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回来了，贝尔摩德。”


    “无用的小老鼠已经清除掉了，剩下的事情没什么意义。”


    电话里传来电子声，很明显是经过了变声处理的。


    “哦，我还真舍不得我可爱的小男孩们……”


    贝尔摩德卸下伪装，很显然她就是露佳·希尔玛，只不过这次伪装出了点小小的纰漏，还被小浣熊旁边的那个华国人发现了。


    没想到这个男孩旁边尽是些厉害人物啊。


    “接下来组织会接受新的血脉……我们必须要为对付〔猎手〕做些准备了。”


    “明白……”贝尔摩德在月下退出舞台，“boss……我会好好注视着他们的。”


    ——


    “哟，你们接下来去哪？”


    萩原研二打了个招呼，特别是对着布洛妮娅眨了眨眼。


    “要一起吃夜宵吗，你们四位？”松田阵平对萩原研二随时随地勾搭女孩子的行为表示了鄙夷，“小孩子就算了，赶紧回家睡觉，不然长不高的。”


    联络两位警察的好机会这不就来了？


    穹连忙举手：“我要去我要去！”


    “那我……”工藤新一不死心。


    “新一，你得送小兰回家啊，”三月七打断施法，“不然你和小兰的爸爸妈妈该担心啦，要是我们让小孩子跟着一起半夜才回去，杨叔绝对会忧心然后说一大段道理的。”


    “好吧……”提起小兰的话，工藤新一就没辄了。


    一旁的布洛妮娅选择性无视了萩原研二的视线，笑着说：“我来送两位小朋友回去吧。”


    “我也要送！”铃木园子急忙说：“新一先前就差点受伤，我不放心，我会叫上保镖一起送你回家的。”


    “你们……”


    实在是有些盛情难却，工藤新一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下真是不错，新一的安全问题也得到了保障，三小只终于可以安心探探这两位警察的“口风”了。


    “可惜啊，还想认识一下布洛妮娅小姐姐的。”


    萩原研二看着离开的俄罗斯大美女遗憾地摇摇头，背上被松田阵平给了一巴掌。


    “你收敛点，我们可是有正事的。”


    “知道了知道了小阵平……”


    萩原研二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那就走吧，去老店里。”


    所谓的老店是一家居酒屋，店主年纪相当大了，但是对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十分熟络，给他们安排了最里面的小包厢。


    松田阵平解释道：


    “松冈老伯是退役军人，之前我们和同事聚会也经常来这里。”


    问过三人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萩原研二就做主点了他们以前习惯吃的菜。三人显然都不太习惯日式作风，因为家里哪怕唯一的真本地人姬子也是国外留学许久才回来。


    “你们随意坐就行，我们没什么讲究。”看着对面坐得歪七八扭，萩原研二笑的肚子疼。


    关东煮和烧烤很快端上来，明明前几个小时还在大财团宴会上享受上流生活的人，毫不掩饰自己对市井小吃更多的偏爱。


    “我开动啦！”


    三月七哪儿管那么多美少女的身材管理，她觉得，美食当前哪有不吃的道理，于是毫不犹豫地将筷子伸向了关东煮。


    穹和她争食争得激烈，就像小孩子脾气一样，两个人的男妈妈丹恒扶额叹气。


    “你们关系真的很好诶，”萩原研二羡慕道，“能有一起玩耍的兄弟姐妹是很幸福的事情，虽然我也有个姐姐啦。”


    “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们是怎么被两位大老板收养的？他们又为什么要组建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家庭？”


    松田阵平终于问出了今天的正题。


    他、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在破案时看了档案后，对这一家五口的关系啧啧称奇，好奇心和警察的天性让他的萩原研二一拍即合，决定晚上来一探究竟。


    趁热打铁，总归还能问出点什么的吧？


    “唔……原来你们是想问这个，”穹还奇怪为什么任务对象要主动接近他们呢，他把最后一个油豆腐塞到嘴里说道，“因为我们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啊。”


