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在床

作品:《宋代第一航海家

    刚刚说完这句话, 顾季就从僵硬的雷茨怀里滚到地上,在甲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阿尔伯特号痛哭流涕:“宿主,你不会是不行了吧?”


    顾季:“我没事, 咳——”


    都怪他死活想着皮一下, 现在他冻得浑身发抖, 脚还抽筋了站不起来。自从不需要在日本的山间徒步之后,顾季就没再正经锻炼过:能坐车绝不骑马,能骑马绝不走路。


    再加上有时候夙兴夜寐、夜夜笙歌······身体虚的像脱水的鱼一样。


    雷茨手忙脚乱的把他捞起来,直接打横抱回卧室去。


    躲过海员们探究的目光, 紧紧关上卧室的门。雷茨赶紧把顾季的衣服褪下,又拿出布巾来将浑身上下擦干, 然后像卷肉卷般卷进被子里。


    他慢慢烘干顾季的头发。顾季在被褥里蹬蹬腿:“脚也麻了, 帮我揉揉。”


    头发差不多干透,雷茨将尾巴盘在床上,伸手去摸顾季的小腿。突然间他想到什么目光警惕:“你怎么知道它蛋蛋是废的?”


    “嗯?”顾季迷茫的轻哼一声。


    “你试过了?它是不是上过这张床?”雷茨质问。


    “你在想什么呀。”顾季充满惊讶:“所有雄性的三花猫都是天阉啊。”


    雷茨双目瞪圆,翡翠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和幸灾乐祸。


    没忍住还笑出声了。


    “你不要笑话别人。”顾季纠正他的思想:“这也不是他能选择的。现在你还想把它扔下船吗?”


    雷茨轻轻锤着顾季的小腿,柔软的鱼尾缠在顾季身上, 立刻变得宽容大度:“没必要了。”


    顾季轻笑。


    果然解决两个雄性争端的最好方式, 就是将其中一人废掉。


    雷茨又突然道:“那它知道吗?”


    “也许吧。”顾季随口道。


    自己有没有功能,难道还会不知?


    虽然顾季已经尽可能的避人耳目, 但是船长掉进水里又被捞上来的消息,还是在阿尔伯特号上传开了。虽然大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还是纷纷对顾季表示慰问。


    阿四检讨自己:“早知道应该在船尾安排人随时巡逻的。”


    顾季嘴角抽了抽。


    有人立刻提议:“最近在船上也没什么要紧事, 不然我们排班巡逻, 每个时辰全船巡逻一次,怎么样?”


    “这个好!”


    “之前也是这么做的!”


    众人纷纷发出赞叹。


    顾季和少年们面面相觑。


    在大部分商船上,日常巡逻还是很重要的内容。一者财务贵重人多口杂, 哪个主顾的东西丢了都担待不起;二者总有人不通水性,万一掉海里能及时救人。


    但是阿尔伯特号却人员闲散稀少,再加上船本身就是智能灵敏监控,巡逻除了让大家睡不好觉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顾季眨眨眼睛:“······那你们自己商量着排班吧。”


    既然有新人上船,阿尔伯特号的规矩也要改一改。


    顾季发话,众人赶紧做了张排班表出来。他们早都听说顾季是朝廷命官,都巴不得多和顾季献殷勤,完全没有干活的劳累和不情愿,反而充满了兴致昂扬。


    安排好巡逻,顾季掩上房门躲进被子里呼呼大睡。昨晚雷茨不在,没有鱼尾巴抱的他睡得极其不安稳,黑眼圈都重了几分。即使不太在意自己的容貌,顾季也要补个午觉。


    鱼鱼任劳任怨的被他抱着,心不在焉道:“你是喜欢长毛的,还是带鳞片的?”


    顾季迷迷糊糊:“长毛的?不,带鳞片的。”


    雷茨很满意:“为什么?”


    “长毛的抱着热。”顾季嘟囔道:“鳞片滑滑凉凉,抱着舒服。”


    雷茨没意识到这句话隐含的意思,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他觉得顾季好像变热了。


    “醒醒?”他轻轻拍拍顾季的脸。


    顾季用力眨了眨眼睛从被子里转过头来。脸涨得通红,好像能烫熟鸡蛋似的,浑身酸痛之下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他愣了下:“我好像发烧了。”


    摸摸雷茨的鱼尾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简直冰火两重天。


    “你躺下。”雷茨立刻将尾巴抽走,强行摁着顾季卷进被子里:“我去给你倒水。”


    在过去半年的陆上生活中,雷茨已经掌握了人类治疗的基本方法:卧床休息、多喝热水。


    “我没事。”顾季从被子卷中探出头:“就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又被海水冻了。”


    雷茨倒了杯水加热,给顾季端过来。


    顾季小口喝着水:“你给我唱歌好不好?”


