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A大惊:“你干了什么?!”


    苏路:“我我我, 我什么也没干啊???”


    除了拨通一个语音电话外,苏路确实也没干别的。


    那么问题在这个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


    苏路看向屏幕界面。


    属于他的手机屏幕上,装着一汪墨汁似的黑潭。


    屏幕黑得不太正常,浓黑的颜色已经蔓延过白色的手机边框, 朝苏路的手指溢出。


    狱警A当机立断:“放开它!”


    苏路慌张地看了看四周, “啪”的一下就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很快的。


    黑暗静默流淌, 碰触沙发边缘,蚕食了沙发一个布角。


    “您好,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播。Sorry……”


    由于无人接听, 电话被系统自动掐断。黑暗戛然而止。


    苏路和狱警A情不自禁舒了一口气。


    狱警A语气很奇怪:“你……在和谁打电话?”


    苏路一脸懵:“我的一个……朋友?”


    狱警A:“你的这个朋友,他正经吗?”


    苏路想了想:“不知道。”


    《不知道》


    “……”狱警A没话可以说了。


    五分钟时间到,按照规定, 他该送苏路回牢房了。


    “那个, 长官?我的手机?”苏路指了指被黑暗包裹的手机——随着时间推移, “黑暗”逐渐凝固,形成蜘蛛网状的纹路,他的手机就和被蛛网捕获的猎物一样牢牢卡在中央。


    “你现在还在服刑, 手机不能还给你。”狱警A向他解释。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那儿吧?”苏路欲言又止。


    “……”狱警A在犹豫片刻后, 取下腰间的警棍。


    从苏路的视角,只能看到自己的手机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拨动,粘在屏幕上方蛛丝状的黑暗被一点点扒开。


    苏路睁大双眼——


    他看见了:黑暗转而缠住那个看不见的东西, 显露出那东西的末端。


    这似乎……是一条警棍?


    被迫染上颜色的警棍, 暴露于苏路的视野之下,同时狱警A也瞧见了。他加快动作、几下把手机扒拉出来:“你拿起来试试。”


    苏路缩着手:“这、这不符合规定吧?”按照规定,他现在已经不能再碰手机了。


    狱警A:“……”好像是这样的。


    无奈, 狱警A试探性地拿其他东西戳了戳,见并没有被染色,才敢迅速用两根手指夹起手机扔进物品保管袋。


    狱警A吐出一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路应道:“好的。”


    门打开,苏路察觉一道视线正在注视自己,连忙老实地走了过去。


    由于走得太急,苏路感觉脚底踩上了什么东西。


    狱警A:“你踩到我了。”


    苏路后退两步:“对不起。”


    由于设定是透明人,做狱警其实经常被人踩脚。狱警A已经习惯了,没当回事,示意苏路往前走。


    回去的路上,苏路向狱警A打听:“长官,您知道上诉书应该投到哪里吗?”


    冬瓜男告诉过他:放风时会路过一个信箱,投到里面就行,但苏路想再确认一下。


    狱警A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楼梯旁有信箱,可以把信投进去。”


    和冬瓜男的话差不多,看来冬瓜男没骗他,苏路点点头。狱警A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话风一转:“还有一种情况,虽然很少见,但我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你。”


    苏路:“您说?”


    “如果你看见两个信箱,就说明遇到了异常情况,有一个信箱是假的,千万不能把信投到假信箱里。”


    苏路认真记下:“好的,谢谢您的提醒。那真信箱可以投吗?”


    苏路总觉得狱警A回头瞄了自己一眼:“如果你能分辨出来的话,可以。但我劝你不要那样做。”


    “为什么?”


    “我曾经见过一个赌徒。”狱警A缓缓道来,“他入狱的原因是人口买卖——这家伙欠了赌债,还不起,就把妻子女儿卖给了人贩。


    “不过,这家伙始终坚称自己无罪,他认为女人就是物品,买卖物品又犯了什么罪呢?服刑期间一直坚持写上诉书。


    某天,这家伙看到了两个信箱,二选一的概率,或许是赌瘾犯了,他选择了其中一个信箱投放。”


    苏路:“然后呢?”


    狱警A:“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他的尸体被塞进了信箱,肚子里堆积得密密麻麻全是他自己写过的信。”


    “所以,不要去赌。赌狗不得好死。”


    ……


    锁好8号牢房的门以后,狱警A就离开了。


    苏路看向他的几位室友——


    室友号冬瓜男,由于失忆,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更别提“是否有朋友”这件事了,无人来探望他;


    室友②号白慕景,暂时无人来探望这个死鬼,不过他似乎和苏路一样打了电话,也许下次就会有人来探望;


    室友③号尚小月……认识他的人估计都死光了。


    没有人来探望自己,尽管冬瓜男什么都不记得了,仍不免感到失落。


    白慕景倒是一派从容,像是笃定下次就会有人来探望他。


    至于小月……


    苏路靠近床边,伸手对蹲坐在床上的少年打了个响指:“啪!还在发呆?”