    他觉得自己说得没错，茫茫宇宙，列车组的大家除了待在列车上，还能去哪？


    大家都是开拓的无名客，践行着星神的命途，自然是一家人啊。


    不过他忘了，聪明人，特别是警察这种人，最喜欢多想了。更何况他头上还有个大大的患者标签。


    “穹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因为无家可归才被收留的，”丹恒的话让事情的可悲程度雪上加霜，“三月是因为失忆了记不起自己原来的事情，我的话，我因为某些原因断绝了和家里的关系，之后流浪时被杨叔和姬子收留。”


    好惨的孩子们啊……萩原研二内心默默伤感。本来和小阵平一起准备了很多问题，突然间就没那么想问了。


    看今天的表现，他们也一定是珍重着彼此的吧。


    “你们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们两个，”松田阵平说，“要是自己不能解决，一定不要逞强，要相信警察，明白吗？”


    因为眼前三个孩子或多或少有些特殊，所以哪怕已经成年，他还是以嘱咐孩子的口吻说的。


    不过以他们家那一模一样的怪力，还有两位大家长可怕的财力……应该一般都不会遇上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吧？


    “哦，我们还真有问题……”


    正当他松懈下来，穹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紧绷。


    “不过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


    什么情况？


    萩原研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这个事情有点点复杂啦……”


    三月七也说，丹恒则是默默掏出了一个小巧的u盘。


    “这里面有一些东西，但是现在你们不要看哦，”在u盘被递给松田阵平时，三月七说道，“要到咱告诉你们能看时再看，可以吧两位警官先生？”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实际上这个u盘被丹恒做了点小小的手脚，要是在他们发出指令前就有人偷看，那么看到的只会是空白界面，而在指令之后打开，就能看到他们迄今为止对黑衣组织的调查资料。


    ——他们打算以这种方式确定两位警察的立场。


    好在松田阵平算是不负期望。


    他郑重地点点头。


    “好，我们会遵守和你们的约定的。”


    “这样我们之间也是有小秘密的啦！”少女狡黠地眨眨眼，“那么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是啊，是朋友了。”


    萩原研二看着被一扫而空的烧烤盘，三个特别的青年交付信任，他逐渐体会到自己能成为一名警察，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从今往后，也要始终如一地守护他们。


    ——


    栗山田原坐在审讯室，已然麻木。


    “如果还想让你的女儿活命……那就咽下它。”


    “用你的死，换你家人的生。”


    记忆里的女人用魅惑的语气，说出的却是最狠毒的词。


    “这就是背叛组织的代价啊，栗山。”


    背叛……


    背叛？


    太可笑了，只不过是搞砸了一次任务，却要对他追杀至此……


    不，不是因为这一次，难道是因为之前偷偷做的那件事……


    他脊背发凉。


    乌鸦会记住所有猎物的巢穴，直到他将蝼蚁拆之入腹。


    “喂，浅野彦明醒了，你……”警察从门外进来。


    男人慌乱了一瞬，几乎是下意识地咽下了那个女人给他的毒药。


    毒药入喉的不久后，他的四肢逐渐麻痹，意识逐渐消失，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女儿的模样那么清晰。


    最后在警铃大作的背景里，他死在了夜晚。


    这一晚，满月高挂于夜空，或许坠落的不只是生命，还有爱意与真心。


    “看来我的易容技术还不错嘛。”


    在无人停留的高楼之顶，女人透过玻璃欣赏皎皎明月，清辉从破碎的创口照进，她站在边缘，吹着高楼的风。


    “真无聊啊你，”银狼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帮卡芙卡看看儿子，“潜心化妆、还偷了人家的假皮肤让她露馅，就是为了告诉那三个人——乌鸦里有个会伪装的女人？”


    “下次我可不干了啊。”


    “宝贝，这可不是无聊，”卡芙卡笑意吟吟地说，“贝尔摩德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她也是那个组织拿到‘药方’后研究出的‘半成品’，你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逐‘长生’吗？”


    “哈？长生……”银狼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暗影里的男人。


    “说实话，看见真正的‘长生’后，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好事。”银狼说。


    “是啊，看见世界上唯一一个‘长生者’之后……”


    “活的太久，就只剩下痛苦了啊。”


    女人的叹息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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