多。


    英君梅中途气的指着想骂人,甚至都插不进嘴,只能看着人骂完后扬长而去。


    …


    赵雯来到周媛化妆间门口,陆珂正好从里面出来,二人打了照面,赵雯脸色不善,伸出手:“你以


    后能不能找个靠谱的人替你?”


    陆珂从黑裤口袋熟练摸出烟来,没说话。


    跟你说话呢。


    陆珂这才应声:什么样算靠谱?


    这话给赵雯问住?_[(,可实际上她脑子里想的却是,当然跟你差不多啊。


    她及时卡下话头,道:“什么都问,你不会自己想?脑子干什么用的?”


    陆珂垂眼,便又沉默。


    赵雯见状,她交叠着腿靠在墙上,一手夹着烟,一手冲着陆珂勾了勾手指:“过来。”


    陆珂走上前。


    “低头,再低……”


    直到陆珂与她一般齐平。


    赵雯深吸一口烟,然后尽数吐到陆珂脸上,缓缓开口:“死木头。”


    门外的低咳并未打算屋内的狰狞。


    周媛被按在椅子上,看着宋晏容冰冷至极的脸:“宋晏容,你要干什么?!”


    “打。”


    宋晏容没有任何想要对话的情绪,只简短一个字。


    小K来到周媛跟前,淡声道:“周小姐,得罪了。”


    不等周媛再开口,小K连着几个巴掌甩上去。


    刺耳的巴掌声,连带断断续续的叫骂回荡在化妆间里。


    十几秒后。


    小K退开。


    原本光鲜亮丽的脸,此刻红肿异常,布满泪光与恨意的眼睛瞪着宋晏容,她咬牙切齿:“宋晏容。”


    宋晏容依旧没有多余的话,她侧了侧目光,身后的人便端着一只白瓷茶杯上前。


    周媛目光触及茶杯的刹那,眼神微变:“你要做什么?”


    “看来你很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宋晏容声色如冰,她知道周媛很清楚,却还是像故意道:“这是苏葭化妆间剩下的茶……”


    “宋晏容,你疯了?!”


    宋晏容冷笑:“给她喝了,一滴也不要剩。”


    “我不喝!宋晏容——啊——”


    小K捏开周媛的嘴,将那杯凉透的茶尽数往女人喉咙里倒,她用了些手段,尽管有吐出来的,但大部分还是灌了进去。


    周媛挣开身边人,猛地趴在地上催吐。


    她吐出来一些,但玫瑰茶的味道却在口中挥之不去,她加了诱导剂的剂量,在这婚礼也没有带任何女人来。


    也就是说她根本无法得到疏解。


    不止,诱导剂发作,凭着宋晏容的心狠与手段,她甚至可能被直接送到宴会上去……


    “现在知道怕了。”


    周媛吐到干呕,实在吐不出来了,她坐在地上,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哭道:


    “宋晏容,你一定要对我这么狠么?”


    宋晏容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


    狠么?


    她的确是从不对敌人手软。


    所有了解情况的人都以为这天的婚礼恐怕是不成了。


    但是稀奇的是发生了。


    婚礼如期举行


    ,四个新娘一个不少,只是……除了宋寒霜之外,剩下二位都用婚纱盖着脸。


    这场婚礼是南城近年来闻名的世纪婚礼,也成为南城最有噱头的婚礼。


    婚礼结束,也是同样。


    出去宋寒霜这个总裁在外应付之外,剩下的二人在之后的行程中都没有在露面。


    晚上。


    宋寒霜一脸阴郁来到所谓的婚房,她是被英君梅强迫上来的,推开门就看到地上一地的碎片。


    一片狼藉的房间,烟酒味充斥在整间房内。


    宋寒霜皱着眉,看见周媛肿着那张脸坐在沙发瞪她。


    她厌烦停住脚,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儿?!”周媛道。


    宋寒霜回头:“我需要跟你报备么?婚前似乎说的很清楚,结婚后你我之间都不会干涉对方,你别搞错了。”


    周媛将酒杯直接砸到宋寒霜脚边:“今天你要是敢走出去,我就杀了你。”


    这个时候,宋寒霜一个人出去不就摆明让她丢人么?!