    鱼鱼——海上第一奶妈。


    他抱住顾季,让他枕在自己的大尾巴上。放松下来的尾巴像是□□弹弹的果冻,枕在脑袋下高度正好。从顾季这个角度看去,纤长的睫毛下是晶莹的眸子,淡色的唇瓣中飘出悠扬的歌声,和柔顺的发丝一起摇曳。


    顾季颇有种醉卧美人膝的荒谬感。


    在雷茨的歌声中,顾季感到身体轻飘飘的,虽然还发热,但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弭。


    顾季想逗弄一下他:“我听说人在发烧的时候,进去会特别舒服。”


    “什么?”雷茨翡翠般的眸子中划过无辜。


    顾季没想到雷茨如此纯情,轻轻舔了舔嘴唇:“就是那里面湿湿热热的,进去的感觉很特别······”


    “不检点。”雷茨像是被唐突的小媳妇一样,修长的手指捏住顾季的下巴:“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被哔——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东西。”


    “你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吗?”


    顾季委屈道:“我就是说说嘛。”


    鱼鱼给他掖上被子,转头离开。


    顾季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


    恍惚间,他好像又在梦中见到雷茨。他们在大海上航行,鱼鱼求着他酿酿酱酱,把他折腾的爬不起来后甩尾巴无情离开。顾季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鱼鱼的纠缠,开开心心睡大觉,却从此再没见过雷茨。


    终于他察觉出不对:“你不要我了吗?”


    鱼鱼冷漠孤傲霸气狂狷:“我才不要和你们这种不能脱离低级趣味的生物打交道!”


    “啊啊啊!”


    顾季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同时被吓醒。


    慌忙坐起身,自己已经出了许多汗。


    什么垃圾的梦境——顾季心中吐槽,觉得自己真是烧疯了。他摸了摸脑袋,自己的烧已经退下去许多。


    还好退烧了。


    “阿尔伯特号,几点了?”顾季迷迷糊糊问道:“刚才是什么声音?”


    “亥时。巡逻队在叫。”阿尔伯特号随口道:“可能见到什么虫子了?放心,没什么异常的。”


    海船上有时确实会有大虫子——不过这些对于日常被海盗侵扰的顾季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


    “好吧。”顾季蒙起被子打算继续睡。


    月色沉沉,平静的海上笼罩着淡淡的薄雾,好像渺茫的轻纱一般。顾季正有些睡意合上双眼,就突然听到门被撞开,什么东西跳上他的床。


    “雷茨?”顾季皱眉。


    “宿主小心!”阿尔伯特号惊呼。


    顾季也感受到不对,连忙起身。


    他看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受惊的少年。


    少年乳白色的身体□□着,像煮熟的虾般泛起红色。微微丰盈的躯体轻轻颤动,小巧的脸颊仰面看着顾季,琥珀色的眸子中盈满泪水。


    还有一对黄色的耳朵,和黑色长长的尾巴。


    大眼瞪小眼,顾季愣了好一会儿:“贝斯特?”


    如果他没人错的话,这耳朵和尾巴的颜色刚好和贝斯特一样,而且船上也没有其他的美少年了······


    “郎君。”贝斯特眼泪汪汪,用毛茸茸的白色脑袋蹭顾季的胸口:“对不起,我真的好饿,你救救我好不好?”


    他的手轻轻摸在顾季的胸口。


    顾季眼皮一跳,裹着小被子闪身躲开。


    贝斯特发现自己被拒绝,愈发楚楚可怜。他跪在床上拉起顾季的手,摸在自己身上:“郎君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很好摸的,他们都喜欢摸我,你摸摸我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顾季触碰到滑腻的皮肤,赶紧抽回手。


    贝斯特两次被拒绝,怅然若失。


    他真的很饿很饿,偷偷去货仓里找东西吃,却被巡逻队发现一路逃到这里。只要求得顾季的原谅,他就能吃饱肚子。


    从前出卖色相让人随便摸,就会给他东西吃。但是顾季居然不想摸他?


    猫咪绝望了,差点哭出来。


    顾季也差点哭出来:大半夜的突然有个妖精跳上床,不穿衣服还让你摸他,是个人都吓死了 !


    “穿件衣服吃饭去。”顾季被吵的头疼,指着衣柜让他去取衣袍。


    贝斯特眼前一亮,跳下床打开衣柜——


    “吱呀。”


    门被推开了!


    顾季皱眉,下意识的让贝斯特赶紧躲起来。贝斯特则吓得尾巴倒竖,不用顾季吩咐就滚到被子里缩成一团。


    他看着身边隆起的鼓包,直接傻眼。


    推门而入的雷茨呆若木鸡。


    他端着鱼片粥进来,是给顾季送晚饭的。可是见到此情此景,精心熬制的粥摔在地上,雷茨双手颤抖。


    “顾季?”


    他一字一顿,双眼通红:“你屋里藏了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他将被子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