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泷原市。


    当清晨的霞光照入无人的巷子时，香织冬刚刚碾碎这个城市最后一只丘比。


    霞光照在香织冬带着兴奋笑容的脸上，而他剩下的半个身子仍伫立于巷影之中……远远看去，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犹如一副光与暗的艺术画作。


    冬随手将一块较大的丘比碎块丢进系统空间，那里的丘比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


    系统被逼得不的不跑到现实避难，好在丘比的尸体构造有些像果冻，没有多少血液，要不然这个系统空间就废了！


    可恶的宿主，竟然将系统空间当垃圾场，哼！


    “没有意义，而且太浪费了。”竟然又有一只丘比出现了，一边说一边张嘴啃食着地上残留的尸体碎片。


    它是唯一踏足见泷原市的外市丘比。


    为了不继续浪费制造身体的能源，在对方猎杀了几十只丘比后，孵化者终于选择放弃对见泷原市丘比数量的补充，也暂时放弃了这座城市。


    人类是讲究仪式感的生物…屠了整座城的丘比，夜晚过去，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就如同画上了一个句号，它要试一试能否进行谈判，为了不再失去另一个城市。


    “你很奇怪，愤怒是能量很大的情绪，但我却感觉不到你的愤怒，你真的同情那些少女吗？”


    “与其同情她们，为她们复仇难道不更实际吗？”冬擦去脸颊上的血迹，将头发向后捋了捋。


    “与其说是复仇，你斩杀我们时的快乐和兴奋更加真实……”


    “快乐吗？以恶制恶当然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冬咧嘴笑了，笑得十分狂气。


    “以恶制恶？人类中的惩戒者吗？”丘比很疑惑，原来人类之中也有这种危险又逻辑奇怪的生物吗？


    “惩戒者？我喜欢～”猎杀后的冬浑身舒爽，虽然不知道丘比口中的惩戒者是什么，但顾名思义，比起救世主、复仇者之类，惩戒者的称呼更适合他。


    丘比歪歪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惩戒者，宇宙高级种族之一，实力强大，但思维逻辑让丘比无法理解。惩戒者全员恶徒，却又极为矛盾的全宇宙追猎宇宙罪犯，甚至不惜牺牲自我。他们以酷刑惩戒为乐，却又浪费能量无数次修复罪犯的身体，让他们永远不得解脱，是让整个星际种族闻风丧胆的可怕存在。


    “但孵化者不是罪犯，以整个宇宙来说，我们反而是拯救者一方。”


    “可我也不在乎整个宇宙呢，”冬嘲弄道：“以地球人的视角，你们就是残害未成年的垃圾。”


    丘比沉默了，它知道这个低级星球有拥有特殊力量的人类，但比起高级文明，这些局限于一个星球内的力量不足为惧。


    只是，丘比的存在一直只在魔法少女的圈子流传，且形象一直是代表正义的引导者，魔法少女与魔女的真相，从来没有人知道。


    偶尔它们也会遇到人类能力者，但凭借丘比的“正义”和“可爱”，它们从未被如此针对。


    被能力者知道真相，果然有些麻烦。过去的隐瞒政策是正确的。


    只是，这次要如何处理这个唯一的知情者呢？


    丘比个体没什么攻击力，却也不会被彻底杀死，它们的力量只有通过魔法契约（法则）在实现愿望时才体现出魔法般的“万能性”（宇宙高级种族科技的降维打击）。


    丘比不带丝毫仇恨，十分理智地思考着：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有人许愿杀死眼前的人类。


    或者把她引入魔女结界，不，以她体内的能量估计，就算是魔女之夜也干不掉她。


    很棘手。


    若是可以使用传送回孵化者星球的能量所汇聚而成的……，倒是可以干掉对方甚至整个地球，但宇宙律法禁止高等文明对低等文明使用毁灭性武器。


    孵化者是秩序和能源的守护者，自然不会违背，这个办法不可行。


    虽然可以不管她，任由她继续猎杀，只要不断生产分身，对方一个人也不可能杀光所有城市的丘比，但这样无意义的消耗能量是一种浪费，不符合孵化者的逻辑。


    况且对方无休止的纠缠也会影响它们寻找强大的魔法少女/魔女收集能量的效率。


    “你想要什么？惩罚我们让我们感到痛苦吗？可你无法真正伤害到孵化者，无论被杀几次我们也不会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痛苦。”丘比从惩戒者的角度指出，“你的目的无法达成，你在浪费时间。”


