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林含立威

作品:《逃婚后,病美人偏执了

    萧棠不由得很是心疼:“你这傻孩子,这是在干什么呢。”


    秦宴澈认真的问道:“这件事,对阿娘有用吗。”


    萧徇:“有用,当然有用了。”


    萧徇随后扶着林琛雪,慢慢站起来:“朝中一切事,交给我与你阿娘,日后万不可再做如此冒失之事。”


    秦宴澈点点头。


    萧徇弯唇:“否则看你阿娘打你。”


    -


    好不容易找到了秦宴澈,皇帝大喜,亲自前来探望,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宴澈整个人精神萎顿,皇帝一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就抱着脑袋尖叫。


    让太医来看过,太医也说善王殿下受惊过度,需要静养。


    皇帝向来喜欢这最小的幼子,看到他手上的淤青,心疼的不得了,下令要严惩他身边的太监。


    还没来得及惩罚,夜间围猎场便又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太子秦宴西的嫡子,皇太孙秦千羽不见了。


    晚上,萧棠一袭黑衣,出现在今天发现秦宴澈的地方。


    这是一块极为隐秘的平地,杂草丛生,平地的尽头,是一道深深的水沟,马上就要入夏,气温不算冷,水沟里的男孩看样子醒过一次,挣扎着想要跑上来,但是因为没有力气,所有又昏厥了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想必他因为极度的恐惧失禁了。


    萧棠冷冷的看着水沟里的人,凤眸深深,满眼都是嫌弃,她退后几步,别开目光。


    一个暗卫出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低声问道:“主子,这人如何处理?”


    萧棠从袖中拿出什么东西,漫不经心抛给近卫:“将此物系在他脖子上,把他往深山里带罢。”


    -


    谁也没想到,好好的围猎居然会变成这幅模样,短短两天,一连失踪两位皇室血脉。


    太子听说嫡子丢失,都快要急疯了,公孙柯死后,他每日都生活在恐惧里,发生这件事,太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萧徇在害他。


    可是自公孙柯死后,太子每次见了萧徇都要绕道走,此时此刻,除了干着急,竟然是什么也不能做。


    终于在第三日下午,侍卫们终于在深山中,找到了秦千羽。


    而此时此刻,一直哭闹不止的小善王,却将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


    秦宴澈抽噎着,缓缓道:“那日父皇正在晚宴上,我在营帐里看书,千羽过来找我,说父皇让我去在大臣们面前背《大学》,我跟他一起出去了。谁知千羽竟把我往大山中带。”


    皇帝阴沉着脸,问道:“你的意思是,是他让你踩上了捕兽夹?”


    小孩说话,童言无忌,更何况秦宴澈也没有骗人,说的句句是实话。


    那天晚上,确实也有许多太监,看到秦千羽亲自来找善王。


    小善王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秦宴澈说着,表情怯生生的,带着极


    度的恐惧。


    高耽在旁边听着直皱眉:“皇上,这件事,还请让老奴去调查清楚——”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营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金鳞卫刘彪快步走了进来,严肃道:“皇上,奴才已经问过了四皇子、五皇子和三皇子,他们、他们……”


    皇帝的脸冷的可以滴出冰来,问道:“那两个逆子说什么?”


    刘彪低声道:“他们承认,和皇太孙一起谋害善王殿下的事实。”


    几个皇子年龄小,本来就很害怕。


    刘彪稍微恐吓一下,就全部说出来了。


    高耽哆嗦着唇,刚想说什么,就听到皇帝淡淡说了一句:“让太子来。”


    高耽知道皇上已经疑心自己与太子有勾结,便不敢再说下去,当即出了营帐寻太子。


    漫长的沉默降临,皇帝将秦宴澈抱在怀中:“澈儿L放心,父皇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秦千羽的失踪,似乎丝毫没有触动到皇帝。


    最近发生的事,让皇帝对太子失望透顶,连带着皇太孙也不是很喜欢,他如今,只是关心幼子的身体状况而已。


    萧棠皱着眉:“千羽那孩子我见着挺乖巧的,怎么会把澈儿L给引进山中?”


