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青睡得不太安稳。


    他连续做了好几个梦。


    在梦里。


    梦见儿子吴铁军满脸鲜血地责问自己。


    为什么不给他报仇。


    吴长青大叫一声。


    醒了过来。


    他喘着气。


    看了下旁边的电子时钟。


    凌晨一点三十五分。


    旁边。


    妻子睡得很沉。


    就连他大叫。


    也没有被吵醒。


    吴长青下了床，走到一边。


    倒了杯水。


    咕噜咕噜。


    喝了下水。


    没有关闭的窗户外，全息板模拟出来的月光照入房间。


    让吴长青的影子在厚实的地毯上拉得很长。


    “要是三天内没有杀死那姓罗的。”


    “我就去找别人。”


    吴长青沉声道：“放心吧，儿子。”


    “我一定替你报仇。”


    他放下杯子，正要回床。


    突然看到。


    自己在地上的影子。


    右边的肩膀上，不知怎么的。


    自己蠕动起来。


    就好像，他的肩膀上长出了第二个脑袋。


    吴长青猛地朝自己右肩看去。


    还好。


    那里什么也没有。


    可在这时。


    在眼角处。


    却有一张苍白的人脸闪过。


    吴长青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他迅速转身。


    看到打开的窗户。


    窗台上。


    放着一块血淋淋的牛肉。


    吴长青愣了下。


    接着又看到窗户旁边的阴影里，浮现出一张人脸。


    看不出是男是女。


    眯着眼睛。


    在笑！


    下一秒。


    一团东西扑了过来。


    吴长青还没来得及反应。


    那东西已经落到他的脸上。


    吴长青忽觉脸上一痛，有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肤里。


    他刚要叫喊。


    就有一股腥臭且带着强烈酸味的液体灌入了嘴巴中。


    吴长青的眼珠顿时瞪得通圆。


    他只觉嘴里好像被人塞了一团火。


    而且那团火正迅速地沿着食管，进入体内。


    吴长青伸手乱捉，碰到了杯子。


    杯子掉到了地上，没有粉碎。


    厚实的地毯让杯子完好无损，只是里面喝剩下的水流淌出来。


    吴长青很快摔倒在杯子旁边。


    杯子映照着月光，倒映出了吴长青的身影。


    只见吴长青的身体不断抽搐着，过了几秒钟后，就再也不动了。


    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吴长青的身体上。


    如果他的妻子张纤纤现在醒来，就会看到自己丈夫的脸上，竟然还长着另外一张人脸。