    小月向他转过眸光:……?


    苏路亮出藏在背后的东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视线落在橙黄相间的包装袋上,尚小月一怔。


    “我也没有想到,美团优……啊不是,苏苏优选上还有卖这个的!”苏路将蜂蜜黄油味的薯片怼到尚小月眼前,“拿着呀,这不是你最爱吃的?”


    尚小月垂下眼睑:“为什么?突然请我吃这个?”


    苏路的回答是“感觉你会想吃”。


    “要现在吃吗?”


    尚小月点头。苏路迫不及待撕开包装袋,顺手拿了一片:“……嗯,感觉没有另一个牌子好吃诶。”味道和之前小月请他吃的不一样。


    “你觉得呢?”苏路顺手又拿了一片。


    尚小月苍白的手指夹着薯片,指尖沾了一些碎屑。他想了想:“确实。”


    “那等出去了,再买之前那个牌子的薯片来吃吧?叫什么来着……”


    尚小月一时没有给他回应。


    苏路偷偷观察他:发现他出神地盯着薯片袋子,仿佛陷入了过往的回忆。


    “……小月?”苏路轻声询问。


    对方抬起头,眼神柔软好似还未从梦中脱离。


    苏路:“你……”


    “我受不鸟了!”


    路过的冬瓜男:“你们是男同吗?要牵彼此的裤兜吗?”


    苏路:“……”


    小月:“…………”


    苏路扭过头,狠狠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白慕景对冬瓜男道:“4513先生,我们应该尊重他人的性取向。”


    “4513”是冬瓜男的编号。对白慕景的话,冬瓜男不屑一顾。


    男同不男同的,白慕景其实没兴趣管,只要不同到他头上就行了。他的本意是借机和冬瓜男搭话:“4513先生,我听说你的搭档前不久出了意外,目前无人和你组成互监组,不如你看看我?”


    冬瓜男:“急什么?等监狱长催了再说。”


    组成互监组,比较方便下手。白慕景还想再劝,冬瓜男防范的眼神已经盯了过来:“你该不会也是……?”


    白慕景一惊!


    “也是男同?”


    白慕景:“……”


    苏路:“喂!”什么叫也?已经默认他是男同了吗??!


    他冷哼了一声。


    话虽如此,苏路也不打算和小月疏远,其他人的看法不重要。


    尚小月对他人的目光,那更是毫不在意——他不像满级大佬,还会试图挣扎一下。


    两人一块儿分吃了午餐,顶着冬瓜男怪异的眼神。下午,冬瓜男去车间做工、白慕景躺在床上午睡,苏路埋头在上诉书里,修改语言措辞,最后装入信封。


    临睡前,苏路抱着改好的上诉书,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隔日,在监狱长的广播响起前,苏路就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了床。


    他比其他人起得都早。洗漱完毕,苏路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不时瞧一眼墙上的时钟。


    冬瓜男打着哈欠路过他,脚下一顿:“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苏路:“我要投上诉书啊!”


    冬瓜男:“上诉书?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当、当然。”苏路谎称,“刚进来时,监狱长不是给过我们一人一个提问的机会吗?我问的就是这个。”


    “哦。”冬瓜男没有想太多,打着哈欠走开了。


    好不容易等到放风时间,苏路今天排在第一个。


    狱警A打开牢房,瞥了眼苏路手中的信:“你……这么快就写好了?”


    苏路昨天问他关于信箱的问题时,狱警A就料到他是想要上诉,没想到这么快就写好了上诉信。


    苏路朝空气一笑:“我想早点出去。”


    狱警A:“那就祝你好运吧。”


    “谢谢长官。”


    人群有序前进,偶尔从其他服刑人员口袋里露出信封的一角。


    看来准备在今天投上诉书的不止他一人。


    靠近楼梯口,一拐角就是两个信箱。


    ……两个?


    “真倒霉啊!”


    服刑人员组成的队伍中不知是谁抱怨了一声。


    两个信箱的出现代表了异常情况,只有一个信箱是真的,除了赌狗,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选择去赌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只能等明天了……狱警A这么想着,回头时看见了不敢相信的一幕:


    那个脑袋看上去挺正常的5016号,只是摆动他的小脑袋左右转了转,就毫不犹豫将信投进了右边的信箱!


    “哐当!”信件在空空如也的底部击打出一点声响。


    这人绝对是个傻子——狱警A肯定地想,不然就是个疯子。


    ……


    “你疯了吗?”