    宋寒霜闻言,气笑了。


    这婚事她本来就不乐意,娶这么个整天惹事的货色,她看老太太脸色就算了,逼着上楼后,还要看这女人的脸色。


    尤其今天的事,周媛差点毁掉的岂止是一个苏葭?!


    她几步上前,一巴掌打过去。


    周媛直接从沙发摔地上,她捂着脸:“你敢打我?!”


    她尖叫起来,宋晏容那杯茶应该是换过,含量没多少,可她担惊受怕,疯了一样出去找抑制剂的样子,也比发情期出丑好不了多少。


    她今天丢人丢的够多了。


    一整天的委屈下来,她以为起码母亲会心疼她,可是这次连母亲也怪她不懂事。


    没有人站在她这边。


    宋寒霜抽了纸巾擦手:“既然嫁过来,你就最好闭上你这张嘴!怎么?想去告状?尽管去。”


    真当她一点脾气没有是么?


    她今天忍这么久,也是够了!


    宋寒霜摔门而出,下电梯,从走廊大步往外,她也憋得快疯了!这总裁当的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


    “寒霜。”


    熟悉温柔的嗓音,将她喊住。


    宋寒霜回头,目光惊讶道:“姑姑?”


    宋琪。


    宋家最小的女儿,也是宋寒霜的姑姑,今年才37岁,老太太老来得女,对她很是宠爱。


    紧身的灰色针织,搭了黑色长裙,棕色的长卷发软软在肩上,知性又性感。


    从小美到大,是出了名的美人。


    年纪有差,但不至于断层,宋寒霜对美人是没有抵抗力的,宋琪脾气又好,对人又和善。


    宋寒霜小时候对这个姑姑也是很喜欢。整个宋家,要说谁没被她暗地里计算过,也就是宋琪。


    “这么晚你怎么还出去?”


    宋寒霜摇头,顿了顿,又道:“姑姑,你也经历过我这种


    事,应该了解我为什么这个时候出去吧?”


    宋琪神色微顿,不知想起什么,温柔笑道:“都会过去的。”


    “你过去了么?离婚就是过去?”


    宋寒霜点了根烟,烟气往旁边,没对着宋琪吹:“真没意思,不是吗?”


    这话有些苦涩的意味。


    宋寒霜其实很少对人说这些,几乎没有,她也没人可以说。


    每次和英君梅说,得来的总是一句——你是要做大事,别天天纠结于这些小情绪,那都是废物的想法。


    她偶尔有机会喝多了,也会跟那几个情人说。


    不过她们总是迎合,从来只有迎合。


    在她们眼里,只要她给钱,她就是上帝,就是世上最无所不能的女人。


    “姑姑,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宋寒霜苦笑道。


    宋琪闻言,目光柔和:“别丧气,总会好的。想出去就出去待会儿,别太久,免得被发现你又要头疼。”


    宋寒霜冲宋琪一笑:“知道——宋律怎么还在这儿?”


    宋寒霜望着不远处已换成黑衣黑裤的女人,那人目视前方,正在快步离开。


    宋琪闻言,笑意突然收敛,她转身只看见一道清瘦高挑的影子。


    宋寒霜冷哼道:“这人还是这么不讨喜,跟谁欠她似的。”


    这次她却没等到宋琪的回应。


    宋律快步走到停车场,手机在口袋震动了好几次,走到车门前站定几秒,她才拿出来。


    【你真的不见我一面么?】


    【婚礼后我会在南城呆一周。】


    酒店停车场灯光明亮,她整个人几乎和背景融在一起,只剩那张脸惨白一片。


    宋律将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拉黑。


    然后看见上方,宋晏容的微信:【有空的话回去请你吃顿饭。】


    她没回,上车,车门轰然将世界隔绝。


    …


    宋晏容也带着苏葭离开了酒店,准备回南城。


    保姆车里,她揽着苏葭,手指轻柔捏着苏葭的手臂,以给予安抚。


    长久没说话。


    “你在想什么?”苏葭问。


    宋晏容说:“想周家的事……嗯,算算时间。”


    苏葭:“什么时间?”