    皇帝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有些孩子,你看着他乖巧,背地里不知是什么模样。”


    萧棠:“臣妾曾听人说,浮丘山中有山神,千羽莫不是被山神附身,才干出这种事?”


    皇帝呵道:“你不要乱说!”


    虽然如此,皇后随口说出来的这句话,却如同鬼魂般漂浮在皇帝心中,挥之不去。


    太子很快赶到营帐,他已经得知长子的事,面色惨白。


    他一看到萧徇,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贱女人,是不是你把千羽——”


    秦宴澈早就被他吓得哭了起来,他的话还没说完,皇帝就怒呵一声:“住口!”


    太子便一个哆嗦,跪了下来,哭丧着脸:“父皇。”


    皇帝走上前,猛地踹了他几脚:“这都是你的好儿L子干出来的事,你的好儿L子,你的好儿L子!”


    太子硬生生挨了几脚,还得强撑着抬起头,含泪道:“父皇,御林军已经在深山中找到了千羽,千羽、已经死了!”


    -


    秦千羽的尸体被放置在草坪上,脸色铁青如同鬼魅,一双眼睛圆瞪,脸色似乎还很惊恐。


    他似乎很疑惑,为何原本想害死秦宴澈,却害死了自己。


    太子跪在他面前,早已经痛哭流涕。


    皇帝虽然愤怒,但太子已经失去了一个儿L子,他也不好说什么。


    秦千羽的死状实在是太过于诡异,皇帝看着心烦,不想再多看一眼,刚想转身回营帐,忽然发现什么,皱眉问道:“他胸口处是什么?”


    一时间,大臣们的目光全部朝着那边看去。


    秦千羽死状诡异,颈脖上挂着一根红绳,如同血迹。


    皇帝淡淡道:“高耽,去把他脖子上的东西拿过来。”


    高耽迈着小碎步上前,颤抖着手,将秦千羽脖子上的东西拿下来。


    皇子们的配饰,宫中都有十分严格的标准。


    而所有人都很清楚,没有皇子的脖子上,带着这样怪异的东西。


    忽然有个大臣惊叫一声,颤抖着道:“这是四出五铢。”


    漫长的沉默降临,只见秦千羽脖子上带着的,居然是一枚铜钱。


    那铜钱花纹极其怪异,布满了锈迹,正是最特殊的四出五铢样式。


    这种“四出五铢钱”,是一种劣币,再民间一度被认为是不祥之物。


    只要它一出现,便是亡国之兆。


    大臣惶恐的说道:“皇太孙好端端的,怎么会带着这种东西?难不成真是山神显灵……”


    皇帝眉头紧锁。


    萧棠低头,似乎正欣赏着如同葱根般白皙的手指,慢悠悠骂道:“大胆!若真是山神显灵,为何不找别人,偏偏要找太孙?”


    没人敢再说话,皇帝却皱着眉,陷入沉沉思考。


    山神为何找皇太孙,明眼人都想得到。


    皇帝最近身体不好,神经也是越来越脆弱,难免愈发的相信鬼神之论。


    这是不是意味着,若是将来太子继承大统,大楚迟早要在他的儿L子手中亡国?


    -


    因为发生了这种事,皇帝大为不悦,围猎也提前结束。


    林琛雪收拾好东西,走出营帐,忽然看见什么,脚步微微一顿。


    李贵妃。


    这位宫中最得宠的贵妃,如同画中美人一般,款款朝着这边走来。


    李贵妃也看见了林琛雪,她认得这是萧徇身边最得宠的小面首,当即勾了勾唇,说道:“郎君。”


    林琛雪朝她微微颔首。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李贵妃竟然和皇后萧棠长得有几分相似。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林琛雪发现李贵妃和皇后的关系,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差。


    李贵妃与皇后的模样相似,而善王秦宴澈又生得乖巧伶俐,丝毫没有秦家人的那些毛病。


    林琛雪心里,隐隐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折返宫中,在回去的路上,刚好看到路边有一群乞丐。