    冬瓜男同样目睹了这一幕,他无法理解苏路在想什么。


    苏路也知道常人难以理解自己的举动,小声咕哝道:“我……我直觉右边那个是真的。”


    冬瓜男:“……直觉?你居然相信直觉这种东西?”


    苏路声音越来越小:“我运气还不错的……”


    冬瓜男缩回队伍,懒得理他了。


    尚小月站在前面,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苏路:“小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过冒险了?”


    尚小月:“……什么?”他刚才貌似在发呆。


    他应该不知道关于信箱的传闻……苏路摇头,冲他笑笑:“没事。”


    “那边的!禁止窃窃私语!”不知是哪位狱警凶巴巴的声音传来。


    苏路摆正脑袋,专心走路。


    须臾后,服刑人员聚集在广场上,人与人之间的空隙骤缩,人群变得密集。


    苏路粗略看过去,就知道服刑人员肯定增多了。


    新入狱了这么多人?他们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苏路脑海里零散地闪过这些念头。


    “轰隆——”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转眼间乌云密布。


    风越来越大,拍打在人的脸上,有种针刺般的错觉。


    站在苏路身边的一个男人,忽然抬起手抹了一把脸。


    他神情一怔:“下雨了?”


    苏路下意识抬起头,打量了几眼天空。


    天色确实阴沉,下雨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苏路现在还没有感觉,可能是因为雨还没有滴到他身上。


    “哎唷!”被雨打到的男人,忽然挠了挠脸:“怎么这么痒?”


    一根嫩苗状的东西,从男人的脸上长出。


    苏路愣住了:这是什么东西?


    “不好了!”远处有人惊呼,“下雨了!下雨了!好像是人雨!!!”


    “人雨”又是什么?


    他紧盯男人脸上的嫩苗:【注意看,这是被人雨催生出的产物】


    就这?能不能详细一点。


    不过,已经可以确定这场即将到来的“雨”是“人雨”——属于不可外出的异常天气之一。


    为了提醒众人,苏路清了清嗓子:“下人雨了!大家快跑!”


    喊完,苏路毫不犹豫向门口的方向跑去,然而他距离大门实在有些远,被铁丝网圈住的人们,纷纷涌向这唯一的出口。


    苏路夹在人流中央,被挤得喘不过气,无奈之下只能退到一旁。


    又一滴雨落到他的身边。


    雨滴进入泥土,快速生根发芽,只是眨眼的功夫,一根男人脸上的同款嫩苗破土而出。


    苏路有些惊讶:这可是硬泥地,上面基本寸草不生,嫩苗能冒头,足可见其生命力有多顽强。


    “啊啊啊!帮帮我!谁来帮帮我!”最初被雨落到脸上的男人痛苦嚎叫——他试图拔出嫩苗,这东西却像是在他脸上扎了根一样,令男人感受到剥落脸皮的剧烈疼痛。


    嫩苗逐渐变得粗壮,颜色也由透明变作血红,仿佛吸收了男人的营养。


    狱警A和狱警B飞奔到男人身边。狱警A当机立断:“按住他!必须把他脸上的东西拔出来!”


    男人被看不见的狱警B扑倒,狱警A动手前,简短而耐心地向他解释了情况。男人点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可当狱警A真正动手后,男人仿佛一条扔进油锅的活鱼,噼里啪啦地挣扎起来,狱警B根本按不住他。


    无奈,狱警A只能暂时放弃,他让狱警B看住男人,自己跑去叫了另外两个狱警过来。


    三个狱警,一个负责按住男人的头、两个负责按住男人的手脚,男人终于动弹不得。


    狱警A眼疾手快,捏住嫩苗尖端用力一抽——


    “啊!!!”


    伴随男人的惨叫,一条血淋淋的长嫩苗被狱警A揪了出来。


    长嫩苗目测有十五厘米,像条虫子一样在不断拧动。狱警A猛地松手,长嫩苗落到硬泥地上,很快枯萎失去生机。


    不远处的苏路目睹了全程。他揉揉眼睛,忍不住用手挡住脸,防备雨滴。


    苏路焦急地看向门口:那里塞满了人,原本维持秩序的狱警被叫来帮男人拔嫩苗,很多人根本挤不过去,已经出现了暴力冲突。


    纹身男一脚掀翻前面的人,踩着那人的身体,伸手提起前面的人后衣领,随手往旁边一抛。


    纹身男的小弟效仿他的做法,不少人被他们抡到地上,又被后面的人踩踏,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滴初生的雨脱离厚重的乌云,在空中坠落出笔直的线条,受到狂风吹拂,雨滴改变行动轨迹,倾斜地落入一个发出呻.吟的人口中。


    那人只觉喉间一凉,某种液体顺着食管落入胃中,又狠狠被人踩上了一脚。那人发出一声干呕,身体剧烈抽搐。


    “干什么?”