    【虽然QB很可恶，但它说的对，宿主干不掉所有的丘比，只要您离开，这个城市很快又会有新的丘比出现。现在没有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就说明小圆她们的未来没有改变。】蹲在香织冬脑袋上的系统也觉得够了，它本就不认为宿主莽这一波能干掉孵化者，最多就是出口恶气罢了。


    “所以，我们可以谈一谈，做个交易。”丘比还在继续，“比如，我可以帮您实现梦想。”


    实现梦想和改造成魔法少女不是必要条件，而是孵化者为了收集魔女能量故意设计的。


    原则上，只要灵魂、情绪或因果的能量够强，任何人都能达成契约，实现同等能量价值的愿望。


    【二狗快看，我就说我是来找QB谈梦想的吧！】冬对系统嘚瑟道，仿佛刚开始直接撸袖子就干的人不是他一样。


    对“丘比+梦想”PTSD的系统浑身一颤，差点从宿主脑袋上摔下来。


    【谈个屁的梦想！揍它丫的！】


    【……行吧。】冬有时候也很愿意满足系统的小小愿望。


    感觉对方态度软化，却又突然被攻击的丘比：“？？？”


    等系统气顺了，冬才拎着只剩一口气的丘比笑眯眯道：


    “好吧，那接下来让我们谈谈梦想。”


    【！！！】这是反应过激的系统。


    “……”丘比。它果然无法理解人类。


    “据说孵化者可以实现所有梦想和愿望，如果我许愿让所有孵化者消失会如何？”


    “您对这个愿望的情绪能量不足以消灭所有孵化者。”丘比平静地回答，“您可以换一个愿望了。”


    “好啊，我希望拥有极高的运气，逢赌必赢，抽奖必中，抽卡必定心想事成！”冬回答的很快，似乎早就想好了要什么。


    【抽卡？宿主想靠QB作弊？呵，孵化者虽然是这个宇宙的高级种族，但还不足以撼动高维系统的力量。】系统幽幽道。


    【哎？那总会有运气加成吧？我要求也不高，只要不是非酋我就满足了。】冬一脸严肃地握拳，非酋哒咩！


    【……】系统。


    对于这个愿望，丘比不理解，但却同意了。


    一个好运Buff并不会消耗很多能量，比起今晚损失的分身能量都少，用这点能量换取对方不再纠缠，是比很划算的交易。


    契约达成。


    一阵强烈的光芒过后，冬感到身上多了什么东西，估计是属于锦鲤的圣光吧？


    丘比离开后，冬突然问系统：


    【对了，阿反你之前说过，血液，组织，毛发，牙齿，骨骼这些材料可以提升抽卡率对吧？】


    【……】系统。


    啊，这条情报……不会是……


    【系统空间的QB尸体都是献祭给卡池的哦，卡池sama一定会很高兴吧。】


    【……不要把卡池说的好像什么需要献祭的邪神啊喂！】


    混蛋宿主竟然真这么干了！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


    【……所以，这才是宿主的目的？你本来就没打算靠武力消灭丘比，只是想利用抽卡功能来取代它？既获得丘比卡又啥也不干就能完成随机任务？】


    【对啊，既练习了术式，惩罚了邪恶的外星生物，又收集到了提升抽卡率的材料，获得了抽卡的运气加成，之后还能在抽卡取代它后，顺便完成了丘比相关的随机任务，获得大量魔法少女命运改变的积分，简直一举多得！】


    冬坦然承认了，看似随心所欲任性又善变的恶鬼背后，其实是一个充满控制欲的计划控。


    其实冬还有两个目的，一个系统很快就会知道，一个一定会被傻白甜系统反对，所以他并不打算告诉对方。


    【……】系统。


    一举多得？宿主果然是个奸商啊。


    但不得不说，用丘比的尸体和愿望来抽它的卡——干得漂亮！


    【提醒一下，宿主您现在积分为零哦，就算有献祭，呸，就算有提升几率的样本，现在也无法抽卡哦！】系统无情地提醒身无分文的穷逼宿主。


    【这不正好如你所愿，咱们就按照你整理的目录来呗！】


    【哼哼。】被顺毛的系统很嗨皮。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美丽的妈妈们，我来了！】


    【拒绝曹操行为！】


    【瞎说，明明是百合贴贴~！】冬摆了个最香织的可爱姿势，美女wink！


    【呕——】


    ……


    关于清除现场。


    因为丘比的果冻身体，凶案现场并没有明显的血迹，咒力残秽自然也被冬靠咒力转化为阴气再收回系统空间的顺序收拾的一干二净。


    除了一直安静的像个雕塑一样躲在角落，瞻仰主人杀不能让鱼升级的奇怪生物的金鱼咒灵，在闻到一闪而逝的“香气”时兴奋地摆了摆尾巴，没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至于监控更不用担心，系统早在第一时间就切断了所有信号。