    乞丐身穿粗布,手握打狗棍,在喋喋不休唱着什么。


    语调怪异,略显低沉,仿佛把人的心都给揪了起来。


    皇帝皱眉,叫住身旁的一个侍卫:“去问问他们在唱什么。”


    侍卫很快就回来了,嗫嚅着不敢说话。


    皇帝掀开浮肿的双眼,不耐道:“朕让你说。”


    不愧是一国之君,话语间天生就带着压迫感,侍卫跪下来,惶恐的说道:“回皇上的话,那群乞丐在唱:‘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1)


    这群乞丐,是昨晚上萧徇


    临时找人化妆扮成,并教授了他们这些歌曲。


    乞丐们都十分敬业,完美的演绎出了阴森的氛围。


    侍卫话还没说完,皇帝就脸色早已铁青。


    中原地区,义军贼寇作乱。


    而如今北境胡人成灾,林氏长女,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担此大任。


    皇帝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高祖的阴魂缠着他,骂他是没用的废物。


    -


    此时此刻,林含身穿轻甲,正率领大军,前往去北境的路上。


    她是女子,但却身份特殊,因为她是曾经的大将军——林慎行之女。


    阳光下,她的墨发高高束起,身穿短袍窄袖,胸前甲片闪烁着淡淡寒光,做男儿L打扮,神情肃然冰凉。


    皇帝已经将带兵大权,全部交给她。


    出征前,林含亲临兵营,在全军面前将军法诵读一遍。


    这些军法,是林慎行当大将军时,军中的铁律。


    违者斩之。


    林含出征前,皇后萧棠亲自来送行,虽然这位“林将军”全程对萧棠不冷不热,但所有士卒可都是看在眼中。


    皇家对这次出征,分外重视。


    这北军中,有不少人见过林含,知道这是赫赫有名的将门长女,虽然林含只是女子,但她不苟言笑、处理军务雷厉风行,行军的这些日子,其在军事上的天赋逐渐表现出来。


    大家对她,丝毫不敢有任何轻慢之态。


    但皇帝那边,派出来的几个校尉,却是例外。


    校尉们吊儿L郎当的骑着马,正在说说笑笑。


    瘦男人轻浮的目光不断的落在不远处的林含身上,打趣着说道:“开什么玩笑呀,这次带领我们出征的,居然是个女人!”


    胖男人舞弄着手中的长矛,吹了个放荡的口哨,极尽威风,笑着说道:“女人怎么了,军中无趣,有女人才好玩!”


    另外一个校尉忍不住了,也跟着一起说笑:“拜托你弄清楚,咱们林大娘子是将军,又不是军/妓!”


    有小兵听见他们说的无礼,忍不住劝道:“几位大爷这是在说哪里话?军中理应严肃,哪里有如此嬉笑的道理?”


    胖校尉骂道:“没骨气的贱种,我们说我们的,又关你什么事了?”


    胖校尉是军中有名的泼皮无赖,名叫梁强,平日里为人极其狠辣,无人敢惹。


    小兵被骂的缩了缩脑袋,也不敢再说什么。


    ……


    傍晚时分,军队来到长留城这个小地方。


    长留城已经属于北境,地理位置十分险要,背后便是山门关。


    如今北境诸城,都被胡人攻破,唯有这长留城已经地势优越,迟迟未曾攻下。


    而林慎行便是在此处,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押送回京。


    长留城的百姓常年生活在恐惧中,听说大楚军队又来了,急忙开了城门欢迎。


    林含没时间感慨,和老将领交接过后,将


    总部安置在城东一座大寺庙内。


    这座原本给长留百姓烧香拜佛的寺庙,暂时变成了北军的指挥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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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外,几个校尉边说边笑的安置着自己的物件。


    梁强:“我草他妈,都已经到了长留城,为何不进住在居民家,还得让咱们在城外,她到底会不会带兵?”


