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大房子!
作品:《宋代第一航海家》 眼睁睁看着妹妹被扔出去, 顾季回头斥责雷茨:“怎么谁的醋你都吃呢?”
轻轻的呼吸声响在耳边,雷茨翻身就把他压在床上,嫣红的舌头肆意勾勒出耳朵的形状, 翡翠般的眼眸中, 顾季看到了自己无助的倒影。
他轻轻推雷茨:“你这几天怎么回事?怎么没完没了?”
虽然不想承认, 但顾季不得不说,他已经被雷茨玩弄虚了,每天腰都是软的。
“明明现在是□□和产卵的季节。”雷茨反倒也很委屈,好像被辜负的小媳妇似的:“你又不生小鱼崽, 那我们就只能一只做到······”
多么邪恶的鱼!
明明是他强抢无辜人类,把他哔——的下不来床, 却还要用心险恶的将自己伪装成x求不满的可怜人, 责怪顾季无能?
顾季漠视他。
无论雷茨怎么努力讨好顾季,他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雷茨委委屈屈的将头搁在顾季的肩膀上:“你在想什么嘛。”
“嗯?”顾季回过神来:“我再想怎么安排现在的钱。”
“赵祯赏我万贯,我们的存款直接翻倍。但我不想带着这些钱启航,在路上太容易遇到危险,而且进货也不需要如此多钱。剩下的钱放在哪里?总不能再搁在家里。”
他倒不是觉得顾母会乱花, 但是他怕顾母上当受骗。而且家中藏着这么多钱财, 可却只有妇孺在家,实在危险。
雷茨失望的移开视线, 气成一只河豚。鱼才不会想怎么存钱,鱼只会肆无忌惮的花钱。
他气鼓鼓道:“那你给我修个湖吧,别让我天天住在水缸里。”
听闻此言, 顾季眼睛一亮:“你说的对。”
雷茨:???
“我本来是想多建几艘船, 组建船队的。”顾季沉思:“我们可以将泉州作为据点,三艘船为一个船队。有船队往返日本和高立波,有船队下南洋······甚至可以再建一个船队, 专门负责将货物向北运往汴京。之后我们在泉州的据点就可以改建为商行——全国最大的番货行,同时供给批发和零售,杜绝中间商赚差价。”
“但是我又仔细想了想,这样有点太急迫了。且不论存钱够不够建设如此大的机构,我一去就是两年,连个盯着的人都没有。”顾季决定:“要是平安回航,肯定能大赚一笔······船队可以到时候再考虑,不如先建座大宅子。”
顾季想到这里,眼睛亮晶晶的。
说实话顾家三进的宅子,就已经比他前世撒手人寰时,刚刚交完首付的50平小户型气派多了。只是人永远也不满足。谁不想拥有一座大观园似的,姹紫嫣红的大宅子呢?甚至连装修风格都可以换许多种,在家里能玩捉迷藏,住在其中简直像是仙境。
“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可以给你建人工湖,在湖中心造小岛。没有桥能够通到湖中央,我只能划着小船去······”顾季畅想未来:“在小岛上建绣房。湖里可以养你喜欢吃的鱼。我的院子就建在湖边,结构复杂的中式别墅,曲折如迷宫一般,顶层的窗户刚好能眺望岛上。”
雷茨舔了舔嘴唇:“然后我就可以看到你褪下衣服的······”
“坏鱼——”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堵住:“唔。”
天光大亮。初春的泉州港已经有了几分暖意。顾季褪下冬日的毛皮披风,白皙的脸庞被轻柔地春风吹拂着,扬起的衣摆划过纤细的手腕。只是少年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紧抿的嘴唇中还带着些怨气。
顾母见儿子颇为虚弱,不禁纳闷为何顾季越补越弱,于是决定这几天定要好好喂顾季。
毫不知情的顾季正打算出门:他要先去衙门转一圈,再去找找城里有没有要售的地,顺便为下一次航行做足准备。
“顾家郎君,你得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儿子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
“顾小郎君别躲着,人命关天呀!”
顾季刚到门口,便听到门外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差点惊得他一个趔趄。
有苍老女声的叫喊和年轻女声的啜泣夹杂在一起,好像顾季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害了她们全家一般,令人心神发颤。
“你从后门走。”顾母连忙上来拽住衣袖:“又是这两个疯婆子!她们每两天都要来一次。”
“报官都没用的,烦死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为谁来?”
