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模拟降生之初。


    鹤观岛度过的时间，加上前往八酝岛，最后抵达海祇岛。


    前后加起来，正好等到神灵模板融合完毕。


    当然，这也是洛尘计算好的。


    虽说没有融合完毕之前他也具备踏入神境的资格，可那太不妥当，至少和魔神中顶尖层次比起来，或许还有一些差距。


    至于现在，重新寻回那无可匹敌的力量。


    他又将成为当初那位央陆大地的君主，胜利之神，一手截断神代开辟人理之光的远古神王。


    无可置疑的压迫感将空无一人的渊下宫尽数填满。


    纯白巨蛇竖起身子，以平等的目光注视眼前的同类。


    “未知的神道，汝来此目的为何？”


    明显看到奥罗巴斯紧绷起来，洛尘不以为意。


    毕竟这份压迫感，它曾经应该在贵金之神以及鸣神那里感受过。


    “很简单，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


    “在谈话之前……”


    洛尘指了指上方，意味深长道：“以免被天上的卫士探听，还是先换个地方比较好。”


    蛇瞳微缩，奥罗巴斯怔然过后保持沉默。


    话语中的含义，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绝对不包括现在的它。


    没有任何迟疑，洛尘直接发动“天之御中”，编纂并更改空间。


    一眨眼的功夫，两位神祇便消失在原地。


    蛇心祭坛处空无一物。


    “这是……异空间？！”


    顷刻间空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望着周边一片冰雪的纯白世界，奥罗巴斯起初并不觉得如何惊异。


    这样的手段，魔神之中并不缺乏，想要瞒过天上卫士，可没有那么简单。


    说白了，所谓开辟的异空间，终归是以这个世界为基础从而开辟出来，依附于提瓦特大陆。


    不过是在别人的家里开了一扇门，想要不被发现，只能祈祷主人在打盹。


    但很快，奥罗巴斯发现这个冰雪世界居然彻底脱离提瓦特而存在。


    这一点让他无比惊讶，以至于感到不可思议。


    除非，眼前的魔神和提瓦特以及天上的存在没有任何关联。


    瞧见纯白巨蛇不断变换的眼神，洛尘恶趣味问道：


    “这道保险如何？”


    没有回答，奥罗巴斯抬高脑袋，遥望几乎望不到边际的冰雪世界。


    半晌，它终于出声道：“来自异域的降临者，汝的交易是什么？”


    除了降临者，它实在想不到有谁能够脱离提瓦特大陆的联系。


    洛尘思索片刻，纠正道：“唔嗯，说是交易其实不太对，应该说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如果我没预见错的话，你应该快要履行与天上之都的约定，前去赴死了？”


    话语虽是疑问，却带有笃定的语气。


    奥罗巴斯不需要问对方为何清楚，能说出这话来，代表其不管是预知未来还是从哪收获的消息，必定能肯定它的下场。


    “没有反驳，看来我记忆没出现错误。”洛尘接着道：“那么接下来的交易对你来说有益无害。”


    “汝所求为何？”


    “简单，待你赴死之前，将海祇之民托付给鹤观之主，作为代价，我会帮你庇护海祇之民免受无辜伤亡以及幕府之剥削。”


    不是洛尘多此一举，非要套一个马甲。


    主要他需要做的，是以百鬼夜行之主的身份完成扮演度，而非此刻的神灵姿态。


    魔神爱人，光是立场就与妖怪之主相违背，即便等到完成最终扮演度任务，评价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


    如果因为评价降低，使得最终奖励削减，直接把神·秽土转生搞没了，那才叫血崩。


    闻言，奥罗巴斯仔细看着他，考究其中的隐秘。


    但无论它怎么想，都不可能猜到洛尘的真实目的。


    最终，它只能认为眼前的魔神不忍人子颠沛流离，正如当初的自己一样。


    明明败走暗之外海，却在中途通过海渊时被一小童打动。


    为此，它折下躯上的珊瑚枝，指引海渊之民重见天光，又以慈悲与怜悯聚集子民，为之在贫瘠的珊瑚岛上寻求生路。


    可以说，能做的一切，它都做了。


    除了把拼搏努力留给海渊之民，奥罗巴斯完全铺好了前进道路。


    光从眼神根本看不出蛇神的想法，洛尘继续道：


    “尽管这样说有些贬低你的意思，不过在我庇护下，除了需要遵循一些规则外，海祇之民将会得到更好的生活空间。”


    毫不留情的话语，换做正常魔神，必定会降以雷霆之怒。


    可对已经失去一切荣誉，生命进入倒计时的奥罗巴斯而言，已然无法掀动它的情绪。


    由神性主导下，洛尘不由得发出感怀。


    “须知无常的天地之间，渺小之人难免因在苦境的生存而伤痛，因悲哀的不幸而阴郁。”


    “不论明壶的天光，宁静的晴空与海面，还是流淌着虹光的砗磲宫阙，神人们温柔的教谕，都难以抚平饥饿与疾病的创伤。”


    纯白大蛇身躯微微卷动。


    它从未忘记自己身为败者的苦涩过去，以及令子民不再遭受离弃的庄严誓言。


    于是，将以悲剧收场的魔神终于低声回应：“无法令子民饱足，确是罪过。”


    “未知的神道，吾答应汝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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