    瘦校尉冷冷道:“妇人嘛,头发长见识短,没事,等她打输一场,咱们就回去了。”


    寺庙是百年古寺,林含忙的焦头烂额,接收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军情,心情算不上轻松。


    她以前虽然也带过兵,但那是和阿爷一起,她是个女子,又是孤身一人率军出征,这种场面,前所未有。


    带兵本就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有很多时候,军队不是折损于敌人的刀剑之下,而是在内部崩溃。


    林含能感觉到,有些人不服她。


    -


    长留城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林含这几日,都在营中紧密的安排着战事。


    林含很快发现一个问题,便是她对北境地形非常不熟悉,之前的老将领才在此处不过半个月,更是对此处的地形摸不着头脑。


    如今胡人已经占领多所城池,但她并不知道那些城池的地理位置,人口数量,若是贸然出击,很可能会让整个军队都陷入危亡之境。


    阿爷对北境,应该是很了解的,但他被抓进天牢十分突然,并未留下地图之类。


    长留城如今虽然面临着被胡人攻破的威胁,但因为其背靠关口,地势险要,城中百姓的生活,暂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夜晚降临,街道上行人来往。


    林含带着一众官兵,前往县令家询问情况。


    林含看着四周百姓身穿破烂衣衫,有不少的鞋子还破了洞,肮脏不堪,有几个女人甚至赤着手臂坐在街边,狼狈的啃着半截黄瓜。


    林含的心脏仿佛抽了一下,微微蹙眉,有些不忍。


    “你们看,将军来了!”有人看见林含的穿着,开心的喊道。


    “来了又有什么用。”一个妇人神情不屑,说道:“前些日子还来了好些兵爷呢,还不是刚来这里就走了?”


    “不管有没有用,好歹是将军啊。”男人兴奋的喊道:“总是来保护咱们安全的。”


    “什么安全,还不是来搜刮我们银钱的!大家今夜可要快点把银钱藏好啊。”有人骂道:“靠这些家伙帮我们打跑胡人,八成是没指望了。”


    这里是大楚极北之地,长留城的百姓们说的是蛮夷之语,叽叽喳喳,咕噜咕噜。


    林含也听不懂这里的方言,待要再往前时,忽然有个男人狼狈的从路边摔了出来。


    “大胆!”周围士卒凶神恶煞,立马围了上来,要将他拖走。


    林含急忙抬手阻止:“住手!”


    男人匍匐在底下,趴在林含脚边,瘦猴般的肩膀轻轻发着抖,脸色煞白。


    林含蹲下来扶起他,柔声道:“小心些。”


    男人仰头,哭道:“将军,救救草民的女儿L!”


    “小女今日被官兵欺辱,要上吊啊!”


    周围一片哗然。


    但男人痛哭流涕,说出来的话在林含耳中,依然是不明所以的鸟语,林含找了个本地充当翻译的小吏翻译一通,才明白男人说的是什么。


    林含皱眉:“有士兵欺辱你女儿L,此话当真?”


    男人含泪道:“我女儿L年方二十,是清白之身,可是今日身上,平白无故添了许多伤痕,这还有假?”


    林含面若寒霜,跟着男人走进街道两侧一个简陋的木屋,木屋前早已经围满了人,人群时不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林含拨开人群走进去,只见房内光线昏暗,杂物乱摆,到处都是散乱的桌椅。


    一个姑娘踩在椅子上,手中颤抖握着一柄匕首。


    姑娘的脸庞憔悴不堪,颈脖上隐隐能看见狰狞的乌青痕迹。


    她哭的梨花带雨,忽然抬起手。


    林含的心一沉,立马飞扑过去,将女孩抱起下来。


    女孩在她身上一阵拳打脚踢:“放开我!”


    林含:“是谁害你,你和我说!”


    女孩张开嘴,猛地朝林含的手咬去。


    钻心的疼痛传来,林含的手背都被咬出鲜血,翻出狰狞的血肉,但她依然不为所动,牢牢钳制着对方的手臂,皱眉道:“姑娘,有话好说,是谁害了你,何苦自寻短见呢。”


    女孩拼命的摇头,任凭林含怎么问,她就是不说。


    她又怎么敢说呢,大楚派来的士卒,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平日里便有许多乡亲吃了他们的亏,只能忍气吞声关门自己承受。


    若是说出来,只怕会遭到更猛烈的报复!