    怎么说系统也是来自高维世界的数字生命，在地球网络上所向披靡，相当于超超超级AI、无敌中的无敌黑客，屏蔽、清除监控简直易如反掌。


    ……


    回去的路上，披着好运buff的冬又拍了拍三金的头，他突然想做一件事。


    于是，冬传送到了埼玉县的赌马场。


    幽灵时，冬也“假装”参加过一些赌球赌马之类的活动，可惜逢赌必输，和甚尔的“非”不相上下。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翻身了！他从今天开始欧了！


    而欧皇之后最该和谁分享呢？当然是同样非的甚尔君了！（甚尔：我不认识你，滚开！）


    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家庭煮夫的甚尔还赌不赌马，嘛，碰碰运气呗，毕竟现在他最不缺的就是运气！


    好运的是，今天甚尔买菜时，算了算家里的预算，自己有200块钱的零花钱可以自由支配，又想到自己好久没有赌马了，心一痒，买完菜的甚尔便久违的踏入了赌马场。


    “你买的几号？”一个奇怪的女人凑了过来。


    “5号，怎么看它都是最强的。”出于对赌马的热情和迷之自信，禅院甚尔还是回答了对方。


    “哎？我买的7号，我不懂相马，不过7号是我的幸运数字。”香织冬装起了人傻钱多的门外汉。


    “那你输定了，7号从来没有赢过。”毛利侦探正好在埼玉有个抓奸的案子，运气好挣了一笔小钱，于是来到了赌马场犒劳一下自己，此时见到美丽的香织便热情的凑了过来，“我买的3号，它才是真正的王牌！”


    刚刚非转欧的冬满意地笑了，今天运气真好，又来一个非，可以和两个非炫耀了！哈哈哈哈哈！


    理所当然，这一场7号赢了。


    “……”输了的禅院甚尔和毛利小五郎。


    “Lucky~！”冬对二人挑衅地笑了。


    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


    每一轮获胜，冬都会嚣张地当场嘲笑二人，这就是欧的快乐呀！


    几场过后，花光这个月零花钱的甚尔啧了一声，还是没有动用家庭经费，真的像一个靠谱的丈夫一样懒散地起身，拎起菜篮子回家做饭去了。


    “……”赢了又感觉没赢的冬。


    不爽。


    哼，惠惠比虎子大三个月，等惠惠出生不久禅院太太就会生病去世吧？呵，他等着甚尔来求他……


    “啊啊啊！为什么又输了！我的任务金啊！！！”输光了的毛利小五郎哀嚎起来。


    冬捋捋头发，啊，又爽了~！


    （仅三个多月的虎子：为什么我的胎教是猎杀外星生物和赌马啊喂！）


    ……


    此时的虎杖家。


    虎杖里梅冷着脸从学校赶回来为家里准备好了简单（敷衍）的午餐。


    也不知道昨晚半夜出门，一上午也不回来的羂索又干什么去了？当然，他也不关心！


    只是对方浪费了一份早餐！如果不是迫于一日三餐的“束缚”，他也不会每天中午千里迢迢从学校赶回来！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说距离产生美了，曾经可靠的盟友如今只剩下了渣！


    就在这时，里梅终于发现了厨房角落的料理机（全自动无限美食打印机），机身上印着一行小字：本机可满足任何种族的美食需求，百分百复制无限打印，请谨慎使用。


    几分钟看完几万字的说明书后，出于对自己料理的自信和打分机制的好奇，里梅将速成的鸡蛋三明治塞进了料理机。


    片刻后，料理机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81分（这是厨师里梅制做的一份没用心的料理，不符合本机对美食的定义，本机拒绝复制垃圾，谢谢。）


    “轰——”料理机被“霜凪”给冰封了。


    然而令里梅惊讶的是，遍布整个厨房的寒冰很快消失了，就像被毒舌机器给吸收了一样！


    这时，料理机上又显示出一行字：本机是有原则的机，就算厨师里梅用能量贿赂本机，本机也不会妥协！


    “……”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