    “倒霉的时间。”


    她没说的太详细,按照原文里周媛家的发展史,不会太久,周家就会陷入股债危机,不只是周家,南城也会产生不小的风波。


    到时候宋家想要珠联璧合的算盘,不仅会落空,还可能被周家牵扯进去。


    这是她能利用的机会。


    她将周媛那杯茶换掉,不是因为她心软,而是因为那不是她行事方式。


    宋晏容揉了揉苏葭的头:“没事,你安心睡觉,等到机场我叫你。”


    “你也睡会儿吧。”


    苏葭还没恢复过来,药水有安神作用,她一整天几乎都在睡觉,睡


    醒稍微有点精神就会想要宋晏容的安抚。


    所以她很累,宋晏容也很累。


    尤其宋晏容,几乎没怎么休息。


    但宋晏容精力却比她想象中好很多,每一次,她很轻易就能将宋晏容情,欲挑起来……


    话虽如此,宋晏容再如何强悍,也还是需要休息。


    车流声偶尔在耳边。


    宋晏容昏昏沉沉睡过去,一声鸣笛突然闯入她的梦中,她又梦到了原身被车撞开的画面——


    她躺在柏油路上,四周静悄悄如幽谷一般。


    高跟鞋踩上去,像索命的幽灵,那女人一步步走来,最后站在不远处。


    她努力想要看清。


    黑色的大衣,上面是红色,那是围脖,暗红的颜色——她就快要看清那张脸了,差一点点。


    苏葭被耳边低哼唤醒,她睁开眼。


    从宋晏容肩膀起身,发现宋晏容又没了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睡眠状态。


    她揉了下干涩的眼,正好手机震动。


    拿起看一眼。


    冯轻蕊的微信。


    蕊蕊:【我刚拍完戏,累死了,你结婚累吧?】


    蕊蕊:【也没说拍张照片给我看看,没良心的。】


    苏葭:【累。】


    苏葭:【非常。】


    至于照片,那是拍不成了。


    宋晏容已经将那件婚纱,撕得不成样子。


    当时她那个状态,宋晏容也不太方便脱下来,等她清醒一些,几百万的婚纱已经变成了一堆破布。


    蕊蕊:【呜呜呜,听说结婚很累,你今天要好好休息。】


    蕊蕊:【对了……韩一雯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苏葭神色未变,似乎对这名字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她回复:【好。】


    而后将手机随手丢到旁边。


    再侧眸去看宋晏容的脸。


    往下是脖子,宋晏容的脖子受了伤,红色的结痂还很明显,下午的时候还贴了医用贴,后来她们闹的次数太多,掉了,宋晏容便懒得再贴。


    她也忘了。


    宋律说这是宋晏容为她受的伤,有一些遗憾,她无法看见当时的情景。


    下午时,她问宋晏容,怎么不让小K她们去做,这样很危险。


    宋晏容很平静说,当时没想那么多,宋律跟我说,没时间了。


    宋晏容对时间的概念总是很强,在她眼里,没时间这二个字,就像定点的钟声快要被敲响。


    她在思考的那时候,宋晏容静静说:“我担心你。”


    苏葭忘了当时自己有没有回应,也许是没有的。


    她只记得,她好像想起了宋律那句——是在你永不动心的前提。


    苏葭看了一会儿,唇瓣抿了抿,她伸手将后排的隔档合上——


    然后去亲宋晏容的脖子,一寸寸舔,舐。


    舌头有咸的味道,还有一丝的血腥气。


    她感觉到宋晏容呼吸微弱的变化,但人还没醒,这给她一种奇异的禁,忌感。


    很快脖子就满足不了苏葭。


    宋晏容换了简单的一身米色吊带针织裙,她的视线从锁骨,到耸立处。


    她轻轻用鼻尖去临摹,然后一路。


    从腿下去,苏葭的蹲下身,双膝跪在地上,摸到宋晏容被玻璃划破的小腿。


    宋晏容的腿没有知觉,所以她的吻很放心吻上去。


    舌头碰了几秒,就听见宋晏容发哑的声音:“干什么呢?”


    苏葭从下往上抬眸,眉眼湿意泛滥:“你醒了?”


    这样弄她,能不醒么?


    宋晏容一把将人拉到腿上,然后稍侧身,把苏葭的手按在车窗,再低头深吻。


    醒来的吻总是来势汹汹。


    夜晚的港城,竟然起雾。


    宋晏容将车窗降下几厘,雾气的风吹进车里,变成潮湿的声音,变成高温的渴|求,一阵一阵回旋。


    有几次路边有车灯晃过来,宋晏容便将苏葭的头按在怀里。


    ——于是只剩抵在窗上的雪白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