    林含脸色微沉。


    林含早已经决心整顿军纪,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这次出征,她三番五次强调不能骚扰百姓,没想到还会有人明目张胆的违反军规。


    四周光线昏暗。


    林含低头说道:“我是女子,你若和我说,我必然帮你。”


    翻译的小官吏额头上冒出冷汗,跪在旁边小心翼翼和女孩翻译。


    女孩抬头,看清楚林含的脸,微微一怔。


    这位将军做男儿L打扮,眉心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痕,但面容清隽,桃花眼顾盼神飞,确实有几分女相。


    女孩哇哇大哭,紧紧抓着林含的手臂,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林含神色稍软,用袖子轻轻将女孩脸颊的污渍擦去,扶着她站起来:“你去把侮辱你的士兵找来。”


    “不用找了。”


    有个小兵忽然跑了出来:“就是梁强!小的、小的都看见了!”


    林含抬眸,寒意直达眼底。


    小兵跪在地上,嗫嚅道:“昨日中午,梁强带着我们去城中找吃的,刚好看见一家买牛肉的店铺。他说要请我们吃饭,小的们都很开心,但是、但是……”


    林含不耐道:“但是什么?”


    小兵脸色惨白:“我们吃完牛肉之后,梁强却说没银子█,老板上前要银子,却被他打了一顿,他还将牛肉铺老板的女儿L给……”


    林含怒火中烧,转头问怀中女孩:“他说的可当真?”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哭泣起来。


    林含这才发现,这简陋的房子中摆放着几张桌椅,不像是民居,倒像是街边饭店。


    梁强就是之前屡次对林含不敬的胖校尉,这次他也跟在林含身边。


    他在军中欺软怕硬,大家都让着他,他实在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告发他,当即走了出来,冷冷的笑,冲着小兵挥舞着钢铁般的拳头,威胁道:“你说话要讲求证据,要是敢污蔑老子,当心你的皮!”


    这梁强平日里就是军队里有名的破皮无赖,因为打仗勇猛,才升了校尉。


    他报复起人来,心狠手辣,甚至还用一双铁拳将人硬生生打死。


    小兵吓的两股战战,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含一手抱着女孩,另一手冷着脸喝问道:“可是你欺辱了姑娘?”


    梁强冷冷道:“我没有。”


    林含:“你,过来。”


    梁强瞪着金鱼眼,随后极其不情愿的走过去,在林含身边跪下,仰起头来,挑衅的看着这位女将军。


    林含低头看他半晌:“你身上有女人的香粉味。”


    梁强冷笑:“有吗,你说有就有?”


    林含侧头,嗅了嗅女孩的领口:“她用的是天罗香,这香味十分特殊,久经不散,若是在用香期间与她接触过的人,都会沾染上这种香味。”


    军中士卒,全身都是汗水恶臭,身上沾染一点其它的女儿L香,很容易就能闻出来。


    梁强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


    林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没有羞辱姑娘?”


    梁强硬着脖子:“我没有!”


    “是个好汉。”林含冷笑道:“把他的衣服扒掉。”


    几个小兵扑上来,颤抖着手,果真是扒掉他的衣服。


    梁强脸色铁青,赤着身跪在地上。


    周围围满了百姓,大家都看到他肩膀上曾经烙下的奴隶刺青。


    这是何等的羞辱,那块刺青很大,瞬间暴露在灯火之下,犯罪的年份,犯下的罪行,全部在刺青上写的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原来这个人早有淫、奸妇女的前科!


    更让人悚然的是,男人满是伤痕的后背上,隐隐可以看到几道清晰的抓痕。


    抓痕崭新,翻着血肉。


    林含冷冷道:“你背后的抓痕如何解释?”


    梁强沉默片刻,忽然抬起眸,无赖般的笑道:“被蚊子咬了。”


    林含:“就算是蚊子咬,你左手的手背,却又一道咬痕,这也是蚊子咬的?”