顾季回过神来,想起昨日晚间顾母就说过这两人。不过他再三回想,自己这一路上好像也没对不起谁?难道是王家人?但是王家人也不知道是他杀了王二,更不可能让两名妇人在门口哭诉。
“别提了。第一次我也是好声好气将她们请进来的。”顾母皱起眉头,气冲冲的回忆道:“可没想到,她们进来就说家里的男人死在你船上了,让我给她们赔偿。”
“那时候阿念这个丫头刚刚跑了,我心里乱的要命,哪里知道你船上有什么人?娘还真担心是你惹上了事。没想到最终闹到衙门去——她们家男人根本就没跟着你出海!”
正在此时,门外也哭得愈发激烈。
苍老的女声撕心裂肺的喊着:“我知道小郎君您回家了,我儿子上了您的船,怎么就不见踪影呢!”
“求求您了,可怜可怜我们·····”
“哇——”甚至孩子的哭声。
“那她们不知道吗?为什么还来?”
“谁知道呢,你别开门,让她们哭上几个时辰就走了。”顾母劝道。
“吱呀——”
“哎!”
顾季摇摇头,伸手将家门拉开。
这事实在诡异,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更何况等他离开之后,隔三差五的闹到家门口来也不安全。
瞬间,外面的人愣住了。她们好像没想到有人开门,直直看向顾季。
那是三个人。约莫五十岁的年老妇人,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少妇。两人皆哭得泪水涟涟——只不过少妇的眼睛里透着些胆怯,年老妇人却多少有些狠厉。
“进来吧。”顾季撂下一句话,转头走进屋子。
顾母站在一旁绞着手帕,看着两人跟顾季进屋。
顾季让刘氏倒茶,温声问两人:“你们要找的人是谁?他可是租了我的船舱?”
“我一介深闺妇人,也不知道这些生意上的事。”老妇人颇有怨念的看着顾季:“但我听说他上了郎君的船。”
“当时跟顾某上船的十几名商人,已经全部会回泉州了。您兴许是听错了?衙门不也说了,您儿子不在阿尔伯特号的名单中。”顾季摇摇头笑道:“您儿子叫什么?”
“符成。”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顾季稍愣一下才想起这是谁:“他在汴京下船了。”
年轻妇人急道:“相公为什么会在汴京下船呢?”
她其实是知道相公乘王氏的船队离开。因此当阿尔伯特号回航,带来王氏船队沉没的消息时,她几乎双腿一软便跪在码头上。符成是带着家里所有的钱财出海一搏······如果他走了,留下自己母女可怎么办?符母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会把她和女儿一起赶出去的······
没想到在家哭了几天,出门却遇见熟人——他和符成一起上了王氏的船队。
那人告诉她,符成被顾季救上阿尔伯特号。但是两人不甚熟悉,自从在汴京出发后他就没见过符成了。
“在到达汴京之前,他就已经重病不起。”顾季诚实叙述:“符兄要求留在登州,我们只好照办。”
符娘子眼中的光熄灭了,刚刚有了些希望,却又遭到了莫大的打击:“多谢顾郎君。实在是叨扰,来日必将涌泉报答——”
“顾郎君,那我儿子带的东西呢?”符母打断儿媳的话,并且悄悄拧了她的腿:“他可是带着家当走的!”
“随王氏的船沉了。如果当时和王氏签的契约中有款项,那可以找王氏赔偿。”顾季轻轻摇头:“不过概率不大。”
宋代一般没有这样的责任条例,全自认倒霉。
“那你怎么不把货捞上来呢?你是不是要赔我们货钱?”符母当场翻脸:“人都能救上来,货怎么就捞不上来呢?更何况,我苦命的儿子重病在床生死未卜,你怎么赔我儿子?”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怎么没给我儿子请名医诊治?”
“母亲——”符娘子劝阻。
“你个扫把星,闭嘴!”
顾季看的瞠目结舌。
怪不得顾母说她们不讲道理,也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顾季简直要气笑了:“布吉,打出去。”
没等布吉动手,符娘子就抱着孩子掩面离开。布吉则将骂骂咧咧的符母强行扔在门外。
“我这把老骨头都碎了。”符母揉着腰高声叫嚷:“怎么乱打人呀——”
顾季慢慢走过去:“如果有人在船上这么和我说话,他现在已经被扔下去了。不敢惹王氏敢惹我是吧?您胆子还挺大。”
符母竟然在这个单薄的少年身上,感到凌冽的寒意。她连忙将大门掩上,但打骂媳妇的哭叫声却响起。
“胳膊肘往外拐的贱妇!带着你的丫头片子滚!”
声音渐渐消失。
刘氏看着顾季行云流水般的处理方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小郎君出海一趟,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顾季尴尬的舔舔嘴唇,感觉自己时常跟源公子那些老狐狸打交道,行事风格都变粗暴了。
早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他赶紧溜出门。
他还要建他的大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