    “住手!”


    狱警们终于赶了回来。


    在狱警们的呵斥、安排下,倒在地上的人被扶起,施暴的人受到训斥,秩序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


    苏路戳戳小月:“我们也去排队吧?趁雨真正下起来前。”


    尚小月一直站在他身旁,苏路发现他的目光,此时正落在自己脚边。


    苏路低下头——


    嫩苗不知何时已经生长到了接近二十厘米长度,只差一点,就能够到苏路的裤腿。


    苏路忙不迭一抬脚,拉起小月就跑。


    “轰隆!”


    一道惊雷落下,瓢泼大雨随之而来,天地间连成一片瀑布。


    当雨密集到一定程度后,它们落到地上的声音,居然有些类似婴儿的啼哭。


    苏路站在屋檐下挖了挖耳朵: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吧?


    他们及时回到了楼房内。


    窗户紧锁,水珠在玻璃上爬行,形成一张张诡异的人脸。苏路感觉瘆得慌,加快脚步,四周都是匆匆的人影。


    往常外出放风的服刑人员,分时间段和批次有序回来,突然下雨,使服刑者们全都赶了回来,狱警人手严重不足,争吵声、脚步声、摔倒声……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团。


    混乱中,苏路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旁边的门突然打开,眼前一花,他被拽进了门内。


    “砰!”大门被关上。


    身体恢复平衡后,苏路迷茫地抬起头: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站着几个人。


    苏路在看清纹身男的瞬间,扭头就打算开门逃跑,一个壮汉堵在他面前。


    苏路战术后退。纹身男盯着他的脸,皱起了眉。


    “我靠,抓错了!”


    “不是那小子!”


    “怎么会抓错呢?”


    “谁让那小子一直跟他在一起。”


    这群人想抓的是尚小月,结果抓成了路人苏。


    这波路人苏无故躺枪,他自己也很懵。


    纹身男忽然伸出手,捏住了苏路的下巴。


    半晌后,露出男同的微笑:“你也还行,就你吧。”


    苏路惊恐!!


    纹身男掏出裤兜,疯狂暗示。


    苏路一脸抗拒。


    小弟号见状:“别给脸不要脸,被我们老大看上是你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jpg


    小弟②号见状:“跟了我们大哥,以后你走哪儿都安全。”


    你倒是挺安全的,就凭你这歪瓜裂枣的长相,你大哥也看不上啊(指指点点.jpg)


    小弟③号见状:“听话,有的是好处,兄弟你就别犹豫了。”


    谁跟你是兄弟?


    小弟们纷纷上前劝说,纹身男可没有这个耐心,步步逼近。


    苏路步步后退,外面大雨倾盆,里面大汉淋漓。


    “……小路?”


    倏然,苏路听到了小月的声音。


    距离很近,应该就在门外。


    苏路毫不犹豫,立刻扯开嗓门:“小月救我!”


    “咚咚咚。”敲门声旋即响起:“小路?你在里面吗?”


    “在在这!”要不是有大汉挡路,苏路早就扑到门上了:“我在我在!”


    堵门的大汉看向纹身男。


    纹身男:“放他进来。”


    大汉拉开门,尚小月走进门内,看到这么多人,神色慌张中透露出惶恐。演技有进步。


    “砰!”大汉在纹身男的眼神示意下立刻锁死大门,用自己的身躯断绝了尚小月逃跑的希望。


    小弟们见是他,哄笑声此起彼伏:“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踏破绣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铁鞋吧?你个没文化的。”


    纹身男看了看小月眣丽的脸蛋,又瞧了眼苏路,似乎两个都不想放弃的样子。


    尚小月走上前,将苏路挡在身后,对纹身男说:“你、你放他走,有事就冲我来。只要你肯放他走,我、我什么都愿意配合你。”


    居然还有颤音。


    近看,这小子简直漂亮得不像话——有了对照,纹身男瞬间只想要小月牵他裤兜了。


    纹身男邪笑:“这可是你说的。放他走!”


    苏路眼泪汪汪:“呜呜呜小月,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啊呜呜?”


    苏路的嘴这样说着,苏路的脚正带主人疯狂后退。


    退到门边,苏路犹豫就这样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倒不是忧虑别的,主要担心小月起疑。


    “哈哈,那小子舍不得他朋友,还赖着不肯走呢!”小弟④号起哄道。


    纹身男下令:“把他扔出去!”


    门口的大汉伸手一推,彻底把苏路推出了门。


    谢谢你,纹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