    梁强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他在左手上


    缠了一块布,表面上是做装饰用,原因是昨日这臭娘们在干好事时,居然冷不防咬了自己一口,刚好咬在手背上。


    但林含竟然能这么快,就确定这块布下面是咬痕,让梁强有些吃惊。


    林含冷着脸抬起下巴,立刻又有几个小卒扑过去,将梁强手背上的纱布扯下。


    梁强手背上的肉早已失踪,露出森森白骨,血肉交缠在一起,格外狰狞恐怖。


    “你昨日强迫姑娘,必然是钳制住了对方。而这个角度,刚好能让她咬到你的手背。”林含抬起手,将自己刚才被女孩咬出来的伤口暴露出来。


    刚才女孩下了狠口,几乎撕下林含的整块肉。


    林含转头看着女孩,颔首道:“而这位姑娘,似乎特别喜欢用咬人,作为防御的手段,今日我看你就一直用左手,但你平日并不是左撇子。”


    林含轻描淡写几句话,说的女孩满脸臊红,只能把头埋进她的怀里。


    梁强恶狠狠的看着林含,嘴唇翕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含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冷道:“不仅如此,你还去逛窑子了。”


    梁强皱眉。


    林含:“天罗香,放凝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香粉同时出现在你身上,说明你去的是截然不同的地方,放凝粉是一种低级香粉,涂抹在身上有催情之效,好人家的姑娘,根本不会用,你去的,只有可能是窑子。”


    林含的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


    林含知道,想要打胜仗,首先要把军队给治理的服服帖帖,杀鸡儆猴是最有效的手段。


    而此时此刻,梁强就是那只鸡。


    梁强看着林含,内心涌起滔天怒火,羞耻感让他的脸都烧了起来。


    在他眼里,女人都是好拿捏的,若是实在不听话的女人,辱骂恐吓一番便能服服帖帖。


    这林含又算个屁?


    还不是因为有萧氏扶持!


    她现在威风凛凛,谁知道与皇帝有没有什么身体交易?


    梁强叽叽咕咕,低声骂道:“老子宠幸几个女人又怎么了?管的那么宽干什么?难道因为她是个女人……”


    林含怒喝一声:“大胆奴才,本将面前,岂容你放肆!”


    梁强的辱骂还没说完,眼前便闪过一道寒冷的剑光,“唰——”的一声轻响,血溅三尺,他的人头便已经滚落到地上。


    皇帝考虑到林含毕竟是个女子,这次只拨给她五千人。


    而这五千人中,有许多是没什么经验的新兵。


    士卒们从未见过血,看到这位“林大将军”居然在顷刻之间就杀了一个人,纷纷带愣在原地。


    林含手执长剑,身上沾染上鲜血,整个人也弥漫上浓烈的血腥气:“北军军法,行军之中,扬声笑语,犯者斩之。”


    “欺虐百姓,逼/淫/妇女,违者斩之。”


    “多出怨言,迁怒主将,违者斩之。”


    “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违者斩之。”


    “私自入城,行嫖/娼之事,违者斩之!”


    林含修过武功,颇有内力,这一声传的很远,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


    林含负手,忽然转身,如电般的目光,从那瘦校尉身上扫过。


    瘦校尉吓得跪了下去。


    林含:“你也一样,军棍伺候。”


    前些日子,林含虽然知道两人的所作所为,但是隐忍不发,其实把每一笔账,都算在心中。


    士卒们有些迟疑,林含凉凉道:“还不快去。”


    刹那间,所有人一拥而上,瘦校尉尖叫着想跑,下一息便被狠狠按在地上。


    粗大的棍子猛地朝瘦校尉招呼下去。


    街道瞬间变得很安静,瘦校尉源源不断的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半个时辰后,瘦校尉已经被打的皮开肉裂,地上白花花全是浆水。


    四周噤若寒蝉。


    林含负手而立,指着人群中脸色煞白的小兵,温声道:“你,过来。”


    刚才揭发梁强的小兵吓得全身发抖,爬到林含身边跪下。


    林含和身边的官吏道:“给他二百两白银。”


    小兵瞪大眼睛,手臂颤抖,不可置信的盯着林含,似乎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林含:“你这次做得很好,从此便来我身边做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